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地狱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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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地狱的尽头-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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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是一个英雄,一个吓退鬼魂,舍身救人,击败尸煞的大英雄,在面对危机力挽狂澜才是你的本色,人生一场,谁都有走进死胡同转不过来弯的时候,你只要想救醒小娃儿,公安那边六叔嫂去给你说。”
  “六叔嫂说的一点不错,英雄小涵,别哭鼻子了。”赵小国笑着走来我面前,后面跟着马新介,惊得我立马转过身,快速擦掉眼泪,暗暗深吸一口气,然后平常神色对待他们。
  “谁哭鼻子,你幻觉了小子!”我变脸之快,看得马新介一瞪眼睛,赵小国理所当然笑道:“一点没错,从我认识你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幻觉中没醒悟过来。”
  和赵小国拌嘴,时间过的飞快,待我紧张情绪得到缓解,六叔嫂和我说了这样一件事。
  “孩子,大丫把你抽坟的经过都和我说了,马新介也把你掏墙洞的过程学了一遍,所以我告诉你,你现在十分危险。”
  “我十分危险?”我不安起来,看向马新介,他脸色微变向我挑了挑眉,看向赵小国,赵小国向我点了点头。
  六叔嫂这次没卖关子,“你抽坟的时候正好凌晨,撞鬼使你身上生人味道减弱许多,后来你一路被鬼追,碰上鬼打墙掉进乱死岗,乱死岗不是好地方,搞得生人味道几乎不剩一点,这才会导致尸煞追着你不放,更可以说,你现在一点活人味道没有,最适合让鬼附身,从此往后,每一个黑夜,都将成为你的生死大劫。”
  

  ☆、第八十五章 千里走单骑(上)

  “六叔嫂,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说着,下意识看看窗外天色,上午艳阳高照,心说离夜幕降临还有很长时间才对。
  屋里没人说话,我低头想了一会,问道:“您意思是,一到晚上,那些孤魂野鬼会抢着往我身上扑?”
  “基本上是这样。”六叔嫂渐渐没了笑容。
  “我要怎么办?您告诉我这些,不成是想让我准备一根绳吊死吧。”
  被我这样一问,六叔嫂重新笑了起来,倒是马新介心直口快,“你需要冲喜,只有这一个办法。”
  马新介说得波澜不惊,六叔嫂却相当惊讶,我苦笑挥挥手,看向六叔嫂,意思马新介和她是本行。
  马新介又说:“你家里应该有很多亲戚吧,弟弟妹妹也好,他们有谁结婚的话,立刻量把事办了,你赶去参加,这样就没事了。”
  “他是独生子女,亲戚也非常少。”赵小国脸色比我还为难。
  显然,马新介的做法行不通,但六叔嫂早有准备,否则也不会陪我在这笑了。
  出去见六叔嫂家里人,我搞得和病人一样,两边胳膊被赵小国和马新介架着,一张煞白色的脸,谁看了都会讲我是卧床不起的人。
  农院里,里里外外坐了好几圈人,有的吧嗒吧嗒抽旱烟,有的上下打量我,我私下里看了一圈,熟悉的面孔差不多都在,唯独少了赵小国他爱人。
  艳阳高照,我看到姑娘家,她头发披散着,用湿毛巾给怀里的小不点擦身子,小不点一动不动,姑娘有时候抬头看我一眼,看过之后又紧忙低下去,做过亏心事一样。
  “孩子,我现在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救那小娃儿。”六叔嫂声音很轻,明摆着不想别人听去。
  我觉得她言未尽意,仿是要我做出抉择。
  我面露难色,“什么意思您明说吧。”
  “我想让你走一趟阴。”
  “走阴?”我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
  农院里长辈咳嗽了几声,纯粹是对我们在此嘀嘀咕咕有所不满。
  我偷偷看向赵小国和马新介,一听我要走阴,赵小国出于是我的朋友,双眉立时紧锁起来,不用于他,马新介是非常兴奋。
  “你身上没有半点生人味,是走阴的最佳人选,小娃儿之所以醒不来,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了他的灵魂,人活着魂却不在,这么小的娃娃,挺不过几天了。”
  虽是事出有因,小不点昏迷不醒怪不得我,但六叔嫂声音里难免带着责备,谁让我偷了别人的儿子。
  “您说怎么办吧,我愿意去。”我郑重承诺。
  这之后,六叔嫂所做的一切,只能用繁琐来形容。
  六叔嫂先是问偷孩子的地点,让我形容那间医院的每个细节,包括陈设、医院全称、甚至建筑特点。
  我说的时候,有专人在旁用记录,听完之后,这些人分头外出到临近各镇,找最好的师傅,突击制造出医院的纸模型,说白了,就是烧给死人那种。
  到了中午,六叔嫂托人从委上冰窖搬来一大块冰给大伙解暑,大家人人捧着一个小碗,分到一小块冰咬着吃,而我例外享受了一根奶油冰棍,待遇和那姑娘一样。
  “太奢侈了。”姑娘猫儿般添着冰棍,一面冲我微笑,一面说。
  倒是马新介不吃这些东西,他背手站在远处,细看师傅们扎纸房子。
  那边赵小国忙着刨冰,我见大伙手里都有活,就着机会,问姑娘六叔嫂究竟要我做什么。
  她咬住冰棍想了想,给我一指那纸房子,小声说道:“那是个路标,方便让你在阴间找到医院,孩子不是在医院出生的吗?他生下来就没魂的,当然是丢在医院了,在咱阳间,没有特殊原因,你是看不到魂魄的,找他的灵魂,尤其还是小孩子,必须去阴间找。”
  “哦。”我草草点头。
  姑娘靠近我,用吓唬人的语气搞怪道:“你身上没有生人味,是去阴间最好的人选,若是我们谁去,阴间小鬼一闻到我们身上这活人味,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苦笑,心说自己还真成了半人不鬼的异类。
  “你有对象吗?”
