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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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雨-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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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下部屏住气息,表情突然变得很冷静,抬眼看着水泽。 

“我不希望你误解,水泽先生是我第一个发生关系的同性。” 

这次是水泽受到了惊吓。 

“可是一开始时医生不是很了解吗?” 

“我只知道理论。” 

日下部很正经地说道。 

水泽收回心中的疑问,因为他知道再问,日下部也只会歪着头感到困惑。 

或许日下部以前从来没有必要去挖掘自己的感情。凭他的美貌和医生的地位,不管是他要的或不要的,恐怕都是别人主动送上门的。 

而他却主动找上门来。这样就好。 

水泽又拉住日下部的手。他伸出手轻轻拢着日下部被雨水德湿的头发。 

“请你留下来,直到雨停。” 

日下部抬起眼睛,摸着水泽的脸颊,手指头缓缓地抚着水泽的嘴唇。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他的声音好小,几乎要被雨水遮盖过去了。水泽想压抑住自己的感情,慢慢地将房门关上。 

“有话以后再说吧,……外面下着雨。” 

日下部点点头,闭上眼睛,倒在水泽怀里。水泽轻吻着他,再度呢响道: 

“……医生,我喜欢你。” 

门外,雨仍然不停地下着。 

天亮时,清冽的空气盈满了整个胸口。 

水泽打开面对着七楼阳台的窗户,轻轻地伸了个懒腰。 

早春的季节,清晨的空气还是很冷,具有很好的冷却效果。 

“水泽先生,你这样不冷吗?” 

床上响起一个膜脆的声音。水泽怀着幸福的心情回头。 

“不冷啊,而且我刚刚洗过热水澡。” 

水泽刚洗完澡,只在腰间缠了条浴巾。他离开窗边。 

由于公寓位在建筑物不多的都市的河边,窗帘洞开着也不用担心被外面的人瞧见,所以他才敢这个样子在房里走来走去。 

窗外只能看到浅蓝色的天空。 

——否则怎么能打开窗帘做这种事呢? 

水泽想起一件跟早上的情况不是很搭调的事情。 

他回到房间中央,坐到刚刚睡着的床上。 

俯视着裹着毛毯,一脸惺松的美男子,轻轻地伸出手。 

日下部晓是大胃病患者水泽克哉四年的主治医生,也是七楼这间房子的屋主。 

水泽和日下部在这里同居,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两人最初只是患者和医生的关系。 

后来因为日下部奇怪的提议,两人逐演变成同居、因为酒精作怪而发生了性关系,一直到现在。 

日下部在医院里是个冷漠的医生,私底下却是一个不懂得怎么生活的人。 

第一次发生关系是两个人都喝了酒之故,但是现在总会有一个人提出要求。 

而且,日下部只愿睡水泽睡着的床。他说不喜欢独自睡在冰冷的床上。 

刚出道的菜鸟,同时又在森冈纪念综合医院工作的日下部,每个月总会有几天要值夜班。 

就算值日班,随时都有可能有急诊病患上门,回家的时间不一定。和在外资保险公司上班的水泽的生活时间表不能配合。可是,日下部一定要有水泽才愿意上床睡觉。他会把起居室的沙发当床,等水泽加班回来才一起爬上水泽的床睡觉。 

结果,水泽总是忍不住要去动睡在旁边的这个美人。 

两人都很疲累时会紧依着睡觉,但是水泽才二十四岁的身体,总会对睡在一起的人产生反应。 

以前他从来没有跟男人睡过。 

大学时代他交过女朋友,调职到这个地方都市的分店来上班之前,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一个男人发生这种关系。 

然而,自从第一个晚上对日下部的脸和身体产生反应而发生关系之后,一切就都改变了。 

他发现那种感觉很好,而开始沉溺其中。 

他曾经烦恼日下部只是顺势,同时基于惰性而限自己 

睡觉,但是在自觉自己喜欢日下部,同时也坦诚相告之后,那种担心就烟消云散了。 

日下部虽然是个连喜欢一个人的感情都不懂的迷糊蛋,但要是他不喜欢的话,也不可能同睡一个房间达两个月之久。 

水泽坐在床边,摸着里在毛毯里闭着眼睛的日下部的脸颊。 

刚刚明明还说着话的,现在好像又睡着了。虽然贴着他的脸颊,他却一动也不动。 

水泽想起他昨晚泛着红晕的脸颊,顿时又感觉血液都集中到腰部,不禁困扰不已。 

今天是星期天。 

昨夜很晚才下班的日下部潜进水泽床上之后,他们做了那件事。 

然而,看到他如此不设防的样子,身体又径自起了反应。 

假日的晚上就尽情享受,星期一早上再提早去上班,将堆积如山的工作处理掉吧! 

