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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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缠绵-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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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扬坐下,两人相对无言。这种静谧,非常折磨人,好比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周子扬微敛着眼,眼睫在灯光下,绒绒的晕了淡淡一圈暗光。余静也沉默,最后房间的座机响了两下。两人默默对视,周子扬起身去接起。

余静按遥控器,换了几个频道,兴趣缺缺。周子扬说了几句,结束通话。不用问应该是秦珩打过来的,果不然周子扬说:“秦珩说等一会去海边看看,今晚很热闹。”

“我不去了,累。”余静没什么兴趣,今天她都小心翼翼避开有秦珩的场合。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没那么娇气。”冷冰冰地说,稍后余静有些许歉意。周子扬也是关心她,她就像闹情绪的小女孩。于是口气软下:“周子扬,我今天真的很累,你们去吧。”

“那我也不去了。”他在另一组沙发里坐下,陪她看枯燥的地理中国节目。其实这节目对余静来说,一点也不枯燥,但周子扬不喜欢,对他来说比较枯燥。没想有一天他耐着性子陪她。

余静占据半张沙发,斜斜看他,想从他那里挖掘不耐的情绪,结果她先没兴趣了,把遥控器甩给他,纠结今晚漫漫长夜。

“静静,我们重新开始吧。”

在她烦躁的时候,周子扬的声音沉沉的响起。她愣了下,给自己冲了杯水,淡淡地说:“周子扬,现在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事情,而且……我不是东西,你想要随时就可以得到。”

周子扬略沉思,像是斟酌用语,“我知道过去的我,让你受委屈了,但我保证,以后会尽全力对你好。”

余静头痛,疲于纠缠这类问题。尤其是这几天,周子扬对她的痴缠,她觉得很无趣。以前的他,可没这好耐心。这两日,鲜花的品种又多了,开始的玫瑰依然每天一束,但现在多了百合。不用问,百合定是周子扬送的,只是这样一个没有浪漫细胞的男人勉为其难做这种事情,想来就觉得十分搞笑。

梁微昨天说,周子扬放低了身段,你就不要摆谱了,要知道现在找个像样的男人,众里寻他千百度未必如愿。从梁微的态度和口气上来看,她余静是高攀周子扬。想到这,她气恼,连好姐妹都这样想,那其他人呢?周子扬的家人对她不是很好,但也绝不坏,冷冷淡淡的。结合综上所述,应该是她高攀了周子扬。

“我不想在晚上讨论这没营养的话题。”余静不想把话说死,觉得没必要,可也不想说漂亮话。脑海里无缘就浮现在医院那一幕,还有秦珩无意问你没陪萌萌去医院?可想,这事情在他们那里已不秘密。“我们都不是孩子,成年人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这句话她讲的很心虚,颇有欲盖弥彰的感觉。周子扬神色不明,余静补充:“周子扬,如果你早一些说你舍不得我们的感情,或许我会毫不犹豫地同意,但现在,我觉得很累。”

周子扬不知道要怎么回应,默默不语。梁微敲门,邀两人去海滩散步,余静婉拒。梁微笑了,意味深长看了周子扬一眼,“好了,不打扰你们,我和秦珩去。”

梁微前脚走,余妈来找女儿聊天。周子扬识趣退让,余妈看着女婿,低低地问:“静静,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子扬是不是吵架了?”

“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吵架了?”余静笑着搂着余妈的肩,撒娇道:“是你希望我们吵架是不是?”

“你这丫头。”余妈心疼女儿,宠溺地戳她的头,“妈还不是心疼你,子扬这孩子,安分勤奋,你遇到他是你的福气,不要不是好歹。”

余静心惊,难道老妈看出了什么?

“妈你偏心,我才是你女儿好不好。”佯装怒意,结果憋不住自己先笑了。“尽帮外人说话。”

“子扬哪里是外人?他是我女婿。”余妈不满,“你这丫头没心没肺,也不知子扬是怎么忍你的。可说好了,不要任性,不许胡闹。”

“妈,我和他真的没事,就是这些日子,两人都很忙,真没吵架。”听余妈的口气,像是闻到了什么猫腻,余静心虚,底气不足的保证。

“那就好,就怕你没大没小的。”余妈放心了,今天一天气氛都怪怪的,还担心两人吵架,他们来的不是时候。看女儿一本正经,觉得自己多虑了。

晚上,余静抱着枕头翻转难眠,周子扬躺在沙发上想心事。因为很晚才睡去,第二天起来,眼睛浮肿。她有些懊恼,用冷水敷了一会消肿了,抹了化妆品,又开始了一天的煎熬。

在吃午餐的时候,余静接了个电话,对方自报家门。余静在脑海里努力搜寻有关的人名,却没一个能对的上号的,直到对方说:“国庆你有安排吗?”

