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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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何时了-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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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么,”一副将信将疑的语气,他忽然“啪”的一声打开折扇,刻意扇了扇,一股清冷的风瞬间掠过肩头,飘向已来到他身后的许留白脸上去了,好像在刻意表达他的不满似的,却听他继续说道,“可是我瞧梨儿的气色并不太好。”
  “可能是晚上没睡好,不碍事。”秋月梨垂了垂眸道。
  百灵满心心疼地望着她家小姐,只道她不仅没睡好,还没吃好,方才好不容易才有了胃口,却又被她加姑爷给搅合了,不由得暗自叹气。
  却不知为何,江元却突然眼睛一眯,极其诡异地说了句,“我看事情并没那么简单。”直觉告诉他,秋月梨和许留白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误会。
  以为江元接下来会提及春风阁,许留白突然有些心虚地一把将江元拉了起来,二话不说,表情肃然地拖着他就往外走。
  “哎哎,阿白,我还没跟梨儿聊够呢!”江元不满地发出抗议,只可惜这许留白不知哪里来的蛮力,竟生生将他从秋月梨的视线拉走。
  “你给我闭嘴!”许留白冷声喝道。
  江元再次嘟起了嘴,干脆双手环胸,任由对方拉着。他还以为许留白有话要说,却没想到对方直接将他拉到了府门外,几乎是将他丢了出去。
  江元立刻跳脚转身,挡住了门扉,一把揪住许留白的衣角,“阿白,你再如此刺伤我的心的话我就不帮你了哦!”说得那是一个委屈,别人瞧见了,指不定认为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哼,用不着。”许留白直截了当地拒绝,他本想将这可恶江元关在门外,可接下来却听江元略显神秘地说道:“好啊,既然你不想挽回某人的心,那就算了。”
  一时间有些怔愣,终究还是服输了,拧眉问道:“你有办法?”
  “嘻嘻,”江元诡异一笑,又自鸣得意地摇了摇折扇,“办法……自然是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吾心可赠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缱绻飘渺的声音徐徐传来,秋月梨隐约辨出其意,心脏莫名莫名收紧,是他?
  已是三更,夜色已深,风寒露重。
  秋月梨轻咳了几声,这才迟疑地起身,随手扯了件衣服裹上,借着月色缓步向门外走去。
  庭院里静悄悄的,唯有一声叹息悠悠响起,还是方才的声音,还是那般哀怨。
  尽管院落里空无一人,秋月梨还是走了出来,因为她很清楚那声音源自何处。
  她在桃树下停了下来,轻倚树干,嗅着这奇异的桃花香,一时间有些迷醉,也几多怅惘。
  有谁会想到这桃树里还住着一抹灵魂?
  “为何要叹息?”她明明该对他心存芥蒂,却不知为何,偏偏生出一抹好奇,他为什么会住在桃树里?他有着怎样的过往?桃树又为何花开不败?
  “为何……”
  随着又一声的叹息,花团锦簇的枝桠上,流动的空气也被这桃色花瓣染红,宛若袅袅青烟,飘扬着,旋转着,逐渐汇聚成一个人的模样,只是太轻太过透明,太妖太过瑰丽,一时间辨不出雌雄。
  秋月梨并未抬头,却可以清楚得感觉到他的存在,从他洞房之夜出现起,她就感觉他无处不在。
  几多透明的长长流苏耷拉着,有意无意地蹭到她苍白的脸颊,他并未回答她的疑问,所以再次询问道:“怎么了,你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
  馥香苦涩地牵起嘴角,妖媚的脸颊漫上一抹异样的潮红,桃色的瞳孔里映着一轮皎洁的月,却掩不住苍凉,他该如何讲述他的过往?如何让她认识从前的那个自己?又如何让她心甘情愿地捧出自己的心?
  “身体……有什么异样?”他转移了话题,悠悠问道。
  “身体,”秋月梨怔了怔,“没什么。”她眼眸一黯,怔怔眺望远方,好像这样便可以将一切烦恼抛之脑后,可惜她错了,即便她想刻意隐瞒一切,身体的不适和苍白的脸色便出卖了她,江元就察觉到了什么。
  “时候不多了呢。”妖冶的眸子闪过一抹喜悦,可迅速被浓重的悲伤涂染,他的心里有个解不开的结。
  “是啊,时候不多了……”秋月梨喃喃重复,反而一脸释然。可心口漾出的不适却不断牵扯着她的神经,一阵冷风袭来,她忍不住咳了起来。
  “夜里风寒,你快进去吧。”头顶传来馥香关切的声音,可尽管如此,那声音里依旧透露着些许冷漠。
  秋月梨并未应声,只是踉跄走了进去,余下馥香一人,坐在这清冷的月光下,饮尽了寒风和寂寞,殷红的唇瓣宛若刚濡过血,诡异地轻轻阖动着,充满魅惑的眸子始终望着秋月梨消失身影的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叹息,枝桠上呆坐的馥香才长袖一挥,消失在这凄冷的夜色里。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屋顶上,一袭黑衣的蒙面人悄然从屋脊后走了出来,一双狭长且晶亮的双眼紧紧望着那棵花团锦簇的桃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么,呵。”他轻笑一声,便足尖一点,迅速掠身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月色里。
  翌日一大早,上阳城便因为一桩凶杀案而闹得沸沸扬扬,听闻更夫五更天的时候经过长桥,一满身是血的尸体就漂浮在水面上,且双目圆整,死不瞑目。
  “哈……”江元打了个哈欠,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可手里的折扇却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阿白,这件事你怎么看?”
