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卿+燕山情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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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卿+燕山情劫1-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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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如毫毛的银针,或许,应该说是半根。 

            这根细针很明显从中而断,勾在衣服上的,是带着倒勾的尾部,而另一半的针头,白衣剑卿相信一定已经刺进了他的背。只是,不管这针有多细,刺入肉中,理应持续疼痛下去才对,为什么只是刺进去的那一刻疼痛了一阵? 

            白衣剑卿不由自主地背过手,试图摸一摸被针刺的地方,然而什么也没摸出来,反倒是手指摩搓了背部的肌肤,竟令他一个哆索,背上也热了起来。白衣剑卿赶紧松开手,不敢再乱摸,心里却越发地奇怪。 

            撇去银针入背而毫无感觉这一点不说,他现下可以肯定针上有毒,只是这毒忒奇怪了点,像是媚毒,却又毒性不烈,至少,只要没有外物碰触他的身体,他便感觉无恙。白衣剑卿又试图用内力将毒性逼出来,可是内力游走经脉一周天,却没有在身体里发现半分异样,完全是没有中毒的样子。 

            “想不到……花妖娘这般狡诈……” 
            白衣剑卿自嘲一叹,到底是他小看了四恶人,能在黄河道横行二十年,总还是有点本事的,尤其是那女人,心机不小,饶是他多少小心,仍是着了道。还好,他当时只打伤了四恶人,料想重伤后的四恶人定然再挡不住白大官人和季惜玉的联手,却想不到反给自己留下一线生机,这解药,还是要从花妖娘身上寻个着落。 

            思忖已定,白衣剑卿一抬头,却见窗边发白,竟已是天亮时分。解毒之事,事不宜迟,他取出一套干净衣物,正往身上套时,却发现布料柔软的中衣擦过身体时竟也能引起反应,咬了咬牙,他硬是忍下身体种种不适感,将衣物穿上,心中却暗恨花妖娘着实歹毒,竟用了这等怪异毒针来害他,若是他意志稍有不坚,岂不就要裸奔出丑。 

            天色刚蒙蒙亮,天一教分坛中的教众大都未起,白衣剑卿不想惊动他人,径自来找此处的分坛主陈鼎。陈鼎,此时仍搂着小妾呼呼大睡,白衣剑卿懒得进去,一颗石子直接从窗口打进屋中,正打在陈鼎搂着小妾的那只胳膊上,这个粗犷大汉美梦被打散,粗大的嗓门立时就响了起来。 

            “哪个小兔崽子敢扰本大爷的美梦!” 
            整个分坛里的天一教众都让这一声吼给惊醒了,顿时骂声四起。白衣剑卿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这一声冷哼是他贯了内力发出来,在那些正因为被吵醒而骂声不绝的天一教众的耳边如轰雷乍响,一下子,分坛里又安静下来。 

            片刻之后,陈鼎衣裳不整地从屋里撞了出来,一看到背手站在院门外的白衣剑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右使大人,属下不知是大人,望大人恕罪。” 
            陈鼎低头请罪,心里却奇怪,自从右使大人来了之后,除了吩咐他们寻找四恶人的下落,就从未跟他们多说过一句话,这会儿一大早就来,莫非又是跟四恶人有关?他看着外表粗鲁,可这心思着实细着,竟让他猜中了。 

            “用最快的速度,把四恶人找出来。” 
            白衣剑卿的语调有几分干涩,实在是身上不适感随着走动时衣服与身体之间的摩擦而越来越严重。陈鼎从屋里撞出来的时候,连门都没有关上,那小妾胴体半露、性感风骚的模样一丝不漏地看入他眼里,可是奇怪的是,白衣剑卿竟半点扑上去的欲望都没有。难道不是媚毒?可是身体的反应明明是欲求不满、恨不能发泄一通的感觉。 

            “是。” 
            对白衣剑卿的命令,陈鼎半点不敢懈怠,尽管他不知白衣剑卿为什么昨夜要放过四恶人,现下为何还要找四恶人,不该问的不问,虽然眼前这位右使大人在江湖中有潇洒冠绝的名声,可在天一教中,右使大人代表的是森严教规,白衣剑卿维护教规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受了重伤的四恶人自然不可能还在原来那座院子里,原以为要找到他们还要费一番工夫,没想到不到半天功夫,白衣剑卿就得知了四恶人的下落。 
            该是四恶人多年行恶,如今报应到头,本来重伤之下,他们不敢在燕州城里久留,唯恐白衣剑卿又来寻他们的麻烦,于是连夜出城往燕山方向逃窜,却在城外被白大官人和季惜玉拦下了,连逃也逃不掉了。 

            仅只一夜的时间,实难让季惜玉这种娇贵公子平复心头的耻辱,被严重打击到自尊,他需要从某些方面寻求平衡,在客栈一番清理之后,季惜玉连哄带骗的把白大官人拉到了燕州城最大的妓院,也就是百凤馆。 

