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是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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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鬼差-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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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说过,这些纸很厚,一张足有十张白纸加起来的厚度。此时它们被我捧在手里,我发现它们不但厚,还很糙手,摸上去不像白纸那样光滑柔软,硬邦邦的凹凸不平,上面还有一层肉眼几乎不可见的毛乎乎的软毛毛,当时我就突发奇想,这种纸如果拿来上厕所用的话,那效果……
我按照着梦里黑衣人的话,先把那张有些泛白的信给扔进了水里。所谓的信,其实就是一张纸,小半张挂历的大小,没有信封。我把信扔进脸盆之后,就见那信漂在水面,从边缘四角开始,缓缓被水浸湿,浸湿的地方,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先是模糊,后来逐渐清晰。等到信件被完全浸湿,字迹也完全清晰之后,我赶忙从盆里把它捞了出来。由于厚度和硬度的原因,草纸并没有被水泡烂,除了拿在手里感觉稍微有些湿软外,并不影响我阅读。
我发现草纸上居然正反两面都有字,并且都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字迹工整流畅,我当时年纪小,也不知道这些字体是什么流什么派的,我关心的只是上面的内容,管它什么华山派断水流的。
信的正面,介绍的是那三本书的来历。三本书的书名分别为《太衍符咒录》、《天罡三十六阵法》和《奇门杂谈》。信上说,这是黑衣人冒着生命危险,在阴界的藏书阁中一个字一个字手抄下来的,说是千年前一个世外高人羽化飞仙时留下的,由于这三本书里透露天机太多,不能让阳世人涉足,所以被阴界阎君用法力封在了藏书阁里。至于黑衣人是怎么打开阎君封印,把书上内容的剽窃出来的,信上并没有说明。信上还重点介绍了《奇门杂谈》这本书,说这本书里包罗万象,学习了这本书之后,不说凡人能通天彻地也差不多。另外这本书里还附带了一门近似于道家的修炼功法,只有修炼了这门功法,另外两本书里的符咒和阵法才能全部使用。黑衣人要我把三本奇书上的内容用最短的时间修成,凭借这三本奇书里的手段,不但可以防身,即使那两头柳妖再来找我麻烦,也不用再怕它们了。
信上还说,这些书原本都是远古字迹,当代人的普通根本就看不懂。黑衣人在阴界找了一个十分可靠、生前修炼过道法并且认识上面古字的鬼魂,为我翻译成了当今的白话文,保证我百分百能看懂上面的内容。即便偶尔有晦涩难懂的地方,那位懂道法的鬼魂也给我详细注解过了,我只要照着上面的修炼方法修炼,没有练不成的道理。
许多年后,当我知道了那黑衣人的身份,每每拿起这三本奇书,仰天感慨,荡气回肠地说,纵观天下,俯揽群生,在这个拼爹才是硬道理的社会上,人家拼的是活爹,老子拼的是死爹,人家都是儿子坑爹,老子是爹坑儿子……
信背面写的是一个阵法,名字叫“天罡七星阵”。具体的布列方法和需要用的道具,上面写的清清楚楚。黑衣人要我把这个大阵摆在我家房子四周,目的是为了保护我和母亲。后来我才知道,这七星阵就是一个防御阵,摆在我家房子四周,能够起到抵御妖魔鬼怪的作用,也是黑衣人为了在我未修成三本奇书之前,为我的安全做的一个防范措施。如果我在未修成奇书之前,便被柳妖或者其它什么妖魔鬼怪给干掉了,那他一番苦心岂不白费了。
信的最后特别叮嘱,修习三本奇书,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即便是我母亲也不行。略有小成之后,因为它的特殊性,如果在没遇到危及生命的情况下不能轻易使用,更不能随意在人前展示,一旦运用书里的法术和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交上手,务必要打的它们魂飞魄散,要不然,它们的魂魄来到阴界,透漏出我所使用的那些法术,让阎君得知,我可就不是有生命危险那么简单了。信最后还提到了我手里的另一封信,黑衣人要我把它稳妥藏好,等我长到二十岁时再泡开来看,此时要我千万忍住好奇心,不然我也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
信看完之后,我站在那里简单整理和回味了一下信里的内容,然后把信扔到了一边。转手拿起那三本大小相同、厚薄不同的奇书。看着手里这三本书,先前的好奇与惊喜一扫而空,心里五味交杂,说不出是该喜还是该忧,从信最后所说的内容来看,这三本书绝对是三个烫手的山芋啊。黑衣人要我照着上面修炼,主要是为了让我对付柳妖,保住我的性命。可我如果修炼了,似乎危险更大,这三本书对凡人来说绝对是禁书,一旦让阴界那些鬼知道了,我可是吃饱了兜着走,就像信上所说的,死都是小事,说不定自己的魂魄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拿着三本书,露出一脸犹豫不决之色,不知道自己是照着修炼呢,还是一把火烧了它,一时间,犯了难。
我这人,不是那种知难而上的人,遇上什么难题总喜欢回避,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一般是不会正面面对的。
我把书随手扔在了床上,把那封二十年后才能泡来看的信,又藏了回去,然后从地上捡起之前的那封信。那个天罡七星阵需要七样东西才能摆出来,我想看看具体需要什么东西,刚才看这段时太粗略,没细看。抛却那三本书先不说,这七星大阵可是能解我眼下燃眉之急的利器。


☆、10

我拿起那封信,找到信上介绍布阵道具那一段,就见这些东西,虽然都是平常生活中极为普通常见的玩意儿,但要照着信上所说要求的去找,恐怕哪一样都不太好找。
这第一样就是,一年生的柳树根。话说,这柳树很常见吧,有些个路边呀公园里呀都不乏它们卖弄风骚的身影,并且按常理来说,这有树也必有根吧。可是,这一年生的柳树根,我哪儿找去?我能知道那些公园里路边上的柳树都多大岁数了?总不能一棵棵砍到数它们的年轮吧,如果那样,公园里看门的老头儿,或者村子里护路看树的老大爷,逮着我非大耳瓜子抽我不可。看到这第一样东西,我当时心里不但犯愁,还有一点小小的郁闷,就是这最近,咋老跟柳树过不去呢?
