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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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缠绵-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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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回答也知道他会敷衍地说:“好,你呢?”

“嗯,我挺好的。”

然后一顿饭关于工作上的敷衍到此结束,他们就会陷入长久的沉默里。今晚的台词不在一层不变,周子扬说:“不是很顺,不过不要紧能应付得过去。最近你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要请假休息一段日子?我下周有公事去一趟G市,你有时间吗?”

周子扬的邀请余静愣了一下,俨然没想到他会提出邀请,先别管他出于什么心思,她首先想到的是家里那一关,想必这一次周子扬又博得了不少同情票。

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吃好了,用纸巾擦了擦手,郑重其事地说:“周子扬你觉得现在做这些还有意义吗?”

“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有什么回报,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出去散散心。”

“你的目的?”余静不以为意,“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不过我要不要误以为你现在才发现你其实爱着我?周子扬我说得很清楚,当初是你要分手,现在回来纠缠不清你觉得有意思吗?如果有这时间还不如做点有建设性地事情,你觉得呢?”

被人道破心里的事并不是件好受的事情,他本意的确是希望有机会弥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而她什么都明白,在她面前他仿佛成了透明人。

“那天我在妇科看到她,一个人怪可怜的。”余静顿了顿:“当初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确很解气,现在想想事情发展到今天这地步也不完全是你的错,我也有大半责任。”

“你想说我们可以扯平是不是?”周子扬扶额:“那件事我不敢奢求你原谅,但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周子扬算了吧,谁能陪谁一辈子?人生那么长,岔路口那么多,繁华世界溺水三千不到最后谁敢断定自己只取一瓢?”余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喉纾缓情绪,不管周子扬和她是不是存在爱情,但曾属于自己的人转眼就把别人拥在怀里,那滋味并不是很难受但绝对会很失落。这就是人,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人类,私欲无止境。

周子扬不好回答,余静觉得分手的人坐在饭桌上谈论这么没营养的话题有失面子,只好说:“周子扬,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想有人更需要。”

这顿饭吃的无味,因为是临近年关,周子扬的电话响个不停。看着他讲电话余静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很像是和秦珩相处,他腾出时间来陪她,但是公事缠身一边应付她一边用电话指挥。

周子扬有事处理余静不让他送,自己打车回去。车上播放一曲较为流行元素的新歌,歌曲这样写道:留恋离开的那个午后,头也不回走的匆匆,回忆被你留在身后,你就像是蝶儿逃离了爱情的残蛹,我却无法像你一样当成一场虚构……

一场感情就此终结了,余静知道不该怪周子扬,现在自己沦为这样尴尬地境地如果不怪他又怪谁?人在无路可走时总得找理由才得以继续走下去。

原本以为人生已经到了终点,但一场变故改变了一切,平淡的生活悲伤落幕,然后各自扬起风帆飘向不知名的旅途。

睡觉前上了会网看到梁微的留言:后天是周子扬生日……

这是梁微的习惯,她习惯提醒余静,只有余静清楚怎么回事。她习惯了隐忍,也不想把这些事情搬到台面上来给人看笑话。责怨梁微时也觉得自己对朋友过于敷衍,不管怎么说多数时候,周子扬对自己还算不错。 


三十一、爱怎么解释
 
季冬明受秦珩委托见了梁微两次,又因为和秦珩公事有业务往来,于公两人是老板和雇用关系,私底下两人算是较好的朋友,秦珩在G市的某项目出了点问题,他也过去帮着处理。

这天忙完两人驱车在交通拥堵的车流里,季冬明开车还不忘调侃:“我说啊嫂夫人可真厉害,柴盐不进态度强硬,难怪你也搞不定,我就说你是存心要我断后是吧?知不知道她说什么?说我坏人因缘要遭天打雷劈。”

秦珩置身事外的冷然,季冬明有点受挫,“明明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非要把我这无辜的第三方也扯进去?”

“于公我们是业务关系于私你对事情始末了解,我讨厌对陌生人说着乏味的事情经过。恰好你也希望我能解除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我不了解,一点也不知道。还有,你搞定余静了没有?前些日子偶遇她一次,她过得不错啊,意气风发,我就纳闷了,她也不是最漂亮的不是最体贴的你怎么……我知道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哈。”

他自娱自乐到有一套,秦珩闭目养神假寐。看他不准备理自己,季冬明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真搞不懂你当初那么放不下干嘛要结婚?早知如此哪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事情?我看你们啊就爱折腾,不把人折腾死不罢休。你和余静简直半斤八两,一个比一个能装能折腾。”

秦珩懒得解释,余静和他怎会是青梅竹马那么简单,她几乎是承载了他整个年少。而他对她有着相同的期望,希望她能够回报以对等的热情。可惜余静是个冷清的人,凡事不声不响,说她温顺吧有时候倔得要死,说她倔有时候又特懂得心疼人会为人着想。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女人看似深沉其实简单的要死,而他偏偏就栽在她手里。那时他觉得余静不爱他,那么她呢?是不是同样以为?