            白大官人原本还有些意兴澜珊,可是一想到当日观看双凤斗艳时,那两个在台上又歌又舞的美女,他的风流本性便冒出头来,半推半就地跟着季惜玉去了。可惜青凤苏婉和黑凤吕秀儿都是红牌中的红牌,他俩人既无预约,也没能砸下十万八万两银子的天价,自然是见不到这两个女子。 

            见不到想见的人,白大官人又没了兴致,随手点了一个看上去很清纯的歌伎,包了一间房听了半夜了曲儿,到后半夜,感到乏了,抱着这个歌伎睡了一夜,除了言语中有些轻佻之外,竟是什么也没做。 

            而隔壁房的季惜玉,搂着三个丰乳性感的女子折腾了一夜,大大满足了他的男性尊严,只是第二天从百凤馆里出来的时候,两个青黑色的眼圈大大破坏了他一向自恋的秀美面容。 

            两人刚走回客栈门口,蓦地听得身后马蹄笃笃,这声音,万分耳熟,听得季惜玉精神一振,连忙堆起一脸笑容,转过身去招手喊道:“小玉表妹,你特意来看望愚兄么?” 

            骑马飞驰而来,正是温小玉,她坐下的爱马,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黑水仙,她平日里爱护之极,就连打在马蹄上的马蹄铁,都是用的上等精铁,跑起来,与普通的马蹄铁声音不同,是以季惜玉一听就听出来。 

            温小玉先前还不曾看见季惜玉,季惜玉一抬手,她自然是看见了,俏面上闪过一抹厌恶之色,径直从季惜玉面前飞驰而过,奔出几十丈外,又转头回来,道:“喂,你总说你在江湖中地位怎么怎么高,怎么怎么神通广大,那我让你寻个人,你可能寻得着?” 

            季惜玉正在尴尬中,忽见温小玉又飞马回来,忙拍着胸脯道:“你要寻什么人,包在愚兄身上,就算愚兄力有未逮,赤宫兄也定能帮得上你,若论人缘,赤宫兄可还在愚兄之上。”他倒也没被美色迷昏头,没把话说满。 

            温小玉的眼睛在白大官人脸上打了个转,这才正眼看向这个俊美得不像话的男人。 
            白大官人展开玉扇,风度翩翩地欠身一礼,道:“温小姐,你我该是第二回见面了,上次匆匆而过,未及见礼,在下白赤宫,承江湖中的各位前辈看得起,赐了个白大官人的名号。”他生得俊美,又自信十足,说话有礼,一举一动无不勾人眼神,单就这外表来说,确是少年女子心中如意郎君的不二人选。 

            温小玉也确实多看了几眼,害得季惜玉好一阵担心,只怕比他更俊美的白大官人把表妹的心给勾去了,却哪里知道,此时温小玉心里正把白大官人跟白衣剑卿作比较。一个俊美无俦,年少英气,一个潇洒绝伦,成熟豪爽,论容貌自然是白衣剑卿不如白大官人,可是要比起言谈举止来,白大官人自以为礼貌优雅的风格,就完全不如白衣剑卿亲切开朗直爽的风格更合温小玉的胃口。 

            还是剑卿大哥更好,不知什么时候,她已自动将剑卿大叔降格为剑卿大哥,温大小姐在心中下了结论,俏面上也因而悄悄升出两团浅浅的粉色,看上去更是娇艳动人,把遍看美色的白大官人迷得神魂颠倒,只暗恨季惜玉有言在先,他不好做出夺妻之事,不然把这样的美女娶回家做第四房妾室,岂不美哉。 

            温小玉见他只盯着自己看,那眼神跟一般男子看她的眼神一般无二,都是令人厌恶得很,顿时微愠,脸一沉,转过头对季惜玉道:“我问你,江湖上有个很有名的高手,人人都叫他白衣剑卿,你可认得?” 

            “白衣剑卿?” 
            季惜玉一听这名字,就大为不满,可是又不敢对温小玉使脸色,正思忖怎么回答方好,白大官人却被白衣剑卿这四个字拉回心神,一合手中的玉扇,看似漫不经心地道:“温小姐,你哪里听来这个名字?” 

            温小玉哼了一声,道:“我岂止是听过他的名字,我还见过他呢,他呀,人又好,又能喝酒,说话也好听,还很有本事,能降服汗血神驹,你们两个,比他差远了……”她说着,两只眼睛几乎放出光彩来,一副又崇拜又仰幕的神情。 

            季惜玉和白大官人都是风流之人,一看温小玉这副神情,同时脸色一变,哪还不知道这丫头是情窦初开了,季惜玉暗地里恨得直磨牙,脱口道:“放屁!” 

