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田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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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田园-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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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根据地扎根在南阳,别的地方虽也有分销,但像京都这样十个有九个都是权贵的大城市,她是不发展的,就算她姐夫曾经给她透漏过这方面的意思,也被她坚决否决了,因为她清楚,背后没有绝对强大的势力支撑,就算开了;火了,最终还得倒闭,且还损人损货损财力。
因此像这样的大城市,她走的都是供货渠道。
田朵回想了下,金陵这边貌似是一个姓周的管家,据说这周家的背后是皇帝的某个宠妃,因此,周家每年的进货量都很大,他们用的也不是阳泰的商标,而是用的玉芙蓉这个新商标。
可现在贺兰天佑将整个京都都占了,现在的粮食短缺又这么严重,没准贺兰天佑首要开刀的就是那个周家,要走周家这条道献粮看来走不通啊
有一瞬间,有个声音在心里叫嚣,“叫住他,叫住他吧,两个人商量商量总会有办法的!”但最后,田朵还是眼睁睁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向门外,最后消失。
田朵愣了下神,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失去,可又不知道是什么,但她没有太多时间发愣,因而,趁这空隙,她掏出青葱给她的那枚古朴戒指,用嘴咬破手指迅速滴了上去,看着那鲜红的血渐渐渗进好似青铜色的古朴戒指,最后消失不见。
只听脑中叮咚一响,“恭喜认主成功!本戒有隐匿功能,若有需要请点对勾!”
、【178】还要听
田朵当即点了对勾,并将其戴在她左手小手指上,一缕灵识探进十戒,和青葱说的一样,差不多十来亩,高有十来丈,那些蔫搭搭地蔬果分门别类得堆积了有三分之一的面积。
扫视完十戒,田朵随便了抓了四五个蔬果塞进怀里,其余都放进了十戒里。
刚收完蔬果,卫烙就从外面走进来,往日冷若冰霜的脸似在回忆什么,话却还是那么少,只轻轻一句,“他变了!”
田朵低眸点头嗯了声,随即敛了情绪,向他微微一笑,“你是早就在这京都,还是如何?我走了,师傅她老人家还好吧,我的家人怎么样,哦,对了,你没真把狗蛋和泥娃抓走吧,他们对我很重要,我不想让他们看见这世界的阴暗,他们还小。”
因为她首先问的是他,不管她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卫烙在心里还是蛮高兴,嘴角微微上扬,“昨天刚来,你常说的技不压身,多学些东西还是好的,宫主,她老人家为你的失踪,发动了她所有的人脉,刘飞扬也不例外,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走吧。”
他这么说,就是没把两个孩子怎么样,这让田朵放了不少心,她很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不是城还围着吗?”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低声道“走吧!”
田朵跟着卫烙在京城里东拐西弯,其间甩掉了好几拨人,最后到了西城贫民窟附近一破落的庙宇,伸手拧开那大佛后的机关,进入一处朴素整洁的民宅。“这几天,先在这里住着,等外面有了结果,我们再找机会走!”
“是不是田伟琦这边快撑不住了,我看过外面围城的人,黑压压的全是人!”田朵拽了旁边一个枯枝,边走边寻思,该怎么才能顺里成章将戒指里的粮食送出。帮田伟琦一把。
抬眸撇了一眼卫烙,要告诉他,她有足够的粮草,她想帮田伟琦度过这关等到援军,可若卫烙要问,她突然从哪里来那么多的粮草,她该如何作答。虽然这么多年,卫烙晓得她古怪,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而且奇朵山庄的事,她从不让卫烙插手,纵使她怀疑那些新鲜蔬果的来源,她不说。他也只能暗暗怀疑。
思索良久,她还是决定不说,因为已有一人知晓这致命的秘密,而那人在明知道她有能力帮他,甚至帮一军解决困境,只要说服她或者威逼利诱她,大好的荣华富贵就在脚下,可他到最后都没有向她提一句,更别提威逼利诱了,在荣华富贵与她之间。他选择了她,这份忠诚,这份义气,她要还,且她必须还!
虽然田伟琦选择了她,但她不能确定人人都能为一句承诺而都选择她,她不能冒险,也冒不起这险。
“嗯。若是他们的援军不到,最多五天,最少两天就能分出胜负了!”卫烙抬眸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城外现任主帅是渊亲王。在民众当中的呼声也相当高,轩辕澈和田伟琦在城外交锋已不下数百回,若论武功看称实力均当,但再好的高手也架不住车轮战,何况连饭都吃不饱,吃亏是在所难免”
卫烙说完就像要糖吃的孩子冲她伸着胳膊,“厨房什么都有,我饿了,先给点东西垫垫!”那胳膊伸得叫个理所当然。
卫烙就这点好,从不问东西的出处,只要有好的能给他吃就行!
田朵也不矫情,从怀里拿出先前藏好的蔬果递给卫烙,“厨房在哪里,我去做饭!”
