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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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威武-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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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流时不时的会剧烈痛苦的咳两声,仿佛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前日给他用了药,不见成效,还得再试试!我这个病无药可治,只能拖延一时算一时了!”

“好好养着,总会有办法的!”

“但愿吧!”

许久不见的青澜提着食盒进了院子,比之杜依依,她与常流结实在三年前,交情匪浅。

“见过王妃!”青澜欠身行礼。

“不必多礼了!”

放下食盒,青澜拿出了食盒里的川贝雪梨汤,端到了常流面前,常流接过,皱眉饮尽冷热正宜的汤药。

“每日都要麻烦你了!”放下药碗,常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反正我日日闲着也是无事,打发时间而已。”盖上食盒,青澜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一直看着两人的杜依依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该离去,起身告别了两人。

申初,宁致远还未归,关于近日早朝与大理寺的案子已经开始四处传扬,常妃的贴身亲信在大理寺中畏罪自杀,直接将沈府一案的矛头对准了常妃,虽大理寺的结果还没有下来,四处都已经可听见对此案的猜测与对常妃太子不利的传言。

而颜柳主查的春闱舞弊案在今日在刑部开审,与孙裴那封名单有关的书生被一一传唤到了刑部大堂,颜柳在一日之内逐一审问,已经初步确认了在他们之中有此次春闱会试的考卷答案流传,至于答案传出的源头,还需进一步彻查。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前大理寺卿,颜柳老道的经验与他担任大理寺卿长达数十年的正直不阿让百姓对他查出的这一线索深信不疑,甚至又不少的落榜书生在当日开始在联名上书,请求朝廷给天下士子一个公道。

除了忠于太子的一些文臣之外,所有人都站在了颜柳一边,颜柳为官二十余载的刚正,就是朝中的中立派都深信不疑。

宁致远选的这个人,万分的正确。

大理寺确认了常妃侍女畏罪自杀,在现在皇上与军方关系微妙的情况下,这一定论,让本就不亲近太子的都督府军官开始有了怨言,苦主沈客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保持着沉默,但已经有人为他抱不平。

皇上很头疼,皇后暗窃喜,常妃叫天不灵,太子多方走动,却根本无法逆转局势,军方态度之强硬,就是皇上也根本无法从中软化劝说。

春闱舞弊案与投毒案这两座大山,压得这对母子喘不过气来,要想奔走却已经走投无路,左督御史孙裴的倒戈,让太子痛失臂膀,而因都察院也卷入了春闱舞弊案,太子就是想借助自己最大的依仗反击都不行。

虽两件案子还只是在彻查中,但几乎所有人的,都已经确定太子将会被废除。

宁致远今日没有回家,是因为上午他在刑部被盘问了一上午,而下午又被皇上盘问了一下午。

春闱舞弊案矛头直对皇上册立的太子,曾让朱阁巡考的皇上曾为了科举拿了一批大臣下狱的皇上当然知道这里头的水并不如他看到的那么干净,太子或许是有徇私之举,但此案捅出,更多的只是有人要看着他册立的太子身败名裂罢了。

会这么做的人,只有两个。

上午他找来了宁朝戈盘问了一上午,下午就是宁致远。

黄昏落日,天地朦胧,西边太阳最后一抹艳霞还没有没入黑暗,东边就已经可以看到明月浅淡的轮廓。

宁元宫里的父子一同用了晚膳,并肩坐在宁元宫外等着赏月。

黯淡的月才升起,要想观赏明亮如明珠的月牙,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朕知道你有看法!”

之前的一下午,皇上都只是与他说着一些他成长中的事情,比如他在七岁的时候还天天尿床,他喜欢吃糖桔,从小就不合群不爱玩不爱哭,皇上用他父亲的身份与他细说着往日点点滴滴,然后在现在,皇上要用他君王的身份与他谈论国家大事。

“治理国家,不止要有城府心机,仁德,让能让万民归心,皇上要做的事情不多,大多的事情都已经有了百官去做,他只要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清世间疾苦,有一颗仁德的心,感同身受的体会百姓疾苦,圣祖开辟大贺国,至今已有百年,让大贺延续的,不是一个君王的强大,而是百姓的归心。”

“你还不够,承幼的事,你们让朕很失望。”

宁致远看似享受的躺在摇椅上缓缓推着摇椅摇动,从脚趾头到头发却都是紧绷着的,皇上说了这番话,简单明了,连错误臆断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父皇,你坐在皇宫之中,当真能看到大千世界?”

“皇帝手握着大贺最高级的传讯渠道,手握着大贺的一兵一卒,各州郡的官吏卫所驿站,都在为了皇帝服务,锦衣卫为朕监督这些官吏卫所驿站,朕不会被人蒙蔽。”

皇帝手握着最高的权势,才是帷幄之中决胜万里的人。

“那春闱,为何你不处置?”

