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之眼，白睛如杏子，乌珠如杏核，瞳人如杏仁，所谓眸子也。白睛最坚，属
肺金，五内护睛水如鸡子清之稠浓，瞳人
托在正中窠内。乌珠属肝，外结一层浮皮，内含清气包定瞳人在内，一泓一点之微者，
乃先天元气结而成者也，是皆生生自然之道。目乃肝之窍，其形圆大，上有一蒂一
系，系于脑内，连风府自夹脊而下，贯通肝脏；肝藏血，血荣于目，年少之人，水
火既济，阴阳升降，故光明，年老气血亏损，故昏暗。（《瞳人根源论》）
李东垣曰∶五脏六腑，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其气血皆上于面而走于空窍，
清阳之气上散于目而为睛，走于耳而为听。因心烦事冗，饮食失节，劳役过度，以致
脾胃亏弱心火盛。心火者，君火也，主人之神，宜静而安，相火代君行令。相火者，
心包络也，百脉皆荣于目，既劳役运动，势乃妄行，百脉沸腾，邪害空窍，瞳人中神
水既无滋养，反受火炽，则渐渐昏耗而失明矣。
内障青菜色者不针；白如粉墙者不针；黄心内障者不针；头风内障者不针。惊振
内障者不针；瞳人散大者不针；瞳人紧小者不针。
内障阳看小阴看大者，可针其障，务宜收放方好。若不收放者不针。障翳白色
者可针，白带微蓝可针，此二色多糙米色者可针，蓝色者可针。其障嫩故也。
凡金针之柄以紫檀、花梨或犀角为之，长二寸八分，如弓弦粗，两头钻眼深四分，
又用上好赤金子抽粗丝长一寸，用干面调清漆，嵌入眼中，外余六分，略尖些，不
可太锋利，恐伤瞳仁。平时以鹅毛管套之，藏于匣内，临时供于佛前，用之无有不验
者也。此龙树王菩萨神针式也。
凡针内障，逢朔望日对神对佛通乡贯姓名祝救。 用针者念咒七遍，书一道符
封针，临时必先斋戒，设供香烛之类，又书符一道，取太阳神光接其眼光，亦念咒
大叫救苦救难南海观世音菩萨，其针自转，令针者心胆大开不惊。先书后三光符，下
针宜用开、成、除、收日，并天气睛明。忌用子日。
咒∶清净眼，紫金灯，酒酒水，离黄沙，满藏经，千眼千手千龙王，文殊大士
骑狮子，普贤菩萨骑象王，日神夜神，云膜内障尽消除。强中强，吉中吉，波罗会
上有殊利，眼中一切得光明，清净般若波罗蜜。开铁三光符。
画符默念三句咒∶取日光，接神光，明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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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针后疼痛；急取生艾或干艾同生葱一把捣，铜锅内炒热，布袋盛，熨太阳穴三五次，即止。
用水法∶凡拨内障，先汲井水以盆盛注于桌上，令病者以面就盆，用针之人侧
坐，以手蘸水于眼上，连眉骨淋洗，使眼中脑脂得水乃凝。以水洗透数十次为度，
然后用针，庶几随手而下不粘滞矣。
拨内障手法∶医者用金针拨眼，必要知其八法。然六法易传，而二法巧妙在于
医者手眼，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所以难传难授，眼如隔垣取物，手如探囊取物，方
能拨下翳来。人之两眼，乃水之精，如无二法，难以用针治之。