  每次从他嘴里听到“阿白”二字,许留白总有种想要一脚将他踹到南墙上的冲动,不过碍于他是客,只好忍了下来,“未曾眼见,不敢妄下定论。”
  “哦。”江元若有所意地点了点头,却突然转了话题,“呐,阿白,一会儿陪我去逛街吧?”他嘟着嘴,双眼琉璃,一副恳求的表情。
  却不想江元根本不留情意地拒绝了他,“休想。”随后拂袖而去,待走出正堂,却又高声唤道,“临安,备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去似的。
  “嘻嘻,”江元听了,掩面而笑,“这个阿白,还真是心急呢!”既然对方如此心急,他也不能闲着,只见他也提脚出门,缓缓向衙门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春风阁。望月楼。
  香肩微露的红烟还在梳妆,便听伙计轻声敲门,“红烟姑娘,许公子求见。”
  细长的凤眼轻斜,眉眼间千娇百媚,轻握木梳的纤纤素手滞了滞,却又顺着这满头乌发而下,一梳到底,轻声应道:“叫他进来吧。”
  伙计应声而去,红烟并未动弹,还是着了件薄如蝉翼的红衣,依旧惬意地梳理着散落肩膀的长发。
  许留白进来的时候,她还坐在铜镜前,仅仅背影,便足以让每个男人为止心动。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可以让许留白心动的除了秋月梨,再无第二人了。
  所以,对于她的魅惑,许留白无动于衷,只淡淡说道:“我来接你回家。”
  心头一紧,木梳赫然落地,“砰”的一声,惊了那清俊男子,也惊了自己。为了掩饰妖艳眼底的波澜起伏,她立刻狂笑了起来,“呵呵,许公子真爱开玩笑呢,果真是吓到我了!”说着,顺势将木梳捡了起来。
  许留白瞧在眼里,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想要就此放弃江元那愚蠢的建议,可一想到秋月梨那不冷不淡的表情,莫名的怒意油然而生,催使着他不得不做,“我是认真的。”
  “认真?”红烟依旧觉得可笑,对于男人,她从不曾施舍半点真心,因为她始终认为,女人一旦付出真心,就意味着自取灭亡。
  所以她眼神一厉,妖媚的瞳孔里多少带些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却听她冷冷开口,“许公子,红烟今日身体不适,还望公子海涵,恕不送客!”
  许留白怔愣,却也因此生出几分敬佩之意,若她乃寻常烟花之人,他也不会频频出入风花雪月之地,若想她随自己回去,必须拿出点儿诚意才是,所以他郑重地开口道:“要怎样,姑娘才肯答应?”
  “呵呵,”红烟笑得花枝乱颤,但猛然间神色肃然道,“我要你的心!”
  “我的心?”仿若想到了什么,他的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但片刻功夫,他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以及坚决,“好,许某已生无可恋,既然你愿意收留这颗心,我给你。”
  红烟怔了怔,旋而狂笑起来,“哈哈,还真是可笑,你以为我不敢要吗?”说着,她的手里已抽出一把带鞘的匕首,扬手丢给他。
  许留白接过匕首,不知是否真的已生无可恋,还是太信任红烟,他拔出匕首,毫不犹豫地扯开前襟,露出胸膛,然后猛然刺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急火攻心

  
  “啪”的一声,匕首掉落在地。
  红烟定定望着许留白眼里坚定的神色,妖媚的瞳孔里迅速闪过一抹异样,她郑重地回道:“好,我跟你回去——”
  许府。凝香阁。
  江元百无聊赖地摇晃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风,可无论如何也扇不去氤氲脑海的困惑,他怔怔望着眼前的茶杯,袅袅热气竟拼凑出那妖冶男子的模样来,桃色的调调让人想入非非。
  他,到底是谁?
  想着,他却猛然抬起头来,骇得静立在秋月梨身畔的百灵猛地打了个激灵,秋月梨也甚是诧异,“怎么了?”
  “啊,”江元轻笑,这才将茶杯端起,一饮而尽,然而眯起眼睛,颇具深意地说道,“梨儿可曾相信这世上还存在鬼怪这一说?”