“因为大贺的强大了!这已经不是圣祖时期了,你看看京城的繁华,看看江南的纸醉金迷,这已经不是战乱的时代,活下去不在是人们的目的,活得很好才是人们的追求,朕给他们一筐荔枝,他们会想要一筐金子,从各州郡的府衙到朝堂与这座皇宫,人人都想要得到更多,朕杀得完吗?”

“那就让儿臣来杀!”

眯眼看着繁星渐现的皇上呵的一笑:“你能杀多少?”

宁致远握紧了扶手:“杀一儆百!”

“所以你与朝戈将春闱舞弊的事捅了出来,要杀了太子?”皇上侧目,看着身侧的儿子,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比繁星还要明亮的东西。

“黑白善恶不能混淆,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黑白善恶不能混淆,皇上突然有些为这明亮的目光与这一句正直的言论骄傲,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已经有太多的人将黑白混淆了。他不觉想起了许多事情,二十四年前的的那把剑,十一年前的那场火,去年的那场杀戮。

“那你更做不好一个皇帝,皇帝必不可少的就是和稀泥,用小恶达成大善,这是一个皇帝必须做出的衡量选择。”

“我不想做皇帝!”宁致远看着漫天星幕,在空荡广阔的广场里,这些繁星好像近在眼前。

皇上一鄂,脸色冰冷的神色渐暖了一些:“那你要做什么?”

明亮的目光对准了那双深邃的眼,宁致远看着这张脸一字一顿的道:“我要看清黑白,一个公道。”

听到这句话,皇上有几分欣慰,又有觉得可笑。

“回去吧!夜已经深了!”

宁致远起身,告退。

明月皎洁,繁星闪烁,微风吹着无人的摇椅吱呀摆动,皇上摇晃着看着远去的背影,双眼渐渐湿润。

“朱阁,你说,他能不能做一个好皇帝?”

安静得宛若是一根柱子一样的朱阁抱拳道:“看得清大是大非,执着于小是小非,正直不阿,睿王适合做大理寺卿。”

皇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仰头看天幽幽道:“朕当年,也是他这般!”

朱阁如梗在喉,看了一眼已经走下了台阶只能看到上半身的人影,继续做回了他的柱子。

…………………………

回到睿王府已经是子时了,虽一路碰上了五城兵马司的巡逻队,但在秦淮开道下那没有人盘问,因主人未归,睿王府这一府的人大多都没有睡下,从府门道怀瑜居的灯笼灯台都被一个不落的点亮,怀瑜居里更是灯火明亮。


杜依依躺在被窝里借着灯光看完了在书架上找到的一本诗集,终于忍不住了睡意来袭睡了过去,徐妈妈几人坐在屋外走廊的栏杆上靠着梁柱子打着瞌睡,一丁点小声都能将她惊醒。

听到外头的脚步声,最先惊醒的徐妈妈赶忙推醒了几位婢女,然后进了屋子叫醒了杜依依。

三个婢女去了厨房,两个婢女为杜依依更衣,两个婢女守在屋门外,徐妈妈提着一盏绢灯上了前。

宁致远在宫里呆了一天,府上的人都担惊受怕了一天,春闱会试的考卷乃是内阁都察院翰林院的人一同出的题,宁致远现在在内阁当差,虽说外头的传言没有对宁致远不利的地方,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睿王府的下人们都是胆战心惊生怕有变数。