面对着七星阵里需要的第一样东西我就犯了难,急的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抓耳挠腮。抬头看看墙上挂的石英钟,应经半夜十一点多了,娘的,算了,睡觉吧,明天再说。
第二天,吃完早饭,像歌里唱的那样,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我背着书包上学校去了。
上课时,我是人在课堂魂在外,身在坐着心在飞,还在想昨天那七星阵需要的那几样东西,特别是那可恶的柳树根。就在第二节课,课间休息时,当我上了趟厕所,回到班里,老老实实坐到自己座位上后,就听坐在我身后的那两名女生在小声嘀咕。
一个说:“你去看过你的小树没有?”
另一个说:“没有啊,我妈老是不让我出门。”
一个又说:“昨天我去看了,我去年种的那棵小树长高了好多呢。”
另一个又说:“那你去看我的小树了没有?”
……
小树?去年?我并不是有意偷听两个女生的谈话,不过她们的谈话顿时让我想起了,我去年……我当即在座位上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把后面那两名女生都看傻了!
去年,也就是我上三年级时,学校在植树节那天,组织了一次植树活动,全校师生都参加了,我当然也不例外。记得当时我种下的正是一棵柳树,现在算来,那棵柳树的树龄还不到两年,它的树根正好合适拿来摆阵。
我坐在座位上,想到那棵我种下的柳树,我心里当时那个激动呀、那个感慨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真像庙里那些秃子们说的,种下因,能得果啊。看看,我种下的树不到一年,就要得到它的回报了。记得当时,有两种树可以种,一种是大叶杨树,另一种就是垂柳树。那大叶杨树是小树苗,根挺大,要挖好大个坑才能种下。那垂柳树就不同了,我见那垂柳树就拇指粗细一米多长的一根枝条,把地上的土用水浸湿之后,往上面随便一插就行了,我就偷懒耍滑的第一个跑过去,抢了一根柳枝插地上了。没想到当年的偷懒举动,今日成就了我一座七星大阵。我无视着身后俩女生向我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得意地想到,这算不算传说中的无心插柳柳成材呢?
下午放了学之后,我把书包放回家,从家里找了一把尖头铁钎,和母亲撒谎说,学校要我们自带工具去村上五保户家里干活,我的任务是挖地瓜窖。五保户就是村里没儿没女的孤寡老人。母亲信以为真,一句话都没多说就给我放行了。
我们去年植树的地方,是我们村子北边的一座小土山,距离我们村也就一里多地的路程,因为我们的村子是坐北朝南向,所以村里人都管它叫后山。我出事那天晚上,李爷爷就曾带着他三个儿子来这土山上找过我。
一路无话,我扛着铁钎用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来到土山之下。正值夏末秋初之际,远远望去,土山之上,被植物覆盖的郁郁葱葱、风雨不透,眼前一片姹紫嫣红、一片葱郁油绿,红的是花,绿的是叶,具体景致和我那小学课本上描写的差不多。土山上以野果树居多,什么柿子树、枣树、苹果树、桃树、核桃树等等,漫山遍野都是挂满枝头的半熟水果。
我们植树的地方是山下一片比较平坦的地域,那里紧邻着一条三四米宽、东西走向的小水泥路。小路两旁此时也是郁郁葱葱的,全是我们学校去年栽的柳树。我沿着这条小路,向东走出约莫二十几米,便找到了我去年种的那棵柳树,就见这棵小柳树,真没让我失望,枝繁叶茂,树干都快赶上我的胳膊粗了,长得用我小学课本上那个词来形容,那叫一个茁壮!我当即一点都不含糊,挥起铁钎,顺着小树的树干就挖了下去。
说道这里,或许有人会问,我的记忆力是不是特别好,既然路边全是柳树,如果记忆力不好,时隔一年,为什么我就这么肯定,我现在挖的这棵就是我去年种下的呢?那是因为……每棵树上都挂着牌子呀,牌子上面有植树人的名字。
说起这牌子,现在想想还挺好笑,当时别人都在牌子上用红漆写着“某某栽的树”或者“某某树某某栽”,我当时就突发奇想,想来个与众不同,于是在牌子上别具一格地写道:“张国振到此一栽”。后来,越看越觉得这句话别扭,到底是张国振到这里栽了一棵树呀,还是栽了一跟头?
