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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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枫诗-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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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泰大惊,忙跪下连连叩头道:“殿下神目如电,奴才该死。”
  其余七护卫亦跪下叩首,连称:“奴才罪该万死。”
  十七皇子冷喝道:“起来!”
  八护卫爬起,面无人色。
  十七皇子微微一笑道:“其实你们早该禀知,免受午夜子时阴火焚身之苦。这歹毒手法我何赏不能解开。”
  何泰道:“此乃叶超尘所为,并说错穴乱脉手法出自紫府奇书,天下无人可解,妄试自解必历尽诸般痛苦口喷黑血而死,奴才目击一人妄欲自解穴道,身受之惨非可言宣,奴才实非怕死贪生之辈,只怕奴才一死换人仍免不了受制于叶超尘,一豸不如一豸。”
  十七皇子微笑道:“看来你到忠心耿耿。”
  何泰跪下叩首道:“奴才只将无关紧要之事泄于五殿下知情,何况殿下最近遇事谨慎,深藏不露,虽为奴才省却不少忧烦,却带来了五殿下更深的疑嫉。”
  十七皇子心中一凛,暗道:“五阿哥,他也忒心狠毒了。”遂望着何泰颔首微笑道:“何泰,你也无须为我耽忧,我胸中自有成竹。”说着语声一寒道:“咱们府中共有多少人暗中为五殿下勾结私通。”
  何泰颔首道:“奴才不知,但据奴才暗中观察,为数不少。”
  十七皇子暗中一震,道:“你等暂退下守护廓外,不准任何人闯入,待我静心思索解穴之法,至迟今晚子时前可与你等解开穴道。”
  何泰八人顿现喜容,退了出去。
  十七皇子不禁长吁一声,将室门拴拢。
  转而望去,只见南宫柏秋静立在身后道:“殿下不可操之过急,愚兄已想出对策……”
  突然,只闻啪的一声,一支弩箭透窗而入,弩势强劲,奔雷激射钉在对窗一根木柱上,弩末系有两枚铜钱,叮当交击脆响。
  南宫柏秋顿现惊喜之色,道:“他们来了,我竟不曾料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十七皇子先是一惊,闻言不禁一呆,道:“他们是谁?”
  “稽小叫化子等人,殿下速出,召集府中全数武士护卫更调他们守护稽卡,俾使稽小化子安然跟入。”
  十七皇子快步走出室外,须臾只听得一阵金锣敲之声响起,南宫柏秋一跃而起,拔下那支弩箭,在两枚金钱上打了一个结,翻至窗口,推贸打出。
  片刻,三条人影疾入,如流星掠入窗内,身形落下,现出小化子稽康、神机秀士苗冬青、东海渔夫闻腾鳌。
  南宫柏秋忙道:“此非叙阔之时……”继将此行经过说出,接道:“我等非为满奴作鹰犬,实为千万人民免受暴君置于涂炭之苦及消弥武林一场血腥浩劫。”
  苗冬青道:“少侠用心仁厚,造福生灵,我等敢不竭尽心力,途中学生闻听稽老弟之言,少侠与十七皇子貌像逼肖,何不易换,行事可将事半功倍之效。”
  南宫柏秋笑道:“在下何想不及此?”
  四人在室中密议之际,十七皇子已昂然跨入室。
  除了稽康与十七皇子素识外,南宫柏秋为苗冬青闻腾鳌,两人引见与十七皇子。
  略事寒喧后,十七皇子道:“我建有一座秘室,一直未敢启用,想泄知于五阿哥反为不美,现大哥来了,小弟可有恃无恐。”说着纵身拔上巨梁,伸指一按消息飘身而下。
  只见那张沉重的玉书案缓缓移开,露出一方通往地穴孔道。
  十七皇子领着三人拾级步下过门,玉书案自动复归原位。
  翌晨,朝曦正上,十七皇子府邸内,苍绿蔚翠间崇楼里嵬阁映着旭日,泛出夺目绚丽异彩。
  十七皇子面色凝重,负手踱蹀于画室中,室门大开,可瞧见廓外怡人景色。
  忽闻何泰在廓外响起一声叱喝道:“五殿下驾到!”
