元首之怒- 第247部分

没有了座舱前门的机甲空门大开。视野骤然宽广下来的苏耶苍娜顿时觉得一阵莫名的放松下来，仿佛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

她再次望着那莫名空旷的星辰海，冷漠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做出这个选择，便让我来选择吧。”

泰坦太空中转站的灾情在紧急抢救下，经过长达八个多小时才终于的得到控制。

全舰队包括身为旗舰在内一共十八艘战舰，便有六艘当场被击毁，化作残片落入星球大气层。其余战舰也均遭到不同程度的损毁，失去了作战能力，便是那艘旗舰也遭到了重创，具体损失还在统计之中，这也是苏耶鸿图最为关心的问题。

乃至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这艘战舰还在故障紧急排查没有确认绝对安全下。苏耶鸿图便力排众议强行登舰。

战列舰最深处，巨大的培养槽也遭到了损坏，培养液早如洪水般倾泻，苏耶宏图看着躺在损坏培养槽中那台如山岳般的战争使徒，确认其没有遭到毁灭性的损伤后。面色稍霁。

又赶往下一个军备库，在那里，躺着一成片的灰色锥形管状物，这些事物若是被联邦任何一个学者看到都会惊骇失措。

这是一整仓的核弹头。

它们中的任何一个爆炸，都可以轻易将这个太空中转站亦或是十三区从地图上抹去。

确认这片区域没有遭到致命损坏后，苏耶鸿图的面色这才恢复如初，向身旁的副官询问道：“战舰的修复需要多久？”

那名副官擦了擦头上不断溢出的汗水，咬牙道：“至少需要三个月！而且至少需要一座像样的星际港，这里的条件。完全不可能。”

“也就是说，只靠着这些战舰，我们寸步难行？”苏耶鸿图的眉头蹙到了一起。

那名副官甚至都不敢去看苏耶鸿图的眼睛，颤声道：“是的。”

苏耶鸿图深吸口气，沉默良久，却没有选择迁怒，而是命令道：“立刻联系胡幅军长，我需要一艘战列舰的增援，一个月内，务必到达！”

“可这样势必会惊动到联邦巨噬舰队，引起徐长卿军长的注意。”

“这里变成这样，已经惊动了。”

“是！长官！”

副官离开后，苏耶鸿图看着一侧的全息地图，看着那颗名为地球的星球，神情莫名复杂起来，喃喃道：“是该了结这一切了，阿尔萨莉雅，我不会让你们得逞，而你们，也阻止不了我！”

寂寥的星空中石辰透过舷窗看着那颗渐行渐远的土黄色星球，眼中有些惘然和掩藏不住的痛苦。

刚刚给吉娜做完断肢再植手术的莉雅来到他的身后，透过舷窗的倒影看着他面色苍白的脸颊，想起先前的强颜欢笑，知道石辰的内心在先前经受过怎样的痛苦挣扎，从石辰的背后紧紧的抱住了他，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道：

“我还以为你会命令小初直接杀死他，如今这样，你不但没有报仇，还可能会给我们的行动留下巨大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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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六章　我们的错

石辰当然知道在这种境况下留下苏耶鸿图意味着什么，感受到身后温暖的怀抱，石辰就像是一个放下所有心防回到家中的孩子，露出苦笑问道：“莉雅，我是不是很蠢？明明仇人就在眼前，而我有机会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他，可临到关头，我却放弃了。”

莉雅面上的笑容越加温柔，用自己的脸蹭了蹭他的脸颊，道：“善良并不是愚蠢，你做出这样的选择，只能说明你还没有泯灭身为人最基本的良知，我很欣慰。”

“我没你说的那么伟大。”

听到莉雅的赞赏，石辰原本黯淡惘然的双眼终于有了些许生气，挤出一个笑容，“说真的，当时我差点就那么做了，但我做不到，因为那里是泰坦，是十三区，那里有着我太多的回忆，有我曾经有过交集的人，我的同学，我的老师，我那些短暂共事过的同事，也许他们与我之间只能算的上是淡漠。但对于我来说，那里依旧是我的初始，我的家。我不想让我的家乡因为我复仇的怒火，变成一片废墟，那样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那样做了话，我跟苏耶鸿图，又有什么两样。”

莉雅听着石辰的诉说，像最宠溺孩子的母亲一般，抚摸着他的头发，聆听着对方的心声，笑着道：“你无需为自己思想而自责，能够掌控自己的*和仇恨，已经说明，你长大了。”

听到这句话，石辰面上的笑容也终于自然了些许，却依旧愁眉不展。

似乎看出了石辰内心的惘然和痛苦，她劝说道：“其实有些时候，杀死对方并不一定便是复仇的最佳方式。”

听到莉雅的潜台词，石辰的眉头挑了挑。

就听到莉雅继续道：“如果你是我的仇人，那么你现在的样子，就会让我很高兴。”

