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后之战 6:复苏- 第30部分

　　“因斯拉希斯！因斯拉希斯！因斯拉希斯！”

　　因斯拉希斯微笑着，放纵这股狂热不断升温。

　　即使是透过巨大的喧嚣骚动，因斯拉希斯也能听到尼卡罗斯魔士官们的咆哮怒吼。他在脑海中勾勒出集结的画面－一排排披甲带胄，全副武装的尤哥罗斯魔－并陶醉在他们的崇拜爱慕之中。尤哥罗斯魔的本质都是唯利是图的佣兵，而这一千多年以来，因斯拉希斯却始终把他的军队管理的极好，以荣耀，灵魂，财宝，和血肉来回报他们的骁勇善战。他秘密的施法，巧妙的以束缚类法术增强了他们的忠诚。他用了几个世纪的时间精心构筑他的军队，而他们则以令人恐惧的力量和坚贞不渝的忠诚把他推到了接近血之裂隙顶峰的位置。现在，他只要取代了被尊称为“奥伊诺罗斯”的凯松，就可以高踞卡拉斯尖峰的山顶了。

　　维瑞雯命令因斯拉希斯率军前往罗丝的深坑魔网，在艾瑞利尔·沃尔，也就是魂火平原处设伏。因斯拉希斯不能召集他的全部军队前往，而把尸骸之地毫无防备的丢下，不过他可以实施次一级的最佳方案－召集黑角军团，由他本人亲自率领。他会把尼斯威姆，也就是他的奥等罗斯魔副官留下，为他照管要塞，直到他归来为止。因斯拉希斯知道这个被束缚的奥等罗斯魔是无法背叛他的。

　　除此之外，他也断定出动黑角军团就已经足够了－远远足够了－去杀死三名卓尔女祭司以及陪伴她们的无论是谁还是什么东西。当这三名女祭司死后，维瑞雯可能会真的报答于他。

　　“因斯拉希斯！因斯拉希斯！”

　　武器手柄敲击地板的节奏变得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快，营造出了一个高潮。在因斯拉希斯身边，站着他的两头卡诺罗斯魔宠物，残杀（Carnage）和屠夫（Slaughter），它们不住的呲牙咆哮并流着口水。门外如同赞美诗一般不断高涨的呼喊令这两只四条腿，长得很像猎犬的尤哥罗斯魔激动不安－这两只卡诺罗斯魔都不能说话，但是却相当强悍有力，并且非常忠诚－它们长长的多刺舌头从生满毒牙的大嘴中懒洋洋的垂了下来，爪子抓进地板中，不停的低沉咆哮着。

　　因斯拉希斯伸手拍了拍它们的披着装甲的巨大腰部。

　　“放松点。”他安抚道，让奥术的力量渗透进他的声音之中。

　　魔法的力量缓解了它们的不安。这两只卡诺罗斯魔发出了满意的咕哝声，明显放松了下来。

　　为了令外观威武美观，因斯拉希斯为残杀和屠夫装备了战甲－长满尖刺的铠甲覆盖了它们宽阔的脊背和胸膛上的粗糙黑毛。他甚至也为自己穿戴了铠甲，虽然他认为如果自己被迫加入到近身肉搏中将是一次个人的失败。

　　尽管如此，他的军队会喜欢看到他们的将军为了战争而全副武装的。

　　他的轻盈的噬魔锁甲衫和头盔，两者都是用一种特产自血之裂隙的吸魔矿石在卡拉斯火山的一座熔炉中铸造出来的，在漂浮在候见室中的黄色照明球的光芒下熠熠闪光。他的法术之刃，奥术剃刀（Arcane　Razor），利用这把长剑他可以施展自己的法术并刺穿其他人的法术，挂在他腰带上一个用魔鬼的有倒刺的皮肤制成的剑鞘中。足以装备一个军械库的金属魔杖和三只骨质权杖挂在他大腿一侧的一个箭袋中。

　　“因斯拉希斯！因斯拉希斯！”

　　就像他的卡诺罗斯魔宠物一样，外面的喧嚣也让堆叠成尸骸之地墙壁的尸体们激动不安起来。嘴唇翕张，目眦欲裂，血肉流渗。枯槁的手臂从墙壁中伸出来，仿佛要触摸他一样，既可能是出于激动，也可能是想要寻求安心。

　　残杀转过他巨大的头颅，漫不经心的从墙壁上撕下了一只不住抓挠的前臂，连骨带肉，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看到他的兄弟正在享受盛宴，屠夫也认真的注视着尸骸之墙，想看看是否也有这样小小美味降临到他的头上。

　　没有了。手掌和手臂都恐惧的缩回到墙壁里面。尸体的略有知觉的眼睛都饱含恐惧的凝视着。

　　即使脑海中正高速运转着他的计划，因斯拉希斯还是为了他的宠物们的小小的恶作剧而微笑了起来。他无法侦测那三名女祭司中的任何一个－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而维瑞雯的圣者也没有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然而，他不敢违背蒙面之王的命令。

