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要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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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要吃药-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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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笙诺将这些都记在了心里,然后在出发时终于见到了已经易容成沈然的那个顾小七。
世事总有太多巧合,这个顾小七分明就是她在来到沈府时看到的那个少年。
虽然他已经易了容,但她是个大夫,看人不是看脸的。人的面容可以改变,骨骼却是改变不了。那日远远瞥了一眼,她已经把这个少年看的清清楚楚。她有一个谁也没有的本事,那就是见过一个人一面,下次见面时即使对方面目全非,她也认得出来。
“小七。”趁着不再人前的时候,她试着唤了一句。
顶着沈然那张脸的顾小七面无表情的将头扭向了她,然后轻声回了一句,“司姑娘。”
透过一张人皮面具,司笙诺是绝对看不出他的真实表情的,但是通过他那不自觉的小动作和略带。。。。。。羞怯的语气。她惊讶的发现,对方竟然在害羞?
想这少年今年也不过是十七岁,又是一直被当成大少爷一般锦衣玉食的养在沈家,很少出门鬼混,如今面对女子时如此紧张倒也正常。司笙诺便也只是好奇的瞥了他几眼,收回了想要逗弄他的话。
从绥湖到邵城,这一路上虽然有过几次凶险,但都因为有司笙诺在而几次化险为夷。路上烦闷,唯一知道这件事秘密的顾小七与司笙诺说话说得多了,便也熟络了许多。
“我还记得,当然记得。。。。。。”当司笙诺问他还记不记得两人在沈府花园有过一面之缘的时候,他连忙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司姑娘你。。。。。。”
“什么?”她好奇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你可曾。。。。。。”他憋了半天,几乎将手攥成了拳才憋出了下半句,“你可曾婚。。。。。”
“三公子。”没等他说完,已有一个沈府的下属跑了过来禀告道,“前面有人拦路,好像是。。。。。。哎公子你去哪儿?”
这一次,是顾小七没等下属说完就已经纵马朝着前方而去。他才不管到底是遇上哪一方的势力了,敢在他好不容易要把话说出来的时候捣乱,就是找死。司笙诺担心会惹出事端,也跟在他后面过去了。结果偏偏这一次遇到的人真的没长眼睛,不仅不给绥湖沈家面子,就连司笙诺的面子也被他们驳了。
“不就是个娘们。。。。。。”对方为首的那个大汉故意蔑视的说了一句,然后瞥了司笙诺几眼,“长得还不怎么样。”
话音未落,一道刀光已在他面前闪过,不知何时逼近他的顾小七凌空踢在了他的胸前,然后在落地时一脚踩在了他的嘴上。刀刃闪着寒光,满眼怒火的少年用极其阴森的语气在他近旁说道,“你眼睛是瞎了吗?”说完,不等他回答,那刀刃已在他双眼上划过。
惨叫声响彻整个山林。
最终,此次冲突无人丢了性命,唯有那个“不长眼睛”的大汉真的被顾小七划瞎了眼睛。
所有人都知道顾公子很生气,但是所有人也都在想着他是因为沈家受到了挑剔才生气。殊不知,在继续上路的时候,面无表情的少年在心里默念了几千遍“司姑娘是世上最美的姑娘”,同时不停的偷偷瞥向身边的女子。
司笙诺只觉得这一路都被一种炙热的目光注视着,只可惜找不到来源。
从邵城结亲回绥湖的路途就平静多了。
积攒了一路的勇气,顾小七终于在即将踏进绥湖地界的时候开口问了一句,“司姐姐你可曾婚配?”
因为熟络度的上升,他对她的称呼从“司姑娘”变成了“司姐姐”,虽然这样叫起来让他觉得有些颓败,但是好歹亲近了一些。
而听了这个问题的司笙诺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没有啊。”
“那。。。。。。”他喜出望外的还想继续问下去,然后就被沈府前来迎接他们的人打断了。
几日后,沈三公子与傅姑娘正式拜堂成亲。因为沈然的身体还很虚弱,甚至无法应付宾客,顾小七再一次承担起了假扮他的任务。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这些只不过是顶着别人的身份走个形式,顾小七自然不会在意。他全部的心思都在突然消失的司笙诺身上。
已经整整一天都没见到司笙诺的他很是担忧,在被簇拥回新房的时候,也在想着如何去打听一下她的消息。好不容易熬到了所有仪式结束,待到没有外人了,穿着喜服的少年终于可以撕下脸上的面具,然后对着床上的新娘微微垂首,“今天的事,委屈三嫂您了。。。。。。”
“我倒没觉得委屈。”出乎他意料的是,红盖头下传来的是一个熟悉的让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的声音。
红纱落地,难得画了一副精致妆容的司笙诺巧笑焉兮,一双美目都完成了月牙状,“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穿上这身衣服,倒是蛮过瘾的。”
顾小七并不知道,自己那真正的三嫂在得知三公子的病情之后,根本无心与假扮沈然的人假拜堂哄骗宾客。于是,这件事又是由司笙诺帮忙解决了。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笙诺。”他大着胆子换了一个称呼去换她。许是床铺两旁燃着的红烛给了他异样的勇气,在她惊诧的目光下,他满怀真挚的开口,“你有心上人吗?如果没有,可不可以选我?我。。。。。。我第一次在园子里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
当时,那清丽出尘的女子站在百花中央望着他。就算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他也能想到自己在那一瞬间,一定是眼前一亮。 
闯荡江湖这么久,司笙诺还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话语。从偶然的一瞥再到现在相处已久,她确实也对眼前的少年抱有一些好感,虽然对她来说这算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但是她不排斥去接受。
所以,她微微怔了怔,笑意却是未敛,反而越是加深,“那我考虑考虑?”