所以,水泽在星期一早上比平常早起了两个钟头左右。洗过热水澡之后,身体和头脑都清爽无比。 

理应如此的,然而—— 

“原以为有足够的时间的,真是糟糕……” 

水泽哺哺自语者,移开了身体,坐到日下部的脚边。 

他掀起毛毯一角,悄悄把手探进去。 

有暖暖的热气和微微的湿气。 

在水泽起床去洗浴之前,一整晚他们都抱在一起,床上还留有夜晚浓重的气息。 

他把手悄悄地伸向日下部的腿,抚摸着那微微冰冷的脚尖。 

一把抓住日下部的脚踝,企图将他的腿张开。 

“水泽先生?” 

日下部的声音仍然充满了浓浓的睡意。 

因为在极度疲倦的当儿,又为了做那种事而被削减了睡眠时间,难怪第二天早上会醒得这么难过。 

水泽没有回答,将日下部的腿张得更大。抬起他的脚踝,将他的膝盖竖起来。 

他看到日下部白皙的美貌。水择就着只把手伸过毛毯里的态势,坐在床上。 

日下部在毛毯底下的腿是冷的。 

水泽轻轻地抚摸着日下部立起来的膝盖,顺势再滑向他的大腿。 

日下部大腿内侧仍留有昨晚残留的痕迹。水泽轻轻抚着,日下部的腿遂微微地颤抖着。 

“水泽先生,好痒耶!” 

日下部用还带着睡意的声音笑了。 

水泽企图阻止想把腿合起来的日下部,他掀开毛毯,使得日下部探着的双腿露出来。 

没有窗帘遮挡的晨光将日下部的两腿照得更白。 

留在白皙的腿上的红黑色瘀痕,是昨晚水泽印上去的。 

在明亮的光线下一看,让人觉得有些难为情。 

水泽将毛毯益在日下部的腹部,低下头去亲吻他的脚。 

嘴唇压在每一个红黑色的痕迹上。 

日下部吃吃地笑着,身体轻微地晃着,水泽的唇轻吻着日下部的腿。 

“水泽先生,别这样,好痒,我受不了……” 

日下部忍住笑,颤动着身体说。水泽轻轻舔着瘀血的地方。 

日下部笑着摇着身体,缩起身子,企图合起双腿。 

水泽用力地制止他,将他的腿敞得更开。他看到日下部内侧留有白色的干涸痕迹。 

那是自己释放出来的,还是日下部的? 

水泽来不及细细思索,把手伸进盖在日下部腹部上的毛毯底下,用两手抓住日下部两腿之间的东西。 

“医生,受不了的不只是腿痒,还有这里吧?” 

水泽不怀好意地握住日下部的要害说。日下部痛得皱起了眉头。 

“……水泽先生,今天不是要上班吗?” 

“我起得早,来得及。” 

I 

水泽的手在毛毯底下蠢动,日下部又痛苦地紧咬住嘴唇,深深地吐着气。 

“你是没问题,可是我今天——” 

话说一半就没了。因为水泽将手指头插进他最深处。 

日下部体内还留有昨晚残余的濡湿体液。滑溜的触感让水泽的身体也热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那个地方在浴巾底下鼓胀了起来。 

水泽已经放弃提早到公司去处理工作的计划了,他在毛毯底下挑弄着日下部。 

日下部的气息急促了起来,美丽的眉毛扭曲了,颤动的嘴唇无声地呼唤水泽。 

水泽身体内部流过一阵痛楚。 

光看到目前这种状况,他的东西就越发地硬挺。 

“……医生,可以做吗?” 

他试着问道。 

日下部带着痛苦的表情,脸抵在枕头上,头奋力地摇着。 

水泽兴起了坏念头,更加用力地持着日下部的要害,日下部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 

“不要,请不要这样,水泽先生……” 

“请不要这样说,今天你不是轮休吗?” 

水泽比日下部本人更能掌握日下部的工作时间。在医院里道貌岸然的日下部,私底下却像个生活白痴,因此水泽只好一一帮他确认。 

日下部今天确实休假,明天一早才要上班。 

——所以今天勉强他应该没关系的。 

水泽决定强行进入。他用力地抓住日下部的要害,将插进去的手指头拔了出来。 

“唔……” 

日下部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水泽再度伸进两根手指头。 

这一缩一插,使得日下部又叫了起来。 

“医生,我会很小心的,只做一次,可以吗?” 

不管怎么说,水泽终归要做。他不等日下部回答,径自不断地用手指挑逗日下部。 

日下部全身失去了力道。 

水泽再度摸上日下部的两腿,将其左右敞开,挺进自己裹着浴巾的腰部。 

就在他正待将自己硬挺的东西,顶进日下部两腿之间的时候,日下部突然叫了起来。 

“不行!今天不行!” 

“为什么?” 

