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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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威武-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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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徐妈妈恭谨的站着,身后还站着秦淮、连翘以及她的家人。

“让他们进来吧!”

屋内,坐在珠帘后软榻上的杜依依揉了揉昏沉的额头,连翘的家人既然来了,这桩婚事也就只差几座酒席了,徐妈妈带着四人走了进来,让那老者与少年介绍了自己之后就候在了一旁。

“这些年,多谢王妃对我家连翘的照顾了,小老头在这里叩拜王妃了!”

杵着拐杖的老头颤颤巍巍的下跪,一旁的少年扶着他的手也跪了下来。

“无需多礼,你既是连翘的家人,我也有一件事要经你们的同意,秦淮想必你已经认识了,他乃是王爷身侧的人,与连翘真心相恋,我与王爷有意为他们指婚,你乃是连翘的长辈,故而将你请来,一是征求一下你的意思,若是同意,就顺道将这件事办了。”

珠帘后端坐的杜依依缓缓道来,并未细看跪在地上的老者与少年。

“能有王爷王妃做主,这是连翘莫大的荣幸,秦淮稳重懂事,连翘能与他结为连理,小老头高兴得很啊!”

被连翘搀扶着起身的老者佝偻着腰身,双手握着拐杖行了一礼。

“既然你没有意见,这件婚事那就这么定下来了,新春我就会为连翘在富商办一场酒席,这几日你们就住在王府吧!徐妈妈,你安排一下!”

“是!”徐妈妈喜滋滋的应了一声,随和的道:“连翘,我先在这里与你道一句恭喜了!”

“徐妈妈…………”连翘娇羞的别过头,一对上秦淮的目光又立即低下了头。

“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老头与少年连连弯腰行礼。

“这位,就是连翘你的弟弟?今年多大了?”隔着一层珠帘看外头,杜依依借着灯光打量着那青葱少年,看着倒是有几分不错,浑然不想一个农家子。

“回王妃,这是奴婢的弟弟,名叫丁文才,今年十八!”

看得杜依依注意到了自己,那少年挺了挺腰身,将文人的骨节展露在了杜依依的面前。

“十八?看这模样,可是还在读书?”

“是,弟弟刻苦学习,现斤正在我们永德县当地的望族朱家为其二公子做读书伴!这次到京城来是特地告假来的。”说起弟弟,连翘面容上的喜色更盛,娇羞之色也沉淀了下去。

这可就算的真正的寒门学子了,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朝中榜,看这位少年,样貌端正,虽说样貌还有几分青涩,可眉目之间已经染上了儒生的迂腐之气。

“可有考取功名?”

“前年参加了乡试,中了亚元,现正在备考,等着明年开春的会试。”

乡试能中亚元,足以见得连翘的弟弟有几分真才实学了。

“小小年纪,若是能金榜题名,必然一朝闻名天下知,多努力努力吧!”

“多谢王妃吉言。”

丁文才酝酿许久,才憋出了一句话。

杜依依被他这窘迫的模样逗得一笑:“你既然要备考,不若就留在京城好了,你姐姐姐夫自然会照顾你的,京城的风学,比之齐州总要好些!至于户贴,到时候去的时候报睿王府的名头就是了。”伏虎军变一事后,京城的管理加严,外来的百姓如是长住必须得迁移户籍,若是小住倒是无妨,毕竟正是春节时分。

“奴婢也有这个意思,多谢王妃!多谢王妃!”

连翘喜不自禁,其实若是杜依依不开口她也本是打算自己开口求的,以她一个奴籍的身份,这迁移户籍还不得吃多少难,若是有了睿王府这个名头撑腰,那肯定就是去走一回的事情了,连着银子都省了。

一个州郡能中亚元,还是在齐州那样穷山恶水的地方,这可十分的不易,若是他日能高中,她也算是对他有恩了,举手之劳的事情,她倒是乐于做做。“倒不必谢我,你若是与秦淮成了婚,他便就是秦淮的弟弟,若是真有才学乃大贺栋梁,秦淮你也可与王爷说说。好了,你们一家人相聚不易,今日这里就不用你守着了,你与徐妈妈去将你姥爷弟弟安置好,好好歇息吧,等过两日,你这个做新娘子的可就有得忙了!”

“是!”

徐妈妈带着四人离开了屋子,一路没少得与连翘贺喜,先不说连翘这嫁给的乃是宁致远的心腹,就说她这位有了功名的弟弟,将来若是金榜题名,那可就是前程无量,说不定那一日连翘就能脱离奴籍了,往日徐妈妈向来对连翘照顾,现在得知了她还有这么一个弟弟,这亲近就更是不用多说了。

“那西厢房还空着几间,昨日府上大清扫正好收拾了出来,连翘,你与秦淮去管事那里领几床被褥过来,我先带着你姥爷与弟弟先过去。”

徐妈妈提着灯笼走在前头,在外头看烟火的下人多已经返回了,一路看得秦淮与连翘两人亲密的样子,还有身后那老者少年,都是笑着打趣了起来。

连翘平日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对这些应付自如,倒是秦淮这个榆木疙瘩,板着一张脸不知吓得多少人将要说出口的打趣话咽了回去。

在二门那里,徐妈妈带着老者少年去了西厢房,连翘与秦淮却是并肩去了前院,外头虽还在燃放着烟花,但却已经听不到了那喧闹的声音,徐妈妈一路领着两人穿过了一条长廊,到了西厢房。

“哟,这气派得,就是小老头那里最好的府宅也没有这十分之一的气派,连翘这孩子,是有福了!”

