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你，一来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苏秋白笑着调侃道。
安雅耸了耸肩，说道：“我只是把话放在前面，省的将来他们以此来说三道四的。”
苏秋白点头道：“尽管如此，我估摸着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打退堂鼓了。”
他这样说也不无道理，因为无论是修真还是古武，在一个学期这么短的时间内都很难见到成果，那些想速成的人见愿望破灭，很容易便会失去耐心。
“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也留不住他，不过学费可就退不了了。”安雅说着，狡黠地笑了笑。
苏秋白见状便笑了起来：“原来你还打着这个小算盘，看不出来啊。”
安雅瞪他一眼说道：“不是我财迷，只是既然当了这馆主，就得负起责任。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即便将来留不住人，也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欢迎会结束之后，很快便开始正式授课了。
因为每位教练手下的学生都有五百到七百人之多，放在一起授课肯定是不妥的，因此他们将这些学生都按照资质与年龄分为了三个班级，如此一来，便轻松多了。
起初苏秋白只是抱着应付的心思接下这差事的，但是一旦教起学生来，他不由自主地便认真起来，教起来毫不马虎。
无论是修真还是古武，刚入门的时候都没什么东西要学，无非一些口诀心法，以此来调理身体，使之能够应付接下来的学习，而这一部分内容正是最枯燥无趣的。
学生们每天上课就是坐在宽大的道场里，打坐冥想。因为这里并非灵气充裕之地，因此修炼的效果有些不大理想。
这个问题苏秋白原本也没放在心上，但此时想来，学生们教了学费，自己便不能随意糊弄他们。因此他想仿照别墅外的阵法，也在武馆外围布下一个巨大的聚灵法阵。
这阵法说起来容易，布起来却有些麻烦。别墅再大也就那么一块地方，可这武馆就不一样了，场地越大，布阵所耗费的灵力就越多，而阵眼所需的材料也要求更高。
苏秋白布这聚灵法阵的惯用材料便是草木等植物，这种天然的材料更容易汇聚灵气，效果比法器还要好上许多。
但布这么大一个阵法，普通的花草肯定是不行的，看来他又有的忙了。
好在他还有欧阳东这个强力的“后·台”，有些事情交给他去办，比自己瞎忙要有效率的多。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外国怪人
听到苏秋白说要他帮忙找一些百年以上树龄的老树的时候，欧阳东便有些奇怪，他想不通武馆和老树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我要这些树木是为了改善武馆的环境，这样有助于学生的修炼。”苏秋白简单地解释道。
既然如此，欧阳东就没有理由拒绝了，而找些树木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这个巨大的聚灵阵布好之后，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而这阵法刚一布好，武馆里的人就立刻感觉到了不同，修炼起来也比以前事半功倍了。
转眼间，距离第一学期开始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从这时候起，苏秋白便开始陆陆续续地听到学生之间的怨言四起了。
三个月对于修行者来说不过眨眼间的事，想用这么点时间提升自己的修为简直是痴人说梦。但这些时间的学习对于普通人来说却也不算短了，他们觉得起码应该见到一点成效才是。
可是三千多学生中，修了这三个月，资质好点的倒是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点变化，资质差些的就完全感觉不出什么了。
他们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上当了？可是安雅早就有言在先，修行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有高回报，想以此来闹事也说不过去，因此他们也只能暗地里发发牢骚了。
到了这时，苏秋白才感觉到安雅当初的做法有多正确，若非如此，有些不讲理的学生可能真的会以他们欺诈为名闹起来了。
事情的变化发生在第四个月的月初，一名学生率先出头，扬言这武馆就是个骗钱的地方，他可不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说完这番话，他便收拾东西走人了。
那学生本身是个富二代，那点学费还完全不放在眼里，因此说走便走了。
他这一走，学生里面便有些人坐不住了，因为他们也吃不准自己坚持下去究竟能不能有收获，万一到最后还是这个样子，那他们不仅学费交了，还白白搭进去不少时间。
如此一来，跟风的学生就越来越多，没过多久，竟有三百多人选择了离开。而留下来的还有不少是心疼自己的学费，打算好歹把这一学期学完了再走。