就算再傻,也听得出是在邀约她。余静在想要怎么拒绝,一方不引起秦珩的注意,又能巧妙避开纠缠。对方进一步说:“如果余小姐今晚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众目睽睽之下,余静婉拒,放下电话,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她,仿佛是得不到合理解释就不罢休。她先喝了口烫,若无其事地解释:“工作上的事。”

王太后抱怨了,梁妈也附和,然后一顿饭因一通电话升级为批判资本剥削的小型会议。余静羞愧,还得装若无其事,饭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进香。下山时,秦珩走过她身边时说:“昨晚睡得不好?”

“嗯。”她用手挡着强烈的阳光,“挺好的。”

“离他远一点。”他不冷不淡的,神情隐忍。

“管不着。”她冷哼,觉得这男人无聊到至极。两人走得很慢,一是余静脚长了水泡,二是周子扬替她照顾两位长辈,她也就懒得去参合,反正帮不上忙。

“不要闹。”他没任何立场,却一脸的正义言辞。

余静狠狠斜他,快步往下走。一天结束,周子扬把两位长辈哄得服服帖帖,结果晚餐时,余妈语出惊人,事情还得从秦珩这里说起,先是谈秦珩和梁微的‘恩爱’婚姻,余妈受了刺激,苦口婆心道:“静静,你和子扬什么时候把酒给办了吧,回老家办还是在C市办?亲家母不在C市,那先去子扬家办一场,在回老家办一场?”

“等过一段时间在说。”余静含糊,“最近我们都很忙,子扬他工作还没上正轨。”

“成家立业不冲突。” 

眼看余妈要长篇大论了,周子扬帮场,这敏感的话题才算告一段落。后来的几天,余静应付的筋疲力尽,深怕长辈看出异常。七天下来,堪比一场异常费心费力的谈判。因在外游玩,直到最后一天,余妈余妈才去她的房子小坐了会。把几位长辈送走,余静长长松了口气。

国庆后生活归于常态。节假后第一天上班,忙得燋头烂额,快下班时接到周子扬的电话,约她晚上吃饭。余静挂了电话,还觉得眼花,坐了好一会,下班了恍若未觉。她都忘了刚才有没有拒绝,好像是同意了。

结果走出公司,接到周子扬的电话,他歉意地说:“静静,公司有点事情,比较麻烦,你先回家,晚一点给你电话。”

余静吁了口气,仿佛是一种解脱。在路边等车时,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在她面前停下,摇下车窗。余静想着心事,车主对她说:“余小姐好巧啊,你等人还是回家?”

“等……”

“回家是吧,上车吧,载你一程。第一次别拒绝啊,很伤人的。”余静还没拒绝,人家就摆出了姿态,他的坦诚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婉拒,她一犹豫,车主笑道:“上车吧,后面的人催了,在等一会交警就要来催缴罚单了。”

“那……谢谢。”

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上了车,才知道他叫江一帆。江一帆?这个人好像在哪听过,可又记不得了。余静最怕这种尴尬的场面,别人认识你,你却不知道他是谁,在她苦思时,江一帆又丢来一枚炸弹。他说:“国庆玩的不错吧。”

“还好,挺充实的。”

“那天打电话给你,你是在S市?那天我正好也去S市,看到一个和你很像的背影,所以就试试运气,没想到……”

经他提醒,余静瞬间醒悟,“那天是你给我电话?”

江一帆不大好意思,“是啊,没想……”

“我们认识吗?”

江一帆被她娱乐到了,笑得双肩都在颤抖,“你现在才想起要问?不怕我是贩卖人口的?不逗你了,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可记得你,前段时间调来C市,听高中的同学说你也在C市,所以就打听了你的联系方式,你不介意吧。”

余静淡淡一笑,下车时,江一帆说:“今晚我很开心。” 


十二、他离他的婚,她过她的
 
“静静,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回到家还没坐稳,梁微约她晚上吃饭,是不容她拒绝的语气。

余静打开冰柜瞅了眼,没什么吃的,含糊地问:“怎么了?我刚下班。”

“我就在你家附近,要不我去你那边吧,方便吗?”

梁微几乎不用这种试探性口气和她说,余静好像是明白了七分,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只好说:“好。”

挂了电话,她坐着发呆。浅色的夕阳刚下落,天边的霞云还在翻动。屋里光线很暗,但还勉强能看得清,坐了一会,短信息进来,显示秦珩,刚要删掉,最后还是打开。

“今晚有应酬,晚一些回。”

余静反复斟酌这一行字,眼睛胀得难受,心情始终平静不下,回一条信息反复删了又改,最后只说:“微微等一会来我这里。”

梁微来时还提了外卖。进屋的时候说:“刚在楼下没看到你这一层亮灯,以为你出去了。”

“在厨房烧水。”余静解释,“还带什么外卖啊,我刚打电话叫了。”

