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都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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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都佚事-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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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脚就遛达到你们这儿来了。”

秋影听罢目光一闪,不禁内心盘算、暗暗地打起了主意;眼前这个土鳖模样的莽汉,竟然是到聚宝斋珠宝商户承兑货银的。为了能从此人身上多刮剥点钱财,自己就是变着法儿,也势必要缠住这个远方的财主多呆些时辰。

此时,兰得财自知囊中羞涩,不能在此拖延太长时间。随即,他起身整理衣带、意欲离开此处。

秋影见状,哪里肯轻意放走这一钱囊?于是,她裸露着香躯,久久地搂拽着客人不肯松手,并且使出浑身解数,媚人的伎俩,一阵阵地卖弄风骚、软声细语地款款缠绵。

兰得财是个土冒,哪里招架得住这般柔情?当时,他尤如梦魇,忘记了东南西北,顿时陷入在“情境”之中?接下来,他则被舞弄的神魂颠倒,两腿瘫软,就是欲拔也不能动弹。

有云;窑楼里就是刮钱的地方,窑姐儿就是刮钱的刀子。这位秋影姐儿虽然年老珠黄,可是,床上的功夫却十分了得。拖住了客人之后,她犹如一条训练有术的猫犬,一会儿胁肩献媚,一会儿温存犊情。横竖一阵工夫,就把兰得财哄诵的溜溜直转,腰包里的钱财也被刮剥的净光。

当晚,得知秋影拖住了一位财爷,老鸨子喜出望外。在此期间,她们对兰得财精心侍侯,百般款待,供给贵宾级别的吃喝、尽其最高档次的消费和享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36。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1)

三天之后,兰得财早起穿好衣服,正在恋恋不舍地与秋影姐儿做最后道别。听到敲门声,秋影挣脱开身子,走上前去拉开了房门。

随即,老鸨子迈入屋门,进了包房。瞅见客人色迷兮兮;贪恋不舍的一副样子,她眉眼嬉笑,慢达达地问候;“兰爷,这几日,您在我们怡春楼这儿、享受消遣的怎么样?秋影姐儿最会温柔体贴,侍奉的还挺开心吧?”

兰得财自恃情场得意,遂又伸出胳膊、一把将秋影搂在了怀里。接着,他腆着满脸胡茬,飘然自得地连连夸奖;“开心,开心,这位秋影姐儿特别讨人喜欢。她侍奉人真是温柔体贴,柔情万般,简直百里挑一,没有人能比她更好喽。”

此时,秋影已经失去了方才的耐性,脸上的柔情一扫而光。她目光睥睨,立即把客人推到一边,脸上露出一丝讨厌的表情说;“哎哟,兰爷,您今天有要务在身,就别再磨蹭拖延时间了,可不能耽误去到聚宝斋承兑货银的事情唉。”

老鸨子亦是眼脸一扬,话语明确,直接谈入正题;“是啊,兰爷今天有要事在身,您得赶紧收拾携带的物品,检查一下承兑货银的所需证件,也好早一点去到聚宝斋承办业务呀。”

随即,兰得财便从身上掏出那张货款凭据,查看之后重新揣入了怀内。想到今天就能兑出货银,他咧开嘴巴,呲牙一笑,爽快地承诺道;“嘿嘿,今天——我就去到聚宝斋承兑货银。等我兑回来银子,就把这几天住在怡春楼的款待费用给你们还上。”

这个时候,老鸨子仍然不忘走走过场,客套地吹捧几句;“咳,我就知道兰爷出手大方,办事敞亮,是个讲究排场的人。”接着,她随手从侧兜里掏出一份帐单,递在对方面前、笑盈盈地撇着浪腔说;“这几日,兰爷在怡春楼的消费清单、我们已经为您核算好了。今天,您去聚宝斋兑出银子,我们是得如数地收回欠帐喽。”

兰得财识字不多,对于金钱数字却十分熟悉。他接过帐单大概一看,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愕神色?并且,眼珠子瞪得老大,质疑地回问;“唉,我就在怡春楼住了三天。你们这份帐单上,写的是消费多少吊铜钱呀?”

“咳,兰爷,像我们这种高档的窑楼,消费的金额可是不能用铜板计算、而是要用银两计算唉。”看到客人脸色不悦,老鸨子声音响亮,振振有词,惟恐对方抢了理去。继而,她撇了撇嘴角,抿一抿红唇,故意学着东北话腔说;“兰爷,您住在这儿,我们为您提供的服务可是最高级别,吃喝玩乐都是最高品位,享受的待遇也是最高档次。三天时间,您在我们这里的全部消遣吃喝费用、总共合计为一百八十两银子。您的这点消费金额,比起平日来到我们这里的那些大方主儿,可以说是数额较少、费用根本不算高唉。”

听到消费数额之后,兰得财顿时目瞪口呆,吓了一跳?当时,他翻瞪翻瞪眼珠,粗略地计算一下账目,感到对方是在唬弄自己?他则眉毛一竖,大声回驳;“什么?什么?我在这儿仅仅住了三天,就能花掉一百八十两银子?你的这份帐单是不是给我算错了?”

