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贝克汉姆 作者:[英]大卫·贝克汉姆 汤姆·瓦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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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贝克汉姆 作者:[英]大卫·贝克汉姆 汤姆·瓦特-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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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作为英格兰队队长,我必须知道要安排什么。这样的安排很好。现在该轮到我了。自从与西汉姆队比赛那天以后,我就长时间地考虑我该跟老头子说什么,以及他会怎么回答。我们已经休息了好几天,这给了我时间思考我最关心的几件事情。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希望我离开曼联。如果不是,而只是想继续这样跟我冷战下去,我就要让他知道我有别的选择。我无法想像自己会真的那样做,但那是可能的。因为我在银行里的存款数目已经足以让我做出与金钱无关的决定。与其让自己热爱的足球生涯支离破碎,还不如及时地从球队里退役。我甚至与维多利亚讨论过这个问题,虽然我不大相信这会真的发生。
    “我们现在可以解决我们的问题了吗,教练?”
    “什么问题?我们之间有问题吗?”
    “是的。我们有。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但是你对我的所作所为让我非常不快乐。”
    “我什么也没对你做呀。”他说道。
    接着,他又说:“你对我不也一样吗?你对我视而不见,甚至在队里讲话时都不看我一眼。”
    这是真的,但这是我惟一能够做的。有的时候,我不想让自己太受压抑。当你没法解决问题的时候,你总会逃避吧。
    “老板,你这样对待我已经很长时间了。至少从我折断肋骨和访问白金汉宫的时候开始,你就这样了。我不再喜欢训练,不再喜欢足球。我不能再这样过下去。”
    当我问他,他是否真的认为每个人都在奉承我,而我也因此被宠坏了的时候,我想,我终于冲破了他的防线。那是个奇怪的时刻一很不确定的时刻一不像以往我和他之间的任何时刻。也许他很惊讶我妈妈告诉了我他们谈话的内容,也许他很惊讶我居然不介意让他知道这件事。一开始,他否认他说过这样的话,努力解释他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但在我看来,老头子所说的一切都不得要领。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我们先不说这个。即使你不赞成别人对待我的方式,但那是我的错吗?你能因此就这样对待我吗?”
    我想老头子同意我所说的,毕竟我说的在理。然而,这一点对我太重要了,我无法把它撇下不谈。
    “我现在27岁了,我想我已经成熟了一些。我觉得相对挑毛病,鼓励对我更加有效。你一连好几个月都对我挑毛病,也许这在过去有用,但现在没用了。现在我如果踢球踢得好的话,只有我自己和我的家人给予我鼓励,不是因为你一直对我吹毛求疵的缘故。”
    他解释说,他没有故意挑剔我,他对我和其他队员都是一样的。我知道这不是真的,但是我别无选择,只能接受他这样的说法。我已经说了很多我想说的话,但奇怪的是,老头子并没有跳起来反驳我。他甚至没有发怒。也许这正是这次谈话没有达到我原先预想的结局的原因,我本以为我们要么就达成真正的和解,要么我就告诉他我打算退役。相反,他却告诉我,他想和我继续谈下去。
    “你跟我保持沟通,我也会跟你保持沟通。我们可以沟通得非常有效,我希望这是一个起点。”
    老头子在用他半开玩笑半讽刺的方式对我说:“在你哭鼻子之前,到我这里来跟我握握手吧。”
    我不想哭,也不想跟他握手,但是我却这么做了。我站起来,走出了办公室。我觉得这场谈话什么也没有解决,什么也没有改变。然而,第二天早上训练的时候,我却觉得有所改变了。老头子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或者看起来是这样,他变得积极、鼓励、友好起来。有一会儿,我感觉好极了。看来我们的谈话有效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足以使我从很多天以来的阴霾中振奋起来。这意味着我不用再垂头丧气,而可以高高兴兴地继续训练和比赛了。我觉得老头子和我之间的嫌隙开始成为过去,而我们之间自肋骨折断和访问白金汉宫以来的紧张也开始消散了。