凡用金针，先令患者以冷水洗眼如冰，使气血不得流行为度。先用左手大指、次
指按定眼珠，勿令转动，次用右手持三棱针，离黑珠米许，针一穴。白珠甚浓，必
要手准力完，重针则破。然后用金针斜回，针首入穴内，观看针首至患处即止；如过
毫厘，伤于心脉，其人即呕。然后用手法将针轻轻推压，其翳自然抱针，方许拨下，
送至白珠，藏在护精水内尽处。然后出针。针不宜出早，若出早其翳即复，则前功尽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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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要用水洗灌得法，二要知气血凝与不凝，三要知三棱针开锋远近，四五要知
进针手之轻重、深浅，六要知藏翳送至护精水底。七法八法巧妙出于人心，应乎手
眼，难以笔墨相传。针毕时根据法封固，调理得所，自然痊矣。
封眼法∶预收芙蓉半老绿叶晒干为末，井水调匀。以绵纸剪如茶盅口大圆块。先
将敷药敷眼眉棱上及下眶，以纸一层封贴药上，又上药一层，盖纸一层封定，候将
干以笔蘸水润之。日夜数次，夏月倍之，一日一换，仰面而卧，或将针眼向上就枕，防
脂泛上也。凡起坐、饭食及大小二便俱宜缓，不可惊动。三日内只用稀粥、熟烂肴
馔，不可振动牙齿；三日后开封，视物服药，静养为主。
卷十一眼目部
分别大小圆翳内障论
属性：古人论内障有大圆翳小圆翳，人秉父母胎元，瞳人大小不一，瞳人大者其翳大，
瞳人小者其翳小，脑脂流下，经年凝结而成翳也。医者用针，自有浅深，翳大针浅，
翳不能落，翳小针深，岂不损睛，误治者可不慎乎！
凡镰洗，查逐日人神所在其经，忌用刀针。
翳障复起，宜平肝顺气，其障自落，如不能落，复针亦可。
凡针后忌用川芎，恐行血作痛。如痛用熟地、当归、白芍之类。
瞳人清，白珠红，用桑白皮、防风、柴胡、赤芍。
瞳人内有油气不清，当平肝气，用柴胡、枳壳。
若作恶心，用藿香、浓朴、半夏、淡豆豉。
头痛、太阳痛，用防风、白芷、羌活、石膏。
太阳痛甚，用炒盐熨之。
白珠赤，用柴胡、红花、赤芍、归尾、桃仁、桑白皮。
瞳人散大，用白芍、茯神、人参、麦冬、当归、枣仁、北五味。
凡受热致瞳人小者，用当归、川芎、黄连、麦冬、茺蔚子、柴胡、山栀。
大圆翳 按此证先由肾水亏损，后由恼怒伤肝。盖眼属脏腑而以肝肾为本，肾
为水之源，眼为水之精，色欲过度，肾水衰弱，不能生养肝木，亦不能荣养眼珠，加
以七情暴怒，心胸热气上冲入脑，脑脂不固，下注于目，凝滞遮盖于瞳人前，结成
内障。起时眼前常见垂 飞蝇，薄雾轻烟，不疼不痛，渐渐失明，先从一眼，久后相
传。其脂青白色，所禀父母胎元，瞳人大者，其翳即大，故曰大圆翳。阴看则大，阳
看则小，初觉宜服冲和养胃汤、（柴胡、当归、白芍、甘草、葛根、人参、黄 、白术、五味子、羌活、
防风、白茯苓，口干加黄连、黄芩。）石斛夜光丸。（人参、山药、牛膝、菟丝子、五味子、麦门冬、羚
羊角、肉苁蓉、川芎、生地、天门冬、白蒺藜、枸杞子、青葙子、草决明、杏仁、石斛、枳壳、犀角、白
茯苓、甘草、防风、黄连。）年久宜用金针拨之。
小圆翳 按此证与大圆翳受病相同。俱因欲怒致伤肝肾，热气上冲，脑脂下注，
结成青白翳，遮盖瞳仁。夫瞳仁神水通注于胆，脏腑平和，气血循环，胆汁通流于
