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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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第5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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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在巴黎人的作息表上还是睡眠时间,但杜伊勒里宫却迎来了一位贵客——乔治三世之女、英格兰长公主夏洛特。 为此,路易不得不从睡梦中抽身出来。他披着蓝色睡袍进入了王后会客厅,看着等候已久的夏洛特长公主,问道:“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洛特长公主先恭敬地屈膝行礼,站起后才答道:“陛下,我想离开巴黎。”

“离开巴黎?”路易眉头紧皱,警觉地问,“你想去哪里?”

夏洛特长公主顿顿,面有难色地说:“您放心,这是我个人的决定,和我的父亲无关。”

“如此一来我更是好奇了。”路易坐到了沙发上,凝视着夏洛特长公主,继续说,“你如果是厌倦了巴黎,那我能送你去贡比涅、枫丹白露,甚至凡尔赛。你如果想去得更远,王室在诺曼底、卢瓦尔有着数不胜数的庄园、行宫。但是,你先要告诉我想去哪里。”

“陛下,我······我说不出口。”夏洛特长公主低着头,素白的两颊仿佛染上了层胭脂,粉中透红。

路易看着她的脸,忍不住打趣道:“你是有了心爱之人,所以要去会情郎了吧!”

“我······”夏洛特长公主抬起头看了路易一眼,微张的嘴慢慢闭合,沉默之中既有犹豫,亦有默认之意。

“他是谁?我也许能帮你向你的父亲交涉。”

夏洛特长公主曾是路易的情妇,但那时路易只是用她来替代威廉明娜。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理清。

他们不再有昔日那般亲密,亦非是陌生人,而是一种介于朋友和情人之间的特殊距离。

已婚夫妇各找情人在贵族中十分常见。不少贵妇人能容忍丈夫在外有其他女人,甚至还能与丈夫的情人成为好友。同时,男人亦不可能只有一位情妇。在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的观念下男人在失去最初的激情后便会结束这段不应该存在的关系。不过,关系的终止不代表这对非法男女从此绝交。他们通常会以“朋友”的身份继续见面、通信,只是他们之间的情感往往超过普通朋友。

在贵族圈中,夫妇俩同时与曾插足于他们婚姻的第三者交往密切的事例比比皆是,路易对此更是习以为常。玛丽=安托瓦内特无论出于真心,还是假意,都会和其他女人和睦相处。王后闺蜜群甚至成为了国王情妇团,像朗巴尔亲王夫人、前德文郡公爵夫人乔治安娜=斯宾塞等一些无辜者都被讹传为国王情妇。

若夏洛特长公主只是普通人路易甚至还会提供一笔嫁妆可她毕竟不是普通女人。英格兰王室即使落魄了可仍然是王室,长公主的婚事所带出的政治影响更是不能低估。路易思虑飞快,说话间已决定出手干预,绝不会能让她嫁人。

夏洛特长公主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感慨道:“您帮不了我的,陛下。”

“奇怪了,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是我办不了的。”路易笑着说话,心中却暗暗惊奇,“是乔治三世反对还是她想要逃婚?必须先了解清楚。”

夏洛特长公主茫然地叹着气,悲戚道:“我原以为我恨她,却越来越思念她。当我确信爱着她时,却不知道她在哪里。”

“你是说威廉明娜?”路易恍悟,暗暗惊奇,不理解夏洛特长公主为何会守着那段本不应该出现的感情。不过,他也因此松了口气,至少可以避免与英格兰王室正面冲突。

夏洛特长公主点了点头,吞吞吐吐地请求道:“陛下您一定知道她在哪里,请您告诉我吧!我太想她了,原以为到了巴黎能见面,却没想到…···”话音戛然而止,她已黯然得难以开口。

“威廉明娜······”路易深深一叹,闭目沉思。

当年分别后,路易全身心投入到了征俄事务中,故而忽略了远去的威廉明娜。几年下来,他对威廉明娜的爱宛如冰封,若非夏洛特长公主今日提起,是决不会开始融化的。思念如泉水般涌出,可他也非常无奈。威廉明娜性格刚毅,若愿意自己会来,若不愿意强求不得。

“下落吗?”路易暗语道,“我记得曾让安娜派人保护她,这条命令应该还未废除吧!如若连安娜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就只能问她的父亲和她的妹妹们了。”

想到此处,他张目说道:“我已经多年未见威廉明娜了,寻找需要一定时间,而且我不能确定她会否来巴黎。”

“我想亲自去找她!”夏洛特长公主猛然起身,可立即露出悔意,惭愧地小退一步,低头轻声说,“抱■失礼了。”

“没有关系。”路易微笑着摇摇头,心叹道,“合格的公主要将自己的情感像自己的腰那样束缚起来,可她们也是人,情感就像河水,或平静无波,或波涛汹涌。夏洛特必然是从小接受训练,将自己的情感通通埋葬,威廉明娜却在无意中成为了挖掘者,将她的情感又挖了出来。只是······可这也好,至少不会有人来利用她了。”