    然而,事实上我错了,这只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在我前去参加英格兰队之前的星期天,我们在主场和曼城队进行了一场比赛。在这个赛季的早些时候,我们队在缅因大道体育场以1 比3 输给了德比队,我没有参加那场比赛,所以踢好踢坏都跟我没关系。那次比赛以后的第二天,加利·内维尔在更衣室里对我说,他从来没有看见老头子在比赛后那么愤怒过。结果,在老特拉福德球场的这场比赛也好不到哪儿去。曼城队先进了一球,我们后来才踢进了一球跟他们扯平。赛后,老头子在更衣室里重点批评了我,说我传球失误太多。可我记得自己只失误了几个球而已。我没有站起来反驳他,只是坐在那儿任凭他批评。但随后一个星期发生的事情,让我很后悔我这么做。如果那天下午我站起来为自己辩护,而不是消极地等待下一场球赛的话,事情也许会不一样。
    人们常说变动也是一种很好的休息。那个星期,英格兰队以1 比3 输给了澳大利亚队,但这场比赛对我们来说绝不是什么很好的休息。老队员主要踢了上半场,然而我们的状态不怎么好: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气氛,因为我们大家都想着45分钟以后年轻的队员就会上场了,比赛将完全由一支新的队伍来接替。澳大利亚队的球员中大部分都在英格兰踢过俱乐部比赛,他们对我们很了解,所以他们领先两分并不奇怪。但是我对接着发生的事情非常愤怒。当我们回到更衣室的时候,我询问老头子我是否可以在下半场再踢一会儿,因为我觉得为了对得起曼联的球迷,我们老队员应该对上半场的失利负责,并努力扭转局势。老头子拒绝了,他不想改变事先已经做好的安排。要想好好观察维尼·鲁尼的表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考虑到在争夺2004年欧洲杯的人围赛中,英格兰队与土耳其队在灯光体育馆的激战的时候,这位17岁少年出类拔萃的表现,我想没有人会认为老头子的这次安排是不妥当的,,由于下一场激烈比赛要在几个星期以后才举行,所以现在还没有人开始考虑到它。2 月的那个晚上我们败给澳大利亚队以后,英格兰队的教练和球员们都受到了报界的猛烈抨击。自从世界杯赛以来,报界就一直对教练颇有微词。我们在2004年欧洲杯外围赛中的第一场比赛,的确是一场艰苦的角逐。虽然我们在那个可怕的球场上最终战胜了斯洛伐克队,但这仍然于事无补。报界继续批评我们踢球踢得没有风格,没有激情,,可我个人认为我们拿到的那3 分是很了不起的。接着,在主场与马其顿队踢的那场比赛中,虽然我们还是踢了一些很不错的球,但是我们原本以为会轻易击败他们,结果却和他们踢成了平局。突然间,媒体攻击我们的炮火更加猛烈了,似乎一些原来就不赞成弗格森任教练的人现在终于找到了机会逼他下课。
    媒体的大部分批评都集中在我们一连两场比赛表现不佳,以及俱乐部与国家利益的争论之上。许多言辞非常激烈,比如他们说老头子不够资格当一名一流的教练。对我来说,并不存在为曼联还是为英格兰队踢球的选择。就足球而言,曼联曾经是我的生命,但每次为英格兰踢球的时候,我也会感到自豪,尤其我还是英格兰队的队长。听着媒体大惊小怪的评论,我不知道老头子是怎样想的。我开始怀疑自己作为一名国际球星和一名丈夫、一名父亲的人生,是不是就像曼联教练当初所说的那样,成为了一个“大卫·贝克汉姆的问题”呢?当然,不论我怎么思考这个问题,我现在也无计可施。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回到卡灵顿训练,为英格兰足总杯第五轮比赛中我们在主场与阿森纳队的对抗做好准备。
    老头子把我们大家召集到一起。除了从国际日那天就离开老特拉福德球场的为英格兰队踢球的人,其他的一些队员也都在场。
    “你又回到曼联来了。星期六的比赛非常重要。你一定要做好准备。”
    在我们俩之间有着一股冷冷的气氛。一定是什么惹怒了教练。
    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只是感觉到我们俩之间的关系再度紧张起来,而且我预感到这个关系将要崩溃。我记得在跟阿森纳队比赛前的星期五晚上,我跟一个队友说道:“事情不太对劲儿。一定有什么事情惹怒他了。明天肯定要发生什么事。”
    比赛很不顺利。阿森纳队歪打正着,以一个幸运的任意球先得—分。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老头子说,他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他让我不要在右方后退,而应该朝着阿什礼·科尔那边深入挺进。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望着站在我后方的加利,看得出他也不同意这个安排。我不想说什么。现在我们不过才落后一分,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扳回一分,而且比赛还剩下45分钟,我们完全可以扭转战局。
    然而,我踢得越来越糟。下半场刚开始,埃杜传球给韦尔托德,结果阿森纳队又进一球,进了两球。我踢得很不好,其他人也是。赛后我们成群结队地回到更衣室,我马上脱下自己的球鞋和护腿板,因为在比赛中我的腿被踢了一脚,我得把这些换下来。老头子走了进来,关上门,脱下夹克挂到衣钩上。他的第一句话是:“大卫,第二个球怎么说?你当时在做什么?”