　　因斯拉希斯用了一个简单的法术来显示黑角军团将会去往哪里－那块炽热燃烧，长满枯萎灌木的魂火平原，就在罗丝的城市以及无尽之网（Infinite　Web）的阴影中－他们将要到那里去。因斯拉希斯知道这座平原上杳无人迹，除了那些在平原的天空上燃烧的痛苦灵魂－也许还有一些罗丝的八条腿宠物。

　　“因斯拉希斯！因斯拉希斯！”

　　时间到了。

　　一言不发的，他猛地推开大门，大踏步的走到了俯瞰集会大厅的高高的阳台上。迎接他的欢呼声从下面如海啸一般扑面而来，皮屑如同雪片一般从天花板上簌簌而下，尸骸之地的墙壁也如同遭遇到血之裂隙频繁的地震一般不住的震颤着。

　　他俯瞰着下面的军团。成排的外表如同昆虫一般的梅佐罗斯魔蹲伏在下面，用他们红色的复眼仰视着他。他们用两条腿站立着，用其他四条挥舞着他们的长柄棍。铠甲覆盖着他们黑色的甲壳，他们的下颚敲击出柔和的喀哒声。更大一些的尼卡罗斯魔穿梭在他们中间，大声命令着保持安静。

　　当这些面貌丑恶的尼卡罗斯魔移动的时候，肌肉在他们绿色的鳞片下面不住起伏着。他们的背上挂着巨大的战斧。四只长着爪子的手臂从肌肉纠结的胸膛探出，圆滑的头颅上异变出两支长角，当然，也是黑色的。

　　因斯拉希斯举起双臂，下面的军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外面的狂风还在不住悲号。在狂风的哀泣声中，因斯拉希斯仍能听到罗丝召唤的回声，但是却更微弱了：“Yor'thae”。

　　因斯拉希斯忽略掉这个声音，心中却暗自期盼这个召唤的减弱也象征着罗丝的削弱。

　　他施展了一个法术以放大他的声音。当他说话之时，他柔声说出的的话语听在他的军队的耳中，却仿佛他正站在他们身边一样响亮和清晰。

　　“有几个卓尔女祭司我们必须杀死。”他说道。“我们必须在蜘蛛神后本人的眼皮底下做到这件事。”

　　队列中掀起了一阵骚动。所有人都知道最近罗丝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斯拉希斯以魔法说出这些话语，同时召唤出一副艾瑞利尔·沃尔的大幅图像。一片绿色的迷雾笼罩着满目疮痍的土地。充满腐蚀性的酸液池不住的向空中冒着气泡。天空中，炽热的灵魂在奥术火焰中燃烧着。

　　在平原远处，罗丝的城市若隐若现，一座巨大的、表面凹凸不平的钢铁堡垒盘踞在无尽之网中。数以百万计的蜘蛛沿着无尽之网的蛛丝来回奔忙着。

　　又一阵骚动的波澜在队伍中扩散开来。毫无疑问有些人认出了这个地方。

　　“这里就是我们将要战斗的地方。”他宣布道。“而这些就是我们的猎物。”

　　利用维瑞雯烙印在他思想中的画面，他大声念出另一个法术的咒语，并让那三名女祭司的画像出现在他的军团的面前。

　　“所有三个都必须死。”他说道。“砍下致命一击的人将从我的私人储藏中得到额外的二十五个灵魂做为奖赏。”

　　一阵兴奋的咆哮回应了他，他满意的点点头。

　　黑角军团已经准备好了。如果维瑞雯是正确的，这三名女祭司中的某一名是或者即将是罗丝的Yor'thae，那么蜘蛛神后的获选者将永远也不能到达她的女神身边。第十一章

　　黎明即将到来。判魂魔和喀斯魔持续飞行着。前方的群山在费瑞恩的视野中变得越来越大。尽管距离也许还有一里格之远，但是它们高高的矗立在前方，看上去就象一道无穷无尽的黑石高墙一样。他知道没有人能够翻越这些山脉，这里只有一条通路－夺魂要隘。　

　　灵魂在头顶川流，向下转了一个角度之后蜂拥进入山脉底部。当它们经过之时，判魂魔以垂涎欲滴的饥渴目光注视着这些生机勃勃的灵魂，但是对于昆舍尔的恐惧却使得他除了旁观之外什么也不敢做。而那头喀斯魔则只是不断的抱怨着它的乘客们的体重。

　　随着这座若隐若现的山脉阴森逼近，费瑞恩注意到昆舍尔回头向后看去，不是看他而是看向地平线。费瑞恩也转过头去仔细观察，希望能够看到随着日出的第一缕阳光，罗丝的孩子们再度进行集结。

　　太阳从世界的边缘匆匆升起，把暗淡的红光洒落在地表上。令费瑞恩惊奇的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阳光慢慢的掠过岩石，洞窟，以及坑穴，但是没有任何蜘蛛钻出来欢迎它。

　　看来集结已经结束了。奇怪的是，一场如此盛大的暴行竟然能在这样短暂的瞬间爆发并结束。费瑞恩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就是深坑魔网正在屏息等待着什么。

