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大争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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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大争之世-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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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聚集。

    施老大不敢回望一眼,生怕有人注意到庆忌和女儿地举动,同时也担心会有人认出他的身份,他压低了竹笠,只是划着竹筏向前疾行,驶向三条河流中间那一条。

    “大王,从这儿上码头,一定会被人看到。你看那儿,是一排仓库地后面,临水只有一道栅栏。很少有大人去的,我和小伙伴躲猫猫的时候,就在那里藏身过。我们从这儿到那里,中途绝不可再在水面上露头,你可要忍住了。”

    小光抹了把脸上的河水,两只小脚丫在水下划着圈圈踩水。认真地向庆忌解说着,她看庆忌憋得脸庞发红,知道他不太懂得水中憋气换气的方法,又简单地向他解释了一番,然后把手一招,说道:“来!”

    说完一头扎进水中,庆忌随之隐没了身子,小光牵起他的手,奋力摆动双腿和一条手臂。使劲划了起来,庆忌定下神来,也尽力游动。随着她潜行。

    行了片刻,庆忌悄悄张开眼睛,河水澄澈,小光姑娘娇小地身子就在身侧努力地游动着,她地长发飘散,像水草似的在水中摇曳。不时的,她还扭头看看自己状况,瞧见他张开了眼睛,小姑娘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嘴角冒着细微的气炮,她抬起手来向前指了指,示意距离已经不太远了,然后扭过头继续向前游动。

    渐渐的,庆忌地气儿不够用了,胸口憋闷的感觉一上来,便像是要爆炸了似地,使他好想不顾一切浮上水面吸一口气。可是此刻距码头已经近了,一旦露头。难免被人发现,他们潜在丈深的水底,若是有人着意地盯着水面瞧,都难免要影影绰绰的瞧出些身影,哪儿能够浮上去。

    庆忌竭力忍耐着,胸口憋闷的感觉越来越强,他几乎想不顾一切的张口呼吸,哪怕吸进来的是一口致命的河水。

    小光感觉到庆忌抓着她地大手力气越来越大,已经握得她的手掌发痛。她惊讶地扭头望来。只见庆忌圆睁二目,身体摆动地幅度越来越弱。几乎已无力游动了。

    小光焦急地做了几个手势,庆忌已没有精力分析它地含意,他急促地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胸口,忽然张嘴吐尽了口中余气,一串气泡咕噜噜冒起,这口气儿吐尽,他就要不由自主地吸上一口河水,如果不是浮上水面换气,就要溺死于水中了。

    小光见状大急,她不急细想,双足一蹬,纵身过来,忽然揽住了庆忌的脖子,将她小巧地嘴巴堵住了庆忌的嘴。因为怕他溺水,还用一只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一口气渡入庆忌口中,庆忌惊愕地瞪大眼睛,两双眼睛离得好近,看着庆忌头晕目眩,眼前除了那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什么都看不到。

    忽然,那张脸蛋离开了,小光向他急急地打个手势,牵起他的手,扭头向前,竭力摆荡着腰臀双腿向前游动,庆忌原还以为她会羞不可抑,但是看到她纯真无邪的眼神不禁暗暗惭愧,连忙配合跟上。

    庆忌的肺活量原本不低,有小光帮他渡了口气,勉强撑到了那仓库后面。“哗”地一声,两人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大王,从这儿上去,就能绕到码头外面,可你怎么……”

    “放心吧,剩下地,就是我的事了,你怎么办?”

    “我还从水上走呀,华伯伯家的后窗就在河道水面上,我从后窗翻进去,不会有人发现。”

    “嗯!小光,等我回到吴国,一定会派人来接你全家过去,我会好好报答你一家人对我的恩德。”

    “恐怕……”小光垂下眼帘:“我家回头也要搬走,大王……大叔,你……会不会忘记我们呀?”

    “不会,永远不会。”

    小光一笑,轻轻推了他一把:“不说了,你快走吧,我也走了,大叔啊,记得我的名字,我叫……施夷光小光说完,倒身一纵,像一条小鱼儿似的倒身跃入水中,再出现时,已在五六丈开外,探出水面向他招了招手,然后再度潜入水中。

    “施……夷光……”庆忌一双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当小光第二次从水面上冒出头来时,他突然醒过神儿来,他在心里狂叫:“夷光啊,如果我死了,你千万不要搬家去一个叫苎萝村的地方,将来如果有个叫范蠡的人去民间选美,你千万不要跟他走,千万不要答应去吴国……千万……”

    可惜,千言万语,此时却无法说出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光再次出现在水面上,向他遥遥招一招手,便再度潜入水中不见了。