走了半小时也没冲出重围,季冬明建议:“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不管怎么样饭总是要吃的,不然哪来精力打持久战?要知道持久战就是要拼耐力,若是谁先拼不过谁就输。”

秦珩精神不是很好,记得应该是刚吃过了,因为不觉得有饿意。想着下午已经没什么事情那就吃顿饭当作休息。两人在一家比较高档的店面前停车,季冬明看他一眼,“这地方不知你吃不吃得下,这附近这一家算是好的了,入乡随俗将就一顿吧。”

秦珩笑笑,他吃食挑剔但很会体谅他人。

两人挑了较为隐秘的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刚点好菜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势不小但下的还算温柔,只是天顿时间变得有些阴郁。

“哎那女人有些眼熟。”季冬明示意秦珩往外看,顺着他视线,秦珩也看到了一位时髦女人和一群貌似制片组的人在一起,确切地说在录制节目。秦珩记得这个女人,因为在某个场合有过几面之缘。

“我记得她,貌似是周子扬青梅,是某知名网站驻站记者,挺有能耐的一女人,据说挺受周家二老欢迎。”

秦珩不言,对于这些他不感兴趣。

“好像叫什么赵瑜,啧还真是一性感火辣妞。”季冬明看向外的眼神多了份狂热,那种只属于男人转有的狂热。但在秦珩身上几乎不曾见,即使他对某些人某些事有着执著地偏狂也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

吃好了又坐了十几分钟外面的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暮色已经降临,季冬明说:“走吧,明晚我还得回去,小女朋友催得急。”

秦珩不以为然,他不满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不要以为你过了清心寡欲的生活就觉得我不务正业,我告诉你要是她……跟你说你也不明白,等你深有体会就清楚个中滋味了。”

他怎会不明白,只不过他想要的是她一生而不是只需要一个女人。

两人出去时,竟被赵瑜认出来,她热情大方,“这不是秦总吗?他乡遇故人这缘分真是……”

秦珩微微颔首,较为冷峻。季冬明伸出手免得美女尴尬,临走时赵瑜说:“秦总和季先生是要回C市吗?我也要回去不知我们是不是一趟航班。”

季冬明兴致高涨,“你也回去?”

“是啊,明晚是周子扬的生日得赶回去。”

上了车秦珩拿出手机看新闻,季冬明继续做司机,想起了什么忽然说:“明晚周子扬生日你说余静作为他旧情人会不会出席?”

在C市的余静和梁微陪同王太后喝下午茶,王太后这两日面色较差,余静正好从东北带回些人参正好做顺水人情。王太后对她的细心赞赏有加,可木已成舟还能如何?要怪只能怪自家生的儿子不争气。

王太后不当她是外人,开始以过来人的身份心心教导:“微微啊,你和秦珩到底怎么回事?你总不能任他在外面胡来啊,你们这样何时才能有孩子?要我说男人要有了孩子才收心。”

“妈,我知道了,我和秦珩……”梁微想必是思前想后,“挺好的。”

“你们两要闹我也懒得管了,但怎么闹都要记住你们是夫妻,夫妻就该是同林鸟。对了,昨天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开了一个疗程的药,吃完药在去看看。”

余静不得不佩服梁微的忍耐力,如果是自己怕早就疯了,可她佯装无事人。

“你也别不信中医,有时候西医解释不了的问题还是我们中医管用。静静,你说是不是?”

“啊,是啊,中医博大精深。”坐着看戏的她没想话锋一转落她头上,只有含糊其辞。

“你们也别嫌弃我啰嗦,我怎么啰嗦也是为了你们好。这女人总得要有个寄托,男人有事业你总不能指望他为你跑前跑后。”

“妈是为我们好我都知道。”

余静看着梁微这样不免心酸,很想问值得吗,为了一个目的委屈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余静知道高中时梁微有个较好的男朋友,大一时还有联系,只是那时候的梁微视野更开阔了,对原先的那虽然爱她但前景没保障的男友两人相处如履薄冰,后来两人怎么分手余静没有过问,因为梁微说人要向前看。余静想她所谓的前是不是等同钱?