我挥动着铁钎,大概挖了有十几下,小树的树根就露了出来。令我有些失望的是,这些树根不是太粗,最粗的一根也只有拇指粗细,把那最粗的用铁钎截下一大节,把上面粘的泥土清理干净之后,掂在手里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儿,不过,这一年生的树根它又能长多粗,想要粗的有的是,几十年的老柳树树根倒是粗,那也得管用才行。
想到这里,心下立刻欣慰了许多,扛着铁钎,拎着那一尺来长的树根就回家了。到家不敢怠慢,按照信上说的方法,瞒着母亲把那树根放灶里烧成了灰,然后把那些灰埋在了我家房子后面的西北墙角。
此时,天色渐黑,由于我还有作业要写,并且再过一会母亲又要喊我吃饭了,所以,今天如果再出去找第二件道具,好像不太可能了,只有等明天放学了。
说起这第二件道具,比第一件更气人,我都开始怀疑这些都是哪个闲的蛋疼的人想出来的。


☆、11

这第二件道具,需要的是一只活青蛙,必须是青蛙,不能是癞蛤蟆,而且要的还是两年生的青蛙。信上写的清楚,背上长有两条白水印的均为两年生。后来,在电视上听一个所谓的动物砖家讲过,说这青蛙的平均寿命为五年,蛙龄一年的青蛙,背部有一条白印,蛙龄两年的为两条,青蛙一生最多能够长出三条白印,如果想要判断三年以上蛙龄的青蛙,那就要靠一些科技手段了。
我面对着第二样道具,又不免小小的郁闷了一阵。虽然说在我们农村青蛙这种小动物很常见,更不算难找,别说找蛙龄两年的,就是找个十年的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就是眼下这季节有些不对,夏末秋初,青蛙基本上都快停止活动,准备冬眠了。如果说是在初夏,特别是刚刚下过一场大雨之后,那到处都是,小水坑里、庄家地里,到处咕呱乱叫,听取蛙声一片。
眼下这季节,真有些难为人,不过,为了这七星大阵,为了能够保住我这条小命,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我们东边的邻村,一家被私人承包的野鱼坑里碰碰运气了。
我们这一带,人口比较密集,小村落一个挨着一个。东边的邻村和我们村相隔还不到一里地,也就二三百米的距离,炊烟可见鸡犬相闻。
第二天放了学之后,我背着母亲,在爷爷床底下找了一大块,去年钉窗户时用剩下的窗纱,然后在爷爷的杂物箱里,翻出了一把老虎钳和一根半米长的粗铁丝。用老虎钳把铁丝一点点的窝成了一个带把儿的环状,样子就像个只剩下边缘、没底儿的水舀子,然后把那块窗纱套在了环上,用针线粗略缝合,做成了一个简易的网兜子,又悄悄在屋外的窗台下,拿了一根夏天爷爷用来搭黄瓜架的细长竹竿子,把那网兜子上的“把儿”,用麻绳牢牢地拴在了竹竿的一头。这些事做完之后,一个轻便简易的抄网,就算是在我手里横空出世了,虽说做工粗糙马虎,看上去也不怎么结实,但捉只青蛙已经绰绰有余了。
和母亲说了声,我去同学家写作了,书包都没拿,扛着网兜就出门了。唉——!自打爷爷离开家去找老道徒弟之后,其他倒没觉得怎么样,我这撒谎的本事见长了。说起爷爷,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都走了这么多天了,怎么还不见回来,一点消息都没有。忽然想起梦里那黑衣人对我说起的,要我小心提放老道的徒弟,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在提醒我,这老道徒弟很危险,那爷爷这一去会不会……
我不敢再想下去,大步朝着东边的邻村方向走去。
我们东边这个村子的村名,很特别,叫虎掌沟,听爷爷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是一大片高低不平的洼地,因为那里的地形,很像是被一只巨大的老虎踩了一脚,所以得名虎掌沟,后来有一些外地逃荒过来的人,见那里有水又有荒地,就在那里盖房开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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