    “施夷光……”,

    庆忌又发了阵呆,这才醒悟到此时自身情况危急,施夷光被送到吴国,应该还是七八年之后的事,至于勾践“飞鸟尽,良弓藏”,灭吴之后将西施沉江而死地事还在二十多年之后。只要自己不死,这些事就不会再发生,只得收声上岸,趁着码头上的人全都拥往河岸去看越军追杀一叶竹筏,码头内几无行人的机会悄悄遁去……

第二卷 曲阜春秋 第231章六美人
    “怎么回事?怎么不往前走了?”一行车队,车子装饰华丽,车前门上还垂挂着绯色的流苏,帘子一掀,走下两个美人儿,娉娉婷婷地下了车,蹙眉向前方急急赶回的男人问道。

    两个美人儿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八岁,出落得妩媚异常,衣着华丽,服饰既有越人特点,又别出心裁,将她们姣好的身段儿掩映得婀娜多姿。

    “小雅姑娘,码头出了事情,军兵正在追杀一条竹筏,似乎上面有什么重要人物,许多船只都被调用了,军兵登岸,严禁所有人驶离码头。”

    “唉!”旁边一位黄衫少女叹了口气,打扮得娇美可人的她也不怕当着下人有**份,懒洋洋抻了个懒腰,嘟囔道:“我说从旱路吧,你非要选水路。早说了近来水路不太平,这下你相信了吧?”

    小雅白了他一眼,娇哼道:“就你明白,这不是语蜚生了病么,走陆路难免颠簸,对她将养身子可不太好,水路平坦些……,唉!那些军兵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放行?”

    那赶来报讯的人似是她们的下人,点头哈腰的陪笑道:“那些军兵凶得很,也不知是要抓什么人,有位有身份的旅客向他们喝问了几声,险险的也差点挨揍,所以小的没敢多问,不过……想来他们抓到了那逃犯,就会解除禁令的。”

    “罢了!”小雅把翠袖一拂,说道:“咱们且把车子驶到一旁歇息一下吧,待解了禁令再行不迟。”

    黄衫少女看看天色道:“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就算解了禁令,怕是船家也不会夜间出航,咱们要以码头待****?莫不如先就近到西陆城住下如何?”

    小雅也仰头看看天色,说道:“先到路旁歇歇吧,阿仆,你去码头等着消息。如果一时半晌不能放行,我们再进城不迟。”

    那阿仆黑黑瘦瘦,赤着一双黑脚丫子,听了吩咐忙答应一声,一溜烟儿又向码头奔去。各车车夫听命则将骡车驶往路边一侧树林下。

    “小竹。咱们去车上歇歇吧。”小雅扭头对黄衫少女道。

    小竹攥着小拳头。轻轻捶着后腰说道:“你去歇着吧。坐了一路车。身子好乏。屁股都硌得痛。我且在这松松筋骨。”

    小雅吃吃地笑道:“谁让你那么瘦地。屁股上都没有四两肉。坐在褥子上还硌得慌。”

    小竹没好气地嗔道:“就你屁股大。又肥又白比满月还圆。”

    小雅挑挑眉毛。转身向自已地车子行去。把个翘臀颠筛摇动地魅惑不已。故意气她。小竹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小雅格格地笑着。一提裙摆上了车。一掀车帘就要钻进去。她地头刚一探进车厢。脸上地笑容就消失了。整个人都僵在那儿。车厢里不知何时坐了个男人。浑身**地。湿漉漉地头发贴在苍白地脸上。一双眸子愈发显得黑如点漆。正冷冷地看着她。满脸杀气。

    她地头刚进钻进车厢,一柄锋利的剑便横在了她的颈上,小雅禁不住牙齿格格打战,双腿又簌簌地发起抖来。眼睛盯着喉下那柄利剑,一双本来很妩媚的眼睛都看成了对眼。

    小雅六女本是艳名高炽的歌舞伎,放浪形骸旁若无人惯了,那车夫偶一回头,看见小雅小姐身子半探进车内,车帘外只露出半截腰身和臀部。还有那儿扭呀扭的。柔软地裙子贴着臀部,浑圆的曲线,中间一线微微内陷,隐隐现出一道沟壑,看得这车夫心中一荡,他不敢多看,赶紧跳下车去把缰绳拴在树上。

    小竹一回头,见小雅趴在车上,只露出半截身子。还在向她示威似的摇动着。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她走过去在小雅屁股上重重一拍。喝道:“谁稀罕看你这放浪的样子,快滚进去吧,真不知羞。”

    小雅被她打了一巴掌,不禁哎呀叫了一声,但是一双眼睛却惊恐地看着庆忌,一动也不敢动。小竹哈哈一笑,转身走开了。庆忌微微收剑,用眼神向小雅示意了一下,小雅略一犹豫,便乖乖地披进了车厢。

    “坐下!”庆忌清叱一声,小雅便战战兢兢地把半个屁股搁在了坐垫上。

    庆忌手中短剑微微一动,小雅立刻出溜下去,抱住他的大腿低声哀叫:“公子饶命,不不不,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嗯?你认得我?”庆忌森然问道。

    小雅一呆:“公子……大王不认得我了,我……我是小雅啊……”

    “小雅?”庆忌一呆,小雅眸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庆忌恍然大悟,失声道:“啊!是你。你们……不是在鲁国吗?怎么……怎么到了这里?”