同性情感与教义相悖,可并不可说违背人性。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人性,是为个性。同性之恋不过是一种特殊的个性,或可说异类,却绝非是不容于世。天主教会极力反对同性之恋,其原因是欧洲历史上的同性之恋太普遍。古希腊、古罗马一直至今,平民、贵族、国王、教士,每个阶层都有类似丑闻出现,其中最有名的有古罗马五贤帝中的哈德良、安东尼=庇护及中世纪时期的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二世等,最糜烂的是中世纪的那些打着教会旗号的骑士团。

法兰西宫廷历来糜烂,路易自小生活于声色之中,对男欢女爱见得多,对同性之恋只有听说。因此,他既不反对,也不提倡,保持缄默,不去主动挑出话题。否则,隐藏在国内极端天主教势力便可能乘机坐大。

路易藉由夏洛特长公主想起了威廉明娜,正打算派人召来安娜时,房门哐当一声开启,只见玛丽=安托瓦内特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她穿着衬裙、披着睡袍,一点也不像一个王后,更像是一个捉奸妒妇。路易心觉好笑,却强忍了下来。

她在夏洛特长公主身旁停下,夏洛特长公主已早早屈膝低头行礼。

“您就是英格兰的夏洛特长公主?”玛丽=安托瓦内特不冷不热地问了句,语气中透露着令人不安的傲气。

“是的,陛下。”夏洛特长公主不禁短了半截气。她是第一次见到法兰西王后,更是第一次被敌视。

玛丽=安托瓦内特绕着夏洛特长公主走了圈,仔细打量了一番,而后转过头对路易说:“年轻貌美,倒是一位不错的情妇。”

“请先出去吧!公主殿下。”路易朝夏洛特长公主挥了挥手,而后向玛丽=安托瓦内特走去。乘此机会,夏洛特长公主小快步地走了出

待侍女关上门,路易便伸出双手按在玛丽=安托瓦内特肩膀上,柔声道:“她不是我的情妇,至少现在不是。”

“她是不是你的情妇与我无关。”玛丽=安托瓦内特傲然质问,“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关了我一夜?”

“关?我可没有。”路易摇着头说,“门没有锁,但我知道你不会动手去开,因为你是法兰西王后,你的骄傲不容许你去开门。”

玛丽=安托瓦内特紧咬嘴唇,哪怕将嘴唇咬出血来也毫无察觉。

良久,她狠狠留下一句“我恨你”,便怏怏而出。

路易亦不追赶,坦然地坐回了沙发。他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慵懒地说:“你会感谢我的,这只是开始!”

话音刚落,玛丽=安托瓦内特便又走回了房间。这里是王后会客厅,她从外而入,故而因走另一侧的门才能会王后卧室。她狠狠瞪了一眼,而后才箭步从另一侧的门离开。路易对此只笑不语。

紧接着,穿戴整齐的玛丽=特蕾莎长公主走了进来,恭敬地行了礼。

路易慈爱地笑着,和声问道:“昨天睡得好吗?”

特蕾莎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路易心内不是滋味,叹了口气继续说:“你的房间正在重修,所以暂时还不能回去。接下来的几天,你就睡在你母亲的卧室。我想她不会反对!”

“这······”特蕾莎长公主欲说不说,神情复杂,充满担忧、害怕、期待。

“不愧为母女,到底是一样的。”路易微笑着想道。

房间重修是必要的,特蕾莎已经长大,以往的装饰不再适合。她曾经提出过去图卢兹宫暂住,却被路易拒绝。路易以往只关注特蕾莎与母亲的关系,却忽略了她的心理。现在,路易能感受到特蕾莎的心灵有着极大的创伤,这一创伤若不愈合,便会成为弱点。玛丽安娜明显在拉拢她,路易担心她再遭遇打击,所以一面减少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妹的接触次数,一面加快母女和解步伐。

ps这里面对同性之恋的看法不代表作者的观点,作者和路易一样,没有接触过,所以不方便评论。《网》

 第八百四十四章 锋芒毕露的玛丽安娜

第八百四十四章锋芒毕露的玛丽安娜

接下来的几日,太平无事。

腓特烈二世在东欧果然是疑兵借势之计。入冬的首场大雪降临地面时,于东普鲁士、格但斯克集结的普鲁士大军兵戈入库、马放南山,一齐解除了战备。其实,路易是多心则乱,忽略了一些重要事物。

连年战火,普鲁士的国力已经到了极限,纵然是腓特烈二世这样的天才军事家亦不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时此刻,战争对普鲁士极为不利,任何一位有理智的君王都不会悍然挑起战火。

谈判的事随着腓特烈二世的妥协很快进入了最后阶段。法兰西、普鲁士、瑞典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巴伐利亚、萨克森、波兰亦在其中大获好处。现在,只有奥地利和奥斯曼还就敖德萨一带僵持不下。不过,奥斯曼已经失去了普鲁士的支持,妥协是迟早的事。