  “还没呢。”
  “那你从阴间回来之后,六叔嫂要给你冲喜怎么办?你就真没有喜欢的人?”
  “你真认为我回得来?”我心里如何哀鸣谁又听得到。
  “你能回来,谁不能回来你都能!”她比我有信心,坚韧表情让我一愣愣的。
  “孩子,都准备稳妥了,天黑下去你就走。”六叔嫂忽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子,他手里捧着一匹纸扎的大红马。
  时间不中人叨咕,六叔嫂念叨天黑,天很快就暗了下去,残阳斜西,镇上都是从城里下班回家的人,热闹极了。
  然而,六叔嫂她家院里是一派紧张,干柴被火把点燃,烧得柴火堆噼里啪啦直响,几个人将纸房子一丢进去,纸糊的医院很快烧得不剩骨架,使火变得更旺了。
  六叔嫂在一旁唠唠叨叨说着咒语一类的话,赵小国和马新介也就看个热闹,我却无论如何不能安心,心慌的几乎跳到体外。
  这时候,中年男子准备把纸扎的大红马丢进去,六叔嫂看了看我,说还要等一会,几步走到我面前,从我留海上拔走几根头发,随后领人进去里屋。
  良久,六叔嫂从里屋出来,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而她身后那些人手中多出来一个纸人,那纸人西装革履,看着精神其实衣装都是纸糊的,只是特别画上去一些油彩。
  “看吧,那就是你。”马新介在我旁边说道。
  “去你妈的,老子不是纸人。”我低声骂道。
  “干嘛骂人,我指的是那个替身,你看,纸人不是骑上红马了吗?你要骑着这匹马去医院找小孩的魂魄。”
  “找到之后呢?”我给自己留了个心眼,现在不问清楚,到阴间之后也就没的问了。
  “骑大马把小孩的魂魄带到这里,我们自然会接应你,这些话都是六叔嫂让我和你说的,她还要做法,没空和你讲的。”
  “纸糊的马能骑?”我又问。
  “你还别不信邪——”马新介说到这,突然长了眼睛,拍着我说:“别扯淡了,快看那个纸人,纸人身上有你的头发,你快看它!”
  “看它什么用?它还能活过来啊?”我说着往火堆上一看,纸人和纸糊的大马都快被烧成灰了,实在没什么亮点。
  热浪源源不断吹在我脸上,吹得我直要流泪,我闭上眼睛低下头去,正想揉揉眼皮,院墙之外的喧嚷声忽然不见了。
  一刹那间,我耳中的世界就像进入静止,一切声音都戛然而止,我抬头一瞧,只见院子里火堆依然旺盛,四周的人却没了踪影,偌大的院子只剩我自己了。
  虽然我是个心理大夫,但这种巨变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我情急往西面一瞧,天依然敞亮,但夕阳却不在那里。
  我顺着阳光一找,我操,太阳打东边出来了,时间分明是早晨。
  “孩子,你很惊讶这一切?”六叔嫂突然在我背后说话,我立马循着声音往身后瞧去,可附近根本没有别人,搞得我全身毫毛瞬时竖立起来。
  “孩子你别怕,这就是阴间,阳间天黑下去,正是阴间的天明那刻,阴间与阳间是镜面关系,这就像你站湖边看水中倒影,那里便是阴间,”
  我听着还未缓过神来,马蹄声就骤然在我身后响起,一匹红色骏马在烈火中仰天嘶鸣,四肢孔武有力,我不由自主向大红马走近一步,在大红马身上就接二连三出现马鞍还有缰绳,我粗略回想,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六叔嫂他们在阳间为我糊的。
  “快去吧孩子,我就等在这里接应你,你时间有限,在阴间天黑之前必须回来,记住最黑暗的地方就是那所医院,快去吧,去吧!”