老者扭头看着这一排厢房,啧啧的感慨道。

“这是,连翘能有王爷王妃指婚,那可是天大的福气,您老也可以享福了!”徐妈妈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带着两人走入了里头。

老者打量了一眼屋子,目光还有些迷糊,从一处偏僻的小山村到京城的睿王府,从穷乡僻壤到富贵的顶端,这样的差别,让他一晚上了还没能反应过来。“说什么享福不享福啊!小老头都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个年头了,连翘能嫁个好人家,文才能考取功名,我就心满意足了!”

“姥爷,大过年的说什么不吉利话,您呐,一定会长命百岁,等着我考取功名,戴红花骑高马风风光光的回家吧!”少年不快的努了努嘴。

“长命百岁,人呐,可不能贪得无厌,这位娘子,多谢你领路了。”

“分内事分内事,您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好好歇歇,文才,你照顾着你姥爷,我就不留回去复命了!”

徐妈妈用灯笼里的蜡烛将烛台点燃,又替他们打开了窗户,才拿起了灯笼出了门。

“文才,去送送这位娘子!”

老者连忙推了推少年的手,让他出去相送。

少年急忙忙的追上了徐妈妈,送着她到了二门,正好遇上了秦淮连翘,就随着他们一同返了回来。

徐妈妈看着这一家人和谐的背影,想起心中那些不快事,唉唉的叹了几声,才提着灯笼回了锦瑟居。





第一百七十五章:交锋
第一百七十五章:交锋

朝廷封印九日,新年的七天就是各自忙着走亲戚拜年送礼的时候,无例外,一大早杜依依就随着宁致远在宫中陆府沈府转悠了一遍,之后又随着宁致远去了颜府柳府,四处急匆匆的赶着过场。

为了防止今年上门送礼的人太多,宁致远索性一整天都是带着杜依依四处拜访,当得起宁致远亲自上门拜年的,除了亲属中的长辈,也就是仕途上的前辈,宁致远在内阁当值,三位阁老的府宅必须是去走一趟的。

在陆府颜府宁致远都未做太久的逗留,在宾格满座的柳府却是呆了半个时辰。

柳府今年之所以会有这么多宾格簇拥上门,一是由于柳真现在地位不必当初,二自然就是柳家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出一个太子妃,大堂之上,溢美赞扬自是不必多说,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是对上席那位仙风道骨柳阁老谄媚逢迎,比之陆以安颜柳的怪癖,这位嘴角总是勾着一抹笑容神色和蔼的柳阁老就显得容易亲近得多,加上柳真对于这种马屁之言总是来者不拒,虽说翰林院出身的柳真在内阁地位不如一步步爬上来的陆以安与大理寺出身的颜柳,但在朝中的人气却是极高。

文人爱墨宝,就像英雄爱名剑。

宁致远给柳真送的新年礼乃是名家孙廷振的《芙蓉游鹅图》,在这一群二品至六品的朝臣中十分的眨眼,在内阁,宁致远深得陆以安青睐,又得颜柳器重,可说算得是较为偏近颜柳陆以安两人的,不过与柳真却也是一直在刻意培养着关系,如今柳真之女要成为太子妃,将来自然不是一路,如今宁致远特地在柳真府上久留,也不过是在给上头做个样子。

“今日新春,得诸位抬爱,柳真感激涕零,千言万语,化作这一杯酒,来,柳真敬诸位一杯!”

柳真与陆以安同一届会试出身,金榜题名,可与陆以安走的却并非是一条路,柳真进入翰林院,便就是钻研学术,而陆以安则是投身朝政,为皇上解忧,现而今虽一同任职内阁,也有很多人将这两位当年同考做比较,不过比之才华作为人品,柳真二十年来都是陆以安的手下败将,两人虽在一起任职,但柳真却心头多存着一些怨气,每每行事都将陆以安视作敌手拿来比较唯恐不如,没人愿意二十多年被拿来与同一个人比较每每都被说是比不上,这股挤压了二十年的怨气,已经将一个迂腐的学士改变,让他变得世故圆滑,人人称赞陆以安有一个好女婿,他心中一直不服,甚至是因此还有几次与都察院的御史掺和着参奏了沈客一本,皇上圣旨一下,这对柳真来说,可就是一个颠覆的机会,沈客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臣子,他的女儿,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将来的皇后,这份荣耀,让柳真这段时日都是喜上眉梢合不拢嘴,今日多喝了两杯,更是飘飘然不知所以。

“柳阁老,来,下官祝您福如东海岁比泰山。”

执杯起身的乃是礼部侍郎胡正里,此人乃是太子一党,杜依依曾见得一面,对他的奸猾还是记忆犹新。

“柳阁老,下官祝您今年喜事连连。”

待柳真啄了一口酒水,另一个男子就捧着酒杯站了起来,从其谄媚的模样来看,便就能知道这是太子一党里的人。

“睿王殿下,老臣敬您一杯!”柳真饮了一口,将酒杯斟满,向前一送,示意宁致远举杯。

“下官也敬睿王殿下睿王妃一杯,祝两位可早生贵子白头百年!”