石辰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有些恍然的笑了笑，却有些不以为然。

“而我相信，此刻的苏耶鸿图，一定比你更痛苦。要知道，一艘战舰可是价值万金，一只舰队的损失，即便是他，恐怕也难以轻易承担，更何况，他似乎与我们有着类似的目的。我们迟早会碰面的，你说，若是我们彻底破坏了他的意图和计划，他会不会愤怒的想杀人？”莉雅道。

石辰顺着莉雅的话语想了想。不知为何，一想到苏耶鸿图那哀莫大于心死的黑脸，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拍了拍莉雅的手，“谢谢你。我好过多了。”

莉雅松开了石辰，笑着道：“别丧气，这么多年你都等过来了，还差这么一点时间吗？想要复仇，首先你要过的你的仇人好，未来的机会多的是。”

石辰笑着用手指点了点莉雅，赞叹道：“若是谁和你结了仇。一定会悔恨终生。”

莉雅挑了挑眉，“怎么会，谁若是敢跟我结仇，我当天就给报了。”说着还对石辰眨了眨眼，似乎再说不信你就来试试。

石辰听到这句彪悍的话语，面上的笑容顿时僵硬。心中发誓没事儿绝对不能招惹眼前的这个女人，又觉得莉雅的话意有所指。

想起离开泰坦时自己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对方对于小初的请求，更是大逆不道的说了个‘滚’字，顿时觉得背心有冷汗淌下。

看着石辰的面色顿时有些苍白，莉雅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了？还是哪里的伤没有进行医疗？要不我帮你重新检查下？”

石辰如避蛇蝎的退后两步。摆手道：“不用了。”

顿了顿，赶紧转移话题道：“吉娜怎么样了？”

莉雅抿唇招了招手，“跟我来。”

石辰随着莉雅来到医疗室的玻璃门前，远远就可以看到吉娜已经熟睡了，手术似乎进行的不错，正如莉雅所说的那样，不止是吉娜，石辰也很相信莉雅的手艺。

“她还要多久才能痊愈？”石辰关切问道。

“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近几天可能便可以下床进行康复训练，但要痊愈，至少需要三四个月。”莉雅如实回答道。

“三四个月？”石辰蹙了蹙眉，“可距离我们的计划，就只剩一个多月了。”

莉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我们是不是应该将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静养，地球那么恶劣的环境下，恐怕不利于她的康复。”石辰提议道。

“恐怕不行。”莉雅摇了摇头，旋即在石辰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一来以吉娜的性子，恐怕不会同意，而我同样不喜欢强行扭曲别人的意志和想法。二来不太现实，苏耶鸿图的舰队在泰坦遭到如此重大的损失，此刻周边星域都应该收到了消息，恐怕我们这艘飞船已经在全联邦的通缉令上，若是不想再酿造一场惨剧，在进入地球前，我们可能都得在星海里流浪徜徉了。”

石辰闻言呲了呲牙，点头认了这个说法，“都是我的错。”

莉雅笑着拍了拍石辰的脸，“是我们的错。”

黑石星区巨噬集团军总部地下训练场，一名赤膊上身的青年正持着一把新型突击步枪不断对着远处不知替换了多少次的枪靶持续射击，*的身躯布满了伤痕，缓缓律动的肌肉里蕴蔑着恐怖暴戾的力量，汗水顺着头发眉梢不住与那些纷飞的子弹壳一同跌落，最终同那些枪靶一起变得粉碎。

哒哒哒哒！

失去了目标的青年依旧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对着远处持续射击，仿佛在发泄心中的抑郁和不满。

咔嚓。

枪膛因为持续长时间的射击过热而卡壳了。

“该死！真是烂货！”愤怒的青年将那柄价值不菲的新型步枪砸的粉碎，让周遭的军官们一阵寒蝉若惊。

“再给我来一把！”青年怒吼道。

“可是。这已经是您损坏的第十七把了，军需官那边不批了。”那名副官苦着脸道。

“艹！不让小爷上前线也就算了！我连日常军事训练也要卡我装备？那老家伙躲哪儿去了？我要亲自去跟他理论理论。”

却是无人敢应声，不想惹事，又生怕惹怒了这位已经快到爆发边缘的杀神。

而就在这时，一名军官快步跑来，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这个打赤膊在军部都敢自称小爷的青年，咽了口口水道：“徐。徐中尉，军长大人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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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又是一个开学季。真的好羡慕你们啊。让老七想起了当年夕阳下那些错过的妹子们。不由凄凉莫名，且行且珍惜啊。还在上学的诸位。