    。天可怜见,大老远的从富庶的鲁国逃到这鸟不拉屎的越国来,就是为了避开这个小煞星,谁知道……

    一听庆忌地问话,小雅悲从中来,双眼顿时湿润了……

    西陆码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施老大的竹筏片刻不停,取中间那条水道冲过去了。越人追兵征调了一些停泊在码头两岸地船只,数十人分乘三艘货船追了下去,码头上的人正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猜测着事情的原委,又是一路人马沿着河岸追了过来。

    码头上的人抻长了脖子兴致勃勃地看着,直到那些人马冲到了近前,这才发现竟然是吴军。码头上的人吓得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河对岸留下的船只尽皆落于吴军之手,紧接着他们又驱船过来夺了这边的各色船只,从来不及逃跑的看客口中问明竹筏和追兵离去的方向,然后一路追杀了过去。

    天色全黑地时候,河两岸***通明,无数火把逶迤而来,各路越军也已闻讯向此处集结。奇异之处在于,这几路人马各有目标,所有人的目标都在他们的前面,所以都在舍生忘死的往前追,这么多路人马汇聚到这里,迄今却尚未发生战斗。而此时,施老大地小竹筏早已隐没在夜色当中不知去向了。

    “将军,将军,不能再追了,那条竹筏早已不知去向,就算大王就在船上,夜色当中他难分敌我,也不会出来相见。追兵越来越多,若不趁着他们此时船只不足速速退走。我们就永远走不了了。”副将气喘吁吁地赶到英淘面前道。

    他们追上了正在搜索庆忌的那支越军,这支由一位旅帅统领的越军总共不过几十人,哪里是他们对手。片刻功夫便被他们打了个七零八落,除了几名俘虏和跳水逃生的越军,其他的人尽皆被杀。

    从这些越军口中英淘证实了庆忌仍活在人间地消息,心中更加焦急,可是此时夜色茫茫,各条河道支流越来越多,要找到庆忌真是难如登天。

    “可是……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大王地消息。你看,你看那片山,你看对面那片树林。你看前边那条河道,说不定……说不定大王就藏在那儿,我们再往前赶上片刻,说不定就能找到大王。”

    英淘似乎有些疯狂了,他指着一切影影绰绰无法看清的东西,幻想着庆忌就藏在那儿。

    “将军!你清醒些!”副将向他大吼:“那是不可能的,大王只要能逃,早就逃掉了,我们现在就算真的找到了大王。目标这么大,也不可能把他救走,只会全军尽没于此。明知不可为,何必还要为之,难道我们要把这些忠心耿耿的士兵全都凭白丧送于此吗?”

    英淘的眼神清醒了些,看看身边的这些士兵,他突然说道:“好,你立即率人退开,趁敌军尚无法形成合围马上杀回去。”

    “那将军你呢?”

    “我自已去找大王。一个人目标小些。我扮成越国的平民,打听大王地消息。如果找到他,两个人要逃走也容易些。”

    “将军,现在到处都是越军,如果你孤身一人能找得到大王,难道土生土长地越人反而找不到他?末将……末将倒是想出一个办法,既不会凭白葬送了咱们兄弟的性命,说不定还能为大王解围,助他脱困。”

    英淘大喜,一把抓住副将地双臂,急急道:“快讲,你有何妙计?”

    那副将也是仓促间灵光一现,被英淘一番逼问,不及细想,便把自己地主意说了出来。英淘听罢匆匆一想,叫道:“好,好主意!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用此计确比我们在此拼命对大王更有帮助,就这么做。”

    他急急转身,向身边亲兵问道:“那越军俘虏呢?可曾杀掉?”

    一名亲兵忙道:“将军尚未下令,属下不敢处置。将军是要杀掉他们吗?小的这就去做。”

    “慢来慢来!”英淘一把扯住他,附耳道:“你须如此这般……”

    那亲兵甚是机灵,一听英淘吩咐,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忙道:“小人遵命,这便依计行事。”

    “我胡三,今番怕是要死在此地了。”那个被俘的越军伍长精神委顿地坐在地上,身旁有几名持戈的吴人士兵看管着他。

    旅帅大人死了,两司马大人下落不知,谁曾想一路追杀庆忌,本想着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哪知道顷刻间就成了阶下囚,生在旦夕。胡三越想越是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和大军守在河道口,也许不会遭此大难。

    忽然,远处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大叫道:“找到大王了,大王无恙,大王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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