今日杜依依听得最不缺的就是贺喜话,但这些贺喜话有多少是真心,她却是一看就知,扬了扬有些麻木的嘴角,她又说出了那句她现而今已经说了不下是二十遍的话:“王爷身体饮不得酒,我们就以茶代酒,喝了这杯吧!”

柳府这一桌宾客足有十二位,有些是偕妻一同前来,大多是一人,柳真虽年纪比之陆以安要大,但酒量却是不差,就算是这些人一圈一圈的敬酒,也没能让他醉倒。

酒过三巡,杜依依心头算着本该来的人也终于是来了,柳真未来的女婿,大贺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太子一到场,酒桌上的气氛就更是热烈了,就是嘴角一直挂着笑意的柳真也高兴得眉开眼笑。

身着杏黄底团花锦衣,腰系玉牌金陵腰带,脚蹬厚底黑面刻丝马靴,太子从院子一路走到了大堂,恭敬有礼的朝着这席上的未来老丈人行了一礼。

太子素来以重礼仪遵儒生通朱子而得名,就算是太子之尊,也不会傲慢儒生,也就是因此深得那些迂腐御史的拥护,太子这微微一弯腰低头,对柳真来说可说是莫大的荣耀,他呵呵笑着上前将其扶起,带着几分惶恐道:“下官可不敢受此大礼!”

“柳阁老乃是我大贺的栋梁之才有功之臣,更是朱程理学中泰斗,自受得起本太子这一拜,柳阁老,看来你这里倒是十分热闹啊!看来本太子可是来得太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错过不该错过的趣事啊!”太子嘴唇微张,喉结随之呵呵笑声上下滑动,扶着柳阁老入了座,他似乎是才看到宁致远。“四弟,想不到你居然是来得这么快!难怪之前在宫中你匆匆离去,原来是到了柳阁老这里喝酒来了!”

太子瞥了一眼宁致远身前的茶盏,哈哈笑着坐在了柳阁老身侧。

宁致远垂眸浅笑,漫不经心的饮了一口茶水。“并非是本王来得快,而是太子你来得太慢了,柳阁老可是大皇兄的未来老丈人,你如此怠慢,也不怕到时候柳小姐生你的气?”

“四弟这说的什么话,柳小姐乃是通情达理之人,可不是那些说不通理的人,柳阁老,你说是吧!”太子恭敬的与柳阁老颔首,笑着捧起酒杯与胡正里碰了碰一饮而尽。“柳阁老这酒果然是好酒,四弟身体喝不得酒,正是可惜了!”

这话针尖一样的尖锐,话中意诸人岂会不明白,只是这一堂的宾客都是太子一党的人,就算听明白了其中意思,也不会为宁致远圆场。

“太子殿下说得是,善琳虽是年幼,可情理却是通达的,太子贵人多事,能光临寒舍已经是蓬荜生辉,是下官莫大的荣幸了!”柳真深谙世故,哪不知道这是两人在较力,太子作为他今后与陆以安决一高下的依仗,他自然是要好好迎合着了。

“也难得四弟妹这样的好肚量,听闻前几日四弟将一个叫紫月的女子接近了府,四弟,三皇叔说得可不错,正是年轻之时,可不是只图享乐,四弟还是身体为重才是啊!”太子斜睨着宁致远,嘴角挂着讥诮的笑,眼中嘲讽之意不加掩饰。

“有劳大皇兄挂心了,再有两月便就是大皇兄祭祖入主东宫之时,本王就在这里,一祝大皇兄能心想事成,二祝大皇兄夫妻美满了。”宁致远嗤笑将身前茶盏举起,率先喝了一口。

“那就借四弟吉言了。”太子得意讪笑,举杯抿了一口。

“柳阁老这里的酒好是好,可惜本王却是不能一尝其中味了,柳阁老,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久留了,告辞!”宁致远酱色的脸颊仿佛是身前那瓷白盘子里的酱猪蹄,看得太子更是得意洋洋。

“下官送送睿王殿下!”柳阁老倒是还不敢就这么得罪宁致远,赶忙起身,可正要迈步,太子却是将他一把拖住:“柳阁老,来,与我满饮此杯。四弟,大哥就不送了,一路慢走!”

宁致远皱了皱鼻头,拂袖蹬蹬的走下了台阶,离开了柳府。

杜依依稳步随在其后,与他一同上了马车。

从来都只是见宁致远咄咄逼人将人逼得无退路,今日看得太子稳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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