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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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十四天-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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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李嘉,我说你开车时能保持目视前方的姿式吗?我刚才稍微夸你两句,你立马就要现出原形?”
李嘉收回目光正视前方。“说吧。”她说。
沈括装模作样地清清嗓子:
“三超是指:家里超有钱,长得超漂亮,性格超开朗。“
“我不能苟同我家里超有钱的说法,还有,我也不能苟同我长得超漂亮。”李嘉坚决地说。
“我也不能苟同她性格超开朗之说。”我接住李嘉的话音说。
他俩同时疑惑地看向我,我被他们看得混身不自在,于是补充说:
“我说的是实话。”
宝马760缓缓驶到火锅店的门口。因为是周末,火锅店里人满为患,整个店里烟熏火燎,吆五喝六。正在我们犹豫是不是换一家店,从店里跑岀一位满面笑容的店员,殷勤地引导我们进入店内,硬是从满当当的店里给我们腾岀一个空桌。
我们落座后,店员便把两张菜单摆在桌上,自己恭侯一旁。
沈括一手一张菜单,把两张菜单分别递到我和李嘉面前,说:
“今天主要是给你们俩压惊,自己点!”
这时,那个店员说话了:
“三位需要什么锅底?”
“鸳鸯锅底。”李嘉说。
我看了看菜单,又看了看李嘉,把菜单复又放回桌面。
“张昊,你小子怎么不点啊,我把大好机会下放给你,你也不懂得把握噻!”沈括叫道。
我偷偷指了一下李嘉,小声对沈括说:
“有她在,我还能点什么?”
李嘉显然也听到了我说的话,她的目光越过菜单上沿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下。然后,她就大包大揽地点了所有食物,包括啤酒和雪碧汽水。
食物和啤酒、雪碧很快上来了,我们也就不客气,启开啤酒,拧开雪碧,纷纷提起筷子就要开吃。
“别动!”沈括叫住我们。
我和李嘉都施了定身法一样,愣眼看着他。
沈括那么郑重其事,我以为他会说出一句类似“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的豪言壮语,然后我还可以假装把筷子落在地上,配合他一下。
哪知,他竟然说:
“听人说,一个人拿筷子的方式,能看出他恋爱时用情的程度。”
我和李嘉都不屑瞥了一眼他,继续吃。
“你们别不信。”沈括说。
我们还是不信。
“先说你吧,张昊。”
“别说我。”我说。
“不说你还能说谁。”
我脸上一万个抗议,余光还是扫了一眼自己握筷子的右手。说来惭愧,活了二十年,我从未注意过自己握筷子的姿势。没什么另类。
我趁势又瞄了一眼李嘉握筷子的手,也不觉奇怪。


、礼堂决战(13)

不过我这样的肉眼凡胎怎敌得过沈括的火眼金晶。沈括无礼地抓住我拿筷子的手,纵声大叫:
“张昊,你这是握筷子,还是握笔写字呢!”
我立刻收起握着筷子的手,警惕看着他。
他又迅即去看李嘉拿筷子的手,再次纵声大叫:
“李大小姐,你这是拎火钳子的把式吧!”
李嘉没料到还会遭到这样的偷袭,一怔。不过她反应灵敏,咯咯笑了两声,顺着沈括的玩笑说:
“我爱拎什么拎什么,你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不着,但是嘴长在我的鼻子下面,说还是不说,你也管不住我,对吧?”
“悉听尊便。”
“你们俩呀,”沈括一脸坏笑,“真是绝配,加起来正好是一根筷子的长度。”
“少来!”李嘉顺势要拿筷子敲他,沈括闪头,只是笑。
“不说了,只顾我一个人说,肉丸子被你们吃完,我就亏大了。”他自嘲道。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接着我们便专心吃火锅。
论嘴上功夫,说,沈括第一,但是论吃,李嘉绝对是无其右也。李嘉的吃相令我们大开眼界,只见李嘉用握火钳子的姿势握着筷子,搛起一只饺子,把饺子皮剥开,夹起来举在嘴边吹了半分钟,才把已经被蹂躏殆尽的饺子皮送进嘴里,然后她又把饺子馅夹进嘴嚼了嚼,又吐到地上,很快就被那只一直守株待兔的老狗猎获去了。
我们都对李嘉奇特的进餐方式感到分外诧异。又是沈括先开口。
“喂,李大小姐。”沈括张着大嘴问,“你这是什么毛病?”
“没什么呀。”李嘉不紧不慢道,“尝尝就行了。”
“你还保持身材?”
“我可没说要保持身材。”
“这是什么毛病?”
“喂,我只是不喜欢吃饺子馅,就是这个原因,馄炖也是,包子也是,只要是面皮包着的肉馅,我都不喜欢吃。我服了你了,刨根问底先生,你还有什么疑问,赶紧一次性说完。”
“南部非洲的贫困人口还在忍饥挨饿,你这是浪费粮食,知道吗?”
“又不是我的罪过。”
“店老板看见了也会心疼 。”
“你今天管的可真宽。”
“我哪敢管你。”沈括坏笑着看我,“哎,张昊,女为悦己者容,你小子有福了!”
“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怏怏地说,“来,咱们干一杯,祝我们都能活过明天!”
我当然有言外之意弦外之音,但是沈括肯定听不出来。他一边跟我碰杯,一边皱着眉说:
“张昊,你小子现在这么悲观?”
“学哲学学傻了。”李嘉呷着雪碧说。
“这跟学哲学没关系吧。”沈括说,“我也是学哲学的,怎么就没像他那样神秘兮兮!”
“我可没神秘兮兮!”我纠正他说。
“我感觉张昊这两天的行为举止都让人无法理解。李嘉,你觉得呢?”沈括问。
“不可理喻。”李嘉又呷了一口雪碧说。
“荒谬。”沈括说。
“我可不荒谬!”我再次纠正道。
“不可思议。”沈括说。
“难以置信。”李嘉又说。
“喂,你们也听我说一句好吗?”我提高嗓门说。
他俩一齐看向我。
我停顿了一下,非常认真地说:
“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的心情,我也不晓得如何让你们理解我目前的状态。总之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除了我自己之外的一切都很荒谬,连我自己都理解不了。但是无论理解还是不理解,我都要走过这段诡异的时光。李嘉,实在不好意思,当你遇见我的时侯,恰恰是这段诡异时光刚刚开始的时侯,我不知道今后是否还有更荒谬的事情等待着我,但是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能信任我,因为在不可理解的荒谬领域里,一切理性法则统统失效,只有最简单的爱与信任才能拯救我们。”
李嘉深深地望着我,目光里积聚着既坚定又柔软的光芒。
“张昊,说的太棒了!”沈括鼓掌道,“你真没给咱们哲学系丢脸,我一句没听懂!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讲没,尽量通俗点!”
我耷拉下脑袋,抹汗。


