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怎见浮生不若梦(第三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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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怎见浮生不若梦(第三部)+番外-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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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 
  “柳五,你还记得吗?”我低低地,语气轻如叹息。 
  “什么?” 
  “也是在这家酒吧,角落那边桌上,我对你说喜欢的时候,你反问我的话。” 
  “……你象情人那样喜欢我吗?” 
  “轮到我反问……你象情人那样喜欢我吗,柳五?” 


 
24 
  柳五顿了一顿,没有及时回答。这是他向来的风格:慎重。可这思索本身,已说明问题。 
  我轻轻笑起来:“我们都明白的,是不是?” 
  一片静寂。柳五稍稍收紧了双臂,半晌,深夜里才泛起他一声叹息,“何须如此分清……浮生,难道你不喜欢和我在一起?” 
  “喜欢。”我凝视着柳五,朦胧的灯光下那双眼眸如星般闪亮,映出我同样灿亮的眼神,“正是因为太喜欢,我才不能。” 
  “哦?” 
  “你太体贴。”我尽力轻松地笑,“和我在一起,你只会为我想得更多,什么事,都要顾虑到我的感觉——人生得一知已固然幸福,长久下去,你却太累。” 
  这是事实,即使如柳五也无法否认。 
  “你知道我并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打断柳五的话,微仰起脸,柔声道,“难道看见你累,我还会开心么?” 
  柳五深深地看着我,眼光交会处,一切言语都成了多余。 
   
  “好好,居然是因为我太体贴,才追不到你——”柳五蓦地笑了起来,音容爽朗,一扫沉滞气氛,“浮生,你这理由,会让我吐血。” 
  “不会。因为你知道,在我心中,你是不同的。”我吻了吻柳五的面颊,心中恋恋,就势又咬了一下,满意地留出半个印痕。  
  “你会害我没法出门。”柳五苦笑着,却不闪避,“浮生,既你已决定,那么,这江氏企业我也要来无用,回头你一并带去给江罢,顺便对他说,我不道歉。” 
  “谁说我要去找他?难道我一人就不能过么?”我板起脸。 
  柳五只是笑而不语,我终于撑不住,笑叹道:“我是去,不过,这件事,只怕不成——你也知道,以江那种性子,怎肯接受别人夺去又送回的东西?即使是你,也一样。” 
  柳五皱了皱眉:“也是,江必定想自已打出天下的……只好我帮他暂管了。只是这一来却苦了你,要跟他一起经历创业艰难。” 
  “未尝不是好事。”我笑得轻松,“活动活动筋骨,对健康有益。” 
  “记着明天去医院检查。”说到健康,柳五面上立时闪过忧虑,“以后酒你绝不可再喝……我会看住你,直到将你交到江的手上。” 
  “再说罢。”我不置可否,反倒想起一事,“这次为得到石氏助力,你付出什么代价给石磊?” 
  柳五淡淡一晒:“没有。” 
  “……为什么?” 
  “不为什么。是他求我让他帮忙。” 
  柳五言辞简短,似不愿多说。我却有些好奇:“他求你?” 
  柳五拗不过我的追问,勉强道:“那日他逼走你后,我就与他绝交……我说,我没有这样不明事理,尖酸刻薄的朋友……他还是……” 
  “还是缠着你?而且保证一切以你的意愿为第一?”在这方面,我甚有经验,立刻就猜出了石磊会做的事。 
   
  柳五不答,立起身,取过外衣给我披上:“夜深了,我带你回我的寓所休息吧。”微微一笑,“要不要睡在我怀里?” 
  我一伸手,反将他揽在怀里,调笑道:“是我抱你才对吧。” 
  柳五哼了一声:“要不今晚试试?” 
  说话间,我们已推开屋门,走了出去,一阵风吹过,我更紧地搂住柳五的腰,继续与他开玩笑:“试就试,今晚看谁先求饶,下不了床……” 
  话音骤然停止。面前的路灯下,一道寂寞的身影,静静环抱着双臂,倚在灯柱上看着我们,眼色却是连灯光也照不进的黯淡,显然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要恭喜你们吗?” 
  我并不喜欢这个人,然而此情此景—— 
  还未及说话,柳五已抢先开口:“石磊,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啊,我也想问,我来这里做什么,看你们一双两好么?”石磊面色苍白,笑容比哭还惨,摇摇摆摆走了出去,“抱歉,我多有打扰——” 
  “不好!” 
  “让开!” 
  我与柳五同时惊叫起来。马路中央,一辆汽车转过弯,速度不减,疾冲过来,正对准石磊的身影。 
  幸好石磊听见我们呼喊,及时停住,回了下头,才逃过被车正撞的惨剧。不过饶是如此,他的身体也被带出去,远远震出数尺,跌倒在地。 
  我们冲了过去。 
  “石磊,你没事吧?”柳五看着石磊惨白的面色,紧闭的双眼,语声有些不稳。 
  我比他镇定,试了试石磊的呼吸,瞧了瞧瞳孔,再听了听心跳,最后肯定石磊除了右手臂骨折,大致没有其它问题。 
  肇事司机已跳下车,跑了过来。柳五抱起石磊,转头叮嘱我:“你去酒吧等我一下,我送完他到医院就来。” 
  “好。”我答得爽快。眼见柳五就要上车,心念一动,追过去在他耳边低声一语,惹得柳五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大笑,目送汽车往医院方向绝尘而去。 
  我在柳五耳边说的是:“如果你们有戏,你千万要做抱他的那个人,不要被他抱了去。”  
  柳五对石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狠心。再怎么样,这二十多年的交情,朝暮相处,不是假的。只有关心,才会心乱,才会看不清真象。 
  愉快地笑着,我招手拦车,要它送我去机场。 
   