水泽有点扫兴地俯视着日下部。 

日下部躺在晨光照射下的床上,静静地看着水泽。 

“……今天要搬家。” 

“啊?” 

水泽原本打算无论答案是什么都要挺进的,可是日下部的答复却让他摸不着头绪。 

“搬什么家?” 

“也算是迁居吧!” 

“我是问你,谁要搬家?” 

日下部的讲话内容仍然不够具体,水泽试着改变询问的方式。 

水泽歪着头。 

“嗯,我要搬家。” 

“——医生要搬家?” 

日下部点点头。水泽愕然地俯视着日下部。 

热气倏地消退了。 

“日下部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原先妖冶的气息早已烟消云散了。 

一个星期的开始就如狂风暴雨一般展开了。 

星期二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水泽却苦着一张脸坐在招待室的纱发上。 

杉本会计事务所角落里小小的接待室,在大白天里依然点着亮晃晃的灯。在这栋林立着各种公司的大楼里,白天的光线还是一样昏暗。 

水泽怀着沉重的心情,握着带来的保险代理公司专用的宣传手册。 

眼前趴在低低的桌子上的男子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杉木先生,这并不好笑。” 

水泽恨恨地说。 

笑得喘不过气来的男人压着侧腹,好不容易才抬起头来。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这当然好笑。早上醒来正要你依我依时竟然发生这种事。” 

“……我可没有说你依我依。” 

水泽不悦地反驳道,又招来一顿狂笑。 

杉本圭吾不但直觉敏锐,洞察力也很惊人。 

乍见之下,他就像时下的年轻人一样,总喜欢表达自己的看法,各于听别人说话。事实上,他是个很好的听众,会让人在不知不觉当中透露心事。 

今天水泽带着杉本要的保险估价单,和公司内部研修用的手册来事务所时,就被杉本带到平常难得来的接待室, 现在他总算明白原因何在了。 

杉本大概是看出他的脸色不对吧?所以才会刻意问他近况。 

而水泽竟然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他,现在水泽真是后侮至极。 

“早知道就不跟杉本先生说了。” 

杉木终于停止了笑,抬起头来,刻意地皱起眉头。 

“等一下,什么叫早知道?太失礼了。” 

“取笑人家的不幸,竟然还敢说大话。” 

水泽将桌上的手册收好,叠在一起。 

这些话是不能在事务所旁边的小圆桌前说的。那种地方谁都可以听到谈话内容。 

唉!水泽叹了一口大气。 

杉本突然变了表情,一脸怪异地把身体往前倾。 

“我问你,你跟护士女朋友几乎是同居了,不是吗?可是她竟然到搬家当天才说要调职,这太不寻常了。” 

“……说的是。” 

杉本口中说的“护士女朋友”让水泽有点畏缩,不过还是点点头。 

杉本说他不知道护士也有调职的事情,这更让水泽的心情大坏。 

可是他又不能跟客户说自己的恋人是内和男医生。 

所以他并没有刻意去订正杉本“恋人是护土”的错误想平常就梗在心头的矛盾隐隐作痛。 

水泽先把这种心情摆在一边,跟杉本一样把身体往前 

“老实说,你是怎么想的?如果用搬家专用箱确实是可以在搬家当天才打点。可是,我的立场呢?” 

杉本犹疑地双手交抱在胸前。 

昨天早上,当水泽正想挺进日下部体内时,日下部所说的那句话还残留在耳边。 

——我要搬家。 

当时水泽惊得没有多余的心思仔细听日下部讲话,回过神时已经快来不及上班了,只好匆匆出门。 

明明特地起个大早,却又差一点迟到,怎么会这样? 

地横冲直撞地开着车,从停车场冲到公司大楼里,总算逃过在出勤卡上出现红字的命运。 

喘着气坐到办公桌前时,水泽的脑袋里仍然一团混乱。 

搬家?开什么玩笑? 

他想冷静思考,可是过度的冲击使得他无法平静地整理思绪好不容易才问出来的搬家理由,不断地在脑海里盘旋。 

日下都说因为他调职到森冈纪念综合医院的关系医院,该医院距离此地两个半钟头。 

日下部只说了这些话。 

已经决定的事就没办法改变了,可是,为什么他一直不提,非等到搬家当天才说呢? 

在那个充满情色味道的早晨,水泽死命地质问日下部。 

可是日下部还是一睑茫然的表傅。他说找不到机会讲,就这样三言两语地带过去了。 

找不到机会讲?应该是忘记要说吧? 

越想就越觉得可疑。 

调职绝对不是说调就调的,至少在几个星期前,院方就会微询意见,再看当事人的意思决定的。 

也就是说,这一阵子日下部一直守着调职搬家的秘密。 

他仍然像平常一样早起、上班,晚上则相拥而眠。 

即便是提起搬家一事的那个早上的前一天晚上也才发生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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