    他在怪我吗?我非常吃惊。
    “这不是我的错。他们队有个家伙在中场越位了。”
    老头子继续说道:“我在比赛前告诉过你。问题在于你根本不让别人跟你说话,你根本就不听别人说话。”
    我无法相信他为什么这样说,我在整个足球生涯中都一直在听,而且也想听别人说话。
    从见到教练开始,直到现在,我难道不是一直在听他说话吗?
    “大卫,当你犯错的时候,你得坦率地承认错误。”
    “教练,对不起。但我没有错,这不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受到责备。”
    “不,你应该受到责备。”
    更衣室里的每个人都听见了我们的对话。当然,每个人都知道我是对的,队里有一半的人都应该对阿森纳队进的第二个球负责。
    然而老头子却把责任推到我一个人身上。我觉得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欺负了,我被迫退缩到角落里,毫无理由地受到唾骂。我陷入了困境。于是我开始咒骂他。任何一个曼联的球员也不敢这样对待教练。现在回想起那天下午的事,我都仍然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老板从房间的另一头向我走近了一两步。地板上正放着一只球鞋,他抬起腿一脚踢开那只鞋,我不知道他是朝着我踢,还是朝着墙踢。他是那么愤怒。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左眼被球鞋击中了,剧烈地疼痛起来。我用手捂着左眼,发现我的眉毛下面在开始流血。我不顾一切地冲向老头子,我不知道自己以前有没有像这样失控过。
    几个队员站了起来,吉格斯第一个拉住了我,然后加利和罗德·凡·尼斯特洛伊也拉住了我。突然间,这一切就像枪战片里面的场景一样,我拼命地冲向老头子,而一群人竭力地拉着我。老头子后退了几步,我想当时的场景也让他大为震惊。我的暴怒最多持续了1 分钟,然后我就平静了一点,走到医疗室里面去了。
    医疗队的一名医生给我止住了血,我在那里大约待了5 分钟。
    医生和理疗师竭力想让我保证不再回去继续刚才的战争。我告诉他们我没事。我回到了更衣室,穿上衣服以后就打算离开了。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头子站在那里:“对不起,大卫。我不是故意的。”
    我甚至不想再看他一眼,我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仍然非常愤怒,根本不想对他做出什么反应。于是,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来到了休息室。维多利亚在那儿等着我。我只想尽快离开老特拉福德球场回家。
    “出了什么事了?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对维多利亚说待会儿再告诉她,但是她想马上就知道。于是我跟她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顿时,维多利亚变得跟我一样愤怒。
    她一直忍受着我在这个赛季大部分时间里低落的情绪,现在,她觉得她很想为此做些什么。
    “他怎么能那样对待你?我要马上去见他。”
    我不知道如果维多利亚去见他,她会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但是我不想让我的妻子也卷进来。我觉得不宜久留,坚持要马上离开。结果,那天晚上晚些时候,我的左眼又开始流血。我不得不打电话叫医生。医生很快赶了过来,并用一些绷带为我止了血。
    我应该预料到这一事件的后果。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在曼联和阿森纳队的球员们离开老特拉福德球场之前,这个事件,至少是事件的一部分,就已经传到报界那里去了。第二天早上,当我走出我在埃尔德里艾奇的房子的时候,我的头发往后梳着,以免它掉下来遮住我眼睛上的伤口。不一会儿,就有人给我拍了照,星期一的报纸全都登出了我受伤的照片。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并且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件展览品。
    与老头子交恶真是糟糕透顶。这让一切事情变得很难处理起来,成千上万的人都在看着你,预测你将来会怎么做,猜测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至少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去细想我跟老头子的关系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因为一想起他那天在更衣室里做的事情,我还是怒火难消。虽然他当时对我说过对不起,但是现在这件事情既然被公之于众,我觉得他应该公开向我道歉。我当然不会想到应该由我先做出让步。
    在老特拉福德球场外面,这件事越闹越大。每个人都在发表他们自己的看法,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使得我越来越难看清我和老头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先是争吵,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然后他做出了激烈的反应,最后,我的眼睛出现了一个小伤口。过去几个月来的紧张关系似乎在那几分钟内全部爆发了。也许只有老头子本人才能告诉你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但是我知道,而且他本人也说过一他没有要用鞋子打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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