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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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贵胄-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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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世家贵胄
作者:盛世清歌
文案:
     方悦言在不少人的眼中,就是一个悍妇,连续两次退亲。

连亲爹和祖母都被她算计,妥妥的嫁不出去!

偏偏在向许良的眼中,她就是生活必需品!
    

向许良在所有世家子弟中,是出了名的温文儒雅贵公子。

可惜家世太过复杂,虽未娶妻却已得克妻之名。

不过在方悦言的眼中,他就是超级大变态!
   

在这个有钱就任性、有权就能上天的世界里,

向许良绝对是个吊炸天的良配!
   男主变态任性,女主聪慧任性,两人都很有钱!

向许良:我和方悦言之间的亲事,就是女神必须快嫁我!

方悦言:我和向许良之间的亲事,就是霸道变态爱上我!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宅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晋江金牌编辑评价:

    方悦言离奇丧母,在查找真凶的同时,一路摆平渣爹,斗倒狠毒祖母。与一表人才的男主向许良,展开了从讨厌到相知相守的一段情缘。一个是女神悍妇,另一个是超级变态,两人超级般配!
    男主吊炸天,女主聪慧任性,两人携手共度难关!开篇就埋下一个伏笔,让人好奇接下来的故事发展。作者文笔老道流畅,徐徐展开,让人欲罢不能。情节跌宕起伏,节奏把握得很好,在宅斗之中书写一段不离不弃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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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 悲愤送丧

