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笑春山- 第11部分

青学小王子接过对方从背包里翻出的Ponta，拿大大的猫眼觑着对方半晌，问道：“你刚才找部长做什么？”

“小朋友，”白岚笑眯眯地摘掉对方的帽子，柔软的墨绿色头发被揉啊揉阿揉，“呐，部长的梦想。我希望他放开一切去实现呢。”

“梦想？”龙马茫然地眨眨眼，皱着眉头试图躲避那只爪子，“部长的梦想？”

“对呀。和小朋友你的梦想非常像哪。”白岚将他的帽子倒扣在自己的脸上遮蔽阳光，“唔……借我用会儿。好困。”

拽小孩恢复本性，准备不再言语。可是得寸进尺的某只睡啊睡啊睡身子就半歪着靠到对方身上吃豆腐去了。

青学小王子咬着牙半晌：“姓白的把你重的要死人的头给我——”

于是本文中最经常出现的打断镜头出现了。

　
第二卷　七星瓢虫卷　021　【白鼠绿豆】　下
＇十＇

“看！是不动峰！”黑色队服的一行人直指青学众人走了过来。

手冢国光。橘桔平。

两大高手面对面凝视不语的对决，所有人感受到了压力。除了一脸无所谓的越前以及睡得很欢的白岚。警报解除之后所有人额头上往那边看看都是一滴汗。

“青学的手冢吧。幸会。”

简单的交谈之后，橘桔平带领着不动峰众人离去。走在最后面的深司一边走着路一边啪啪啪地侧拍垫着球。

“那个人好厉害！竟然会这样的特技！”掘尾胜郎等人低声谈论。

青学小王子低低地“切”了一声。白岚听得真切。不由失笑，她抓出球拍和一个网球来，塞进对方手里。

于是当深司等不动峰众从长椅边走过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两个少年。都是年幼娇小的模样。一个靠着另一个缩成一团睡的懒洋洋，另一个闭上眼睛假寐喝着芬达，手中的球拍侧拍垫球毫不逊色。

橘桔平的目光一凝。两个一年生。顿了一会儿方道：“走吧。”

白岚眼睛一眯把握时机。少年清丽的声线重叠。

“Madamadadane——”

“越前这小子……”桃城摇摇头感叹。

“刚才被训，又禁了赛，越前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了。”干推推眼镜做出评价。

青学全体成员俱是点头，心中则是另一种看法。

——干你难道不觉得白岚在一旁的出现才是出现这种局面最大的助动器吗？

＇十一＇

接下来的就是与不动峰的比赛了。

龙马的眼睛……还有河村的手。

白岚叹口气。不仅仅是对这些伤的担心——很快它们就会痊愈的，而是一种愧疚，一种明明知道却不能说出来的愧疚。还有对命运深深的无力感。

甩甩头将这些杂念去掉，白岚将目光投向网球场。

第一场双打，不二与河村。

不出白岚所料，在连连失利的情况下，石田使出来120％臂力的波动球。

不二咬牙准备接住几近不可能成功的球，河村却大叫一声飞身上来，硬生生地接住了它。

众人皆惊。白岚的面色也微变。当真正成为了故事中的一部分，那种情感不再是单纯的感动，还有担忧与不安。

不二的眼睛睁开了，白岚却没有了拍照的心情。

“教练。这一场比赛我们弃权。”

干听了这句话，转过头来问一年三人组：“谁去拿些外伤喷雾器？”

“我这里有！”白岚回过神来急忙举手，从背包里翻出小型的外伤喷雾器来，递给一脸无语加黑线的干。

——白岚敢情你的背包就像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神奇。

“对不起。大家。”河村沮丧地伸出手来，“哎呀呀呀痛！”

干一边进行紧急治疗一边训话：“活该！最好还是再去医院一下以防万一。可能伤到了骨头。”

“河村前辈，乖。”相比较之下白岚的举动比较有良心（其实团子个人认识将其称之为落井下石比较合适），笑眯眯地从背包里翻出薄荷糖来递给对方，“吃点糖就不怕痛了！”

——你当是哄三岁的孩子吗……

然而接下来的双打一号则是轻松很多。黄金搭档出场锐不可当。白岚放心地坐回座位上。

突然，青学小王子站起来，转身往球场外走。

“哎！越前，你去哪里？”

“我有些渴了。去找水喝。”停顿了一下之后的回答。

白岚在旁边翻个白眼。真是……这理由好烂。明明知道她的背包里有Ponta。但是呢……

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白岚急急忙忙地也起身追了上去。

“呐，小朋友等等我！我也去！”

＇十二＇

白岚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笑得很满意。

自己的记忆力果然不错。

“呐呐，小朋友，就这么看着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切。”青学小王子抬起头，他的面前，深司和神尾正在做着短距离的双球挥拍练习。围观着的众人赞叹不断。他慢慢地走了上去。

