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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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威武-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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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脚步远去。

冰冷的声音似乎还在空气里打着回旋。

屋外落珠滴答。

杜依依咬着不受控制抖动的下颚,被从大开的屋门吹进来寒风吹得左摇右摆的火苗兹兹的燃烧着,时隔快两个月,从那日小巷之后,杜依依在此体会到了自己的劣势。

这个世界,女人除了取悦男人,倾尽全力咽下委屈取悦男人还能做什么,对男人来说,女人不过是附属品,世间的女人这么多,没了这个还有那个,能如陆首辅夫妇沈客陆湘雪的又有多少?她不想想象还会有的下一个夜晚,若是宁致远再这般闯了进来,自己又能做什么。

她不能落到成为宁致远手中玩物的可悲地步。

瘫坐在床榻上的她看着空荡的屋子,这次宁致远闯进来只是责问她,下次呢?或许就会是打骂,甚至会有更让自己痛不欲生的事情。

命运弄人,若是没有皇上的那道圣旨,也许自己的婚姻就能幸运一些,若自己不是沈客的妹妹,皇上就不会为自己赐婚宁致远也不会留意到自己,若不是自己被沈客在冰雪之中救起,又怎会成为沈客的妹妹。

睿王妃三个字已经成了她头上的紧箍咒,她为此放弃了自由,却还要落得比没了自由更要可悲的境地,不行,绝对不行!

她必须要挽回局面,让自己能再与宁致远公平对等。

烛光,洒在了床榻软枕旁的的画卷上头,拿起这幅给自己带来慰藉也让自己认清现实的画卷,杜依依咬了咬红唇,现在能为自己挽回局面的,就只有沈客了!

夜来寒风,风沙走石噼里啪啦的打在墙壁窗户上头,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寒冬才过了一半,更是不愿看到明日的到来,一早推开屋内,一阵寒风迎面而来,迫使的杜依依不得不再关上了屋门。

管家还没有带来消息,宁萧也还未起床,那几个练武的师傅与一众婢女倒是早都起来了。

吃了早膳,杜依依就在等着管家的消息。

管家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征得那三户人家的回应,有带着几个人去打探那几个掌柜的情况,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正三刻。

那家裁缝铺的大婶说话与杜依依所知基本一致,而那家干货铺子的父子的情况与徐妈妈打探的也差不多,倒是那位书画店的书生的背景倒是有些让杜依依出乎意料,昨日他自称小生她就猜到他是有功名在身的人,看他能开一家书画店应该家中有些能力,可管家带来的消息,却是这书生家母早逝,父亲烂赌成性欠债被人砍断了右手无法劳作,家中也无兄弟就他一人,三年前就中了举人,要等的明年的科考考个功名就可进入仕途了!

“另外那三家目前的情况都不大好,有一家答应拿货物抵租金,其他两家却是不愿,说要等到租约到期才搬。”

“这样,你去约一约他们,后天,我与他们见一面谈一谈!”

她拿到铺子也是没用的,这些人拿货的渠道她也是必须要了解一下的,有愿意给自己做事的就请来,不愿意的也就只能拖一拖等到租约到期了。做生意不能急在一时,她还没筹划得到,也没必要去做恶人。

“是!”

管家一退了出去,徐妈妈就上了前。

“王妃,十间铺子您是打算都按着他们现在卖的东西去卖吗?”

她起初也本以为杜依依只是兴之所起才会随着性子捣鼓,现在看才知道杜依依是真的要下大力气了,她一直都是在大户人家当下人,活了一大把年纪这些行情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睿王府人多但是不齐心多是好吃懒做,要派人经营可不易。

“书画店裁缝店干货店香料铺子皮货铺子都可以留下来,徐妈妈。我们这院子的人手不够,你可能想些办法?”经过她多次试探已经对她忠心不二的徐妈妈她是信得过的。

“王妃,这么多间铺子,也找不到这么多可信的人啊!奴婢倒是有个主意,不若王妃去与那位深不可测的杜先生说说?”

“杜先生?”杜先生确实是在这府里地位超然,看宁致远也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应该来头不小,他会管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

“府上老实的人是有一些,但也太老实了不知道做生意,杜先生年纪是有些大了,他手底下的人可是不少,有几次我就看到了他在后院与一些不是府里的人吩咐话。”







第一百四十二章:风仁居
第一百四十二章:风仁居

杜先生,在睿王府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可说在没有她这个睿王妃之前他就是这府上除宁致远之外的第二人,比之宁致远的心腹秦淮的地位更要高一些,虽已年过半白却精神抖擞身老心明,单看宁致远对他毕恭毕敬就能看出他的不同寻常,既然是睿王府幕僚,那边就不是管理内务的人,这样的事找他行得通么?不过这一趟,她想去走走。