卫烙的消息太劲爆了,一边是护卫她多年的渊亲王,一边从小和她长大且没出卖背叛她的田伟琦,让她作何选择,她若动了,双方胜负难料,她若不动,田伟琦肯定是死路一条。
卫烙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将她带到厨房就离开了。
田朵在厨房一通叮里咣当响后,还是不想凭着真刀真枪拼杀到现在的田伟琦就因为这么一口饭而战死沙场。
所以,在厨房发泄一通后,她做了一长桌子的丰盛食物,这顿饭从他们进入这个民宅,一直到天黑才将饭煮好,端上最后一盆,火红火红的散洒在上面的水煮鱼,这顿饭算是完美收官。
他们喝的是好喝不上头的洛阳汾酒,田朵没有再问卫烙外面的情况,也没有问现在是何年何月,只是和他说着这满桌子菜,那道菜好吃,做这道菜的配料,火候,功夫如何得讲究,边吃边给他夹菜,时不时来句,尝尝这个,尝尝那个,态度不显多么热情,但能适时表达她的关心,好东西大家一起品尝。
抛开外面糟心的事,说句实话,不仅田朵有好些日子不食人间烟火,舌尖涩涩,卫烙自个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吃过这么汤水齐全的热乎饭,她被掳走的时候,他没看见,可听老宫主的意思,貌似是一身材高大长相奇怪且还有拥有大神通的修真人。
这几年,他跑遍了修真人常年盘踞地灵山异脉,几度被那些看人若蝼蚁的大能者秒杀,但侥幸也罢,幸运也罢,他都死里逃生躲过数劫,直到老宫主传来消息,他和流痕(马)连续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连夜狂奔,终于来到金陵。
一路走来,只听金陵被困,可真到眼前,那成车尘堆向外运的尸体,才让你感到战争的残酷,心悸!虽然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但他自认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都该死,杀了他们是让他们少造孽,早日投胎重新做人,他从不觉愧疚,也不就心软。
可那些死去的尸体有什么大的罪过,他们也许仅仅是因为有一口饭吃,也许为了某个心愿,也许是想让家人能过得好些,才选择从军,可从军的后果却是如此惨烈,他曾问过一不满十三岁浑身血淋淋却还吊着一口气没走的小兵,“走上这条路,你后悔吗?”
那小兵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涣散地望着自己的脚尖,“隔壁王三的鞋子很漂亮,我也穿了双漂亮地。。。。。。”
卫烙拿起筷子狠狠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里,粗嚼一下,就硬吞下去,可那菜不听他的话,卡住了喉咙,一口气没上来憋得他脸色通红,咳嗽连连。
田朵看他被噎住,连忙端起旁边的水杯递给他,“快喝水,多喝两口水,猛吞一下就没事了,你也真是的,你又不是田伟琦,也不用上阵杀敌,吃那么急做什么?”
卫烙猛喝了一口水,将菜吞了下去,拿起酒壶仰脖,清澈如泉的酒如自来水般流进他的嘴里,辛辣苦涩地味道也在他喉咙中蔓延,抬头望了眼田朵,突地笑了,“有酒有菜有美女,此时此刻,连皇帝都不如我过的逍遥自在那,朵儿,能否为我弹奏一曲逍遥游!”
卫烙从来不笑,纵是心情不错,他的唇角也只是轻微上扬,无疑,卫烙的笑很美,尽管苦涩,田朵夺下他手中的酒壶,“别喝了,你醉了!”
“醉了吗?”卫烙含笑望向田朵,“醉了好啊,终于可以像你一样舒舒服服地睡个大头觉;但是,我没醉,我想喝,我要听逍遥游!”说完,他就将纤长的手固执地伸向她,“给我!”
田朵将酒壶抱在怀里,“给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像刚才那样猛灌,要喝一口酒,吃一口菜,要不然我就不给你!”
“好,但我要听逍遥游,要听!”卫烙抬眸望着她的眼,“用流觞弹!”
“好”田朵拿起一旁挂着的蕉叶式古琴,轻轻调音,一首《逍遥游》静静地在她手指下流泻,卫烙依言吃一口酒喝一口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首曲毕,卫烙轻轻吐出一句,“还要听!”
如此反复,就这么一首曲子,田朵弹了大半夜,醉酒的卫烙终于抵不住困意靠着椅子睡着了。
田朵将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脖子上,一手扶着他的腰,将他扶进里面的床上躺好,替他脱了长靴,盖上被子,轻声低喃一声,“好好休息!”