　　当他再次转过头来时，发现昆舍尔正瞪视着他。以夸张的手势，她向他比划着：当我们着陆之时做好准备。但是除非得到我的命令什么也不要做。

　　费瑞恩了解的点点头。摊牌的时刻终于到了

　　他让自己稍微落后于喀斯魔一点。在这里，他开始秘密的施展不会显露出视觉效果的防护系法术－他不希望泄露出任何魔法灵光或者光晕，以至于让达妮菲和杰格拉德识破昆舍尔的意图。他在身上洒上钻石尘，把皮肤变得和石头一样坚硬；然后连续念出几段咒语，让自己的身体能够抵抗火焰，闪电，和酸液。

　　当他们继续向前飞行的时候，巫术导师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当他们抵达那座山脉的时候，昆舍尔将会杀死达妮菲，而费瑞恩将会杀死杰格拉德。

　　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他悠然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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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丽丝特，菲丽安，以及乌露雅拉驾驭着狂风，在空中疾驰。她们在灵魂之河中穿梭，然而赫丽丝特没有去看任何一个灵魂的容貌。她害怕自己可能会遇到其他认识的人。

　　群山已经在前方隐约可见了，那是一道险峻陡峭的庞然巨墙，它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头不可思议的巨兽的毒牙。灵魂之河向下转折，一头扎进了其中一座山脉的底部。

　　在她们身后，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赫丽丝特看向地面，希望能够看到另一天暴行的开始，但是看起来似乎深坑魔网中唯一的一场暴虐屠戮只发生在卓尔精灵抵达之时。

　　在前方的远处，赫丽丝特瞥见两个巨大的身影正在向最高的山脉底部降落－恶魔，她知道。

　　昆舍尔·班瑞就在那里，她知道。而达妮菲也在那里

　　她的心脏开始激烈的跳动。

　　灵魂们绕着那两头恶魔盘旋着，向山脚下的一个洞穴中降落，那里一定就是夺魂要隘。

　　赫丽丝特和她的同伴牧师们加速向前，渐渐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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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行在靠近魔索布莱城遍布石钟乳的洞顶的阴影中，贡夫到达了阿格拉契·狄尔家族的上空。他向下看去，发现和大约一个小时前他开始侦测这座要塞时相比，情势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阿格拉契·狄尔家族的守卫者们仍然在高高的石笋城墙上来回逡巡着，并且不时透过防御工事向下窥视着进攻者。指挥官的紫羽头盔以及战士们的长柄棍和宝剑在城垛后面隐约可见。城墙上插着绣有狄尔家族纹章的旗帜，虽然烟熏火燎但是大部分完好无损。数十名兽人和熊地精弓箭手在旁边支援着卓尔军队。

　　在虚体状态下，贡夫无法闻到战场上散发的血腥之气，但是他能够看到黑色的烟云正聚集在靠近洞顶的地方，并且能够想象到那种焦臭的味道。

　　在石笋城堡前面的高地上，大量集结着索拉林家族的军队。这支军队总共约有八百人，并在距离护城深坑一箭之遥处远远的包围着阿格拉契·狄尔家族的院落。贡夫注意到索拉林家族战力的构成：十名卓尔法师，一百多名卓尔战士，四十只战蛛，以及大量的低级生物杂兵，所有人都已经整装完毕，蓄势待发。几架用魔法强化水晶和钢铁制成的攻城器械伫立在队伍当中。

　　一切都很安静。索拉林家族看起来像是在等待援军，以便展开对阿格拉契·狄尔家族的另一次进攻尝试。贡夫对此略感惊奇。他知道泽里斯主母（Matron　Mother　Zeerith）和其他任何家族的主母一样野心勃勃。他本来以为她会乐于独占拿下狄尔家族的荣耀的。雅丝瑞娜主母所组织的令人印象深刻的防御必定重重打击了索拉林家族的雄心。

　　贡夫飘落下来，看到数十具尸体和更多的尸体碎片飘浮在环绕着要塞高墙的深坑的水中。一些利齿森森的爬行动物－毫无疑问，那是巨型水生蜥蜴－正在护城河中来回游弋，吞吃着残肢断体。贡夫也注意到死去的食人魔和它们的攻城槌－他在探查狄尔家族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不再躺在精金大门前了。毫无疑问，是某位阿格拉契·狄尔家族的死灵法师活化了它们的尸体，并命令它们转而攻击索拉林家族。

　　在他精确评估完这座要塞的结界网络前，贡夫不敢接近以护城河为分界线的内部区域。以一个小小的意志指令，他激活了双眼中恒定的咒文，这让他能够看到魔法光晕。

　　阿格拉契·狄尔家族的要塞象翠绿原野（the　Green　Fields）的太阳一样亮了起来，在他和卓尔巫妖进行法术决斗的时候，他曾经被放逐到这个可笑的“半身人天堂”过。贡夫期待能够看到更多，但是与通过无声的占卜水晶所看到的狄尔家族的结界相比，这张亲眼所见的炽烈闪耀的防御蛛网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和在他经过变形的眼中显现为深浅不一的灰色的物质世界的其他部分不同，这张结界网络闪耀着红蓝相间的光芒，它们的力量穿越了位面的界限，甚至可以影响到虚体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