            温小玉正想着白衣剑卿的种种好,蓦地听季惜玉这一声吼,她怔了怔,顿时勃然大怒,高高扬起手里的马鞭,猛地向季惜玉抽去,怒道:“你才放屁,剑卿大哥比你们这两个油头粉脸的家伙强多了,你们连剑卿大哥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辣美人的辣性子彻底爆发。 

            季惜玉冷不防被抽了一鞭正在脸上,只觉着脸上火辣辣地疼,下意识地捂住脸,第二鞭已经又抽了过来,他连忙后退,似乎慢了一步,眼看又要挨第二鞭,一把玉扇横里插了过来,自然是白大官人看不过去,及时出手,温小玉手里的鞭稍卷在玉扇上,一时间抽不回去,僵持在当场。 

            “温小姐,你花容月貌,世上少见,只是这脾气该改一改,女人家太凶,小心没人要。”其实温小玉即便是生气,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只是白大官人更喜欢温柔顺从的女子,也不怕得罪美人,旋即又道,“白衣剑卿此人,江湖中确实有些名声,武功嘛,也马马虎虎过得去,要说有多本事,那也不见得,世上能降服汗血神驹的人,并不止他一个,只是别人都没有那好运气,能找到无主的汗血神驹罢了。温小姐你年纪轻,见识少,莫教别人吹吹擂擂地给骗了。” 

            白大官人说得不温不火,其实心中早生嫉妒,江湖中人,武功在他之上的有的是,也不见他嫉妒人家,可是不知为何,他就是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夸白衣剑卿比他好,尤其是他听温小玉之意,似乎是因为白衣剑卿降服了汗血神驹,才如此崇拜,就更加不服,自信若是他能找到一匹汗血神驹,定也是能降服的。他白赤宫,绝不会不如白衣剑卿。 

            温小玉嗤笑一声,斜着眼睛不屑地扫了白大官人一眼,道:“别人?别人能像剑卿大哥一样,为了降服汗血神驹,在大漠里吹上整整三个月的风沙?若是你去,只怕三天就被大漠里的太阳给晒成鱼干了。” 

            白大官人一时气结,正要反驳,季惜玉却再也听不得温小玉说白衣剑卿半句好,憋了一肚子火气道:“白衣剑卿,我见过他几次,哼,不过是邪道一小人而已,表妹你性格单纯,别给人骗了,那个小人,表面像个君子,其实一肚子坏水,听说还很好色,表妹你长得漂亮,可不要让他占了便宜去。”他妒火中烧,自然是不遗余力地贬低白衣剑卿。 

            “你才……放屁!”温小玉似乎气极,竟也学着季惜玉爆粗口,要抡起马鞭再打,才发现马鞭尾还缠在白大官人的玉扇上,她索性把马鞭一扔,指着季惜玉道:“温家堡不欢迎你,你以后不许再来,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还有,剑卿大哥就在燕州城里,你们要是见到他,只要告诉他我在找他,若是敢为难他,找他麻烦,我就让爹把你们赶出燕州城。” 

            仿佛要应和温小玉的话,她坐下的黑水仙也跟着长嘶一声,马身一转,给了季惜玉一个大大的马屁股,温小玉一拍马,再不看这两人一眼,绝尘而去。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季惜玉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口里喃喃着气死我了,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 
            白大官人一看不好,赶紧拉着季惜玉出了燕州城北门,一直飞奔出十余里地,才在一处高高的土堆前停了下来。季惜玉一看此地无人,再压抑不住,从腰袋里抓出一大把火弹,向着土堆砸了过去,竟是要把土堆炸为平地,方能泄他心头之火。 

            “白衣剑卿,我跟你誓不两立……”季惜玉大吼一声,开始发泄。 
            轰隆隆地炸声一起,顿时满天尘土飞扬,白大官人爱干净,连忙后退了十丈远,却无意瞥到有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往土堆后面绕,身影看来极为熟悉,可不正是四恶人。 

            白大官人虽然有些自负,可也不是莽撞的人,昨天一战,已经知道他和季惜玉联手,也未必能斗得过四恶人,此时不禁眉头一皱,想不通四恶人怎么会躲着他们走。 

            “惜玉兄,往左炸。” 
            顾不得满天尘土,白大官人闪身来到正在狂轰乱炸的季惜玉身后,若是能把四恶人先炸伤,才容易对付一些。 
            季惜玉也不曾多想,一甩手就扔出了十几杖火弹,正落在四恶人头顶上一片凸出来的土峰上,土峰上的碎石连带大块的泥土,仿佛塌方一般,一瞬间就往下落。 

            其实,四恶人还在他们两人之前到达这个土堆,只是他们昨夜被白衣剑卿打成重伤,未及疗伤,便连夜逃走,等天亮城门一开,立刻就出了城准备前往燕山再次求救,谁料想伤势太重,一路停停歇歇,走了半天,才走了十余里地。哪里知道忽然看见白大官人和季惜玉往这边来,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照面,便往土堆后方躲,刚走了个拐角,就听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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