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楼上,九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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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楼上,九楼下-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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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的事情,如果要发生也是天意。”
  “江槐!”
  我有些不置信,打断了他的话。在我的眼睛里,江槐的样子开始模糊不清,我不能相信我这么信任的江槐竟然不能遗忘,竟然不能学着遗忘。
  即使他从前的经历让人心里发疼,但毕竟,一个怀着报复之心的人,太可怕。
  你好可怕,江槐。
  我在心里,颤抖地把这句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在事情发生之前,总有人在坚持,但如果坚持无效,只有顺其自然。”江槐抓住我的手腕,“拉拉,无论你以后知道了什么,我都不会为自己或为谁辩解。”
  我没说话,只感觉脑子里面混沌一片。
  “还是只有那一句,我希望你幸福,拉拉。”
  江槐的手居然也开始变得冰冷。
  我们快乐地一起吃东西,却以沉闷的无言做结束。
  直到回家,我目送他出电梯,他没有回头,我的话也全部堵在了心口。
  是的,恩怨会改变一些事情。虽然不会改变本来的江槐。
  在我坐在自己的沙发上的一刹那间,我突然想:这也许是最近时间里,我和江槐唯一一次的聚会了。
  所以有人说,不知道好一些,知道了反而不好。我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所以给自己背上了包袱,给别人带来了困扰。
  一切,真能如我所愿吗?
  十二、圈套
  脑中再次炸响。
  突然我僵硬了,无法动弹。
  我开始陷入了一个也许是圈套的圈套,天哪,为什么这样?
  我以为我会失眠,但是却没有。一觉到天亮,真的出乎我的意料。
  但是总是觉得心里发慌,今天应该会发生些什么,直觉。
  我盯着镜子起码出了十分钟的神,试图理清一切,不过越理却越觉得混乱,所有的东西又像放电影一般的在脑中闪回而过,所有人的脸和名字交错出现……
  我使劲把眼睛闭上又睁开。
  不行,今天会见到易秦。
  说什么也要做出一副清醒坚强的状态,不想在他面前软弱无力。
  到公司,打过卡,没吃早饭当然感觉肚子空空。冲到茶水间弄了一杯奶茶,但是不能当着老板的面喝,于是悄悄走到外面的电梯间附近去喝。
  虽然写字楼里面空气浑浊,电梯间倒真称得上是一个好地方。
  菜菜经常躲在楼梯一角享受她的烟草。
  我靠在墙角,谁也不会看见我和注意我,于是心情也难得的放松起来,小小的喝了一口就觉得美味非常。
  “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突然,一个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虽然微弱,但是极度熟悉。
  我下意识地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是楼梯间。
  “堵车,我也没办法。”
  两个男人的对话。
  但声音……太过让人熟悉。
  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这声音属于哪一个主人。
  我轻轻向楼梯间挪动脚步,呼吸却急促起来,感觉有谁在扼住我的喉咙似的,难过得要死。腿有些麻木起来,动作不协调。
  我像个贼,紧贴在墙壁的另一边,窃听别人的对话。
  那两个男人突然沉默片刻,什么都不说了。
  有脚步声。是双脚挪动的声音。
  我摒住呼吸,双手紧张但却不敢抖动。我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因为窃听别人的对话,在我的字典里是极其不道德的行为。
  我预备悄悄走掉,既然没有再说。
  突然第一个说话的男人再次开口。
  “你找到她了吗?”
  脑子里一炸。
  是……易秦的声音!
  我突然僵硬。
  他在说什么?他在和谁隐秘地对话?他们预备要干什么?干吗要在这狭窄隐蔽的楼梯间里,又为什么在这一大清早?
  突然一种不祥的感觉侵袭而来,就如同我之前一段时间内的感觉一样,有什么正在吞噬我、逼近我。
  他?她?这个他或她是谁?
  总觉得阴谋——是的,阴谋在酝酿。
  难道,易秦还有我所没看到的另一面?
  突然想起以前我说过,他是恶魔般的男子,诱惑越大,就越邪恶。
  “你说话啊,何季飞。我最讨厌你的地方,就是不干脆!”
  何季飞?!
  脑中再次炸响。
  突然我僵硬了,无法动弹。
  我开始陷入了一个也许是圈套的圈套,天哪,为什么这样?
  江槐的脸,和那种隐忍的表情,这时候变得异常清晰。
  “有些秘密,适合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如果有必要的话。”
  难道所有人都清醒,唯有我一个人糊涂?