徐妈妈显然是早就为杜依依留意上了这睿王府地位超然的老头子,在杜依依一下定决心打算去走一趟的时候,她如数家珍一般的道出了这老头子平日的喜好,杜先生爱好广泛,平日他最喜欢的事,便也就是侍弄花花草草了,第一次去肯定是需要些见面礼的,对一个温饱不愁不爱财的老头子来说,送礼投其兴趣比之礼物本身跟重要,但杜依依这屋子里的花草多半都是半死不活,后院的花花草草现在也都是枝叶凋零,想着也只能作罢空着手去了。

睿王府的下人没有人敢对杜先生不敬,因为很多人都能猜出来一些这神通广大的杜先生背后的来头,在睿王府还只是致远府的时候杜先生就在府中,宁致远那时就对他毕恭毕敬,就算每次皇上到睿王府来杜先生也能陪伴在侧,上次伏虎军变宁致远不在,杜先生却不知道在哪里召集来了一大伙的人成功的让睿王府避过了祸端,在瑞王府上下的眼中,这位杜先生就是深不可测的神人。

很看出杜先生的身份的另一点就是杜先生的住处,那是设在怀瑜居旁的一座独院,名叫风仁居,取自世间万物皆有仁德之心之意,除了秦淮,没人能离宁致远这么近,然而就是秦淮,在睿王府也不能拥有一座独立的院子,就算是怀瑜居里的侍婢平日住的屋子也在五米外的那处偏房,杜先生的身份超然,几乎是不用去说他的那些事迹,就可以让人明白顿悟的。

平日大多的时候杜先生都是不见人影的,多就是呆在他那屋子里,逢着日光好,还能在在大开的院门口看到他在院子里晒太阳,虽在府上一个多月,她与这位杜先生还只是多次的匆匆见了一面,杜先生给她的感觉,是一个操劳得很的老头。

杜先生之所以不平凡,是他现在在做着远不是他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她带着徐妈妈到了杜先生的院子外的时候,看到了关得紧紧的大门,冬天,向来是这个喜欢晒太阳的老头最不喜欢的季节。

一使眼神,徐妈妈就立即上了前,正要伸手去叩门环,大门却吱呀的一声打开了。

可鹤发红面的杜先生站在大门大开的中间,恭敬拱手,道了一声睿王妃万福金安。

随在怀瑜居旁,杜先生的屋子倒如同农户屋舍一般,该多简单就多简单,除了一条可让四人并肩同走的道路之外,两侧全都是光秃秃的树干树枝,在树枝下头还有无数的枯草烂了的花草梗。

走过这条路,才能看到在花花草草树木包围之中很小的空间里有一张石桌与一张石凳子,石凳子上满是灰尘泥土,显然许久没有坐人了。

狂风吹着这些树枝左右摇晃,有许多还只是有一米上的幼苗被杜先生拿着油纸伞的伞面包裹着,这不大的院子,若是春夏秋季,该是一个小花园一样的世界,只是现在北风寂寥萧索,哪里有半点蓬勃之景。

“不知睿王妃有何事吩咐?”

杜先生恭敬的候在一旁,他没有打算为四处打量十分好奇的杜依依解说一二,而是平静的站着,十分淡然。

“早闻杜先生大名,一直没能前来拜见,杜先生一直都是王爷的左膀右臂,对王爷也是有大恩德的,无需与我客气。”

一院子的枯藤老树也没什么好看的,喜爱花草的多是文雅人,杜先生应该也逃不过书生文雅人的那些通病才是。杜依依边说边走进了里屋,里屋依旧放目看去全是花花草草,就算是墙上的书画,也都是花草高山流水,这院子也就是三间屋子,一间书房一间厅堂一间居室,厅堂里的墙角墙壁下都摆着水仙常青树等一些冬日异见的品种,不过比之杜依依那屋子里的,这些绽放枝头枝叶翠绿的水仙可不止多了个赏心悦目,若不是要这头顶一片瓦遮风挡雨,只怕这位杜先生是恨不得将这屋子各处都种上花草吧!杜依依心想着,与杜先生委微笑颔首坐了下来。

“杜先生这里的水仙开得漂亮得很!”

与爱花草之人谈花草,就像是与爱金银的人谈财道,与爱女人的人谈女人,找准了他的兴趣所在,谈话的展开就不成问题。

“水仙好养也不好养,气温高了它会烂死,低温低了会冻死,不过老夫就是对这无土却能盛开之物喜欢,所以才会多养了一些。”

杜依依一直在认真仔细的听杜先生的话,看他的神色,杜先生说话之时,神色自若,全没有认为自己低人一等,这显然是在宁致远毕恭毕敬下养就的性子。

“水仙外号凌波仙子,在我看来也就与水中浮萍一般,无根之物,最是易死,我那里前些日子也养了几株水仙,都死了,想来是我那屋子太热了一些,这般脆弱之物,还及不得外头草地里的绿草。”

杜先生的来头她也能猜到,有这样的心性自然就在所难免,若是她要让自己扳回局面与宁致远并肩抗衡,这个人是必须要争取过来的。

“水仙喜水,多生在小溪泥沼菏泽旁,一颗水仙种子,一年可以长出一大片的水仙,并非是无根,只是我们将其养在水中,要根也无用,反正它不用扎根泥土安身立命,跟不用经受风吹雨打,养在水盆里的水仙,自然就比之野外的也娇气得多!花花草草,都是这个道理!”