  只闻五阿哥沉喝道:“咱们兄弟之间无须礼数,任意出入,一再吩咐,你怎敢明知故违。”
  何泰嗫嚅答道:“奴才一时忘怀,该死!”
  五皇子喝道:“你本来该死!”
  十七皇子一闪而出,只见五阿哥一掌劈向何泰,迅疾无伦,伸手一拦,两指虚扣在五皇子腕脉穴上,微笑道:“五阿哥掌下留情。”
  五皇子神色一变,只觉十七弟武功超绝,大出预料之外,目露骇然神光,幸幸笑道:“便宜了这奴才,滚吧!”
  何泰转身退下。
  十七皇子微笑道:“五哥为何今晨迥异寻常,莫非胸中有什么不快之事?小弟已在画室中摆设奕局,美酒佳肴相请,这等小事,何必计较。”
  五皇子,面色稍霁,笑道:“我何必与这奴才计较,只气他不过答话时神态傲慢无礼。”
  十七皇子朗声大笑,把臂同行走入画室。
  五皇子只见画室内已设下奕局,本方桌上摆着六色精致佳肴,美酒两樽,道:“咱哥儿俩先对饮几杯,细诉衷肠如何?”说着,身形向桌前走去。
  十七皇子露齿微笑随着五哥身后,相对而坐。
  对饮了一杯后,五皇子干咳一声道:“咱们兄弟是无话不说,风闻贤弟昨日在愚兄离去后.将底邸护卫大事更调,不知为了何故?”
  十七皇子面现不愉之色道:“五哥为何对小弟私事如此关注?”
  五皇子道:“咱们共是父皇所生,应避免箕豆相煎才是,朝中无不知咱们勾心斗角,觊觎大位,昨日贤弟所作所为,传遍九城是为了对付愚兄,我何能不问。”
  十七皇子怒道:“是非纵然有,不听自然无,小弟不过是料理家宅私事,五哥为何如此不明偏听,请问小弟过问了五哥私事么?”
  五皇子淡淡一笑,道:“愚兄不过随嘴问问,不可因此伤了咱们兄弟和气,来我敬你一杯。”
  蓦闻廓下传来喝叱金刃劈风之声,五皇子倏地离席掠了出去,十七皇子疾随身后。只见何泰八人围攻六名五皇子贴身护卫,搏斗猛烈,出式毒辣。
  五皇子大喝道:“住手!”
  双方一跃而开,止手不攻。
  何泰忙向十七皇子躬身禀道:“奴才防卫有责,五殿下护卫不容通禀妄自闯入,奴才等阻止无效,是以动起手来。”
  五皇子面色一沉,喝道:“何泰,你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横身电欺,右掌猛向何泰挥出,一股如山排空劲力撞去。
  十七皇子横身一挪,拂掌迎出,微笑道:“打狗须看主人面,在我府中恐由不得你。”
  掌力一接,五皇子只觉右臂酥麻,身形晃摇,禁不住后退了一步,不禁心神骇凛,暗道:“他武功并不在我之下,看来不实。”狂傲之气顿然消敛,愕然色变道:“贤弟不觉目中无人么?”
  十七皇子冷笑道:“五哥是非不论,反责小弟,目中无人这四字五哥当之无愧,小弟敬谢不敢。”
  五皇子赧然震怒,目中射出两道寒芒,狂笑道:“贤弟伦紊有亏,愚兄要教训教训你,父皇面前,也有话说。”说着旋向呆立贴身护卫喝道:“将十七殿下拿下。”
  六名护卫闻言一怔,随即扑上。
  十七皇子冷冷一笑,右掌弧形一挥,喝声:“大胆!”