唯一的苦主便是战败者俄罗斯。俄罗斯失去了黑海、波罗的海的出海口,领土紧缩,首都莫斯科更直接暴露在了波兰人面前。其惨烈程度与十多年前被瓜分的波兰可有一比,俄罗斯人今次好好地尝到了当年的波兰人所感受到的国破家亡之痛。不过,俄罗斯人却不像当年的波兰人同仇敌忾。

落后的制度会不断积累问题,然后在社会发生大变时一齐暴露。

俄罗斯的制度本就比西欧各国落后,所积累的矛盾也比西欧各国多。普鲁士和奥地利能在连年征战下保持团结,法兰西可以在财政赤字后快速恢复,这与他们的制度有关。俄罗斯的制度导致国家和贵族可以毫不费力地通过剥削底层民众恢复元气,西欧诸国无论制度好坏,统治者皆不能随意剥夺民众财产、奴役民众。因此,俄罗斯能通过进一步的剥削快速却动荡地恢复国力,西欧诸国却只能通过改变财政预算的方式缓慢而平稳地恢复国力。

大败之后,俄罗斯经济陷入危机,这使得本就一直在积累的矛盾开始升入临界点。普加乔夫的影子正于东欧草原上急促奔驰,任何一个在莫斯科的人都能感受到隐藏在宫廷繁华背后的危机。

11月15日,大雪降临巴黎,道路淹没于白雪之中。路易一早来到图卢兹宫,待要回去时却回不去了,因此,他就留了下来。他是第一次留宿图卢兹宫,所幸彭蒂耶夫公爵长居诺曼底的庄园,否则他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当年的承诺依稀在前,他却深知承诺永远无法达成。

晚餐过后,路易与玛丽?阿德莱德和众子女聚会于会客厅,除此之外,在场的还有朗巴尔亲王夫人和荷兰女执政佛蕾泽丽卡?奥兰治小姐。

年轻的女执政再过十几日便将年满十四岁,她已经长成了一位容貌出众、举止优雅的淑女。路易心中十分满意,觉得她确实配得上法兰西国王之子。如若不是如此,她将被废黜并解除婚约,从此沦为一个尊贵的阶下囚。

路易与玛丽?阿德莱德坐在会客厅壁炉地右侧,正对面坐着朗巴尔亲王夫人,孩子们则在他们之间围坐成了一个半圆,其中佛蕾泽丽卡?奥兰治和缅因公爵路易?雨果坐在半圆的顶端。

路易看着年轻的未婚夫妇,说道:“普鲁士国王已经同意出让东弗里斯兰,荷兰即将提升为‘王国’。你们将会成为它的统治者。”

两人对视一眼,路易?雨果未有太过激的反应,反倒是佛蕾泽丽卡?奥兰治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

路易微微一笑,说道:“当然,你们还年轻,还不能亲政。所以,你们会先被加冕为荷兰王储和王储妃,等到成年后再正式加冕为国王和女王,成为荷兰王国的共主。”

自古以来,凡是女子继承王位,其必将自身权力分给丈夫。正因如此,苏格兰女王玛丽一世终身为人操控,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一身恐惧婚姻,就连显赫一时的叶卡捷琳娜二世亦被迫因这原因而不得与政变功臣奥尔洛夫结婚。唯一特殊的只有奥地利的玛丽娅?特蕾莎,但除她之外别无他人。

“你们觉得怎么样?没有意见吧!”路易试探性地询问道。

“不,我没有意见。”路易?雨果发出略有女气的声音,稚嫩地说,“一切听您安排,父王。”

“我也没有。”佛蕾泽丽卡?奥兰治紧接着轻声吐出一句,只是无论从语气还是表情都不甘不愿的。

路易?雨果只有十一岁,路易将他的行为理解为这个年纪的男孩应有的反应。佛蕾泽丽卡?奥兰治即将年满十四岁,对世事不可能没有了解,路易将她的反应看做是懂事少女的无奈妥协。

女子本就没有地位,贵族女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佛蕾泽丽卡?奥兰治根本就是一个“俘虏”。她没有人身自由、财产自由,甚至连每日进食都不可自行安排。同时,她也谨小慎微,到巴黎几年都未做过一件逾越之事。然而,这反而是压抑了孩子天性,使其在大半个青春期中过得都很痛苦。这一切都有专人在特定时间告知路易,路易同情之时却不想改变。

佛蕾泽丽卡?奥兰治注定将作为政治傀儡度过一生。她的舞台不在政坛,而是在家中。能改变她命运的不是路易,而是还未长大的路易?雨果说。

路易扫了孩子们一眼,忽然盯向玛丽安娜,问道:“玛丽安娜,我听说你在发放高利贷?”

“哪里有!”玛丽安娜撅着嘴解释起来,“我不过是出钱投资一些工厂,每年分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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