  一片哀戚的哭声,到处都可见白衣缟素之人。这里是灵堂,正中间摆放着一口上等的墨漆楠木棺材,方悦言跪在正中间,头上还裹着麻布,当真是披麻戴孝,双眼通红。
  棺材里面躺着的人是方悦言的母亲,方家长房嫡媳,可是如今却已经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姐姐,娘怎么了?”一道清脆而稚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正是方悦言的小弟弟方锦俞。
  他今年不过三岁,刚会说话走路,对于这个世界懵懂得很。此刻也不明白他们的母亲究竟怎么了,为何要躺在那个木头匣子里,不说话也不动弹。只是看着身边的姨娘和其他兄弟姐妹,嚎啕大哭的模样,他也跟着红了眼眶。
  跪在他身后的奶娘,立刻往前挪了小半步,轻轻地拍着方锦俞的后背。
  “娘她死了,不会再哄你睡觉,也不会和你说话,更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了!”方悦言看了一眼方锦俞的奶娘,立刻那个奶娘就颤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安抚方锦俞。
  方锦俞抬起头看向方悦言,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他咧开嘴,就开始嚎啕大哭。尖利的哭声像是一把利剑一般,撕开灵堂之中这股子沉闷呆滞的气氛。
  大殿里其他嘤嘤哭泣的人,都被这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嚎声给震住了,顿时只有这一道真正委屈而迷茫的哭腔传入耳中。
  方悦言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再次流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她小声地抽泣着,鼻子酸得受不了。
  他们的娘死了,这一屋子哭得人就没个真心的,至少她要找个真心为娘亲哭泣的人。
  大房的主母死前唯唯诺诺,死后倒是风光无限,平时不把她看在眼里的姨娘和庶子庶女们,如今都一窝蜂地跪在灵堂内,替她守丧。
  棺材被钉死了,从灵堂之内抬走了。方悦言牵着方锦俞的手,跌跌撞撞地走在送丧的队伍前面。长长的送丧队伍,真正和死者有关系的,其实不过只有他们两个人。
  “姐,我的脚好疼!娘,你起来抱抱锦俞,锦俞会乖乖的……”方锦俞死死地抓着方悦言的手,小声地抽泣着,他不敢像平时一样耍脾气也不敢停下不走,只是轻声地哀求着,语气带着十足的委屈。
  方悦言也才十岁,她咬着牙大步往前走,还得半拖半拉着方锦俞,十分辛苦。但是前头抬着棺材的人并不等他们,竟然逐渐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娘,女儿不孝,不能让大姐、大哥还有六哥来送您一程!娘,女儿连您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娘,女儿……”方悦言一下子扬高了声音,凄厉地哭叫道。那声音像是杜鹃啼血一般,生生地从耳边传到了心里。
  前面那几个抬棺材的人都抖了一下,一个个竟是默契地放缓了脚步。不再那么故意地大步走,让他们姐弟俩追不上了。
  方悦言的双眼通红,眼泪早已流干了。她看着那几个抬棺材的人,眼眸里闪烁着几分恨意。没想到送丧路上竟然会出现这种差错,他们俩步子小根本追不上,导致后面长龙般的队伍一起脱节了,瞧着甚是可笑!
  她最后那句未说完的话,便是:娘,女儿一定替你报仇!
  “驾!驾!”马蹄声响起,在这条小路上幽僻的小路上,显得尤为清晰而突兀。后面的人都为这匹横冲直撞的马让路。
  “十妹,小弟!”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疲惫感。
  “六哥!”两个人回头,就看到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方锦衡。
  原本是英俊潇洒的少年,如今却显得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匆匆赶来。他的身上只来得及裹了一件白布,面容憔悴,麻利地跨下马来,一下子将方锦俞抱进了怀里。
  “小弟莫哭,六哥抱着你送送娘!”他的声音十分干涩,尾调甚至有些颤抖。
  方锦衡单手抱着他,另一只手牵着方悦言,兄妹三人走在棺材后头,心里悲凉一片。方悦言的眼眶再次红了,鼻子酸胀得很,偏偏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她的六哥下巴上都长了胡茬,发冠也乱糟糟的,不知道几日没有打理过了。
  甚至方才他骑的那匹马,待他下马之后,那马就自动地走到小路的边缘,直接趴在地上喘着气儿,想来这一路飞奔着实不易。
  方国公府的大房共有三个嫡子,两个嫡女,若不是这位六少爷及时赶过来,恐怕送丧的就只有十姑娘和十四少爷这两位幼女稚童了。
  “哗——哗——”土一捧一捧地将棺材掩埋,兄妹三人手拉手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心底紧紧地揪着。
  当棺材彻底被泥土填平之后,一直跟在队伍后头的管家立刻走了过来,想要劝他们回去。只是他还没开口,方锦衡竟然眼一黑就直接趴在坟头边上了。
  周围的众人一阵手忙脚乱,方悦言和方锦俞的奶娘们也都各自抱着他们离开了。
  “姑娘,这是小厨房刚煮好的羊奶,您喝一些。这几日都瘦了好几圈了,奶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这大房天塌下来,还得有人顶着,您可不能再病了,否则……”薛奶娘心疼地看着她,手里端着碗热乎乎的羊奶,还冒着丝丝白气。
  方悦言就坐在床边上,怔怔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娘亲布置的。她此刻坐着的紫檀月洞式门罩架子床也是娘亲精挑细选来,上面的被套、枕套全部都是娘亲一一缝制的,图案还是她当初吵着要的小鸡啄米,童趣味十足,如今看起来只觉得伤心异常。
  她吸了吸鼻子,制止自己再感伤下去,免得眼泪又要流出来了。“咕嘟咕嘟”几口就把羊奶喝了下去,热腾腾的羊奶流进胃里,让她稍微好受了些。
  “六哥醒了没?”方悦言轻声问了一句。
  “刚醒不久,老夫人和几位夫人已经过去瞧了。”薛奶娘从衣袖里掏出锦帕,细细地替她擦着嘴角。
  “呵,她们现在就没病没灾了?无论是在灵堂还是去送丧,都看不见她们一个人影,不是头疼就是腰痛。现在倒好,巴巴地都跑去看六哥!她们这是做什么,是寒碜我娘吗?面对我娘就不屑一顾,但是对于她生出来的子女,却巴结得很,不觉得脸上臊得慌吗?”方悦言冷笑了一声,语气嘲讽至极。
  她脸上原本悲戚的神色,一下子消散了,变成了讥诮十足的冷笑,乍然一看甚至有些狰狞。
  薛奶娘默默地替她擦拭嘴角,一句话都没有接下去。只是瞧着她脸上的那抹阴冷笑容,心里发颤。
  十姑娘的性子当真是越发厉害了,夫人在世时,十姑娘在五个子女之中,个性就是最不饶人的,偏偏还是爱面子的,所以行事作风之中总是绵里藏针。现如今弄成了这副田地,想来国公府还有的闹。至少他家十姑娘,就不会让这些人安生。
  “姑娘,您要不要去瞧瞧?”薛奶娘轻声问了一句。
  “去,怎么不去?我倒要看看,那些人的脸皮究竟厚到什么程度!”方悦言轻哧了一声,立刻就有丫头过来替她穿上披风。
 
  “锦衡,你可总算醒了。若是再不醒,老夫人可得拿拐杖抽打那些个没用的大夫了!”方悦言前脚刚踏进院子里,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这两句话说得极其好听,语气里带着焦急。
  屋里立刻就响起了一阵附和声,甚至还有人在殷殷切切地哭着。
  方悦言进来的时候,就瞧见了几位贵妇陪着老夫人坐在屋子里,一个个面上又哭又笑的。对于六少爷能醒过来,将喜极而泣的感情表达得淋漓尽致。落在方悦言的眼里,却只觉得刺眼得很。
  她从衣袖里摸出锦帕,稍微按了两下眼角,一双妙目就已经变得通红了。
  “六哥。”方悦言颤着声音喊了一声,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却是直接踉跄了。身边的大丫鬟及时地扶住她,摇摇晃晃地往方锦衡的床边走,那哀戚的模样似乎随时都要昏过去。
  “十妹。”方锦衡刚才还耐着性子和老夫人拉扯着,现在瞧见方悦言走过来的模样,当下脸色一变,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扶她。
  方悦言哪里会让他起来,立刻就快走了几步,直接扑倒在床边,用力按住了他的手。
  “悦言这是怎么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你们十姑娘起来,地上凉得很!”老夫人脸上那种慈爱的神色不见了,冲着方悦言身边的大丫鬟说了一句,语气硬邦邦的。
  方悦言也不说话,就捂着脸小声地抽泣着。即使身边有两个丫头扶着,可是她就是站不稳当,摇摇晃晃的就像随时要晕倒。
  屋子里那种关心备至的温暖气氛一下子就消散了,任谁看着一个小姑娘不说话,但就是哭得快背过气去了,都不会觉得心情好。