作者有话要说:此乃元旦福利,祝大家新的一年快乐~
总的来说,如果小狗狗他从来没有患过病,也没有因此被捡到天地楼。。。。。。他仍然是会认识司笙诺,而且时间会提前。会以一个很好的身份来与她相识,没有阻碍也没有波折。
一见钟情的故事。
甜,甜,甜,还是甜。

☆、机会

这种事情,少年还是平生第一次做。他这个吻太过生涩,甚至磕碰到了她的嘴唇把她撞得生疼。
司笙诺在片刻的愣神之后才开始挣扎。她的力气比起他来还是太弱了,但是这一次却轻而易举的挣脱开了他的束缚。他几乎是没有多加阻拦一下便让她轻易的推开了他,因为他也在不安,紧张,甚至是畏惧。冲动归冲动,他到底还是不敢,也不想强迫她。
他沉默、不安,司笙诺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她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推开他之后便本能的抬起了手。只是,这一巴掌还没落在少年的脸上,便在半空停住了。
本来已经闭上眼睛的顾夏一半天没有感受到脸上传来的痛感,只听到了她将手放下的声音,便也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去看她。
“姐姐。。。。。。”最后到底还是他先开了口,但是唤了一声后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有沉默。
“你等我一下。”沉默良久,脑中闪过千万个想法,司笙诺终于猛地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而且不许他跟上来。
“我会回来的。”她丢下这句话,然后走得匆忙。
司笙诺在某些方面是个很执拗的人,执拗的有些别扭。她认准了顾夏一是她的病人,她便从来不会对他有任何别的想法。但是刚刚对方的动作,无疑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关系。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她再把他当做单纯的病人来看待就是自欺欺人了。所以,她现在要先处理好自己的另一层身份,再回来与他讨论他和她的关系。
她去找澜洺了。
李澜洺在江州也有一个宅子,毕竟阮琉璃曾经的势力就在江州一带。如今来了江州,他自然要住在那个宅子里,两人也约定好了要在那个地方见面。
“笙诺?”就在她来到这个宅院的时候,李澜洺尚在吩咐下属们去做什么事情。见她回来了,便让其他人离开,这才笑着问道,“怎么了?这副表情。”
“澜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们的婚事,暂时作罢吧。”
李澜洺拿着东西的手不自主的松了一下,幸好他反应的更快,在东西掉在地上之前就重新抓住了。但这些话对他的影响远没有这么简单,司笙诺能看到他在努力平复着心情。
“为什么?”他问道。
“我不能在被动摇还没确定心情的时候,还心安理得的做你的未婚妻,这对你和这场婚事都是不尊重的。”说完,她对着他充满歉意的微微弯身,“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司笙诺还不知道自己对顾夏一到底作何看法,但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她还没有将这复杂的感情理清,那她就不能一边当着别人的未婚妻,一边与另一个男人纠缠不清。这对任何人都是不公平也是不尊重的。所以,她更希望先让这场婚事作罢,待到她跟顾夏一谈清楚,认清彼此之间的关系,再全心全意的对待感情对待婚姻。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她不希望自己是同时与两个人纠缠不清。
也许她确实是有些固执,但这对她来说是坚持。所以她才会有些“极端”的没有听顾夏一说任何话,而是先选择与澜洺说清楚。
“他对你做了什么?”李澜洺总算还没有失去理智,听了她说的话之后略一思索便想通了事情的原因。
“他。。。。。。”司笙诺没想到他竟然能猜到这个地步,一时倒是不知如何开口才是。她确实年纪不小了,但也不意味着一定能把那种事情随意说出口。
“我好像能猜到了。”见她犹豫着不开口,李澜洺心下一沉,但还是平静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尊重你的决定。但是我有一个请求,如果你与他断清了关系,可以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吗?我会等你给我一个答案。”