、再见,凉子(1)

14。
在火锅店吃完压惊饭,李嘉先送沈括回学校,接着又送我回公寓。
在回公寓的路上,我想起我的超拉风敞蓬自行车还孤苦伶仃地丢弃在礼堂车棚里。好在明天是星期天,不用大早上蹬着它往学校赶。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明天,风暴即将来临。
一想到明天的事情,我就头大七寸。
凉子说她有让我们都活下去的办法。究竟是什么办法?成功的几率又有多少?一旦失败,结局岂不更惨?
我心神不宁地望着窗外,恨不得抓住每一刻流逝的时间。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明天,暴风即将来临。
李嘉回头望了我一眼,把一瓶木糖醇口香糖掷给我。
“没事嚼着玩。”她说。
我讪讪地笑了笑,打开木糖醇口香糖的瓶盖,倒出一粒丢进嘴里。其实,我不吃口香糖的,上午我就跟李嘉说过。
车载收音机里正在播放刘若英的《后来》。
李嘉沉默少倾,又说:
“你说的话,其实我听懂了。”
我停止咀嚼,怔怔看着她,虽然我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
“哈,没想到吧。”她透过后视镜得意地瞟了我一眼;“无论表达上多么晦涩,一个简单的人总是会听懂另一个简单的人说的话,就像这些广播一样,只要对准频道,声音总是清晰的。”
刘若英的《后来》歌毕,广播里开始播放王力宏翻唱的《在那遥远的地方》。
“你上午不是还说我是一个复杂的人,你自己也发誓要顿悟成一个复杂的人。”我提醒她说。
“但是我们骨子里都很简单,不是吗?我不应该求全则备。”她说。
我一愣。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李嘉居然也有自我反省的时侯——这句我很想说岀口的话还是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看来我还真得加深对李嘉的了解。
“对了。”李嘉打断我的思路说,“别忘了在下周之前让那个日本小妞在我眼前永远消失,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声音淡淡的。
我挠头讪笑,不知如何作答。
宝马760停靠在公寓门口,透过车窗我环顾四周,街道两旁平静如常。
莫非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宁?
我和李嘉道别,忐忑地下车。“有事打我手机!”李嘉扔下这句话便走了。我踩在坚硬的地面上,橘黄色的路灯把我的影子拉长到夸张的程度,好像是另外一个人。我抬腕看表,午夜十一点五十四分。差六分钟就是明天了。
我抬头向正前方望去,随即心里猛地一沉。我的公寓大门呢?
何止公寓大门,整栋公寓都消失不见了!
宝马760刚才明明是在公寓门口停下。莫非最令我搓火的事情又发生了?第一步:从车上下车——第二步:发现异象——第三步:车开走,我回不去了……
就这么悲剧了么?我顿感后脊梁一阵阵发凉。真他妈的从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下……
这时,一声熟悉的猫叫声从我身后传来。小黄?
我蓦地转头,发现小黄趴在公寓门口看我。
公寓门口?我抬头看去,果然是我的公寓。
我低头抹汗。靠,一紧张把方向搞反了……
我恹恹地走向公寓。小黄见我走近,一转身从大门旁的下水道口钻了回去。公寓大门已经上锁,我掏出钥匙把铁门打开,再按原状锁好。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黄小民房间的灯还亮着,我从他房间经过时,隐约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和类似猫叫春的声音。
我低头抹汗。看来这小子被仲村凉子色诱得不轻……
我顺着楼梯走上二楼。我的房间漆黑一团。难道凉子不在,或者已经睡下了?
我疑惑地打开房门,首先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然后是死一样的寂静。我按开灯,房间内立时通亮。床是空的,凉子果然不在。
凉子去哪了?我呆呆地站在房间中央。
她为什么不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出去做什么?难道她先走了?我是不是需要把这一异常情况通知艳秋?