  六名护卫纷纷出声闷嚎,身形倒撞出去,叭哒倒栽于地,五官已喷出黑血,气绝毙命。
  五皇子见十七皇子出手一击,平淡无奇,竟将六名护卫悉数歼毙,不禁大骇,只听十七皇子道:“五哥既不念兄弟之义,小弟也难顾手足之情了。”五指划出一片风啸之声迅疾无伦抓来。
  他一身武学卓绝,忙斜身疾伸,移星换斗,一招“拂云掠空”横击出去。
  那知十七皇子翻腕诡幻一沉,一把扣住五皇子腕脉要穴上。
  五皇子目露骇然之色,道:“我就不信你敢把我怎么样?”
  十七皇子冷笑道:“我虽不能杀你,但可使你受尽无穷痛苦。”说着五指加重力道一紧。
  五皇子只觉奇痛彻骨,行血如潮水般逆攻内腑,不禁闷哼出声,豆大汗珠顺颊淌了下来,但他目露怨毒之色道:“你杀不了我,但日后誓必伤你!”
  十七皇子见他凶心未稍缓,大怒道:“眼前我要你求死不得,求活不能。”左手伸出,掀下五皇子颚骨,一颗药丸迅疾无伦塞入口中,叭哒微响,将颚骨重行凑上。
  这颗药丸入嘴就化,自动咽入喉中五皇子不禁大骇。
  十七皇子冷冷出声道:“你知道我喂你服下什么药丸?”
  五皇子料不到十七皇子今日竟然面辱自己,狞笑道:“只要我不死,日后必让你身受之苦百倍于我今日所受。”
  十七皇子竟微微一笑,道:“乃有形奇毒,服下后渐渐神智丧失,终至变为痴呆,前事茫不记忆。”说着又朗笑一声道:“我再在你身上施以错穴乱脉手法,要试试叶超尘有无解穴之能。”
  五皇子不禁魂飞胆落,知自己凶谋被他获悉,颤声道:“贤弟你也太心狠意毒了,奏知父皇,你我却无好处。”
  十七皇子大喝道:“你别动此妄念,你与外臣勾结,密谋造反,图谋不轨,一切把柄均落在我手中,现存在别处,你只一动此妄念,立即有人送与父皇过目。”
  五皇子闻言,知大事已去,不禁面色如死灰,摇首惨笑一声道:“愚兄一念之差,现已知悔,贤弟岂不念手足之情,恩赐格外。”
  十七皇子冷冷一笑,两指飞出,在五皇子身上点了几指,道:“妇人之仁,反误大事,小弟不为,你走吧!小弟不杀你已是格外开恩。”五指倏地松了开来。
  五皇子仰天惨笑一声,身形摇摇晃晃走去。
  他只觉万念皆灰,心神怔忡,情不由主地往府外走去。
  他因心神恍惚,未曾察觉身后有人暗蹑,迳向西山走去。
  一座宏敞庄严的古刹,掩映在松树交柯间,林径幽静,松针落地无声,寺后重锦叠翠,丹枫绚烂,如入诗境。
  山门内忽走出一个浓眉如刷的灰袍老僧,一见五皇子独自一人,步履蹒跚而来,不禁大为惊愕,朗笑了一声:“阿弥陀佛。”上前打一稽首。
  五皇子黯然一笑道:“叶大侠可在寺内?”