上，则能鉴照万物；肝肾既伤，热气上冲不散，胆汁不能流通，是以脂凝成障。名
曰小圆翳者，所禀父母胎元，瞳仁小者，脂即小故也。虽见三光，不辨人物。初起宜
服冲和养胃汤、石斛夜光丸。年久宜鼠尾金针拨之。
浮翳内障 按此证初起由色欲过度，耗竭肾水，水亏火旺，攻翳于目，视物即
昏昧如雾露中，全不疼痛；渐因七情郁结，纵欲伤肝，以致热气上冲于脑，脑脂灌注
睛内，结成一块光亮如银箔色，浮在瞳人上。先从一眼，久后相传，不见三光。金
针难拨，初起宜补肾平肝。（治同上）
沉翳内障 按此证皆因肾经亏损，肝
心火盛，致目视昏昧，眼前常见黑花，脑中恶气渐渐侵瞳；二三年外，凝结成翳青
白色，如沉水中，若见三光，宜针拨之。（治同上）
涩翳内障 按此证皆因淫欲伤肾，纵怒伤肝，肝肾两伤，以失生化之源，致令
气血虚弱，不能荣养双眸。日久邪热炎上，脑脂下流，结成一块，遮盖瞳人，黄色而
大，凝滞无收吸，故曰涩翳。初患同前治，久后不宜针拨。
滑翳内障 按此证皆因肝肾并虚，致使脑脂灌注珠内，形如水银珠子，流动吸
收不定，不疼不痒，只因昏花而起，日久相传，渐渐失明，虽见三光，不辨人物。治
同前。如年久用莲子金针拨之。
散翳内障 按此证皆由五脏虚劳，酒色过度，加之忧思暴怒，肝气上冲，脑中
恶气流下，凝滞瞳人之前，结而成翳，或浓或淡，浓薄不一，其色黄白，散大而无
收吸，虽见三光，不宜针拨，不能治也。
冰翳内障 按此证皆因肝肾亏损，风火上炎，攻冲痰动，以致头旋连脸，眉骨
额骨偏痛，眼中赤涩，或黄、白、黑色不定，或夜见烟火，久则结成内障，其脂如
欲解之冰，又如碎磁之状，故曰冰翳。初起宜驱风痰，服半夏白术天麻汤，（人参、白术、
半夏、天麻、干姜、陈皮、神曲、泽泻、苍术、麦冬、黄 、黄柏、黄芩。）神效补肝散，
（夏枯草、香附各二两，甘草四钱为末，每服三钱、茶下。）不宜针拨。
金星内障 按此证初患头痛，脸觉微肿，目中赤色，常见黑花撩乱，瞳人渐昏
渐小，内有脑脂如金箔色，不宜针拨，亦不能治；皆因水衰火盛所致，水本克火，水
衰不能克火，反受火制，故火愈炽而水愈竭矣。初觉以养血凉血，补肾清火为主，大
抵此证，最为难治。
横剑翳内障 按此证皆因肝肾亏败，房劳不节，以致昏暗，不痛不痒，先从一
眼，久后相传，两目俱损。如剑横于瞳人之上，虽见三光，不宜针拨。初起宜石斛
夜光丸。
枣花翳内障 按此证皆因肝肾不足，水衰火盛，头痛脑旋，见花飞黄黑不定，瞳
人周遭如锯齿，故曰枣花翳。初起微觉昏暗，皆能视物，宜服冲和养胃汤、石斛夜
光丸，俱去五味子，加茺蔚子为君，服之可保。如久后内有一点蓝星，则不能治，亦不能拨。
偃月翳内障 按此证乃肝亏肾损，虚火上炎，致使脑脂流下，遮蔽瞳人，渐成
白色，如初十夜之月，半薄半浓，半明半偃。先从一眼，久后相传，瞳人俱损，不宜针拨。
惊振翳内障 按此证皆因肝肾二经虚劳，偶遇打撞，惊动脑脂流下，渐渐昏朦
成翳，久则白色。亦有自下而入肝经者，亦有随惊随散者。瞳人无收吸，虽见三光，不
宜针拨，治同圆翳。
雷头风内障 按此证初患头痛足冷，恶心呕吐，脑内如雷鸣，致使瞳人散大，渐
渐失明，不睹三光。皆因暴怒伤肝，体气虚弱，风寒之气所侵，逆于三焦，攻冲于
头。因头为诸阳之所会，邪正相传，伏而不散，故发痛如雷鸣；胃为寒气所冲，故
恶心呕吐；瞳人神水，乃气之聚也，气为怒伤，故散而不聚。初起急服附子猪苓汤、