  大红马很有慧根,一听六叔嫂说时间有限,立时主动来到我身旁,大脑袋在我腰上蹭来蹭去,当我骑到马背上,不及和六叔嫂道别它就冲了出去。
  六叔嫂说,最黑暗的地方便是那所医院,如今在我眼中,黑暗区域已经很明显了,天际清明如洗,唯独西南方向那半边天,汇集着一大团黑暗。
  大红马无需我来导航,它知道目的地正在那片黑暗之下,看来把纸糊的医院烧掉,真能起到一定作用。
  策马狂奔大概十分钟,阴间什么样在我心里也有了大致轮廓。
  阴间就是除了自己之外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车站,一列列火车像废弃了一般死气沉沉,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我推翻,因为在我路过那间凶宅的时候,我亲耳听到里面有声音,那是一个女人的笑声,尖细如针,跟唱戏似的让人不舒服。
  大红马一定是千里马,我在两个小时之后得出结论,因为我已经回到奋斗了一整年之久的城市,熟悉的街道与标志性建筑物,红绿灯、电线杆、交警的岗亭,除了大街小巷空无一人之外,这里和阳间没有区别,处处是死一般的静谧。
  当那所医院就在眼前,汇聚在医院楼顶空的乌黑色很快消散了,若不是那些黑暗,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准确无误找回来。半晌,我跳下马来,大红马喘着粗气,四蹄乱蹬个不停,我牵住他扭头打探四周,见不到人影也看不到吓人的东西,但大红马的表现在暗示我,危险已经来了。
  

  ☆、第八十六章 千里走单骑(中)

  我是一个感觉敏锐的人,生活中一些细微变化逃不过我的眼睛。
  在医院门前,我一手贴在大红马的鬃毛上,尽可能安抚这个大家伙,同时也在环顾周围,暗暗留意每个角落。
  一页页看不清是什么的纸张从我眼前飞过,这些来自医院楼上某一扇窗子,说不出的凄凉。
  良久,我决定进入医院楼。由于大门举架高度还算可以,我牵马直接步入走廊,凭着记忆走上那晚和华雄英偷孩子的路线,但到楼道口的时候,大红马忽然停了下来,在阳间,它明明一个纸糊的牲口,此刻却有着比真实马匹还要惊人的力气,我拗不过它,只好把它拴在一根上水管上,独自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静得吓人,有的诊室窗户开着,一阵风吹过来,诊室的门吱吱嘎嘎响个不停,让我难以平静,真怕走着突然撞见一只鬼,毕竟这里是阴间,没有鬼才怪,我这样安慰自己。
  就快抵达姜不美的病房,我心慌到了极限,心说小不点的灵魂应该在这错不了,可找到他之后又要怎么办?我是一个陌生人,他会和我离开吗?还是说我要对付数以万计的钱串子,在虫子堆里抢救出那个婴孩。
  我摸向门把手,脑海中不停胡思乱想,结果手伸到一半又僵了下去,纠结的要死。
  “吱嘎——”蓦地,就在我为之抓狂的时候,这扇门被风吹开了。
  结果冷飕飕的风吹开了门,也震惊了我,因为姜不美病房中哪里有小不点的影子,我粗略一看没有小不点,紧忙走进去四处找,结果还是没有。
  病床上患者铭牌清清楚楚写着‘姜不美’但小不点愣是不在这里,我甚至找了床底还有卫生间。
  病房里挂着窗帘,白帆布窗帘时而被风吹开一角,能看到外面的景色,也能让阳光见缝插针,准确无误打在我脸上。
  就在这种恍恍惚惚的光线之下,我没能找到小不点,但我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陷入思考,因为我突然发觉到有一个细节被忽略了。
  我开始回忆姜不美和苏牧北,还有那个带给我肉体欢乐的訾慈。
  想了一阵,我的思绪豁然开朗,我不由盯着病床出起神来,那上面还有姜不美卧床不起留下的褶皱。
  “小不点不是在医院出生的!”想到这,我扬手给自己一嘴巴,想想走阴这样有命来没命回的买卖,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訾慈和我说过,华雄英也提醒过我,苏牧北他儿子根本不是在医院出生的。
  姜不美产子是一个叫莫言兮的男人一手操刀,莫言兮为神秘组织工作,意图用小不点来做载体,让一个死婴借尸还魂,我真是太混了,居然把这件事忘掉,催眠莫言兮的时候明明我也在场。
  “糟糕,地点弄差了。”
  我挠着头皮往一楼冲去,冲到一半,骤闻那匹大红马嘶鸣起来,一切都太过突然,大红马嘶哇乱叫,一听就不是好动静。
  乍听嘶鸣我愣了一下,待打起精神要往楼下冲,楼梯缓台窗户外面,猝然落下来一些阴影,我百忙中抽空一看,只见一张张红白两面的冥纸从天而将,雨点一样密集,每个上面印着阎王老爷的头像,遮住了对面的平房,也挡住了我的视线。
  这么多冥纸横空出现,看得我直扑在窗户上面,极力抬头想看是谁抛的,但始作俑者还没能看到,我就见到大街小巷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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