  奶茶已经冰凉,心也渐渐冰凉。
  我的手几乎要握不住那只并不沉重的茶杯。
  紧接着,我听见何季飞慌张地开口:
  “我不是不干脆……易秦,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做这种事情了。”
  “现在我还没叫你停止,你怎么能停止?”
  冷冷的言语,狠狠的表达。
  不,这不是我认识的彬彬有礼、笑容带着孩子气的易秦,这声音听来,全无一点感情,更没有一点柔软的成分。
  “我再问你一次,你找到她没有?!”
  易秦的逼问更加严厉起来。
  “我……”何季飞说了一个字,随后停顿了一下。“找到了。”
  墙另一边的我更加紧张,生怕听漏了一个字,更怕错过秘密揭晓的瞬间。
  自始至终,我好象就是个傻瓜。
  我在看他们几人演的一出戏。
  菜菜知道吗?她知道何季飞和易秦之间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我的天。
  我的天。
  现在我希望,我从来没有出现在这楼梯间里。如果不知道,也算一种幸运。
  不知道我被搅进了哪一种旋涡里面。
  “哼!”易秦的一声笑,冷透了我的心,陌生,太陌生的笑声。“到底还是要她出面,事情才能往我想的方向前进。”
  “真的不能再做了,易秦。如果你把我当个朋友的话,听我最后这句劝。”
  “朋友?你以为我会把你当成朋友吗?”
  两个人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知道你在利用我。”
  何季飞的声音已经有了些微的愤怒。
  “是的,你说得对。利用你,是因为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易秦这时候,居然还能丝毫不动声色。
  我开始反省。
  难道真是因为他的外表太过完美,所以蒙蔽了我的思想和眼睛;难道一切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难道……
  “够了!你的残忍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终止?”何季飞低低地咆哮起来。
  “谁会知道呢?你会说吗?如果你会说,为什么不在几年前说呢?”
  易秦步步紧逼。
  对方没出声。
  “去吧,用你的勇气,去告诉你的好朋友江槐一切。”易秦慢慢说,“如果不准备被江槐恨一辈子,那你就好好去把今天的事情安排好。还有,你要记住,你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掂量清楚。”
  我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冲破了眼眶。
  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强烈地袭上了心头。
  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支撑我继续听下去,但是我的双腿就像是被灌了铅,沉得发麻,无法挪动一样。
  “拉拉,拉拉!”
  突然菜菜的声音从电梯间传过来。
  我慌忙离开楼梯间。
  我听到楼梯处骚动了一下。
  在菜菜抓住我的时候,我冷汗直冒。
  “拉拉,老大到处在找你呢,问今天提案的方案如何了。易秦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菜菜一边说,一边关切地盯着我。
  “呀,拉拉。你手怎么这么冷?脸色好差啊,没化妆吗?”
  “没事,昨天睡得比较晚。”
  “你难道又出去乱来了,还是在易秦那里过的夜?”
  一双大眼睛充满好奇。
  我现在无心和她开玩笑。思维混乱无比。
  还是反复想起江槐的话:
  “有些秘密,适合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如果有必要的话。”
  我现在开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易秦,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江槐。因为我似乎真的被牵扯进了他们的什么恩怨纠葛之中,仿佛不能动弹的昆虫,粘在蜘蛛的大网上,越挣扎越无力。
  我更不知道易秦和何季飞提及的那个人,到底会是谁,又会发生什么离奇古怪的事情。
  算了,不去想。总之,现在我和江槐已经到了连普通朋友都不能做的地步,看见彼此只会增加那种尴尬感而已。而现在对易秦,我有点想逃;尽管他对我的诱惑力是那么的大。
  “拉拉,你怎么一直都心不在焉的。”会议结束后,我匆匆逃离会议室,跑到休息室。菜菜尾随而至,拉着我就问。
  我的表情骗不了她,而菜菜也是过于敏感的人。
  “没有。”我极力敷衍。
  “刚才我注意到了,易秦看你的表情都变了,因为你一直埋头不看他。怎么了?是不是他又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啦?”
  她坐下,表情关切。
  “菜菜,我觉得我最近处境很不好。”
  我埋着头,双手仍然冰冷,无助地看着菜菜。
  她几乎是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在我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看到菜菜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来过。
  也难怪,最近我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
  “那家伙做什么了?”