我脑袋里装满了浆糊。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来,一边喝水一边整理思绪。我把猛虎下山图翻岀来,摆在面前。
挂还是不挂,这是一个问题。
“嘘——。”
我蓦然听到房间里有人说话。我一惊,握水杯的手抖动两下,水花洒在我的腿上。
“张昊吗?”
这声音来自窗台,是小菊。
我镇定片刻,把水杯放回写字台,拉开窗帘,低头俯视着小菊。
“让我给你浇水,是吗?”我眯眼望着它。
“喂,张昊,你可能要有大麻烦了!”小菊没有回答我,而是如是说。
“哦?有什么麻烦?”我问。
“仲村凉子手上有枪!昨天她朝我瞄了半天,她究竟是什么人?”小菊焦急地说。
“她现在哪?”
“我不知道。她一晚上都不在。”小菊说。
我失望地叹了口气。
“你没事吧?”小菊关切地问。
“没事。”我有气无力地说。
随后,我复又拉上窗帘。小菊的声音再次从窗帘后面传来:
“张昊,我劝你还是出去躲躲,女孩应该佩戴的是首饰,而不是手枪。”
“没事。”我还是说。
我坐回椅子,喝光了水杯里剩下的水。这时,我才感到周户身酸痛,在礼堂外被那群杂碎们暴打后的隐痛此时才渐渐显露岀来。我躺到床上,看表,已过子夜十二点。
我闭上眼,让自己安静一下。安静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没一会儿功夫,我就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向我逼近。我睁开眼,爬起来便跑,那东西紧随其后,加速追了上来,我在前面飞奔,它在后面奋起直追。我双腿跑成车轮状,可是那玩意就是穷追不舍。我边跑边扭头向后瞄了一眼,靠,追我的居然是一只蚂蚁!
我低头抹汗,刚想一个急刹车回身将它踩死,岂料那只蚂蚁突然变成一双蚂蚁,一双变四只,四只变八只,八只变十六只,一瞬间,黑鸦鸦满地的蚂蚁向我爬来……
我感到自己坠入了深渊……
我呢喃一声,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


、再见,凉子(2)

天光大亮。靠,不知何时,我已然沉入梦乡了!
我揉了揉眼,此时我才发现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指在我的脑门。枪口,黑洞洞的?我又揉了揉眼睛,果然有一支枪口正指在我的脑门!
我混身打了个激灵,猛地向上坐了坐。枪口随即收起,伴着收起的手枪,我分明听到一个女孩咯咯的笑声。这时,我才看清那支手枪后面的人原来是凉子。
凉子戴着一顶宽檐遮阳帽,灵动的眸子在遮阳帽檐下一闪一闪。
“你去哪了?”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问。
“我没时间跟你说。起来,跟我走。”凉子命令说。
“去哪?”我不解地问。
“去哪都行,只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
“我想活下去,我也想让你活下去。”凉子冲我眨了一下眼睛,“走吧。”
“你不说清楚我不会走。昨晚,你所说的能让我们都活下去的办法是什么?”
“就是这个,我们一起走。”
“一起走?去哪?!”我站起身大叫。
凉子用枪口向上推了推帽檐,平静地说:
“我不是告诉你了,别管去哪,只要能离开这里。”
我望着她,一只乌鸦从我脑际穿过……
“走吧。”凉子又说。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打了个哈欠说,“赶快剧透你的逃命办法,否则连读者都不愿意了。”
我伸了个懒腰,拉开房门。屋外的阳光很好,照在脸上,宛如一只小手在轻轻摩挲我的脸。我倚在楼廊扶手向下望去。
当看清街道上正在发生的事情时,我险些双脚朝天仰面栽倒。
熟悉的路虎车停在马路对面,只见一个身着道袍的“大师”正盘腿端坐在路虎车旁大做法事,他口念咒语,二指禅挥来舞去,从身侧一位道童手中接过一张道符,像贴狗皮膏药一样猛击在车身上。随后,他起身拍了拍手,满意地从另一位道童手中接过手机,简短说了两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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