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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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威武-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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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注定她要遇见这个一个改变她性命的人,注定他要遇见一个可以用一个馒头就能一条性命的人。

之后的岁月,她艰辛而有尊严,艰苦而有希望,他隐忍而暗中谋划,步履薄冰跌跌撞撞坚决的走上了揭开谜底之路。

他就像是茫茫大海上无根自飘的浮萍,是修得千年投在帝王家却被上天无情遗弃的人,生来就掐指算着自己的性命末路,被人排斥在他本该谋得一份的权势之外跻身富贵却只不过是依靠着皇上喜怒而活,大多的人,只感慨他的不明智舍弃,只斥责一个王爷不该有不轨之心,能看透他理解他的人,除了秦淮青澜,屈指可数。

杜依依虽是他的正室,他是睿王,她是睿王妃,有过艾城小巷里的针锋对决,有过是艾城客栈里的秉烛长谈,有过城外村落火堆旁的听闻,却还是无法理解他,因为他要做的事,损害了她最根本的利益。








第一百六十章:无伤大雅的小事
第一百六十章:无伤大雅的小事

利益互损,那是愚蠢之人的作为,她如今,想的就是如何扳转这已经失衡的太平收回自己应得的利益将自己从被动变主动,与宁致远利益一致一体。

青澜所说与秦淮所诉一致,这依旧还是她熟知的那个故事,不过比之秦淮的愤慨,青澜的平静更让杜依依动容。

“我也要与你一个故事。”

青澜无声沉默,只是用纤细葱白的手指摩挲着茶盅白瓷边沿。

她要说的,是大贺百姓知晓了后半段却都不曾知道前半段的故事,这个故事从那一场冰封风雪开始,一直到她身着红装跃下城楼结束,之后的种种,为大贺百姓津津乐道,她无需多说。

青澜有为一个馒头而舍弃尊严的过往,宁致远有为了心中真理而隐忍筹谋多年的过去,她有一个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悲惨的故事。

一个已经深陷情爱的人,对于另一个爱情故事,都会有发自内心的同情怜悯。

这段晦涩的故事,青澜无法发表自己的意见,若摆脱她内心的同情与怜悯,杜依依如此而为,算得上是不遵守道德。

“过去的就已经是过去,将来的才是生命之重,还请你,帮我将这句话转达给他!”

“王妃为何自己不去说?”青澜惊涛掠岸一般看了一眼杜依依。

“我说的话,怎有你说的话可信!你好好休养,我就不多打扰了!走了!”

大雪飘飞的院落早已是银装素裹,杜依依带着乌茜一路踏雪而行,方走到了半路,却见徐妈妈匆匆而来。

“王妃,晁王殿下特来拜访,王爷不在府中,如何是好?”

晁王,杜依依咕哝了一声,随着徐妈妈到了前院。

因宁致远不在,管家一面派人来寻杜依依之时也去请了杜先生接客,在杜依依抵达大堂的时候,杜先生正是与宁朝戈相谈甚欢笑声连连。

杜依依踏足上了石阶进入大堂,莲步迁移笑容盈盈,头顶??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在她抬头低头之间鼎鼎作响。

“依依姗姗来迟,还请晁王殿下见谅!”

杜依依立足在宁朝戈身前微微欠身,已经起身的宁朝戈也是恭谨的还了一礼道:“无妨无妨!”

一侧的杜先生也随之弓身。

“今日真是不打巧,王爷早先离府并未交代去往何处,现在也不知道去何处寻他,不知晁王殿下到访所为何事?”

大堂上堂的红木高脚茶几上的三足狮钮缠枝花卉鎏金铜胎掐丝珐琅熏炉升腾着袅袅青烟,婢女奉上了茶,恭敬的踩着小碎步退在一旁。

“大年将至,冬季对四弟来说最是难熬,往日我们兄弟忙于朝政少有走动,今日得暇,特来看看四弟身体康复得如何了!不料四弟却早已经离府了,实在是来得不巧啊!”

宁朝戈清冽的眼眸与杜先生对视了一眼,摇头自打趣的笑了起来。

“有劳晁王殿下挂心,有常先生在,王爷身体日渐大好了,前几日常先生特地为王爷寻来了一味灵药,只待研制出来的方子,更可不畏严寒了。”

杜依依落座上堂,端起了坐上的骨瓷清花手绘小杯清花缠枝莲纹茶盏。

宁朝戈抖了抖宽大的衣袖入座,双手莫是悠闲的搭在椅子扶手上,双眼虚浮的看着是大堂中央铺垫整齐的石砖,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

杜依依脑海中宁元宫那日看到的那道目光浮现,宁朝戈这个人,她总觉得有不妥之处,此时他能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当初那道目光,却是不容质疑,皇上赐婚的圣旨方方下达,晁王不在府上接见那些送礼的大臣却跑来了睿王府探病,就算晁王与宁致远平日不曾有过接触,但都是在朝堂上日日能见到的人,探病何须选在这个时候?

