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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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一念之间-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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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逸的气息不那么稳定了,有某种不安就悄悄抓住了他。亚馨呢!在她那单纯的思想里,没有想太多,在她的意识领域,面前的男人是她唯一眼里可以看到的东西,其他的对她都无所谓,不重要,可有可无的。
所以,坐在对面,看着永逸,想着他们马上要有的家,亚馨的心里对永逸简直充满了爱慕和感恩,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所以,她心里的情绪全都挂到了脸上。永逸又想看,又不敢看她,生怕看的她的脸热了,随时随地,她都会毫无顾忌地扑过来搂住他。所以,这一餐饭,他吃的颇为顾忌,也颇不自在。
终于,饭吃完了,买了单,亚馨要去洗手间。永逸在门口的地方等着,背对着门,面向外面站着。等了一会儿,看亚馨还没有出来,他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放进嘴里,刚把烟咬住,还没来得及点燃,这个时候有人狠狠地从后面敲了他肩膀一记。
永逸被吓了一跳,转头看,脸就变色了。敲他肩膀的人竟然是紫琪的表姐夫,还有他的另外两个朋友。“永逸,怎么在这里看见你?怎么你一个人?”紫琪的表姐夫叫刘运,紫琪没有出国前,偶尔和他们吃过几次饭,这一晃,大概有几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永逸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方是从屋里出来的,那么他们有没有看见自己和亚馨?他的心口砰砰跳了,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他急忙问:“怎么刚刚没有看见你?”
刘运没有察觉到永逸的异样,他不以为意地说:“刚刚我们在包房里,你呢?怎么就一个人?”永逸舒了口气,还好,看刘运的反应,应该是没有看见他和亚馨。否则,以刘运的那个性格,肯定会揶揄他一番,男人之间总有些心照不宣的默契。
与此同时,亚馨从里面的卫生间出来了,正向着门口的地方走过来。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笑,眼里依旧挂着笑,唇边依旧挂着笑。
几乎是一个本能的反应,永逸一把扯过刘运就往外走。“我的朋友都走了,怎么,你开车了么?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刘运赶紧附和,“好,那我们干脆找个地方桑拿一下吧!”永逸搭上刘运的肩膀,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已经走到门口的亚馨,与她交换了一个注视。
亚馨显然已经意识到永逸遇见熟人了。她停住了脚步,身子僵在了饭店的门口,呆呆地看着永逸远远地跟着几个男人谈笑风生地走了。
接下来,永逸和刘运还有他那两个朋友不得已去泡了个桑拿。话已经出口,想要收回已经很难了,人生总有很多事情是你无法规避的。坐在那儿,他满脸的坐立不安,他满脸的心神不定,满心的惶恐和焦灼。
想找个机会给亚馨打个电话,看看手机,已经关了机。勉强开了几次,刚闪烁出屏幕就迅速陷入黑暗。手机竟然没有电了,昨一天,在酒店里,电量已经耗尽。
永逸更烦躁了,更恐慌了,实在不好拿着刘运的电话打给亚馨。
他的脑子里像走着一列火车,碾的他心烦意乱,头痛欲裂。他就这么走了,不知那个敏感的小人会怎么想?她会理解么?她会明白他的这份身不由己么?他的电话打不通,她会作何反应?
回头那一眼,他看不清楚亚馨的脸,但是,他几乎可以断定,她的表情,那眼底的泪花丛睫毛的地方一点点向上窜,那眼神充满了忧伤……。
永逸越想越乱,看着那旁边聊性大发的刘运,丝毫没有走的意思。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那个小人现在在哪儿?他从沙发上腾身而起,他的脸色都变了,“不行,刘运,我想起点事,我得走了。”刘运无比愕然地,“发生什么事了?”
永逸随机应变扯了个谎:“绍辉今天被水给烫了,我现在得上医院。”“是么?严重么?”刘运问。“没事,上了药了。”永逸去拿包,“你们继续吧!我把单结了。”刘运客气了一番。
来不及和刘运应酬什么了,永逸匆忙到试衣间换好衣服。总台结账的时候,他用坐机打了一个电话,谢天谢地,电话是开通的。
电话一接通,他就急忙问:“你在哪里?”亚馨在那边应了一声,声音是弱弱的,他几乎可以捕捉到她声音里的那份哽咽。他的心一疼,“告诉我你在哪?”