转身去别的屋子,用念力从穗园中拿出一套黑色夜行衣换上,临出门前又去卫烙的房间看了下,见他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虽然不晓得今晚他为何醉酒,但他醉酒无疑是她喜欢的,她要为田伟琦做些什么,纵使她所做的也许改变大局,但总算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仰头望着天上清冷的孤月,田朵身如幽灵般从那破落的寺庙出来,旋身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屏气凝神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在确定无人后,循着记忆,向人员集中的东城区赶去,此时,大约子末丑初,是人最容易困乏,也最容易杀人的好时段。
当然,这次她出来不是杀人,而是广泛撒粮,但凡她白天看到有人的地方,她都像夜猫子似的先潜伏下来,在确定方圆三里之内无人,她就从十戒中倒腾出粮食堆在阴暗的角落。
人少的西城撒粮容易些,可来到人员集中的东城,田朵的动作就有些慢下来,她先探查好哪些巡逻士兵的规律,找到粮食适合堆放的地方,以便哪些士兵就算借着月光也不易发现,除非天亮,要不然,她刚堆了堆粮食,就被巡逻士兵引起大片骚动,那接下来的动作就无法做完,因为只要有一个士兵,上面的高层,不到一刻钟就会知晓,到时等待她的就是无数高手和大量官兵的擒拿。
、【179】插进他的心窝
那样的结果不是她要得到,也不是她乐意看到的,所以,在没有顺理成章将粮食进献给贺兰天佑的良策时,她只能用这土笨的办法,虽说献了那么多粮食,却半点好处没捞到,有点吃亏,但只要田伟琦能吃饱饭,用本身的实力参战,其余的就不重要了,大不了,她就当多积功德,没准那天又冒出个青葱似地奇迹。
别看用十戒不用念力,可干这事是相当分心分脑的一件事,有那么一次差点就被巡逻的将领发现,好歹听说城墙那边貌似又有异动,那将领就匆匆往城墙那边去了,后来他还看见就连贺兰天佑和刘飞扬也都赶了过去。
看见大头们都去城墙那边了,接下来,她稍微放轻松了一点,就那么忙乎了大半夜,当将十戒内最后一堆粮倒腾出来,看看天色,至多再过一个时辰,天也该亮了。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轻轻拍了拍心口,好歹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呼呼,真是累死了,献粮献地这么窝囊,这天下估计也就她这么一个蠢人了。
晃了晃脑袋,不管了,爱咋咋地,她要回去补觉去了,暗自嘀咕一句,也不晓得卫烙醒了没。
回到民宅,田朵小心地从窗户往卫烙的床上望了一眼,还好,睡得正美呢,那家伙甚至还咧嘴笑了,当然不同于昨晚那苦涩笑的,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真心笑容,轻声嘟囔一句,估计这家伙是真醉了,也是真累了。
张嘴打了声呵欠,田朵回访将夜行衣换了倒头就睡。
梦见她梦见自己和田伟琦一起在穗园种苞米,摘苹果,嘴里嚼着苹果干在竹林走梅花桩,田伟琦嘻嘻哈哈地笑指着她的鼻子说她笨,说她懒,就会指派人。
忽地场景一变,田伟琦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向她咧嘴一笑道。“榆木疙瘩。榆木疙瘩,你看,我找到流云了,它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可你变得越来越不可爱!”
还没等田朵说什么,地方又变了,只见遍地都是红,残胳膊残腿扔地到处都是,好多人好多人一齐向前冲,可没等他们冲多远。前面的人就倒下了,只见对面有人张弓搭箭瞄准。本来这么多人里面看不见田伟琦的身影,可不晓得怎么回事,在对面那人的流箭一出,田伟琦就猛向一个人扑去。
田朵看得脑门一热,血气上涌,急得她直跺脚,并大喊。“大卫,大卫,快闪开,快闪开,有箭,有箭!”
可田伟琦仿若听不见她的喊叫,然后那只箭就那么直挺挺地插进了他的心窝,那箭的尾端还因冲力问题上下颤动了几下。
然后对面那人邪恶地冲她一笑,张弓。搭箭,瞄准,发射,渐渐地,她看清了那人的脸,一张酷似渊王妃的脸,气得她尖声大叫,“不,不要,轩辕澈,他若死了,我就让你陪葬!”
可梦里那人那管她的尖叫,倒是梦外的将她推醒,“少主,少主,醒醒,你做噩梦了!”
突地睁眼,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晃花了她的眼,醒来应该差不多是晌午了。
田朵重新闭上再睁开,待慢慢适应了这儿的光线,才看清晃醒她的是一个梳着总角的小丫头,她心有余悸地抹了把脸,然后叽里呱啦地就将她做的梦说给了那小丫头听,当然省去了人名。
那小丫头倒也是机灵地,听完她的诉说,安慰她,梦都是反的,就算不好,现在少主你也将她说出来了,那梦也就破了,不灵验地。
田朵觉得也是这样,肯定是昨天看见田伟琦那狼吞虎咽吃不饱的样,心里惦记着,再加上他一战场,所以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话虽这样说,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没着没落都,就问那小丫头,卫烙起来了没,去干什么了?
那小丫头说卫烙早就起来了,只是出去了,随后就开始伺候她梳洗,梳洗完毕去厨房给她端来热粥包子,两碟清口的小凉菜,并说卫烙叮嘱了,昨晚她吃得太油腻,吃些清淡的东西清清好。
田朵被那梦吓得几乎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两口,问那小丫头卫烙有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丫头摇了摇头说没有。
田朵又问小丫头今儿她出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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