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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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愚-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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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工人们摆好所有布匹。就连月鸾也不由得眼睛一亮。她哪里见过这些上好的玩意,站在那些锦缎面前,伸手上去随意摸了摸,竟然也有些爱不释手。

碧禾对她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鄙夷地轻嗤一声,走到她旁边道:“我们周家家大业大,二少奶奶过了门,自然就不能小家子气了。这些绸缎都是上好的,二少奶奶随便挑。”

那宝莲也走过来,随手拿起一块绸缎,递在月鸾面前:“二奶奶看看这块怎么样?我看着同二少奶奶很多搭呢。”

月鸾看了她手中的布料,是一块绿地红花的缎子,艳俗的很。她睨了一眼宝莲的打扮,明明是端庄清雅的,选这样的布料给她,想来是故意的。

她心中冷笑了声,面上不动声色:“宝莲碧禾,我自己挑选就可以了。你们自己也看看。”

那宝莲心中正是这样想,刚刚掌柜拿出这些布匹时,她就瞧见了好些新鲜货色,心痒难耐,恨不得扎进去细细挑选,才懒得继续应付着劳什子的二少奶奶。

她们在挑选的时候,周子璟也一并凑到月鸾身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一溜排摆好的布匹,甚至还拿起来,煞有介事地在月鸾面前比划。

月鸾倒是无所谓,既然周子珏发话,她随便挑几块便好,这种店内的东西,总归不会太差,穿在身上大致都不会丢了周家的面子。

她随手拿起一块看了看,还未决定要不要,旁边的子璟已经抢过来放下,摇摇头道:“这个不好看。”

月鸾见他认真的模样,笑了笑又随手拿起另一块问:“子璟,那这块呢?”

子璟皱眉看了看,仍旧是摇摇头:“这个也不好看。”

月鸾心里好笑,一个傻子还能知道什么美丑。于是笑着开口:“那子璟帮阿鸾挑好不好?”

子璟一听,睁大眼睛欢快点头:“好,子璟帮阿鸾挑。”

那边碧禾和宝莲见月鸾和子璟那样傻气地互动,不屑地在心中哼哼,自顾地投入自己的挑选中,毕竟是女人,还是爱美至极的女人,没有什么比这些绫罗绸缎更吸引她们。

周子璟撅着嘴翻来翻去,拿起一块又不满意地放下,拿起一块又放下。

“姐姐,你看这块怎么样?这样的花纹还似头回看到呢?”碧莲拿起一块绸缎,放在宝莲面前问她的意见。

“嗯,是不错,我也是头回见到。”

子璟正将面前的一堆布料,蹂躏得不成样子,转头不小心瞥到碧禾手中的布,眼睛忽然一亮,几大步跑过去,将那布从碧禾手中抢过来,也不管她的反应,人已经折身回到月鸾面前,塞到她手中:“这个好看,给阿鸾。”

月鸾朝碧禾看过去,只见她脸色气得发青,心中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但嘴上还是说:“子璟,这个是碧禾挑的,你还给她去。”

“不要。”子璟嘟嘴摇头,继续站在原地认真挑选。

“二少奶奶喜欢就拿着吧,好看的布料还多着呢,碧禾再选就好。”碧禾有气也不敢出,皮笑肉不笑地说出这番话。

“就是。”子璟竟然还附和,更是将碧禾气得快要喘粗气。

如果只是这样便好。哪知,今日子璟像是同碧禾与宝莲杠上了。几次三番,每当两人看中一块布料,子璟便会眼睛一亮,跑过来夺走,塞给月鸾。最后,两人几近空手而归,两张脸气得惨白,而月鸾手中则是收获了一大堆上好的绫罗绸缎。

月鸾虽然面上假装过意不去,但心中还是有些痛快的。这两个女人明显狭隘刻薄,总不能一进门就让她们骑在头上。

于是她对无知无觉一脸高兴的周子璟,不免更觉庆幸。虽然他是个任性霸道的傻子,但至少成婚的第一天,他对自己这个妻子,还是很好很好的。

即使这种好,他还恍若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好早,明天晚上九点再见。

正文 15羞耻

不知不觉,月鸾在周家就过了小半个月。周家二少奶奶的日子,与她预想的很是不同。

首先,这周家二少便与传言中的有些出入。周子璟虽然言行如同五岁稚儿,但并不似从前市井传言的那般凶悍霸道。最重要是,周子璟对她的喜欢和依赖,来得莫名而汹涌。月鸾只得将这原因,归结为之前那两年在面铺的相处——虽然他们统共没说过几句话。

无论怎样,周子璟的不排斥甚至过分亲近,对月鸾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她至少不需担心,因为周子璟的不喜欢,而被逐出周家大门。虽说她从未想过踏进周家这种恨天高的门槛,可既然进来了,再被赶出去,总是不好的。别的不说,大宝二宝总该是要考虑的。

几天下来,月鸾倒是见过几次弟弟,两个小鬼当真是过上了另一种生活,短短几天便比之前面黄肌瘦的模样白胖许多。周家不仅让他们锦衣玉食,还为两个小鬼请了好的先生。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去学堂蹭课。看来以后考个功名娶个漂亮媳妇这种心愿,是不难实现的。