“我在你的车边等着你,”她的声音是可怜兮兮的:“我想你肯定会回来的。”永逸的心更痛了,声音也哑了,“你在那等我,我二十分钟后就过去。”
他结了帐,狂风般地冲到路边去打车。北方的夜晚,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街灯不明,人影寥寥,连出租车都少得可怜。
他焦惶地搓着手,在路边跺着脚,眼眶发热,胸中气流逆转,一年前在广州的那一幕重新回来了。依然是那种恐慌,那种不安,那种要失去,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等我,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他妈的!永逸咬牙切齿,嘴里咒骂着踢飞了路边一个横躺在那儿的易拉罐。好像听到了他的骂声一般,终于,一辆出租车摇摇晃晃地过来了。还没等车停稳,他就上了车,不等司机问,他就说出了地点,“快点,快点。”他一叠声地催促,最好车子能开到八百迈。
车子向前驶过去,还好,北京有宽的不能再宽的街道,还好,北京的车和北京的人都习惯了早洗早睡,还好这三更半夜的没有什么交通违章和事故发生。
车辆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饭店门。饭店已经打烊,招牌上的灯已经熄灭了,一团浓重的暮色像张大网罩在那儿。
没等车子挺稳,永逸抛下车资,打开门冲了出去,然后,他的脚步就在那一瞬间停住了。门口的停车场上只有他那辆银灰色的路虎孤单地停在那儿。而此时,那个小小的人正蹲在车边,两只胳膊重叠在膝盖上,而那小小的头正深埋在臂弯里。夜色笼罩在她的肩头,那么瑟缩,那么苍凉,那么可怜。
他眼眶发热,慢慢地移动步子,走到她的身边,然后,他慢慢蹲□,一言未发地用手揉着她的头。
亚馨身子抖了一下,被惊动了。抬起头来,她看着永逸,眼里的泪光被喜悦给覆盖了。“你回来了?”她问。他看着她,没说话,一直看着,然后,他把她的头抱了过来,按到胸口的地方,他酸楚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混蛋,我不该把你扔下来。”
亚馨抱紧他的身子,埋在他的怀里,她摇头,“我没怪你,你一定是看见熟人了,不方便让他们看见我。我知道,你没把车开走,所以,你一定会回来找我的。”他移开她的头,亲了亲她的嘴唇。他看着她的眼睛,暮色同样弥漫在她的眼里,路边那微弱的路灯光,却把她的脸照的特别苍白。他摸了摸她的手,手也是凉的。
“傻瓜,”他强调:“不是因为我车停在这里我才回来,是因为你在这。刚刚,我设想了无数个可能,你生气了?把电话关了?回你原来的住处,或者是跑到什么别的地方了?”他的声音喉咙干涩了,托起她的脸,他又温柔又肯定又充满警告地说:“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无论你对我有多么不满,你绝不可以,让我找不到你,你不可以消失,因为,”他抱住她,紧紧地抱着:“我害怕这种感觉,刚刚就是这种感觉,一年前,我放弃了你,我从现在绝对不能让你再从我身边走开。”
“我不会,我答应你,我绝不走开。永逸,”她的声音微微哽咽了“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刚刚那种感觉我好害怕,我觉得我又有了那种被遗弃的感觉了。”
“傻瓜,你这个小傻瓜,”他将她的身子从地上拉起来,打开车门,他把她拥进去。然后,他绕过另一边,打开门,上了车,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回家。”



、第一次矛盾

生活是现实的,无论你内心的感情有多么强大,你的感情都会面对着一些问题和障碍。首先,最明显的问题就是,有了上次那次教训,永逸不敢带着亚馨出去了。他怕被熟人看见,他怕半路又被迫走开,他怕夜深人静那种街头等车的滋味,他更怕那种失去。
在这一千一万种顾忌中,他们很少出去吃饭了。最后,逛街买东西,看电影,到公园,所有这些情侣间应该有的节目,他们也很少去了。
亚馨逐渐地也体会出了这种悄无声息地变化。她的感觉和永逸的一样,虽然她不怕被人看见,甚至她希望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叶永逸是她的男人,但是,她同样害怕那种半路被抛下的感觉,那种感觉不好,相当的不好。
然后,过了两晚以后,永逸不能留下来过夜了。叶太太是个家规严格的人,她用母亲那特有的嗅觉嗅出了发生在永逸身上的变化,这让她惶恐,让她不安,让她胆战心惊。想着紫琪不在眼前,她只好动用了母亲的特权,警告了永逸一句:无论你出去干什么,必须给我回家。
所以,没几天的时间,永逸就不在亚馨这留宿了。
更深人静,不论多晚,永逸都必须离开。尽管他有时候可以呆到十二点,甚至更晚,但是,一切就不一样了。
知道人会走,后面的相处就充满了离别的愁绪。等到时间一点点接近最后的波段,他们的心绪就不平稳了,眼睛都盯着那墙上的挂钟,挂钟的每一声响似乎都是从他们的心口上碾过去。
而永逸一走,整间房子就一下子空荡荡了。那小小的两居室简直变成了一个万里无疆的旷野,那种寥落的孤独的感觉又回来了。
有两次,永逸因为有应酬来的晚了,两人耳鬓厮磨,情绪没有散尽,身上的体温还没有冷却,时间就残忍地推到了十二点。
亚馨万分舍不得,搂着永逸的脖子不放手。她的腿还缠在他的身上,她的头还硬赖着贴在他的胸口,末了,她说出了口:“你还是留下吧!”