第二百一十五章:宫婢
第二百一十五章:宫婢
宁致远回府,沉睡了的睿王府瞬时就热闹了起来,已经熄了火的厨房开始冒出了炊烟,下人们提着一直烧着的开水与凉水赶到了怀瑜居的浴室,才不过片刻的功夫,冰冷的浴室就已经热气腾腾花香四溢。
洗完了澡,换上了一身便服的宁致远回到了屋子,才一坐下,从厨房一路端来的夜宵就送了上来。
被婢女叫醒更了衣的杜依依双眼有些浮肿,陪着宁致远吃了两口夜宵就觉得没了胃口,被皇上一番盘问得腹中空空的宁致远却是饿得很,吃完了自己碗里的莲子桂花粥,又把杜依依那碗吃了下去。
“往后我要是回来得晚,你就不用等我了!”
杜依依没好意思说自己已经睡了一觉,低头点了点头。
“早些睡吧!”
睡梦已经被吵醒,一时半会哪里还睡得着,杜依依淡淡说道:“不困!”
宁致远与一侧的婢女们看了一眼,明白过来的婢女们立即离开了屋子带上了屋门。
“与父皇聊天真是个苦差事!这身子骨比让我干一天的苦活还要累!”靠着椅背,宁致远双手抚摸着椅子扶手,呵呵道:“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太子会被废除?”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是!”在谈话中,皇上一直在替民心,现在百姓都不满太子,将来江山交给太子肯定是不行的。
“他会死?”
“最好的结果,是贬为亲王,最坏的结果,是关入宗人府!”
最坏的结果比她想像的好很多。
“睡吧!明日我还要上朝!”宁致远满足的伸了一个懒腰,起身走到床榻前,杜依依也起了身,回到了屏风之后。
……………………
翌日,宁致远大早就去了上朝,没有徐妈妈的催促下杜依依睡了一个香甜的懒觉,等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已经是日山三竿。
因杜依依许久没有过问斩马街铺子的事情,今日徐妈妈特地带来了五位掌柜,细致的了解了铺子的经营之后,杜依依才放了五位掌柜离去。
斩马街另五间铺子已经空了出来,原先的几位掌柜也愿意拿她的这份工钱办事,她只是转了一个手,就已经得到了这五间铺子三分之二的利润。
就在她与徐妈妈核对着账册的时候,府门的护院匆匆而来,与她带来了一个头痛的消息。
这两日闲着无事的皇后娘娘,得了皇上的批准出了宫,看过了晁王与镇国侯夫人之后,转道来了睿王府。
虽在她入宫的那段时日皇后对她不错,但面对着儿子与自己丈夫是敌头的一国之母,杜依依无论是从立场还是内心都无法生出亲近之意。
吩咐了管家拜香台迎接,杜依依整理了一下衣着妆容,急忙赶到了府门迎接。
皇后乘坐着凤辇而来,八人抬的凤辇一路吸引了不少人侧目,但却没有人能看到凤辇里头坐着的母仪天下的皇后,杜依依率领青澜等在府门外,不出一会儿就看到了皇后凤辇。
凤辇在睿王妃前停下,柳姑姑恭敬将皇后娘娘请出,随即跟随在凤辇之后的宫婢簇拥到了皇后身后,随行的禁军也立即列队护在两侧。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睿王府诸人行礼山呼千岁。
皇后微笑颔首道:“免礼!今日本宫兴致突起,睿王妃还莫见怪!”
“不敢不敢!皇后娘娘里边请!”杜依依侧身,等皇后上了前,才领着人随着进入了睿王府。
踏入大堂,皇后居于高座,杜依依虽为主人却只能坐在下方。
皇后笑打看了一眼大堂里站着的几人道:“来得真是不巧,致远这孩子居然不在府中。”
端坐高座的皇后一声大红的宫服别显艳丽,虽只是涂抹红唇胭脂不重,但今日的皇后端庄之中带着点妖冶,与之以往给杜依依的感觉大是不同。
“王爷今日当值,得下午才能回来!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不知皇后来意的杜依依恭敬谨慎,生怕出错。
“这位,就是青澜了?”
青澜只是妾室,入不得堂,这还是皇后第一次看到。
青澜欠身行礼,静候着皇后接下来的话语。
区区一个妾室怎能入得皇后的眼,她转过了头,与柳姑姑道:“把东西拿上来!”
柳姑姑领命离开了大堂,片刻就带回来了一个红匣子。
“这是乌思藏都司来的一些药材,对咳嗽别有妙用,常先生为致远政治劳累,可不能累坏了身子!”皇后眼珠一转动,柳姑姑立即就将红匣子送到了常流面前。
“常流不敢受此大礼!”常流躬身低头。
“怎么?难道还怕本宫在里头下毒吗?”大红衣袖捂红唇,皇后一笑,娇艳欲滴。
在堂的杜依依却是像坐在冰窖一般的心中一寒,心思皇后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那常流就多谢皇后娘娘了!”皇后隐晦的借喻了现下民间流传最盛的常妃一事,常流哪里该不接。
“说起来,该是本宫谢你才是!若不是有你,致远这孩子,哪里会有今天!”皇后轻描淡写般瞥了一眼杜依依,见她只是低头呷着茶水,柳叶眉心微微一蹙。“睿王妃,你前段时日旧疾复发,现在可康复了?”
“多谢皇后娘娘挂心,已经没有大碍了!”
皇后的话拿捏正是火候,一言一语都拿准了杜依依心头事,绵里藏针的说得杜依依根本就无力招架,
“皇上为致远赐婚,那也是为了他好,你是睿王妃,肚量就必须要放大一些,总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事就离家,让旁人看了笑话!”
长辈义正言辞的教训终于是来了,杜依依放下了茶盏坐正了身子,做出了最恭敬谦虚忏悔的姿态听着。
“再者说你身子孱弱,致远自小体弱,总需要一个人来为致远传宗接代,宁宜这孩子皇上与本宫都喜欢,你闹了这一次也就够了,等这两件案子结束了,皇上就会把这件婚事办了,到时候你可莫要再闹出这样的笑话!”
“依依明白!”
“宁宜为人单纯不会勾心斗角,身在富贵又不是贪恋富贵之人,她若是嫁进了睿王府与你定能和谐相处,你也无需多分担忧了!”
“依依明白!”
“要真明白才好,可不要口上说着背后却又闹出笑话!”
“依依明白!”
“今日本宫出来得也久了,致远也不在,就不多留了,摆驾!”
杜依依赶忙起身,欠身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训了杜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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