   
  就是这里罢?我拿着财经新闻,按图索骥,找到了这座大楼前。做名人就是有这好处,一举一动都会被记者备份在案,现在,我只要祈祷这篇新闻没写错地名。 
  毫不犹豫,我走了进去。这座楼比不上原先江氏大楼的精美现代,却也朴实严谨,极具办公风格。 
  经过小姐的两次通报,我终于被获准晋见。 

  “你来做什么?”办公桌后,江上天正在与堆积如山的档案上奋斗,提笔如飞,连正眼都没瞧过我,语气冷淡。 
  “我来应征。你们这里缺人手吗?” 
  “不缺。你走吧。” 
  我不禁有些疑心江上天压根没看见是我,试探了一句:“这样对老朋友,不太好吧?”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江上天总算抬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何况,我和你,实在算不得什么朋友。”  
  我不由完全怔住。他知道是我,却还这样冰冷。我胸中的冲动也缓缓降温,却仍不死心,诚挚地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没有必要。你现在可以走了。” 
  依然是冰山一样的回答。 
  这算是报应么?我心中一阵凄苦,却不愿流露在面上,勉强笑道:“对不起,告辞。” 
   
  “慢着。”我的手就要触及门球的时候,江上天突然在身后大声道,声音颇见烦躁,“你倒底来做什么?” 
  “没什么。”我淡淡回答,同时拉开了房门。现今,说什么都已没有意义。 
  “不许走!”一条手臂横过我腰,强硬地将我拖了回去,顺便一脚将门踢上,我立刻落到了那个散发着淡淡烟草气息,熟悉的怀抱中,“说,你来这里,为了什么?” 
  难道你忘了那晚我们的约定?我很想这样说,却终究还是平静一笑:“你的状态,好象不太稳定。” 
  “稳定?你让我怎么稳定?”江上天的声音比我预料到的还大,几乎是贴近我的耳边怒吼,“你跟了格雷,现在又同情我,来跟我谈生意,叫我怎么稳定?!”双臂如铁钳样将我搂得更紧,狂怒的语声中带出一丝绝望,“我说过要尊重你的选择,可我真的不想放你走……浮生,我爱你,很爱……” 
  “谁说我跟格雷了?”我的声音在一片烦杂中异常冷静。   
  江上天也愣了一下:“你没有?那么这份合约?” 
  我拿过江上天所谓的合约,扫了几眼,面色越来越阴沉。格雷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出了这么丰厚的条件,与江上天的公司谈生意,合约中还附了我的一张照片,最后说,本公司代表将不日前来拜访……这些实在暧味,加上我的不约而来,难怪江上天会误解。 
  冷冷地向桌上一掷:“这能代表什么?你宁愿信一份莫明其妙的文件,也不愿信我?” 
  “你没有……你真的没有?!”江上天目光骤然放出狂喜的闪亮,语声也微微起了颤抖,突然将我搂得更紧,“浮生,我好害怕……” 
  “放开我,我不想看到你。”我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不放!”不出所料,我落在黑带的他手中,一点也讨不了好,被他制得全无还手之力,唇舌都被狂虐地侵占过去,最后分开时,我的唇已有些刺痛,料来已红肿。 
  “野蛮人……你又要用强的么?”我恨恨地道。 
  “不敢。”江上天笑得极其开心,“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只要你不生气,要打要罚,我都由得你。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来应征么?是应征我的……”俯下身来在我耳畔道了一个词,“……吗?” 
  我有心生气,见到江上天这番模样,火实在也发不出来。瞥了一眼这笑到嘴都合不上的男人,淡然道:“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留下来给你当特助。记住,只是特助。” 
  “你说。” 
  “一、没经我允许,不得碰我;二、公事公办,办公室内不谈私情。能做到吗?” 
  江上天苦着脸,迟迟不能决定,见我作势要走,方才一把拉住我,勉强同意。 