第四四七章　抗命

“那个老匹夫终于肯见我了？”徐秋生闻言深吸口气，面色复杂道。

自从须岳星之战后，他便随着巨噬军团来到了黑石星区，被带到了徐长卿的面前，他至今都记得那晚的画面。

他当着徐长卿的面前，用枪指着对方，将自己的身世挑明。

徐秋生原本以为自己帝国光禄将军徐定名之后的身份会让对方动容，然后毫不犹豫的按下警报器，最后的结果不外乎他杀了徐长卿，随后他被愤怒的巨噬军乱枪打死。

然而徐长卿闻言后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欠奉，似乎早已经知晓了徐秋生自以为隐藏很好的身份，却一直只字未提。

徐秋生面对这个半师似父的老男人，终究没能扣下扳机，然后被徐长卿一拳撂倒，被罚去禁闭了三天，又给了三天假和一把家里的钥匙。

经过那一夜，徐秋生终于对当年的仇怨释然了下来。

他父亲徐定名是死在战场上的，那样的战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更是关乎联邦那场转折点之战的胜败，当时身为两军统帅的人不可能手下留情，也许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杀死对方或战死，才是身为一名军人，一名统帅的宿命。

所以徐定名的死，徐秋生终究还是没能扣在徐长卿的脑袋上，因为真追究起来，对方只是当时的最高统帅，命令是层层下达的，而他父亲徐定名也不知是死在哪一枚炮弹之下。

那一晚，因为放弃仇恨又被揍了一拳而抑郁不已徐秋生没能把那枚子弹射在徐长卿的脑门儿上，所以身为当年苏伯里昂号三联炮兵营炮兵的他，带着那把徐长卿给的钥匙，回到了曾经生活过三年的黑石军区居民楼，把徐长卿的女儿徐幼兰给日了。

可更让他更郁闷的是，那场原本应该是报复兴致的炮击，却没有遭到任何像样的反抗，敌军在象征性的抵抗之后就彻底放弃了防守。关键阵地接连失陷，最终那场搅不清的烂仗打得是如泣如诉，两情相愿。

就这样，当年某种程度上被他冠以杀父之仇的徐长卿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岳父。事后徐秋生经常调侃自己这算不算是认贼作父，而成了他妻子的徐幼兰每次听到他这般自嘲，依旧像是那个邻家的大姐姐那般，看着他淡淡的笑。

可婚后的生活徐秋生很满意，可他依旧想回首都星圈一趟，去帮助石辰，却晚了一步，真的石辰在欧罗巴啤酒馆之夜便消失了，而叶梦祈假扮的‘石辰’则摇身一变成了革命军的领袖，这让他很不适应。

时间就这样平稳的度过了一年多。直到伊丽莎白上台后，反攻帝国战争的爆发，而这段时间他也称得上是作战武勇，他负责领队的作战任务也是连连告捷，但自迟明星之战后。他前往前线的调令却是被徐长卿留中不发，这让他很不理解。

直到有一次跟徐长卿的一位副官闲谈时，徐秋生才了解到当今局势的复杂。

巨噬远征军的设立之初，便有监督黑石军区的职责在内，而徐长卿也一直是伊丽莎白的嫡系，而自伊丽莎白失权、议员们把持上议院后，巨噬远征军的日子便一直不太好过。只是首都星圈的那些势力不愿浪费财力物力镇守随时在战争的黑石星区，这才一直保留了巨噬远征军，但徐长卿的军制却是被降为了师长，而在军事补给等问题上一直卡着，致使巨噬远征军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必须想办法自食其力。

这个问题直至须岳星之战后才得到解决，这么做的目的也不过用一些没有什么代价的事物来安抚军心。

但巨噬远征军的初始任务却没有变。那便是以镇守黑石星区为主，尤其是在近年来黑石军区越来越不安分的情况下，这点显得尤为重要。

也正是因为如此，徐秋生才对徐长卿的传唤有些不解。

随着那名传讯官来到军区指挥部，徐秋生才终于在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见到了徐长卿。

这个男人虽然依旧精神。但眉间和两鬓的苍白却难以掩饰他的疲惫和愈渐明显的老态。

听到推门声，徐长卿摘下那只老花眼镜，抬手指着身前对面的椅子道：“坐。”

徐秋生依言落座，面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老男人，问道：“找我什么事儿？”

“都和兰儿成婚两年了，连句‘爸’都不愿意叫吗？”徐长卿眉头微蹙，面色因为徐秋生的无礼而有些不悦。

“那可就真成了认贼作父了。”石辰撇嘴道。

“你！”徐长卿的额角绷出青筋，显然被气的不轻，“我当初可是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怎么？现在娶了兰儿，反而不认账了？”

“那是两码事。”

“怎么就成了两码事！”徐长卿胸前极度起伏了几次，将自己的怒火强压下去，知道自己跟这个混账东西纠缠下去也理不清道理，索性换了个话题，“这次找你来，是有件事情拜托你去一趟。”

说着他将一份标为‘极密’的档案袋推到徐秋生的面前。

徐秋生皱着眉将档案袋拆开，迅速翻阅起来，当看到里面的一幅照片时，眼瞳骤然一缩，有些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