杜先生也不落座,只是低着头看自己握在腰间那一双暗黄的手。

“养在室内的花草娇气,杜先生可是这个意思?”杜依依霍然一笑,感情这还是一个有些别扭的老头。

“就是这个意思,若是在野外,风吹雨打,若是要生存,就必须得努力生长根须深入地底汲取水分,也必须努力生长枝干才能吸收阳光,那些不能深入地底不能向天而长的便只会被风雨折断。”

杜先生从进屋子到现在一直都是保持着他固有的动作一动不动,就是说话也不抬头去看杜依依一眼,摆明了就是一副不想与杜依依有太多交流的样子,而这番话又是说得这么耐人寻味,这话中不管有没有深意,杜依依也是能琢磨出一个深意的。

“那杜先生的意思是说,养在深闺里的女子娇气脆弱了?”

“养在深闺不经风雨,自然娇气脆弱,这也是实情。”

“杜先生如此抨击天下的深闺小姐,却为何不去想想,女子哪个不喜欢看到外头的花花世界,她们养在深闺,并不是她们想在深闺呆着,而是她们也是这命不由己的花草,被世俗束缚半点不由人罢了!”

“王妃言之有理,老夫佩服,女子弱弱在天生,若是多经历风雨,有岂会那么多人自寻短见!”杜先生第一次主动迎上了杜依依的目光,不避不让。

杜先生的眼中,有一股子确切说不清楚但却让杜依依感觉到一股被人摄魂一样的感觉,经历风雨沧桑,才能洞悉世事知晓人情,杜先生这双眼,更是透着几分洞悉一切的凌厉。

这个世界,女人注定就是男人的附庸品,谈平等谈公平都是可笑的,固入人心的认知从没人试着去打破,杜依依就算想也没有这么大的本是,她现在要做的能做的,也只是让自己能够成为能左右宁制衡宁致远的人扭转自己的逆境。

“杜先生乃是王爷的左膀右臂,深得府中上下的敬仰,依依亦然是久仰杜先生的风范,杜先生可有想过,其实女子并不比男子愚笨,女子心思缜密心如发丝,这是大多的男子都做不到的,而今朝廷表面安稳,内里头却是风云暗涌,杜先生是王爷的幕僚,难道就不想为王爷做些什么?”

“太子册立,朝廷安稳,哪里有风云暗涌,王妃说笑了!”

“杜先生就不必与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王爷的事情我虽没有杜先生知道的多,但大概我也是知道的,难道杜先生就不想帮他一把?”

“王妃的意思,老夫不明白!这些事王妃还是不要插手得好!天下之民,莫非百姓,皇上已然册立太子,我等百姓,唯有听命,老夫之职乃是保卫睿王殿下安危,其他事情,老夫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殿下有难,老夫第一个挺身而出为他保驾护航!”

杜先生一脸的大义秉然,对杜依依的话十分之不屑。

“杜先生听命的是皇上,但睿王爷算的是你的主子,杜先生对我如此态度,想来便就是因为当初为了这桩婚事王爷瞒着你做了一些你认为不该做的事情,但杜先生也该明白,我并不是那些娇气脆弱的深闺小姐,我也曾在草原信步,也曾在军营生活,沈客乃是与我相依为命的兄长,若是我去劝说他扶持王爷,你说他是帮还是不帮?”只要沈客一天在位权势在握,就是谁也不能忽视的一股力量,宁致远不能,杜先生也不能,沈客在皇上心里头的地位,杜先生自然清楚,一直以来沈客都与睿王府保持着距离,平日也从不来睿王府探视走动,这才让他没去担心这些事情,但若是杜依依亲自去劝说又会是如何?在伏虎军变之后,他一直都只是在帮宁致远打探消息而从来没有去管束他私底下的那些动作,相依为命四个字有多重的分量,他也清楚,而且他更明白当朝陆首辅对宁致远的器重,沈客夫妇向来是让人羡慕的佳偶夫妻,若是再加上一个陆湘雪,沈客会如何?

“杜先生可是觉得我无法说服沈客?杜先生可别忘了,当初我自寻短见,沈客是如何的愧疚!谁能比我更懂沈客?”

嘴角上扬,眼角下弯,杜依依柔和的轻笑着,洋溢张扬的自信,让杜先生那凌厉的目光渐渐黯淡,本就有几分佝偻的腰身,似乎越发的佝偻了一些。

沈客,谁也不懂沈客,就算他自恃阅人无数观人入微,也不敢说自己对沈客有多少了解,沈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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