  僧人忙道:“在,老僧就去禀明叶大侠前来迎接殿下。”转身疾奔入寺而去。
  五皇子心情沉重,踏入山门,迎面只见一个瘦长银发黑衣老叟率着八九人如飞奔至。
  黑衣老叟抱拳一揖道:“殿下,为何独自一人来此。”一眼瞥见五皇子神色有异,他目光锐利,面色一变,右臂迅如电光石火伸出,托着五皇子转身快步奔向一间静室,将五皇子托上胡床倚壁坐下,道:“殿下,如老朽眼力判断不错,殿下必受了人家阴毒手法暗算,速说与老朽知道,老朽定与殿下擒来此人。”
  五皇子长叹一声,声未出虎目已流下两行珠泪,苦笑道:“此仇叶大侠代报不了。”
  叶超尘目中吐出慑人寒芒,道:“老朽不信。”
  五皇子苦笑一声道:“是我眼中之钉,十七阿哥。”
  叶超尘简直不相信他的耳朵,这事不可能,几乎惊得呆了,诧道:“殿下,十七阿哥武功并不如你,他怎能暗算殿下,此诚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之事居然成为事实,不可能之事而变成可能,更由不得叶超尘不相信,叹息一声道:“殿下如果前听了老朽的话,鸠杀了十七阿哥,岂不是永绝后患,怎会有今天。”
  五皇子摇首道:“父王已知我兄弟萧墙,谋夺皇储,异常震怒,说我俩其中无论是谁,遭了暗害,必以另一人抵命,父王英明果毅,言出必行,我所深知,倘听从叶大侠之言,岂非更误大事。”
  叶超尘心中一惊,道:“这话从未闻殿下说起。”
  五皇子道:“昨日父王突召我入宫,亲自斥责我,语气之间似偏爱十七阿哥。”
  叶超尘闻言,猛感一震,忖道:“自己欲藉官蒙为护符,习成紫府奇书,图霸武林之念,看来已成泡影,唉,紫府奇书附录中绝学自己虽练成十之六七,但霓裳公主所得之紫府奇书至今尚未找出下落,令人烦处,不然,放眼当今又谁敢与我相抗衡,只是此一块心病无法消释。”暗叹一声道:“皇上既说了此话,老朽是无能为力,而且皇上春秋鼎盛,争储之事只宜缓图,老朽先谋是否能解救殿下内伤,不过殿下宜说明遭害经过详情,以明对症下药。”
  五皇子黯然神伤,道出经过。
  叶超尘大惊失色道:“他知道老朽暗助于殿下么?他怎会错穴乱脉手法,委实令人难信。”说着,急抓起五皇子右臂一扶腕脉。
  只见叶超尘双目浓皱,目露骇然神光,摇首道:“十七殿下说得不错,老朽救治不了,若要欲解开穴道,殿下定身遭惨死……”
  热中富贵名利之人,生死二字看得极重,五皇子一闻此言,不由顿如死灰,潸然泪下。
  叶超尘目中神光突然一变,忽道:“殿下无须焦急,老朽领殿下去见一人,看看他有无解救之策。”
  此座古刹占地甚广,屋宇甚多,栉比连绵不下千间,叶超尘领着五皇子望香积厨下走去,沿途寺僧及叶超尘手下见了五皇子纷纷稽首肃立。
  五皇子此时那有如此心情答覆,竟视若无睹。
  叶超尘寒着一张脸,阴沉如冰,进入寺僧用膳大厅,厅内数十张圆桌均为整块巨石雕琢而成。
  只见叶超尘朝一张石桌行去,两手扳旋桌缘,反覆旋转了数圈,那桌面忽自动急转沉下,露出一圆孔。
  叶超尘伸臂一挽五皇子,望圆孔跃了下去。
  五皇子心中一惊,暗道:“我尚未知此寺竟有此巧妙装置。”
  身形一顿,两足落实,只见一条宽及丈许甬道斜伸地腹,甬壁每隔丈外,挂着一支油灯,吐出昏黄光芒,岑寂如水,气氛显得极为恐怖阴森。
  两人走下数十丈远后,叶超尘双手按向一方石壁。
  只见石壁纷纷向内移开,显出一连两间石室,前间内席把端坐着十二个绝色丽人,瞑目调息养神。
  叶超尘向一丽人走去,叫道:“公主!”
  这绝色丽人正是霓裳公主,闻声猛然睁开双眸,目光如挟霜刃,叱道:“你又来做什么?你所要知道的我已尽吐无遗。”
  叶超尘毫不动气,微笑道:“老朽来此原因是向公主,致歉!公主前言所得紫府奇书,在老朽潜入公主潜修之处误触消息,以致引发火药下炸洞焰失去,确是真情,并非诳诈。”
  霓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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