（人参、白芍、白茯苓、羌活、熟地、猪苓、熟附子。）香芎散、（川芎、石膏、香
附、薄荷、白芷、川乌 甘草为末，每服二钱。）石斛夜光丸（倍加五味子。）以收散
大，痛极不止，用乳香定痛散吹鼻。（乳香、没药、雄黄、石膏、川芎各五钱，焰硝一分五厘，研细，噙
水吹少许入鼻内，痛即止。）久则不治。
绿风内障 按此证初患头额痛急，兼半边头痛，鼻内如烟，恶心呕逆，足冷，眼
内见红黑，皆因肝肾俱虚，气血亏损，瞳人渐渐散大，神水淡绿色。大抵受病与雷
头风相同，但因头痛暴怒过极，热气上冲，脑中恶气流于珠内，与神水搅混而变成绿
色，故谓绿风内障。久则不睹三光则不能治。初起先止头痛，服附子猪苓汤，候痛
止，服冲和汤，加减夜光丸去肉苁蓉，俱倍加五味子。
黄风内障 按此证初患之时头痛，乃是肝肾亏虚，风毒相侵，又兼脾肺壅热，白
睛黄色，先患绿风内障，呕吐伤胃，久则变为黄色，此乃不治之证也。
乌风内障 按此证皆因色欲过度，以伤元气。元气一虚，心火亢盛，致眼前常
见黑花，眼眶鼻梁眉骨俱酸疼，白睛高起数粒，色青如豆，瞳人渐渐紧小，视物不
明。瞳人属肾水，水本克火，反受火制，故昏暗紧小；火克肺金，白睛属肺，火克则
护睛水滞结隐起，高低不平，飞花酸痛等证，乃火气拂郁，血虚挟风故也。初起宜
服神效补肝散、选奇汤（陈皮、半夏、甘草、羌活、白茯苓、黄芩、防己、姜一片同煎。）散风补血，后
服补中益气汤、石斛夜光丸益气滋阴。不见三光，不能治也。
黑风内障 按此证皆因气体虚弱，肝肾不足，兼以七情郁结，邪火上盛，逆冲
于头目，以致头旋脑痛，眼中昏涩，常见黑花，渐至瞳人散大失明，瞳人实气聚而
成。火盛气散，故失明矣，此不治之证也。
五风变化内障 按此证皆因气血两虚，脏腑俱劳，毒风上攻，脑热相侵，头
旋脑痛呕吐，故此失明，不可治也。
瞳人散大内障 按此证皆因肝肾亏损，况怒伤肝，恐伤肾，肝肾受伤则瞳人
散大；盖瞳人属肾，乃气之所聚也，怒伤则气散。初起昏如雾露中行，渐空中有黑
花，睹一成二，久则不收。遂为废疾。盖神水渐散，终至尽散。初宜冲和汤、夜光
丸去肉苁蓉，倍加五味子收之；俟少有光，兼服千金磁朱丸。（先以磁石置火中醋粹七次晒干，
另研极细末二两，辰砂细末二两，生神曲三两，外以一两水调作饼，煮浮为度，搜入前药和炼蜜为丸如桐子大，
每服十丸，加至三十丸，空心米汤吞下。凡服此药后俯视不见，仰视渐睹三光，此其效也。空心服此，午后服
石斛夜光丸。）此乃虚证镇坠之药，不宜服早，恐坠元气。若气为怒伤，散而不聚者，服
益阴肾气丸。（熟地、山药、山萸肉、生地、白茯苓、
牡丹皮、泽泻、五味子、当归、柴胡，炼蜜为丸，辰砂为衣，每服五七丸，空心淡盐汤徐送下。此壮水之主以
镇阳光，气为怒伤，散而不聚之故也。然必兼磁朱丸服之，庶几为易效。）又为物击，神水遂散，此不治之证也。
瞳人紧小内障 按此证因肾水亏弱，相火强盛，水弱火盛则水受火制，故瞳人
渐渐紧小。瞳人者，肾水也，初起无痛痒眵泪之证，但觉羞涩 ，瞳人毛缺，肝
水青黄，宜服还阴救苦汤，（川芎、甘草、黄柏、桔梗、柴胡、防风、羌活、黄连、知母、黄芩 红花、生
地、龙胆草、当归尾、连翘、升麻、细辛、苍术、 本，白水煎服。）御抑相火。夜光丸补肾壮水。（去五
味子，加茺蔚子。畏其酸有收之意。）若日久不节色欲，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