“唉,兰爷,您这是怎么说话呢?这几日,您在这里的一切花销费用,可是一笔一笔,详详细细地记录在帐呀。”这个时候,老鸨子的脸上挤出一丝奸笑,并且毫不含糊地指着帐单数据,软里藏硬地强调说;“您倒是好好瞧瞧;这帐单上头,每一项费用都标明的清清楚楚,这可是一笔不多、也是一笔不能少呀。再者说,我们怡春楼每天接待的客人不计其数,账单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丝毫差错,哪里就会给您一个人算错帐呢?”话到此处,她朝秋影个使了个眼色,暗示地努一努红唇说;“不信,您就让秋影姐儿帮助检查核对一下,仔细地瞧瞧看看、这上面到底有没有一笔错帐?”

兰得财心里有数,一点不傻,知道对方是在存心讹钱?他立刻火冒三丈,扯开嗓门大声争辩;“哼,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在我们岫岩的怡春楼,一天最高花费才几十吊铜钱,三天顶多也就消费几百吊钱。我在这儿——仅仅住了三天时间,你们就想从我的身上勒索数百两银子,这不是纯粹在敲诈讹人吗?”

“唉哟,兰爷,就你们那个边角旮旯的地方,也能有个怡春楼呀?”这时,秋影站在一旁,早已不耐其烦,脸上露出愠色,目光鄙夷地帮腔讽刺;“哼,就凭兰爷这样有钱的大腕,还真好意思把你们那个不起眼的地方说出口来?请您打听打听,哪里的姐儿能比得上京城怡春楼的姐儿,哪个地方的消遣费用能跟京城怡春楼来比量价钱?兰爷来到京城,要去聚宝斋珠宝商铺承兑大笔的货银,怎么能够这么掉架、就连这百十来两的银子都交还不起呀?”

老鸨子面孔绷得很紧,更是凶狠歹毒,阴阳怪气地贬斥挖苦;“啧啧啧,我们这怡春楼里,从来就没有遇见过您这样土鳖小气的财东大佬?这几天,秋影姐儿对您体贴入微,情意绵绵,您却连在此消费的一点银子都想赖帐,真是大老爷们不知害臊唉。”

兰得财一时争辩不过,涨出了满脸血色,瞪起两只眼珠叫喊;“我不是赖帐,也不是不想给钱?可是,我不能让你们白白讹去近二百两的银子?”

老鸨子翻起脸来,要比脱裤子还快。特别是对待外地生人,欠帐就势必破脸相争、往往一律概不客气?当时,她面色一沉,从嗓眼里喷出一声冷笑说;“咳,你欠账不还,反是倒打一耙,还说是我们讹诈你啦?怎么,你在我们这里消遣享受够了,难道还想白吃白喝,赖帐不给银子、扑搂扑搂就调腚走人呀?”

兰得财生性蛮横,那里吃过这等眼前之亏。他气得脚一跺地,额头青筋突起,露出了满脸凶相说;“我不是赖帐,是你们存心想要讹我银子?”

看到对方不服?老鸨子脸色瞬然一变,转头就向门外喊了一嗓“棍子”。

随即,门外有人答应一声。接着,房门被猛然推开,两位身材彪悍的打手走了进来。

这个时候,老鸨子便向二人使个眼色,讥诮地指使道;“棍子,这位客人——在怡春楼里吃喝玩乐,住宿消费了整整三天,欠下我们一百八十两银子,却是想要诋毁赖帐、不愿意偿还银子。你们两个现在就替我问问;今天,他去到聚宝斋商铺兑出货银,能不能够按照帐单、把欠下的银子给我们如数还上?”

棍子会意,二话不说。随即,其中一位走近跟前,扬起右臂,照准兰得财的脸面,就是左右开弓、狠狠地削了几掌。

兰得财挨了耳光,顿时眼冒火星,头脑昏涨,鲜血顺着鼻孔——就流淌下来。

接着,另一名棍子气势汹汹,也要上前施以暴力。当时,兰得财已经两眼发怵,自知不是对手,心里有些胆虚。未等对方出手,他就脖颈一缩,两手立即抱住脑袋、赶紧地连声服软;“我欠债还钱,没想赖帐,你们干么要动手打人呀?等我到聚宝斋兑出货银,回头就一文不少,一定按照帐单数额、给你们还上银子?”

“好,只要兰爷能够认帐就行。”老鸨子目光狡黠,顺手就将帐单摆在对方面前,面色鄙视地教训;“欠帐还钱,理所当然。现在,您必须在这份账单上给我签字划押、按上手印。就是走遍天下,你也休想狡辩抵赖?”

兰得财生性蛮霸,却是欺软怕硬。这个时候,他内心不服,却是装出一副老实顺从的样子,低垂着脸儿、支支吾吾地搪塞说;“咳,你们干么非得让我签字,需要按什么手印呢。今天,我去到聚宝斋兑出货银,回头就把欠账给怡春楼送还过来、这还能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老鸨子笑里藏刀,语气尖刻地回答;“嘿,那可不行,您就别想敷衍了事。如果兰爷现在不给签字划押,倘若私自半道跑了,我的这张欠据、岂不是要成为一张废纸?”