  日子还长得很。 
  人生如一部开放的书,未来如何,谁也无法预料。然而我不会放弃今天。江上天也不会。 
  如同不会放弃幸福的机会。 
  哪怕只有一丝。 
  三分天意,七分人力,尽人事而知天命。梦未必不可期。 
  怎见浮生不若梦。 

                                      
                                (全篇完) 

怎见浮生不若梦番外(错相逢、以爱为名、爱上你的可恶) 






错相逢




  世上有很多事,你未必了解,却会影响你的一生。
  我记不得父亲的样貌,他在我两岁时便遇车祸身亡,剩下母亲带着我,孤零零地在茫茫都市里求生。有时我想,如果她没遇到那个后来成为我继父的男人,是否我的生命便会完全不同,是否我现在就会朝五晚九,跟许多小职员一样娶妻生子,忙忙碌碌。
  ——娶妻、生子。幸福的定义千种万种,而这种,显然我已今生无缘。
  那个人,改变了我的一生。

                     一
  
  初遇到他的时候,他象一只小猫,躲在楼梯转角的阴影里,抱着头,碧绿的眼眸因为害怕而睁大,满面惊恐。
  屋外,雷声轰隆隆地一阵盖过一阵,伴着眩目的电光。
  凌晨四点。一个怕雷雨的小孩。
  我异父异母的弟弟。一个陌生人。
  我端着从厨房里拿来的温牛奶,有心想不视而过,想了想,又走近。
  电闪雷鸣夹着磅大雨的嘈杂,我的声音有些模糊,也许他听不见,可我不在乎。自从父亲死了,母亲再嫁,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和满屋子的仆人以及做不完的作业为伴之后,我就什么也不在乎。
  这个小猫般的家伙该是叫格雷?
  他此刻的神情让我想起我小时养过的一只流浪狗。
  
  “给你。喝完以后去睡觉。明天早上,什么事都不会再有。”
  我说得流利是因为以前妈妈也常这样安抚我。
  格雷抬起头,空茫恐惧的眼神透过我,凝视空中的某一点:“魔鬼……地狱的魔鬼……要来抓我了……”
  我被他吓了一跳,不过那时我只怕鬼,怕妖怪,对他嘴里说的魔鬼是什么,压根儿一无所知。
  摸了摸胸口挂的护身符,这是我出生时,妈妈特意到寺庙里请回来的,有佛光,能镇压一切恶鬼妖物,百邪不侵。
  我在格雷身边坐下,认真地看着他:“不要怕。我有符,什么鬼都不敢来。魔鬼为什么要来抓你?”
  “露西说,魔鬼会来抓走不听话的小孩,雷就是它的声音,电是它的舌头。”
  格雷犹豫地看看我,再看看我颈中的符,终于慢慢地开口。
  露西是格雷房中负责他起居的侍女。我记不太清她长什么样。
  我的继父很有钱,我们居住的房子很大,佣人很多,我和格雷都有专人侍候。继父和母亲时常不回来,我和格雷总是各在各的房里,连一起用餐都很少。
  我不知道格雷的侍女会这样教他,我的侍女就不这样说。
  “你有不听话吗?”
  我下巴抵在膝盖上,侧着头问。
  “我没有……我……”格雷想要哭的样子,却倔强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我只是不想吃那些讨厌的蔬菜……露西就说我不听话,说魔鬼会来抓走我……”
  “不想吃,那就不吃好了。”我将我知道的事严肃地告诉格雷,“魔鬼才不会管这种事,露西她说谎。”
  “真的吗?”格雷显然迷惑了。
  “真的。”我坚定地点头,又想起妈妈跟我说过的话,补充道,“如果不信,你盯着露西的眼睛看,然后提问,如果她说谎,她就会避开你的眼神,不看你。”
  “哦。”格雷似懂非懂,害怕却已经减少很多,突然咕噜一声,什么东西叫了起来。
  格雷脸红了一下。真的好象我那只丢失了的小狗。
  我忍不住去拉他的手:“我房里有吃的,你要不要去?”
  
  那年,我六岁,他三岁半。
  
  第二天,我听我的侍女玛利安说,露西被解雇了,原因是她竟然敢骗小少爷。听说还是小少爷自已对管家要求的。
  听着玛利安敬畏的语气,我知道这件事跟我也有些关系,不过我没有想到更多。
  格雷开始亲近我,和我一起用餐,每晚缠着我讲神秘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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