她家境还算可以不知道钱有多重要,所以她对梁微的执狂她很难理解吗,也不敢确定,她到底执着什么。

王太后遇着老熟人,余静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聊天,无非是谁谁的老公外遇或是包二奶了,虽然知道他们说的不是自己,但心里有鬼的她这些话就如一根刺扎在心尖上。

中间梁微出去接电话,一位面孔陌生的贵妇人笑吟吟地说:“秦太太媳妇可真是孝顺,以前我就说谁娶这女娃谁家有福气。”

贵妇人不指名道姓可其他两人目光看向她,余静觉得很尴尬正要开口解释,王太后不易察觉叹道:“谁说不是,可惜世事无常,有的事情我们说了也不作数。”

“总之秦太太好福气。”

王太后笑了笑。余静有些想不明白王太后为何不解释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不是存心让人误会吗?可她有心解释也错过了时机。

梁微回来几位妇人已聊起了其他事情,余静兴致缺缺听他们聊天,她自己从未没想过有这么一天,纵使不喜欢却也还要装着认真地倾听。

王太后看出她的心思让她早点回,余静终于等来这句话,对着其他三位贵妇人歉意地笑了下。梁微陪她到外面拦车,等车时她说:“明晚是周子扬生日,你去吗?”

“在说吧。”

梁微缄默,片刻后说:“哪有男人不犯错,静静我们不敢保证下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我知道你一直活在光环里,习惯了站在尖端看男人。或许你现在没有感觉,因为你不够爱他。但我想说错过周子扬你还得再去寻找另一个周子扬,静静,我们面对现实难道不是妥协吗?”

“我们能不说男人吗?”

“可我觉得你不该轻易放弃。”

余静想解释忽然觉得很无力,现在的梁微再也不是她心中的梁微了,不是那个追在她身后的梁微了,她生活里处处都是算计,算计别人算计自己,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静静,我一直想问你,你对秦珩是什么感觉?我说如果,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会不会选择他?”

“微微你想多了。”余静深吸气,“生活中没有如果,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我和秦珩……一直是表兄妹。”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这虚伪的场面不觉可笑,夹枪带棒还要维持最后的风度。她清楚梁微一定是察觉了什么,现在的步步紧逼,她不由失笑。很难想象曾经还算好的两人,今日为了男人各怀鬼胎,相互欺瞒和算计。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谁错了? 


三十二、蜡烛点了,寂寞亮了
 
第二天悄无声息的到来,她还记得去年周子扬过生日的场景,那是两人关系确定之初,在他生日宴会上余静曾以为周子扬会是伴她一生的良人。

时隔一年早已时过境迁,昔日的恋人转眼间成了今日的路人,她并不觉太多感伤。或许正如梁微所说的她不够爱所以感受不了那份痛彻心扉,但她躲在角落里痛哭失声时谁又懂得她的心?彼时的她又在为谁而哭泣?秦珩还是年少的梦?

为了显得她豁达,在紧要关头她请了半天假到商场挑礼物,余静安慰自己即便是路人,好歹两人曾经共枕而眠。她的薪水不高勉强够用所以买不起昂贵的奢侈品,在商场转了一圈没有中意的,路过某小巷子在一家十字绣精品店看到一幅精致的十字绣,余静心莫名一动,走进店里。店里老板是位年轻时尚女子,两人交谈一会余静更是决定要买这幅,但老板为难:“这幅已经有人订走了。”

并说客人已经付了定金,余静知道就算客人没付定金她也难买下,只有表示遗憾。老板给她推荐另一幅,余静看了摇头。有的东西要么第一眼就看中了,如果勉为其难挑选其他那就成了将就,虽然她也明白生活是在现实和理想中寻找微妙的平衡点。

老板最后把她私藏的作品拿出来,诚心说:“这幅是我一个朋友绣的,花了一年时间才完成,颜色素雅,我个人认为很适合你。”

余静左看右看,虽然没有初见那副令人第一眼怦然心动,但这幅有着别样的吸引,她决定买下这一副,但不是送给周子扬而是留给自己。付了款要走,店里又来了位客人,余静记得她,曾在周子扬家里偶尔遇过几次,没想和周子扬没关系了还能再见。

来人显然没留意她,余静不是多事之人,何况两人不熟也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拿着包好的东西就要走,哪知来人忽然转向她,说:“这不是余小姐吗,幸会啊。”

这个时候余静总不能装作不认识,轻点头笑道:“你好赵小姐。”

“这是你预定的?”赵瑜看着她手里包装好的精致盒子,笑着问。

“是啊。”她对赵瑜没喜感,或许赵瑜对她也一样。余静不想做多停留,因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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