“还不是王太后的意思,她看你这些日瘦的不成人形了,心疼你。”梁微说这话玩笑成分居多。

两人把盒子分开,开吃的时候门外有人按铃。余静几乎是条件反射,楞是忘记了刚才叫外卖,只以为是秦珩。梁微去开门,见是外卖,付了钱笑着走回来。

“你看,一个人就吃这些外卖的饭菜,也不知周子扬怎么放心你。”梁微怨嗔。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余静心虚,左顾言他,“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简单不麻烦。”

两人吃的都不多,余静胃口不好,吃下半碗已经是罕见了。梁微吃的极少,她一直吃的都不多,有一次她见余静胃口好,笑着打趣,“吃这么多小心长成胖妞没人要。”

余静也不在意,其实她到希望自己能长两斤肉,脸不要这么瘦,好像是营养不良,活脱脱一副难民样。那时的戏言没想一语成谶。吃好了,梁微抢着收拾,余静也就由着她去了,心思复杂,摸不清她是不是闻到了不寻常的荷尔蒙气息。

一切收拾妥当,两人盘踞沙发看片,又是无聊透的烂片。就算是好片,她也没心情看,国庆算是有惊无险渡过了,有一天她试探了余妈的口风,被余妈狠狠批了一顿可想而知,如果他们知道真相还不知要怎么难过呢,搞不好直接找个男人把她嫁出去。她觉得暂时还是不要冒险告诉两位长辈她和周子扬的变故,但能瞒到几时?

在她纠结周子扬时,梁微缓缓地说:“静静,秦珩要和我离婚。”

余静只觉遭了一记雷劈,当场就懵了,愣了好一会,直觉自己幻听。梁微低声说:“我该怎么办?我满心欢喜的嫁给他,把他当成我的一切,现在他却要和我离婚。”

余静一颗心犹如擂鼓,怦怦地停不下来,脑里乱哄哄的。梁微有所的一切伪装,在这一刻全部倾塌,扑进余静怀里,哭得悲恸,她的情绪感染了余静,她搂着梁微,无声而泣。

梁微哭累了,余静想安慰又觉得虚伪,最后什么话都没说。梁微洗了把脸,强颜欢笑离开。她一走,余静疲惫地坐在电脑前,回想过去的十几年。她和梁微至幼儿园认识,但在上大学之前,梁微不知道她有位远房表哥叫秦珩,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来C市上学,梁微就没机会认识他,两人也就不会结婚,不结婚就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而她也不会认识周子扬,谈婚论嫁了却冒出第三者,结果成为弃妇。

她不知道秦珩做这决定,有多少关于她的成分,可她觉得自己十恶不赦,满口的正义言辞,却在偷用好姐们的男人。她鄙视自己的一切行径,又不免觉得悲哀,却寻不着解决的途径。

别人秋收的季节,她要提前步入寒冬。难怪,这几天他都不找茬,原来是在谈判离婚之事。思前想后,不确定他离婚是不是因为自己,她没那么自恋,秦珩是谁啊,当年迷倒众生的男人。

估计梁微应该回到家了,打电话过去问被告知还没回到家。余静不放心,只好打秦珩的电话。对面很吵,应该是置身某个餐饮娱乐场所,还听到有人说:“秦少,在不回来可要罚酒了。”

秦珩沉厚的声音响起,鼻息犹如在耳边,还带着热气。“怎么了?她回去了?”

“你关心吗?”

关于她的怒火,他只是浅笑,“谁又惹你了?”

“你不要给我装蒜,秦珩我算是认识你了,你竟敢和微微离婚,我……”她气得全身都发抖,平日的口齿伶俐,此刻的愤不成句。

“哦,你关心的是这个?”他故作恍然大悟,“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刚才她找你哭诉了?别告诉我,你打电话是为了确认。还是你想说,如果我和她分了,你会永远恨我不原谅我?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

余静气得牙齿打颤,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你不要欺人太甚……”除此之外她还真不知要说什么,有什么立场?因为梁微是好姐们?如果是好姐们,她还会爬好姐们男人的床?余静心如刀绞,钝钝的疼一阵阵袭来,胃也开始抽搐。

“就算是欺负,你也得认了,还是你想让她知道?”他不紧不慢,吐字清晰。

余静可以想象他从容不迫,悠然自得的道貌岸然,气极了。两端沉默,空气里激流暗涌,他轻声说:“别闹了,等一会我过去。”

等那边的人断了电话才想起打电话的目的,急着要拨回去,刚按键就放弃了。拿了套明天要穿的衣服,匆匆离开。到附近的酒店开了间房,好过等他来强了自己。在酒店洗好澡,头发都没吹干,电话响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余静不理,坐到电脑前,上了一会网。电话响了很久,最后吵得她心浮气躁,看了眼手机,有十几通是秦珩的。

她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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