“我知道。”她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和李澜洺相识了六年之久,从未起过任何冲突,甚至连一两句的争吵也没有。他和她确实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也很在意彼此,但他们的相处平淡如水,非常理智。哪怕是有了不同的见解和看法,也能成熟的解决。正是这种“舒适”的关系,让她同意了与他成婚。她对男女感情之事并无多少期待,但是如果能找到这样一个尊重她理解她的人共度下半生,绝对是她的幸事。
如今她辜负了他的心意,是她的错。
所以她更要尽快处理好这些事情,做出一个最终的决定。
给出承诺之后,女子带着歉意和感激离开了府邸。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李澜洺还是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不知站了多久,再开口的时候,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变得凌厉无比,“莫楼主亲自到来,有失远迎。”
“澜洺,当了官之后你真是无趣多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子里的莫何站在他身后轻笑。
“有何贵干?”他言简意赅。
“如果我的下属都能像你的下属那样安分守己,我也不至于如此费心。”莫何语气中略有无奈,“之前一个老三闹得天翻地覆,现在一个老五,一个老七,都不省心。”
“不必说了。”互为仇敌这么多年,李澜洺倒比对方的朋友还要了解对方的心思,所以他如他所愿的开口问道,“开个价吧,我要买顾夏一一条命。”
*
司笙诺回到客栈的时候已是接近凌晨,客栈里的其他人都已经安稳的睡下了,门闩也已经落下。为了不打扰的到别人,她只好选择从窗户进去。
她的轻功还算不错,只不过凌空跃到窗口刚把窗户打开的时候,就听到昏暗的屋子里发出了“咣”的一声声响。在确定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的气息之后,她迟疑了片刻,还是走到屋内点燃了那盏烛灯。她相信顾夏一不会离开,如果有人能逼迫顾夏一离开,那她防不防备都没什么用。
烛光照亮了整间房间,房中央的地上,顾夏一正垂首跪在那里,刚好是对着她的方向。
“夏一?”她着实是吓了一跳,比真的见到了什么心怀不轨的歹人还要惊诧。“你这是干什么。”
“虽然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但是小时候有人对我说过,道歉一定要这样做。”跪在地上的少年不安的按压着自己的手指,没有抬头看他,但越压越低的背却让他的声音显得更加低闷,无措又带着悲伤,“是我错了,姐姐,你别生气,我再也不会那样做了,我什么都改,你说什么我都听,你别不要我。。。。。。。”
其实她并没有离开多久,但在这短短的,连半个时辰都不到的时间内,他不知纠结了多少次后悔了多少次,又有多少次想要不顾一切的去把她拉回来,用任何办法都好,他不想她就此抛下他。他愿意用任何代价来挽回,愿意用任何方式来弥补自己的错误。他甚至想过,只要她没有跟他恩断义绝永不再见,他就愿意放下自己的妄想放下奢望,收回自己所说的所有话,只要看着她,能再与她说说话就好了。
幸好,她回来了。
“你先起来。”看到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再加上自己也理智了不少,司笙诺已经不想与他计较刚刚的事情了,只是忙着扶他起来。“到底是谁教你要行这么大的礼。”
她是带着笑说的,希望借此缓和一下气氛让他放轻松点,但是他却认真答了,“小时候。”
“小时候?”她不解。
“小时候,家里很严,有个老人总是说着要知礼。。。。。。知礼。。。。。。然后。。。。。。”他很希望自己能努力想起幼时的事情,但是无论怎样想,也只是换来头痛欲裂,“然后。。。。。。”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她连忙说了一句,“头疼的话就不要想了。”然后扶他到床上坐下。不过她也并没有忽略他说的一切,听他说的这些只言片语,她可以猜到他是出生在一个家教很严的家庭,或是家族,这样的家世背景往往很是显赫,他又是怎样沦落到今天这种处境的?他的病会不会也和他的家庭有关?
她确实是一个尽责的大夫,即使是在这种时候还是在想着他的病。
“夏一,你听我说,”待他平静下来,她才说道,“我可以当作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但是我们要好好谈一谈。”
“谈完之后你会离开我吗?”他已经学会了指出问题最关键的地方。
“有可能。”她没有选择欺骗他,而是如实答道,“如果我决定要嫁人的话,我就再也不会见你,这对我的夫君不公平。”
“那你肯跟我说话,也就是说,你已经跟那个人没关系了?” 他丝毫不掩脸上的期待。“你会给我一次机会?”
诧异的变成了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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