围观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惊叹连连。白岚的唇角却打开了愉悦的弧度。

那个身材矮小却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小屁孩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路直走，一只手上的拍子将两边的球分别打回，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地轻易便从两人之间穿了过去。

等等……接下来的剧情是。白岚看着看着又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于是又一个优雅的少年飞快地从两人中间跑过。一脚一个凌空将两个网球踹飞然后风一样地冲过去咬牙切齿地拉住先前的男生。

众人看着那被踹得入地三分（动画效果……）的两个网球面面相觑。

——青学真是太彪悍了！

他们同情地想：前面那个少年这样对其它学校挑衅，肯定要被后面这个训得很惨吧？

然而之后急匆匆跟上去的少年大吼着吐露出来的话语却不是对对方的责罚：“小屁孩儿你敢在比赛前喝生水不要命了你！这里的水不干净你到底知不知道！？”

“……”全体围观人员都黑线了。

海堂蛇这才发现了白小狐狸，顿时开始迟疑。恩，这个，有白经理在了，那么啥，他不过前去没什么关系了吧？

——承认认识那两只实在是太丢脸了啊……

越前小童鞋郁闷地被白岚揪着耳朵就饮用水卫生安全和团体比赛高度责任感训了老半天的话，连那句为了深司和神尾准备的，经典的“Madamadadane”都没心情说了。

看完戏又满足了自己的变态欲望（……）的白岚哼着小调儿心满意足地拖着龙马回到了比赛场地。

“喂，海堂，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干手拿着笔记和圆珠笔，偷偷摸摸地问跟在后面脸色诡异的海堂蛇，“怎么越前回来后脸色就那么差？”

——您没看见我的脸色也挺差的吗？

“嘶……”（有谁知道这句经典也能成为表达叹息的方式。）

海堂诚恳地对干说：“千万不要招惹白经理。平日里看起来是很和气的。遇上冲动的事（有关正太和薄荷），一下子力量和速度还有危险指数就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了！”

“恩恩。恩恩……”干面容严肃，听得很认真。

——攸关今后自己生死的大事呀！

　
第二卷　七星瓢虫卷　022　【命运，鲜花与庆功会】上
＇一＇

固执抿起的唇角，春日晴方静好中是什么正在慢慢地改变。

＇二＇

不久后青学小王子的比赛开始了。

虽然一开场很顺利。但是白岚似乎有些不对劲。

“阿岚，你没事吧？”不二坐的位置在白岚的旁边，略有些担忧，“从越前的比赛开始你的面色就不对劲。”

话音未落，欢呼声又响了起来。

“400！”

努力地挤出笑容，白岚笑得很勉强：“没事。但是总是感觉有些不安，小朋友第一次单打，似乎要发生大的事情呢。”

她沉默着又将目光投向球场。

“你似乎已经赶上了我的节奏。”站在网球场上的小个子少年帽沿低低地一压，唇角勾出类似于挑战的弧度，“越来越好玩了。”

接下来是深司的发球局。

握着球拍的手有一点点的偏斜角度，“啪！”是球拍和网球碰撞的清脆声响。过网擦边，网球落在端线边上，蓄力。回旋。向上弹起！

飞速旋转的黄色小球带过龙马的帽子，落在边线内。

白岚吸了一口气，睫毛安静地垂了下来。

“外旋发球？！”掘尾和胜郎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

——龙马的外旋发球，深司居然打出来了？！

不动峰的看台上顿时传出了轰然的巨大喝彩声：“是深司的超旋发球！”

“诶，超旋？不是外旋发球吗？”掘尾转过头来望向干。

“两个叫法是同一个意思，外旋是以前的叫法。但依我看来，超旋就在于它力量更大。”干翻翻自己的笔记本。

深司沉默了一会儿后发话，直直的眼睛盯着龙马：“你还没有使出全力吧？我总觉得哪里很奇怪。”

而这边球场上，青学小王子已经将球拍换到了左手，唇角是挑衅和兴奋激起的弧度：“哎……你这么快就发现了，也不赖嘛！”

“左撇子！”观众又是一阵惊呼。

“我会让你败在我手上的。你太自大了。”

龙马的口气嚣张得要命。深司拍着的球一下比一下重，最后用力握在手里，朝硕大的太阳的方向抛去。仍旧是超旋发球。

不同的是，第二个超旋发球越前接住了。但是情况依然没有好转。特意地交互打出上下旋转球，深司封住了龙马的行动。

“41！”

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这是最后一个球了，越前龙马。”深司的眼神突然间变得阴冷，紧盯着龙马的左手。