永逸面有为难地看着她,看着她那一脸的期待,一脸的盼望,简直是心里痛,喉咙痛,全身的骨骼,神经都痛。然后,他就开始亲她,疯狂地亲她,从她的脸亲到脖子,从她的脖子亲到胸口。于是,她知道他为难,知道他有一千一万个顾忌,就不再坚持了。
于是,永逸走了。亚馨送他出去,舍不得关门,两个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互相看着。
她不想翻身回屋,他不敢下楼,好像在她脚步移动之前,他的脚挪开了,就是感情不稳,就是用情不深的表现。所以,时间又被耽误掉了,夜又开始往后滑,回到家里,少不了,永逸又要被母亲指责一顿。
到后来,永逸的心肠不得不硬下来,即使看见亚馨那留恋的眼神,即使看见亚馨那楚楚可怜地站在门口,他也只能硬着心肠咬着牙离开。
亚馨呢!靠在门口的地方,听着永逸的脚步声,在楼道消失,等到楼下那汽车发动引擎的声音响起来,她会无法克制地跑到窗口的地方往下看。车子就停在她的楼下,她眼巴巴地看着车子没有任何留恋地绝尘而去,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就会蜂拥而出。
如此几个回合,两个人都身心疲惫,深深地感觉到了那份纠缠牵扯,柔肠寸断的感觉。
两个人之间是这样的情况。绍辉那边呢,伤势很快好了,已经开始结痂了。他消了假,上了班,也就意味着追求亚馨的行动又开始了新的篇章。
因为有了上次他的那飞身一扑,亚馨无论如何也不能对绍辉冷下脸来了。加上,他是永逸的弟弟,她实在投鼠忌器,加上怎么拒绝,怎么含沙射影,绍辉就是一头热,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所以,绍辉就成了亚馨最大的问题。
亚馨无法义正词严地拒绝了,于是,有两次绍辉约她,她真的无法推脱了。
知道亚馨和绍辉出去,永逸在那一瞬间的感觉是奇怪的。如果是换做别人,他想都不想可以理直气壮地不让亚馨去。可是,这个人是绍辉,他不让亚馨去,又觉得绍辉可怜,让亚馨去,想到他们兴高采烈地,谈笑风生的样子,他心里又莫名的不舒服,所以,那份感觉就特别的窝囊。
加上,亚馨公司里那无处不在的追求者,尤其是那个钱佑宇,可以名正言顺地找着各种名目给亚馨打电话。亚馨可以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但是,就是不能不接那个钱佑宇的电话。因为他所有的电话都是以工作为前提,所以,因为冠冕堂皇,而不能拒绝。
同样是男人,永逸可以清楚地感应到钱佑宇的企图。他在亚馨公司门口见过钱佑宇,一个有型有款的男人,比他有钱,模样也不比他差,最难得的他是个单身,光凭这一点,那个钱佑宇就把他给比下去了。
所以,永逸的内心充满了嫉妒,充满了不安,充满了沮丧,想着他和亚馨那不确定的未来,他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就来了。所以,他不能生绍辉的气,但是,他可以把气出到别人身上,于是,矛盾无可避免地产生了。
在这种胶着的情绪中,他们很快就爆发了一次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冲突。事情的起因是,临下班的时候,钱佑宇交给了亚馨一份合同,因为等着第二天要用,特准她把合同带回家里做。
而很快,亚馨就把那份合同打好了,本以为准备第二天带到公司去。想不到,中途钱佑宇却打电话过来,让她把合同送到一个叫金香的歌厅里,说是客户过来,要看看合同。
亚馨不得已,正好永逸打电话过来,说是今天有应酬,晚了可能就不过来了。
所以,看看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末了,亚馨只好拿着那合同,打车到约定的地方把那合同送过去。
亚馨到了金香,本以为送了合同就可以走了,想不到,钱佑宇那两个朋友,硬是不放亚馨走,非要亚馨留下来。
钱佑宇呢!坐在一边看着亚馨微笑,含蓄而不失分寸地说:“亚馨,如果你回去没有事,就留下来吧!他们都没有恶意,无非是大家在一起坐坐聊聊。你放心,不会出任何问题,如果,你明天因为起得晚迟到了,我保证不扣你的工资。”
亚馨实在不好意思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她现在执意要走,那就真的太不识抬举。看那两个人,虽然热情的离谱,人倒是周周正正,不像是什么心怀不轨的人,加上,有钱佑宇在,他们总不至于有什么龌龊的企图,于是,她只好留了下来。
随后,那两个人都各自要了一个小姐,反而是钱佑宇没有要,他不动声色地把身子挪到了亚馨的身边,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了亚馨。“来吧!这是红酒,我在里面加了一些雪碧,”他注视着她,温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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