“那本王就放心了,听闻四弟昨日带回来了一个三夫人?”

凝视着石砖的眼光轻移,宁朝戈看了一眼杜依依。

波澜不惊的一眼,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先是杜依依,再是二夫人,现在又是三夫人,重要的是这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而最重要的,这是宁致远与他之间的一次联手催生的。当初宁致远在他手中夺去杜依依的时候,是与皇上说非她不娶,才不过是两个多月,这一句非她不娶早已经被人抛诸脑后,毕竟没有多少人会相信宁致远对杜依依会是真情实意,但是他不可能忘记,他今日特地前来,赶在宁致远不在的时候前来,就是来看笑话的。

当初若不是有宁致远横插了一脚,今日杜依依就不能是睿王妃,而应该是晁王妃。

正是因为挑战与未得到就失去,杜依依在宁朝戈心里,就像是一根已经贯穿了他五脏六腑的利刺,不能拔除,无法忽视抛诸脑后,没一看到而今宁致远的风光,他的五脏六腑就都要痛上一痛,得不到的东西才是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也是一样,正是宁致远横插了一脚横刀夺爱,才造就了宁朝戈对杜依依这种特殊畸形的感情。

不能称之为爱,但这股浓烈的占有欲望,却是萦绕在他心头欲罢不能。

所以他今日来到了这里,用讥讽告诉杜依依,所谓爱慕,也不过是利益倾轧下的权宜。

可杜依依并不如他想象的一般愠怒,她无畏地直视他的目光,冷静的表情散发出一种自信的光采,那份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竟有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势,当初杜依依可以跃下城楼,她这副身躯,骨子里就带着从泾城带来的血性。

“有劳晁王殿下关心了,王爷喜欢,便就带回来了,这么一点无伤大雅的小事,就没有通知几位兄长了!”

杜先生缄默的看着茶,目光寂静认真的看着手里的茶盏,心如明镜一般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能容忍旁人不能容忍,杜依依这油盐不进万毒不侵的态度,让嘴角始终挂着和煦笑容的宁朝戈眉心微微蹙了蹙,无伤大雅的小事,这句话就像是一块石头落进了一汪春水中,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但他也相信,杜依依是个女人,还是一个能为了爱去死的女人,如此重情之人,看得自己丈夫一而再再而三的纳妾,该是如何的悲痛不能自己?不过是一层伪装表象罢了。

“何谓无伤大雅,四弟乃是大贺的王爷,举止行为当为万民表率,如此率性不知约束,怎会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四弟妹还是看得太简单了!若不是正赶上了朝廷封印休假,保不准现在都察院的老大人们又有话说了!”

“放浪形骸不加约束确实不可,我以后自当尽责多加劝导,还请二哥放心!听闻皇上为太子二哥三哥赐婚,许给二哥的乃是熊怀远之女,我倒是要在这里恭喜二哥了!”

踢皮球这活杜依依算不得是精通,但如何引开火源她却是知道的,先不论晁王到底是何来意,这番话却是说得在情在理并无不妥。

“四弟妹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若是我能娶得如同四弟妹这般通情达理的王妃,也是无憾了!”宁朝戈玩味的目光先从杜先生脸颊掠过,一触到杜依依的眼眸便就似若无意一般的滑向别处。

杜依依淡淡勾唇,笑道:“熊小姐虽说是将门出身,但有安素县主教导,也是知书达理贤淑恬静,与二哥可说得是珠联璧合,日后成婚,必然是夫唱妇随美满和谐!”

杜先生窦疑的看了一眼宁朝戈,低头不语。

“熊小姐确实百里挑一的贤惠女子,不过比之四弟妹,可还要差了一些!四弟能娶得四弟妹这样的佳偶,实乃是人生大幸啊!杜先生,你乃是四弟的幕僚,这些事虽说是四弟的私事,但做下属的也是要多加劝谏的。”

宁朝戈言说着将话题一转,让在他手侧坐着的杜先生惶恐的放下了茶盏。“晁王殿下教训得是。”

轻笑一声,宁朝戈端起了茶盏收敛起了玩味的眼神。“宁萧在睿王府住了也有一段时日了,怎么不见她的人影?”