这时,兰得财眼珠旋即一转,目光迅速朝房门和窗口瞥去,试图想要摆脱纠缠、逃离出去。

然而,老鸨子狡狯老道,阴谋伎俩更胜一筹。她看透了对方心思,对其早有提防,立即朝棍子挤个眼色,示意地扬手一挥。接着,两名棍子一齐上阵,立刻就把兰得财的胳膊牢牢按住,并且将其就范,强迫在欠据单上摁下了手印。

接着,老鸨子拿起欠据,交与一名棍子手中、命令吩咐说;“你们俩个,现在就陪兰爷——去到聚宝斋一趟。等他兑出货银,就立即按照帐单数目,把所欠的银两一文不少地取回来。”此时,她派兵布阵,处理事情滴水不漏,并且着重阐明;“路上,你们要对这位兰爷严加看管,可别让他临阵逃脱、半道跑了。”

两个棍子唯命是从,精神倍增,立即点头答应。

(2)

在两名棍子的严厉监督之下,兰得财乖乖地跟着来到聚宝斋商铺门前。

三个人进了店门。兰得财走到一位中年店员跟前,开口询问;“哎,这位伙计,今天,我是来找赫老板承兑货银的。我在京城已经足足等了三天,你们店铺的赫老板应该回来了吧?”

“哦,请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通报老板一声。”中年店员看见来客,与之曾有一面之识。因此,不必多问,他转身就走进侧门、迈入了内间客厅。

不一会儿,中年店员与赫老板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来到客人跟前,店员为之介绍说;“赫老板,这位就是上次来到店里,要求找您承兑货款的东北客人。”

面对来客,赫老板猛眼打量了一下。然后,郑重地询问;“您的尊姓大名是?”

因为有棍子在一旁监视。兰得财心气不顺,神经有些紧张,再加上没有办事经验,一时前言不搭后语;“哦,您就是赫老板啊。我是岫岩玉器商人郑先瑞的嫡亲大舅哥,我妹夫前些时候,给你们京城聚宝斋送来一批货物吧?现在,郑先瑞就是派我前来京城承兑这笔货银的。”

看到此人面色紧张,话语答非所问?赫宝珠办事严谨,立即追问一句;“噢,请问您的尊姓大名是……?”

“啊,我姓兰,叫兰得财。”兰得财着急办事,顾不上客套?随即,他从衣兜里掏出了那张货款签据,递在对方面前说;“赫老板,你看——这就是你和郑先瑞签约的货款凭据。”

赫老板接过票据,大致过目一阅。接着,他隐隐地皱着眉头,不紧不慢地试探;“噢,您出示的这张货据,确系是我与岫岩玉器商人郑先瑞共同签署的。可是,这批货物一直存在库房,根本没有销售出去。按照合同规定,兑现这批货银的日期还为时过早。”

兰得财求财心切,并且还有欠债,立刻急眼地抢话辩白;“哎,我说赫老板;这批货物——已经存放在聚宝斋很长时间了,你们怎么还没有把货物销售出去呀?现在,郑先瑞家里遇到急事,正等着用钱,特此派我前来京城、打算承兑这批货银呢。”

听来话不在行,办事一点不懂规矩。郑先瑞头脑精明,怎么会派出这种愚昧之人前来办理事情?赫老板察言观色,心生疑窦、顿时有了思想警惕?他面容严峻,淡然一笑,斟字酌句地回复;“商务往来之中,必须要讲究信誉,按章办事,遵守规则。我与郑老板签署的这份合约,贵方并没有规定货品的销售日期,也没有限制销售的时间期限。就是郑先瑞遇到急事,需要提前预支这笔货款,也必须要由货主本人亲自前来商议;才能以此双方达成协议,商讨承兑的具体事宜和履行细则。如果不是郑老板本人承兑货款,承办人必须要携带当事人的亲笔签字,或是持有货主的委托证件,我们才能予以考虑是否能够承兑的问题?”

兰得财根本没有货主本人的亲笔签字,更没有当事人的委托证件。听见对方拒绝承兑货银,他火气十足,竖瞪起眼珠,亮开嗓门大声嚷嚷;“干么非得要求货主本人亲自前来承兑这笔货款?郑先瑞是我的嫡亲妹夫,我就是郑先瑞的大舅哥。我和货主是至里内亲,根本就不是外人?我来京城——就是为了给妹夫承兑货款的,也是为自己的家庭办理事务!你们理所应当,就应当给我承兑货款,这能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赫宝珠经商多年,从来就没有遇见如此不懂商规之人。来者神色慌张,文不对词,并且心里胆虚、好像怀有贼意?他初步探出一些虚实,立刻字正腔圆,态度明确地回决;“我与货主郑先瑞有言在先,货物没有销售出去,不能提前兑取货银。无论谁来承兑这笔货款,都不能一意孤行,随便改变商往规矩,从而破坏商界信誉。”

“现在,郑先瑞家里遇到急事,想要提前支取这笔货银,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怎么就是改变规矩和破坏商业信誉呢?”此时,看到对方面色郑重,口气坚定,意见似乎不容更改?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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