苏秋白和安雅倒是不太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但是他们雇来的古武教练却坐不住了，他的名字叫做刘淳一，平日里便是个一丝不苟，做事十分认真的人。眼见学生越走越多，他忍不住便开始自责起来，认为是自己教的不够好，才导致那么多人离开的。
苏秋白哭笑不得地安慰他道：“刘兄不用在意，其实当初招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把可能离开的一部分也算进去了。毕竟现在不像古代了，那时候可选择的去处不多，修行对大多数人来说也是个求生的手段。现代人的生活节奏那么快，适应不了枯燥漫长的修炼也是可以理解的，而这并不是你的错。”
刘淳一却仍有些转不过弯来，“如果我教的够好，学生们自然有兴趣学下去，至少也该学完这一学期吧？”
苏秋白摇头道：“这与你教的好不好无关，修行的过程本就漫长，这才过去三个多月，他们就嫌没效果，若是资质差些的，修上三五年也没多大成效的，岂不是要把我们这武馆给掀了？因此你不必挂怀，没耐心的人哪里都有，这不是还有一大半留下的吗？”
刘淳一沉思着没有说话，但是看他表情，依旧有些自责。
苏秋白见状只好继续安慰：“其实据我估计，接下来还会有学生离开，直到整个学期结束，留下来的人能有一半就不错了。但这正是我的预期目的，因为肯留下来的，才是真正用心想学的，到时候我们再去重点培养他们，岂不比现在这样撒网式的教育要有效的多？”
刘淳一闻言便是一愣，抬头看了苏秋白一眼，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
苏秋白笑了笑继续说道：“武馆毕竟刚开始运营，很多地方还需要改善，我们也是要有个磨合的过程的。而这第一学期就如同一个大筛子，将那些不适合修行的人尽数筛选出去，以此来挑选我们真正的学生。这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嘛。”
刘淳一低头细思了一阵，这才终于想通了，便对苏秋白说道：“还是你的脑子好使，这些我就想不到，只知道埋头教学生。”
苏秋白摆了摆手，没有说话。虽然他有时候会因为刘淳一的死脑筋而哭笑不得，但与这种人交朋友不必费什么心机，他还是比较喜欢的。相对而言，另一位教练苗庆余就没那么好相处了。此人平时除了上课，多数时间都闷在自己房间里，偶尔与他打照面的时候，也不过点点头打个招呼，简直不能更冷淡了。
对于这个苗庆余，苏秋白一向是摸不清他的心理的，而他的修为已经是金丹期了，算起来也不弱，却不知为何要来到这看起来不伦不类的武馆中任职。
当然了，苗庆余不说，苏秋白也不会去过问这些，毕竟那是别人的私事，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他也无权过问。
沸沸扬扬的退学·运动结束之后，武馆的学生便只剩下一千多人了，而安雅也并没有继续招生的计划。至此，武馆的运营才终于算是稳定下来了，而苏秋白平日除了督促自己的学生练功，便又没了其他事做。
搬到武馆住以后，苏秋白回别墅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而苏荷与张佐倩她们又重新搬回了自己之前找到的房子中。虽然如此，她们每个月都会回别墅聚上几次，彼此之前的感情也并未因此变淡。
在一次聚会上闲聊的时候，苏荷提起她最近的工作，说到她的一个客户时，忽然让苏秋白提起了警惕。
“那个外国人看人的眼神总是怪怪的，给人一种很阴森的感觉，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但就是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因此我都不大敢与他对视。”苏荷说道。
“外国人？”周馨问道。
苏荷点了点头，她的公司现在越做越大，时不时的也会有一些跨国的合作，倒也不算新鲜。
“说实话，我总觉得与他对视久了，脑子就晕晕的，像喝醉了酒一样，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苏荷抱怨道。
苏秋白听到这里心里忽然有了一丝警觉，因为这听起来有些不同寻常。
“你有那个客户的资料吗？”苏秋白忽然问道。
苏荷闻言一愣，顺势问道：“你要他资料做什么？”
苏秋白想了想，才说道：“听你的意思，这人好像有些不寻常，还是小心点好。”
苏荷点了点头，“你这么说起来，他的古怪之处好像是挺多的。除了眼神奇怪以外，他对于这单生意好像并不怎么关心，我们之间的一些合同方面的交涉也一直很顺利，他几乎从不提什么要求。这在我之前的经历中几乎没有见过。要知道，这些外国人对合同方面的问题还是很看重的。”
“你是怎么联系到这个客户的？”苏秋白问道。
“不是我们联系的，是他们公司的人主动找上我们，说是他觉得我们公司很有潜力，因此想与我们合作，让我们做他们在华夏国的总代理。”苏荷答道。她的公司主要经营的是化妆品，除了自己研发之外，也确实有做代理。
苏秋白细思半晌，却也没有什么头绪，但是这件事总让他觉得透着几分古怪。
“你把他们公司和这个客户的资料都给我吧，我去查查看。”苏秋白说道。