  ☆、002 疑虑重重

  
  “悦言,你究竟在哭什么?快莫哭了,你六哥该心疼了。他之前快马加鞭赶回来,都跑死了两匹马,别再让他担忧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边说边有人走了过来,掏出锦帕细细地替她擦眼泪。
  此人正是之前方悦言进屋时说话捧着老夫人的,国公府五房的夫人,也就是她的五婶婶。
  “五婶之前在哭什么,我就在哭什么。只不过想起六哥要那么拼命地赶回来,却没有与娘见上一面,我的心里就跟针扎似的!就连祖母和各位婶婶们都不好去看她,只能在六哥屋子里哭……”方悦言见好就收,立刻止了泪水,只是面上悲戚的神色依旧。
  边说还边抬起手来,捂住胸口,似乎是遭受了莫大的刺激。
  只不过她这声情并茂的一番话说完之后,屋子里的气氛却变得更加紧绷了。
  刚刚下葬不久的大房夫人,因为身份敏感,所有人都避开她。连谈论都很少,但是今儿这位十姑娘就是不让她们好过,还句句不离开她,哭得那样伤心,分明就是打她们脸呢!而且这小丫头片子,不过是几句话而已,就把她们对六少爷的关心给转换了,变成躲在这里替她那短命鬼的娘哭丧呢!
  “十妹!”旁人心底暗恨得紧,但是方锦衡却是心疼得要命。轻声唤了一句,冲着她招了招手,明显是要她坐过去。
  老夫人看着方悦言又要哭的模样,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型。她是真的受不住有人拼命在她面前哭,更何况还是为了那个不待见的人。
  “成了,你们兄妹俩也许久没见了,好好说说话。有什么缺的尽管跟你二婶开口!”老夫人轻声说了一句,便带头离开了院子。
  剩下的婶娘们自然不会多留,紧跟着就告辞出去了。方才还挤满了人的房间,此刻只剩下兄妹俩,外加几个伺候的人。
  “快过来让我瞧瞧,哭坏了没有?你呀,何必要与她们一般见识!”等到外头彻底没有了声音,方锦衡立刻就跳下了床。丝毫方才在老夫人面前那副苍白的模样,相反还精神头十足,显然已经恢复过来了。他手里拿着锦帕,细细地替她擦拭着眼泪。
  这几日哭得多了,那双水波似的眼睛,早就红肿了起来。此刻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方锦衡瞧,当真是可怜。
  “六哥是男子,自然不会和她们见识。但我是女子,不与她们见识,她们就要吃人呢!当初娘亲和阿姐不都是吃了那个亏,我们把她们当一家人,她们可不认得这些!”方悦言哼了一声,乖乖地站着让他擦眼泪,只是语气里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国公府乃是百年世家,一向倡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孝敬长辈,爱护幼辈,团结友爱得让皇上都快要颁发五好家庭旨意了。可惜那些不过都是假象而已,越长久的世家,内里就越发的腐臭不堪。
  表面是金镶玉,若是挖开内里,酸臭得让人作呕。
  “是六哥不好,不该着急去边疆的,应该守着你们。这样娘也不会……”方锦衡长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苦涩。他低着头,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一方锦帕,似乎不敢抬头看亲妹的表情。
  提起这件事儿,兄妹俩的神色都不太好看。长房的大爷方锦程,也就是他们的嫡兄。跟随祖父去边疆征战,本以为这次必定战功赫赫,哪晓得竟然出了意外,音信全无。六爷立刻就请命与五叔去筹措粮草,盼着能离边疆近一些,也好打探到大爷的讯息,
  “六哥,你也是心里着急!”方悦言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面颊。
  方锦衡毕竟是十六岁的男子了,寻常人家已经是可以娶娘子的年纪了,只是因为国公府规矩大,所以才一直拖着。
  “只是大哥的讯息,我也没有探听到,连祖父都没能见上一面。能赶回来送丧,还是五叔请了旨意,皇上开恩让我回来的。”提起兄长的事情,方锦衡再次陷入了一片落寞之中。
  屋漏偏逢连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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