至于周家其他人。周子珏虽然自己对她算不上热络,但只要周子璟同她亲近,她能好好照顾周家二少爷,周子珏便不会让她在周家受到薄待。周家上下都很尊敬月鸾这个二少奶奶,即使是心有不甘的碧禾宝莲两位周大少爷的侍妾,也在周子珏明示暗示之下,不敢对月鸾造次。老管家张叔,更是差点要将月鸾供起来,成日夸她是上天派来给子璟的仙女。月鸾都有些受之有愧。

总之,月鸾算是明白了,只要周子璟亲近她一天,她在周家的日子就会好过一天。于是,她心下打定主意,不管怎样,她一定要将周子璟这位祖宗哄好伺候好。

周子璟倒并不怎么难哄,他喜欢吃她煮的面,她就每日专程给他做一顿面。他晚上睡觉喜爱手脚并用缠着她,她也由着她去。

只要子璟想要的,月鸾都会依着他。

但唯独是一件事,让月鸾当真是有苦难言。

大致是头一晚的食髓知味。第二晚,两人睡在床上,周子璟抱着月鸾,蹭了片刻,那身下的反应又上了来。这回他有了头晚经验,不再惊慌失措地去看自己那隆起的裤裆,而是直接拉过月鸾的手,往自己身下那处塞去。

月鸾叫苦不迭,可又无法同一个傻子说得通,也无法将他搁在那里置之不理。只得如此前一样,握住子璟裤子下坚硬的炙热,将那欲望之源释放出来。

饶是子璟是她的丈夫,月鸾对此还是很是羞愧难当。总归觉得是件羞耻之事。

子璟不懂男女之事,只凭着本能,觉得那滋味让人欢喜,欲罢不能。而他喜欢的,就一定要。

如果只是这样便好,哪知周子璟对这事显然兴趣过头。

第三日,月鸾陪他在周家后花园捉蝈蝈,捉了半天,一只蝈蝈都没捉到。月鸾见天色已晚,到了晚饭时分,便叫子璟回去。子璟还在兴头上,自然哼哼唧唧是不愿意。

月鸾看他撅着屁股,蹲在花丛中认真的模样,心中想笑,便有心逗他,自己从石凳上起身,边走边道:“子璟,要不你一个人在这里等蝈蝈出来,阿鸾实在饿了,先回去吃饭了。”

子璟一听,立刻从花丛中蹦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从后面抱住她,俊脸搁在她脖颈处急急哀求:“阿鸾不走,阿鸾等等子璟。子璟刚刚看到了一只大蝈蝈,等子璟捉到了,子璟和阿鸾一同回去。”

语气虽是哀求撒娇,但动作可丝毫不含糊,直接将月鸾抱离地面,吭哧吭哧将她移回石凳处,放下坐好。

周子璟虽然脑子傻,手脚却是比常人矫健不知多少。正因为脑子坏了的缘故,周子珏怕他受人欺负,专程请了从皇宫里退下的大内侍卫教他练功,十年下来,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也练了一身不容小觑的本事。这也是为何周子璟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身体却出奇地壮实。

子璟见月鸾坐好,便试探地松开手,可自己刚刚往后退了一步,月鸾又作势要起来。他赶紧上前再抱住她,继续撒娇哀求:“阿鸾等等子璟嘛!子璟很快就好。”

见月鸾不吭声,子璟又在她脖根处蹭蹭,蹭着蹭着,又因为那脖颈温热的触感,竟然演变成了轻咬细舔。

子璟不懂男女之事,做这些只是凭本能。

但本能,尤其是男人的本能,往往异常强大。

月鸾本是当他孩子一样撒娇,到了这时,方才意识到变了味。周子璟本来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深沉,重重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她像是被烫着一般,心中警铃大作,将周子璟轻轻推开。

哪知,两人刚分开,月鸾便见着子璟满面通红,眼里幽光闪亮。

她才暗呼一声坏了,周子璟已经握住她的一只手,往自己裤子下塞去。

这可将月鸾吓得够呛,她自己也是面上一红,当下用力挣开周子璟的手劲,很不客气地在他那手上拍了一下,:“这是白天能做的么?”

说完又舒了口气,幸好周子璟之前将下人赶走,不然被人看到,她哪里还有脸做人。

子璟见她脸色不好,不敢强行拉她的手,只是委屈而不满地嘟囔:“我要。”

月鸾这时也顾不得会不会惹怒这不谙世事的傻子,一巴掌拍在他脑门:“要什么要?这种事情是夫妻间的秘密,只能晚上做,而且谁都不能告诉,知道吗?”

子璟撅着嘴一言不发,也不知听进去没有,但脸上明显写着不满,很不满,呃,欲求不满。

月鸾怕他不上心,只得下猛药:“如果被人看到,会被浸猪笼的,知不知道?”

子璟撇着嘴问:“什么是浸猪笼?”