“宁萧日夜忧思休息不定,现在正是在睡觉。”

“这个丫头,永远都是这么没个正经,缨盈一事对她打击太大,四弟妹可一定要小心照看着,莫让她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大公主之事,是他们这些兄弟之间都没有提起的伤心事,当初他们三人是一起看着棺椁下葬掩埋的人,虽说生来为敌,可到底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兄弟不亲,兄妹之间却都没有隔阂,宁萧更是从小得到了他们太多的关照,兔死狐悲,更何况是兄妹。

宁朝戈明亮的眸子瞬而黯淡,嘴角笑容瞬而收敛,戴着白玉指环的大拇指向着手掌心掐了掐肉掌。走上了这条路,就不能让自己有太多影响情绪心智的东西,就算他不想成为天下之尊,他的母亲也不允许。

杜依依本要接话,可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又咽回了肚子,说来伤心事,多说无益。

一直到宁朝戈离去,她还是没猜透宁朝戈复杂纠结的心里头到底想着些什么,第一次见他,他雍容温雅谦谦如玉,第二次见他,他目光犀利淡然如陌,如今是第三次,他似乎又是回到了当初的谦谦如玉,更多了一抹悲情,天家子女,果然都是擅长演戏的,宁致远一演多年,宁朝戈更是千面多端,要让她去猜,猜个千百遍也猜不透。






第一百六十一章:四王离京
第一百六十一章:四王离京

宁朝戈走了后的不久,宁致远就回来了,他这一趟去的是颜府,出乎杜依依意外,他还捎回来了一封信。

颜行禄写得一手整齐漂亮的隶书,圆润而有张力,既有谦谦君子的温润如玉之感,也有男人该有的豪迈洒脱。

“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宁致远看着杜依依拆开了信封,冷冷的收回了目光。

拆开信笺,透过这两张薄纸,她看到了颜行禄那张倔强而呆气十足的脸,呆子之所以为呆子,与常人的思绪就是不同的,而大智若拙的颜行禄,信奉的乃是心学知行合一,他心中无法忘记,怎能欺骗自己去忘记?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颜行禄也是大胆,明知是宁致远送信,却敢写这样的诗词。

“今日老二来了?”

瞥见杜依依重新折叠好了书信,宁致远才开了口。

“来了,说是来探病,你不在就走了!那三道圣旨之事,你如何看待?”将信笺放入信封,杜依依缓步走到了火炉子前,将其投入了火炭之中,呛鼻的浓烟肆虐,枯黄色的信封在火炭中缓缓蜷缩,渐渐化为灰烬。

未料到杜依依会有此一举,宁致远诧异的抬起了眼皮看了一眼杜依依,复又盯着火炉子里的那一片一句被燃烧殆尽的通红薄纸发愣。

“我已经写信送去了沈府,沈客不会干涉你纳妾之事,你怀瑜居的几个婢女我派去了幽兰居!”

“嗯!”宁致远点了点头道:“以后若是老二到访我不在,你别见就是了!”

“嗯?”杜依依讶异的瞟了一眼坐在书房的宁致远。

“他这人诡计多端,我怕你应付不来!当初父皇下旨为你我赐婚曾许诺皇后,能让老二自主选王妃,虽说有几位御史对熊黛姗颇有微词,但父皇也允了,左右两军都督府的兵权落在一个从未参与过战争的王爷手中,武将也有些意见,不过父皇这圣旨下得正是时候,有几人去了求见,父皇都未宣见,这九天,可足够太子晁王肃王去使手段挑拨了,要说看好戏,还得等到初七之后了!”

“此事之后,紫月你要如何处置?”

“…………”宁致远蠕了蠕嘴唇,沉默了片刻,“你要我如何处置?”

“这可与我无关!”杜依依呵呵回道。

宁致远想了想,用手撑着歪着的头道:“此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免得别人说了闲话,等大年三十那天一过,我就送她离府!”

“她可是宁朝戈的人,可不是你想让她离开就会离开的!”

“我能接她进府,就能让她离开!宁萧怎样了?”宁致远有些烦躁的皱了皱鼻头,杜依依又是抓到了问题最关键的地方。

“今日还算不错,被我说了两句,呆在屋子里一天没出来了!”

火炉毕剥作响,已经由红变黑的纸片砰的一声变成了成了一捧散灰,随着气流升腾而起,飘飞在空中。

“她这个脾气也是要有个人教教了,以前缨盈总是惯着她,我们在宫外也管不了她,她能与你亲近实是难得,不管你我如何,她始终叫你一声四嫂,你若是得闲,就帮我多教导教导她吧!”

“杜先生之事,你打算如何继续下去?”

“等到了除夕夜你自会知道了!四位皇叔明日大早离京,你早些起来,到时候我们一同去送送!”

“知道了!”

挥了挥身前飘飞而过的灰烬,杜依依别过了身,迈步走向了门帘。

“其实若是我们不争不吵,倒是蛮有夫妻的样子的!”

杜依依略一迟疑,半带轻笑的撩开了门门帘,不管有没有夫妻的样子,他们已经是夫妻了。



虽说朝廷严禁燃放爆竹,在临近年关的好日子里那些娶妻嫁女的人家还是欢天喜地的办起了喜事,就算是深在柳东街街尾的睿王府也能听到外头热闹的喇叭锣鼓声,就是这一下午,就有好几个帖子送到了睿王府,有嫁女的,有儿娶妻的,有续弦的,有乔迁的,平日忙于朝政的大臣都一股脑的选在了这样的好时节大办喜事,宁致远挑出了四张帖子,其他的则是交给了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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