苏荷却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我与他合作之前就查过了，星耀国确实有这样一家公司，而且规模还不小。而这个塞勒斯也确有其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苏秋白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苏荷小心此人，一旦有什么情况就立刻给他打电话。
果然，一个星期之后，苏秋白就接到了苏荷的电话。
“小白，我们公司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要不你什么时候有空来看看吧？”苏荷有些迟疑地说道。
苏秋白这几天也一直没忘记这件事，因此立刻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就开车去了苏荷的公司。
苏荷公司所在的商务大楼在市中心的商业繁华地段，可见她的公司这些年发展的十分不错。
苏秋白经过一堆繁琐的登记之后，才终于来到了苏荷所在的楼层。
因为还不确定苏荷公司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苏秋白担心打草惊蛇，因此装作自己只是路过这里才来找苏荷的，直接便跟着她进了办公室。
透过苏荷办公室的巨大落地玻璃墙，苏秋白暗中打量着在外面工作的人，半晌，苏荷才问道：“怎么样，看出问题没有？”
苏秋白闻言一愣，难道她所说的问题就出在员工身上？可是他刚才粗略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因此他直接摇了摇头。
第三百九十六章 莫萨再现
苏荷闻言便解释道：“你之前没有见过他们，因此感觉不到。他们中的有些人，最近几天看起来都怪怪的，有些原本很开朗健谈的人，都变得沉默寡言了，眼神……看起来也有些奇怪。”
苏秋白立刻就联想到她之前说过的那个外国客户，如果真有怪事发生，那此事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你给我指一下，都有哪些人发生了变化？”苏秋白说道。
苏荷在他视线范围内能看到的人中指了三个出来，然后苏秋白便用神识在那几人身上仔细探测了一下，半晌，奇怪地摇头道：“他们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妥，也没有被附身的迹象。是不是你心理作用？”
苏荷闻言叹了口气，说道：“也许吧，自从上次你说让我小心之后，我心里就总觉得有点不安，可是这种感觉又有点说不清楚，也许真的是我的心理在作怪吧。”
苏秋白没有答话，而是转而问道：“反正我来都来了，要不你还是给我看看你那客户的资料吧，如果有照片更好，摸清他的底细，也算有备无患嘛。”
苏荷这次没有再拒绝，直接在自己电脑中打开了那客户的资料，叫苏秋白来看。
苏秋白粗略看了一眼，资料上倒是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连这个人的背·景都写了出来，唯一奇怪的就是，资料上没有照片。
苏秋白随口问道：“怎么没有照片？”
苏荷笑道：“又不是选美，要照片干什么？”
苏秋白却摇了摇头：“有照片才能保证他确实是资料上这个人，否则他要是来个李代桃僵，你怎么看得出来？”
苏荷闻言一愣，说道：“这倒是个问题，可是我能找到的资料也只有这些，确实是没有照片的。再说了，他无缘无故地为什么要骗我？即便是要诈骗，我们所签的那些合同，受益方也是我们，他从中骗不走什么钱的。”
苏秋白沉思了片刻，才说道：“从你的描述来看，此人如果是在骗你，那他的目的就绝对不是钱了。”
苏荷被他说的有些害怕，之前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说道：“你可别吓我，要不你再多待一会儿吧，我想办法把他约来公司见个面，你躲在暗处看一看他有没有问题。”
苏秋白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
苏荷闻言立刻便让秘书去打电话约见塞勒斯，理由是合同中有些不明确的地方，需要与他面谈。
一个小时后，苏荷的秘书便接到电话，说塞勒斯已经到公司楼下了。
让苏秋白在办公室等着，苏荷直接便去了公司门口接他。
苏秋白小心地隐藏在玻璃墙后面，借一株盆栽遮挡着自己的身影，并时刻留意着公司的大门。
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当看清那人的容貌时，苏秋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那人此刻一身西装革履的正式打扮，与曾经的样子大相径庭，但他那张脸却早已牢牢印在了苏秋白的脑海中，正是阔别已久的海盗首领——莫萨！
看清楚之后，苏秋白怕被他发现自己，立刻俯身藏了起来，一边在心里飞速盘算着。
莫萨来江海干什么？为什么要伪装成化妆品公司的客户？他接近苏荷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
一连串问题在他脑中冒出来，却想不出个确切的理由。
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自从当初莫萨在塞拉圣逃走后，他甚至都不觉得自己还有再见他的机会。而他还依然记得，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