月鸾一口气噎住,只得换种方式吓唬他:“总之你记住我的话,要不然我以后都不帮你弄了。”

这才是周二少爷的命门,一听以后他的阿鸾都不帮他弄,那可是他好喜欢的事情,要是阿鸾不帮他,他怎么办?

于是他赶紧重重点点:“子璟记住了,只能晚上,不能告诉别人。”

月鸾见他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稍稍放下心。

周子璟牢牢记住了月鸾的话,当天晚上,一回房,自己便刺溜溜脱光衣服躺在床上,月鸾还未躺好,他就一把拉住月鸾的手往自己亵裤内放去。

月鸾真是叫苦不迭,一连三日都是这般,以后恐怕也少不了。

她虽是黄花大闺女,但在市井里听过一些。别的不怕,就怕这样频繁会伤着子璟的身体。

事后,子璟呼吸平静下来,忽然嘻嘻笑着,一把将月鸾搂入怀里:“子璟真喜欢阿鸾。也喜欢和阿鸾晚上做这件事。”

月鸾苦着脸,将手上的秽物,用丝绢擦干净,她觉得自己如此哄骗一个傻子,委实不是件好事。

她是不是该想想办法,让子璟别挂念着这事?

作者有话要说:卤煮都日更了,还没有人咩?二少的吸引力果真不够~~二少雄起!!

正文 16生病

月鸾还未想好法子,一场风寒忽然袭击了周子璟,病怏怏的周二少自然不可能再□熏心。

说起来,周子璟生病,还要怨月鸾。

仲秋时节,一场秋雨一场寒。晚上睡觉时,月鸾觉着冷,迷迷糊糊间,便将身上的薄被裹做一团。

子璟只知循着温热源头抱紧她,却不懂同她争被子,半边身子露在微凉秋夜中一宿,隔日醒来便开始浑身发热,赖在床上不睁眼。

月鸾起初没留意,穿戴好衣服,去床边哄他起床,却发觉他半埋在枕头间的脸,不似平日白皙,而是染上了两块浓浓的红晕。

月鸾轻轻唤他:“子璟,起床了。”

周子璟双眼未睁,哼哼唧唧嘟囔两声,将脑袋往她撑在床榻上的手边凑了凑。这一凑,月鸾着实吓得不轻,那脸上的灼热,一看就知不正常。

她赶紧出门慌慌张张叫管家。张叔匆忙跑来,摸了摸子璟的额头,哀叹一声,急急地什么也没说,便跑去外面叫下人去请大夫。

周子璟身体向来壮实,平日就像只小牛犊般生机勃勃,生病的自然次数少之又少。用张叔的话说,上次伤风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壮实的周家二少突然生病,自然顷刻之间,周家上下因为猝不及防近鸡飞狗跳,又是心急火燎地叫大夫,又是忙忙碌碌熬药煲汤,连平日忙得脚不沾地的周子珏,出门前都特意过来先看看弟弟的情况。

可见这周家二少傻归傻,但在周家确确实实是块珍宝,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

不过月鸾很快就知道,周家上下为何如此小题大做。不仅是因为周家最娇贵的二少爷生病,而是生了病的周家二少实在太会折腾人。

因为子璟嚷着要吃面,月鸾便暂时离开床榻前去了厨房。

待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再次回房时,看着房内一片惨状,差点傻眼。四五个裂成几块的药碗,惨不忍睹地躺在地上。黑色药汁洒落得到处都是,整个寝房,连块立脚的干净地儿都难寻着。

而床上的周子璟和床边的张叔,显然在进行一场拉锯战。

“二少爷,听话,就喝一口,一小口,张叔加了糖,不苦的。”张管家端着碗药,温言软语地像是在哄劝小孩——当然,本质来,周子璟就是一个孩子。

“不喝不喝!张叔就知道骗人,子璟一闻就知道很苦很苦。”子璟一手捂着口鼻,一手便去推张叔手中的药碗。张叔躲闪片刻,可总归抵不过他的力气,虽是保住了手中药碗,但那药汁还是洒了小半出来。

月鸾踮着脚,越过地上残迹,将手中的面碗放在桌上,开口问:“张叔,这是怎么了?”

张叔小心翼翼护着手中的碗,转头苦着脸回:“二少爷最讨厌喝药,每回都是这样。这次还算好的,只摔了五只碗,上回是连药罐子都给他砸了。”

子璟两颊红红地半靠在床上,兴许是发热的缘故,整个人有些恹恹,表情又是不满又是委屈又是不耐,见着月鸾放在桌上的面,眼里乍然亮了亮,瓮声瓮气道:“子璟不喝药,子璟要吃阿鸾煮的面。”

月鸾假意瞪了瞪他:“不喝药不可以吃面。子璟乖,喝了药病才会好啊!”

“我不!”子璟见着张叔那黑乎乎的碗又要朝自己伸过来,干脆头一扭朝里,怎么都不转过来。

张叔叹了一口老气,挫败地看向月鸾。

月鸾看了看床上的后脑勺,又看了一脸无奈的张叔,从他手中接过药碗:“张叔,我来吧。”

张叔如释重负松了口气,连连点头:“那就有劳二少奶奶了,我去将这地下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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