  似是想起了什么,秋月梨怔了怔,淡淡应道:“生死相续,无有止息。”言语之中已是道出了自己的答案,若说以前她不相信鬼怪一说,可遇到了馥香后,一切不可能都变得可能,感情会变,更何况人的思想呢。
  “呵呵,”江元站起身来,缓步踱到秋月梨身边,轻轻俯身凑上她的耳畔,轻不可闻地问道,“那么,你见过没?”
  秋月梨又是一怔,可旋而想起了什么,立刻定神道:“江公子所为何意?梨儿不知。”
  江元眯起双眼,神色一厉,嘴唇微微阖动,似是要说什么,可就在这时,一向莽撞的临安突然闯了进来,颤声道:“少奶奶,不好了,少爷他,他……”上气不接下气,愣是没说完整。
  秋月梨拧眉,“莫不是又喝醉了?”
  江元也只好直起身来,暂时收回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问道:“阿白怎么了?”
  “少爷他……”
  见他含糊不清,百灵也急了,催促道:“你倒是说啊!”
  临安一咬牙道:“少爷他带回一个女人!”
  秋月梨心里“咯噔”一声,只觉眼前一黑,似要晕厥,多亏江元就在身边,及时扶住了她,她稳了稳倾斜而去的身子,压下汹涌而出的悲怆,只点了点头,便轻声唤道:“百灵,我有些累了,扶我进去吧。”
  百灵眉头紧蹙,一副不依的表情,“可是小姐——”
  可话未说完便被秋月梨打断了,“百灵,我们走。”
  江元心头一紧,自是察觉出秋月梨的异样,立刻沉声道:“百灵,快扶梨儿进去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说着便跨步而去,临安见状,也只好快步随了上去。
  百灵咬牙切齿地扶着秋月梨走进里屋,只见面色苍白的秋月梨刚坐到床上,一口鲜血立刻喷了出来,猩红的液体迅速浸湿了白净的衣衫,也湿了她的眼眶。
  百灵骇了一跳,惊慌不已地叫道:“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忙掏出手帕为她家小姐擦拭,可至始至终,她都苍白着脸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颤动着,零星吐出几个令人着急的字来,“没,没……”
  而此时,江元刚踏出凝香阁,便停下脚步,吩咐随后赶至的临安,“快去给梨儿请个大夫来。”
  “大,大夫?”临安不解,这种时候理应请他家少爷前来解释才是啊!
  江元眼神一厉,斥声道:“梨儿怕是会急火攻心,还不快去!”
  临安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是是!”随后快步离去。
  江元心有愧意,但为了上阳城百姓,他又不得不做,于是加快脚步向正堂走去,他笃定许留白一定被许老爷子给拦下了。
  果不其然,还未走进正堂,便瞧见许青松面色肃然地坐在堂上,许留白就站在他的身前,似在接受教训,倒是许留白所带来的女人,一袭妖艳的火红长裙直接铺展到地,浓妆艳抹,媚眼如丝,却意外地没有半点儿脂粉气,只是一张殷红的唇瓣仿若染了血,格外让江元在意。
  红烟面颊含笑,倒是随性地坐在木椅上,风月场走过的女人,什么男人没见过?所以对于许青松那道如锋刃的眼神不屑一顾。
  “许伯父。”江元刻意提高了嗓门,试图分散众人的注意力,只是除了红烟投来打量和戏谑的眼神外,其余两个人均无动于衷,江元暗自叹了口气,只好走到许留白身边,将红烟接到府上是他出的主意,所以这个围他必须解。
  许留白冷冷注视着前方,脸上的表情倒是坚决,或许只是被秋月梨伤透了心,才如此不顾一切想要给她点儿惩罚。
  “贤侄,你来的正好,看看这不孝子都做了什么!”许青松终于开口了,可一开口,怒火便不由得熊熊燃烧起来,真恨不得将许留白也烧为灰烬。
  “伯父请息怒,”江元牵了牵嘴角,不知为何,看到许留白如此窘迫的模样,心里格外畅快,可终究不是该笑的场合,只好说道,“不知伯父是否可听贤侄一劝?”
  许青松眼神一厉,他还以为江元是向着月梨的,却没想到他此刻竟站在许留白这边,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贤侄有话直说。”
  “呵呵,”江元终于笑了,只是笑得有些诡异,“还请伯父借一步说话。”
  许青松虽不乐意,但对这当朝丞相之子也不得不礼让三分,于是愤懑拂袖而去。
  江元歪头凑向许留白,耳语道:“我想你还是去看下梨儿为妙。”许留白心头一紧,猛然抬头望向江元,眼里写满了担忧。
  可江元只是耸了耸肩,折扇一拍,便提步追许青松而去。
  许留白心有忧虑,可念及此番计划,便决然地置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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