  问得很直接。
  我摇头。
  “具体的原因,连我自己还没弄清楚,所以现在我没有办法跟你说清楚一切。但是,我的确处境不好,感觉就好象成为了一个猎物。”
  “那一定是因为易秦。”
  “不完全是,江槐也有。”我说着,努力忍住不要把何季飞似乎也参与了什么的事说出来。
  毕竟菜菜从一开始就觉得遇见何季飞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甚至可以为了他结束自己的单身生活,心甘情愿沦为贤妻一族。
  “为什么说自己是猎物呢,难道是他们两个人在夹击你,或者是抢夺你?”菜菜说,“那反倒应该高兴才对,被男人追逐本来就是女人的权利。”
  这时候跟她说道理说不通。
  她的思想一向非常女权主义,而且对感情向来相当理性。
  这是她的性格。
  “还有,江槐他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搅和进来?”
  菜菜仍然不放弃追求真理。
  “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等我把这些弄弄清楚再告诉你吧,现在我都是混乱的。”
  我看她,说。
  “那,易秦最近有跟你说过未来的事吗?”
  “你指什么?”
  “结婚,成家;或者是说自己很孤单,想要有个人陪之类的;要不然就说过,怕你离开或者问你会不会离开这一类的话。”她的句子说得快如倒豆。
  我心里一动。
  有的,的确是有的,他问过我,问我会不会离开他。
  但是,今天我所听到的说话的易秦,绝对不是我以前所认识的易秦。
  而江槐也总在躲闪些什么。
  “有的。”我回答。
  菜菜的眉头忽然舒缓了。
  “你已经搞定他了,而且他也对你认可。接下来是什么呢,难道你真的会走进婚姻的坟墓吗?”
  “还没考虑这些。”
  “不过,我始终感觉易秦并非是个简单角色,无论他表现的和说的有多么真诚,你一定要多留个心眼。这算是朋友的忠告。”她突然认真,“女人容易被蒙蔽。”
  我突然想哭。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我已经知道自己被蒙蔽了。
  为什么我每次都是被蒙蔽的对象,难道这是宿命,还是我惹到了哪位神仙?从过去到现在,总在我感觉最幸福的时候让我跌落。
  “可恶,一大早那家伙就关机,一直打不通,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菜菜开始抱怨,听来应该是突然想起何季飞的事了。
  “可能是忙工作嘛,早晨一般都会开这个那个会的。”我接过话,准备替他隐瞒。因为无论如何,从我听他和易秦的对话中,感觉到他的无奈和无力。
  他似乎是无可奈何地在与易秦做着某种交易。
  而这一切不能让菜菜知道。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想我可以理解。
  但同时我又猛然想起,他们的对话中提起了江槐。
  难道……
  “这个死男人,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他!居然都不提前汇报,我看他到时候怎么跟我解释。”
  “别咬牙切齿的,男人不能管这么严,否则会受不了逃跑的。”
  “你说错了,拉拉。”她转头,“我一直牢记我妈跟我说的话,男人都有一种特性,那就是浮躁。如果不用强压,是不可能就范的。”
  我翻白眼。
  “我的天!”
  “管管好自己的男人,这才是女人最大的成就。”她突然变得趾高气扬了起来。
  午饭,我和菜菜吃得正欢,突然她电话响了起来。
  接完电话,菜菜很是不解地对着正因为冒菜太辣而猛喝水的我报告电话内容。
  “飞飞打的。这家伙还算识相,说一早就到公司讨论很重要的案子,所以只好关机,现在才下班。不过,他居然问我你今天晚上有时间没有,我很奇怪,但他解释说今天晚上想请我们吃饭,因为才拿了一个小红包。怎么样,去不去?”
  我轻轻笑。
  太疲惫,心太乱,所以暂时去哪里腐败都没了兴致。
  “不去。我不要当电灯泡,我晚上想回家看看碟子,好好泡个澡,实在太累了最近。你们两个去吃吧。”
  “不是去陪易秦吧?”
  “真的不是。”
  于是她又拨通电话,告诉何季飞就他们两个人去,我要回家。
  但我脑子里面一直在转的是,什么是今天的事情,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下午忙得天昏地暗的当儿,我到茶水间倒咖啡,却不想易秦跟了进来。
  我的下意识动作居然是退后两步。
  他很敏感地注意到了。于是他的眼睛里面,飘过一种不定的光。
  “拉拉,你是怎么了,今天早上一直没有精神,我看你你也不理会我。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或者是说错了什么?”
  他现在的语气和神态,多么像无邪的做错事情的小男孩,多么无辜而纯洁。
  我疑惑。
  我真感觉早上是我的错觉或者是我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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