又是一个超旋发球。

越过网的球不断逼近左手。龙马凝神准备挥拍。异变突起。突然，左手肌肉突然剧烈的收缩，凌空定住不能动弹！网球擦过球拍。

怎么……回事？突然就使不上力……

青学小王子茫然地看着球拍从自己的手中滑落。

时光似乎瞬间定格了。

球拍就这样顺势向网柱飞去，狠狠地砸在了弹力网柄上。碎成了两半。然后是熟悉到可怕的剧情。似乎是慢镜头回放，网球拍受到了弹力的作用转了一个方向，急速朝着龙马的眼睑毫不留情地砸了过去！

“危险！”惊呼声无法阻止这一切。

白岚闭上了眼睛。

＇三＇

樱乃的反应是最快的。那个平日里最是羞怯胆小的女生不见了。飞快地解下了胸前的蝴蝶结丝带，她毫不犹豫地跳上了围栏，冲进了球场。

“龙马君，你怎么样？”不顾一切的少女蹲下来，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担忧。

白岚望着那个小姑娘。若有所思。樱乃……如果是樱乃的话……

小朋友。也是许大是给了你一个幸福的未来的呢。

青学小王子却显然是不领情的。捂着自己的左眼偏过头来，认真说着的是：“不要靠近比赛场地。”

樱乃颤抖着将丝带送过去，却遭到了再次拒绝：“没关系。快离开这里。”

白岚深呼一口气站了起来。向裁判道歉“我们马上就会离开，只是先要进行包扎”，然后站到到了樱乃身边。

“呐。樱乃不用担心。他命比我们想象的都硬。帮忙把他拉回去再说。”微笑着进行着安慰，白岚一把将倔得要命的小屁孩从地上拽起来。樱乃急忙上前搀扶。优雅的少年接下来的话变成了威胁，“小朋友，如果你还想比赛你给我说半个不字试试看！”

＇四＇

“哎哟哟哟哟！痛！”

“再喊一声我说不定会下手更加不小心呢。”蹲坐在青学小王子旁边的少年笑得很温和，吐露出来的话语却阴气十足。白岚的医疗包是专门为了止血而准备的。若论包扎技术自然是大石好，但是白岚却站了出来：“我的技术没有大石前辈好。呐。可能会更加痛一些。不过这样更好吧？作为小朋友不小心的惩罚。”

今天的白岚很不对劲，无形释放的是阴冷的气场。青学众人抱成一团抖阿抖，没一个敢阻止的。所以可怜的越前小同学只好在“抗议无效”的决议下忍受白岚的毒手。（那个啥，为什么我联想到辣手催花……）

“为什么！龙马还要比赛！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要比赛！”因为激动而拔高的声音传来，白岚一怔转过头来，樱乃愤怒地望着掘尾三人组，语气是满满的是焦急和担忧。

命运。梦想。预言。少年微微抿着嘴低下头。

“哇塞，断成这个样子了！”桃城捡起掉落在一旁断成两截的球拍，提高起声音来喊，“喂，越前！我帮你把球拍放进书包里去了啊！”

“Momo前辈，”龙马突然出声叫住对方，“顺便——啊痛……”

白岚手下一个用力，他的话没能够继续。

“小朋友说他要谢谢你。”抿着唇脸色苍白的少年，用特效药清理着伤口，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拉开浓密的阴影。平静的声音响起，“还有……请再帮他拿一支球拍出来。”

＇五＇

“什么！那样的伤怎么还可以继续比赛！”大石最先反应过来。

干的目光也有些担忧：“别勉强才好。这样的比赛太不公平了。”

叫的声音太大。引来了裁判。

“越前君，你不会真的还想继续比赛吧？我不会让你上场的，除非你能把血止住——”

“——我能把血止住。”少年清丽细腻的声线。平静地没有一丝颤音，面色却苍白得几乎透明，“请让他参赛。”

白岚。青学众人惊讶地看向她。可是没有人再开口。

那样子的白岚。从来没有见过的，不对劲的神色。

“但是。小朋友，”少年的刘海太长，睫毛也密密地覆盖住眼睛，根本就看不清神情，“十分钟。我只能允许你上场十分钟。”

　
第二卷　七星瓢虫卷　023　【命运，鲜花与庆功会】中
＇六＇

“喂……为什么帮我？”沉默了很久后低低地问出的问题。

“这是你所想要的。”白岚停下来检查是否止血成功，“小朋友。这是你所想要的。终有一天你会发现今天我说的这些话。什么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青学小王子愣住。少年的手指尖触摸在伤口附近带起舒服的冰凉。

“对。网球。父亲的承认。梦想。同伴。荣耀。成功。什么是你想要的。什么是你所坚持的。”

白岚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将头偏过一遍去低低回答。

“……虽然还是不能理解。但是……谢谢。”

于是继续沉默的包扎。直到。

“嘶……痛！姓白的你的力气太大了！”

苍白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