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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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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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泽丽卡小姐想也未想便脱口答道,接着直率地说道,“我在五岁的时候,在斯特拉斯堡见过现在的法兰西王后陛下一面。当时她还是奥地利公主、准王储妃殿下,只有十五岁,可是,我觉得现在的我还不如当时她的一半。连她都不能拴住风流的法兰西国王陛下,那岂不是说巴黎的那些贵『妇』们也有不输于她的美貌?”

威廉明娜小姐微笑着回应,可心中不由的泛出了苦水。

她此次以“寻找一位法兰西贵族作为夫婿”的借口说服了准备出席伏尔泰迁葬典礼的父亲路德维希欧根将其带去巴黎,但她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寻找那曾有一面之缘,而后却魂牵梦绕的拉罗谢尔伯爵。她知拉罗谢尔伯爵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可她并未想太多,只是想要再见一面。可是,在听了堂妹的话后,她不禁胆怯,担心到了“美『女』如云”的巴黎后,拉罗谢尔伯爵会不记得她。

佛蕾泽丽卡小姐观察了威廉明娜小姐一会儿,诡笑道:“你该不会是在想男人,想要结婚了”

威廉明娜小姐面『色』一红,不禁羞涩地无地自容。她毫无底气地辩解道:“我才没有,是你在想结婚”

一说到此,佛蕾泽丽卡小姐反而收起了笑容,无奈又失落地叹了口气。

威廉明娜小姐不解道:“你怎么了?”

佛蕾泽丽卡小姐看了威廉明娜小姐一眼,又叹了声,接着回答道:“我的父亲已经为我找好了夫婿,婚期就定在明年。”

“哦”威廉明娜小姐惊呼一声,喜『色』道,“我应该恭喜你。”

佛蕾泽丽卡小姐神『色』隐晦,似乎别有隐情。

威廉明娜小姐亦看出了此中的问题,立刻收起了笑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你的未婚夫婿有什么不好吗?”

佛蕾泽丽卡小姐皱了皱眉,不情愿地说道:“是荷尔斯泰因戈托普家族的成员,奥尔登堡公爵的侄子,吕贝克主教助理彼得腓特烈路德维希。”

“他难道不好吗?”威廉明娜小姐疑『惑』道,“荷尔斯泰因戈托普家族和瑞典王族有着血脉联系,和俄罗斯的『女』皇也有着亲缘关系,而且奥尔登堡公爵年老,继承人是个『精』神病患者,你的未婚夫有很大机会能成为奥尔登堡公爵。”

佛蕾泽丽卡小姐苦涩一笑,道:“彼得是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三世的远房堂弟,和叶卡捷琳娜二世也有着亲缘关系,不知是不是这个,他同时受到瑞典和俄罗斯的支持,因而在奥尔登堡的地位也变得举足轻重。他原本应该和古斯塔夫三世的妹妹索菲亚阿尔贝蒂娜结婚,可婚约突然取消,我的父亲才趁势将我推荐了出去。”

威廉明娜小姐顿时悟道:“你的父亲是要将你当做政治联姻的工具?”

佛蕾泽丽卡小姐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哭丧着脸道:“我甚至都没有见过彼得,他比我大了十岁。我……我和我的姐姐一样,被亲生父亲出售了。不过,她嫁给了俄罗斯皇储保罗,我嫁给了一个‘牧师’。”

“别这么说,佛蕾泽丽卡。”威廉明娜小姐同情地安慰道,“你终有一日会成为奥尔登堡公爵夫人,即使你的丈夫可能会先成为吕贝克的主人,可那时候吕贝克教区也可能世俗化。”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选择夫婿的权利。我不像你,威廉明娜。”佛蕾泽丽卡小姐含泪说道,“我已经听说了,你这一次去巴黎是为了选一位法兰西贵族作为夫婿。你是幸运,我是去见那位未婚夫。”

佛蕾泽丽卡小姐擦了擦眼泪,嫉妒地说道:“有时候我真在想,为什么我不是你?为什么帝让我成为腓特烈欧根的『女』儿?”

对此,威廉明娜小姐也只能长长地叹口气,并安慰道:“我想你会爱彼得的,有时候爱来得非常突然。”

佛蕾泽丽卡小姐默默点了点头,喃喃道:“但愿如此”

巴黎杜伊勒里宫外,豪华的国王马车已经准备出发,国王路易正从宫殿中走下。

这段时间中,玛丽安托瓦内特也许是因为孩子的关系,所以身体恢复得特别快,这令路易稍稍放了心。在此情况下,他便再度开始了对瑞典的索菲冯菲尔逊伯爵小姐的追求。今日,是连续第七天前去邀约,他也决定在今日得到这位巴黎的『交』际名媛。

路易在与索菲冯菲尔逊伯爵小姐的『交』往中得知了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三世最新的外『交』战略,那位北欧的霸主对俄罗斯是阳奉『阴』违,一边参与到了俄罗斯发起的武装中立同盟中,一边却又命索菲尝试恢复法瑞联盟。

这正中路易下怀。

路易最初的打算虽然是将瑞典『诱』入北美战争,可在俄罗斯的武装中立同盟形成后,他便不得不更改策略,先建立一个以法兰西为核心的海航道互保同盟,接着再寻求与不列颠王国的战争。如此便可既打击俄罗斯,又击败不列颠。为此,他才会对索菲加大情感攻势。但与此同时,他的外『交』官也在和瑞典大使磋商复盟之事。

俄罗斯的武装中立同盟只有普鲁士和瑞典参与,普鲁士的海力量可忽略不计,瑞典却有着仅次于不列颠、法兰西、俄罗斯、西班牙的战舰,若是瑞典脱离了武装中立同盟,那俄罗斯便等于孤军奋战。至于那普鲁士,路易也自有打算,因为普鲁士的亨利亲王已经同意前来参加伏尔泰迁葬典礼。

路易正准备车,这时,迪昂从旁闪出,小跑到了他面前。

“有什么事吗?”路易暂时止步询问。

迪昂道:“陛下,刚得到的消息,菲尔逊伯爵小姐在昨天夜里突发肺炎,已经不治身亡了。”

“死了?”路易只觉惊讶,却未有一丝忧伤出现在脸。他对索菲并无情感,故而没有忧伤,只是不解一个健康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死亡。

迪昂点点头,轻声道:“我刚从菲尔逊伯爵小姐的住地过来,我看见了她的遗体。但是,虽然很像是肺炎,却有些不对劲。”

路易皱起眉头,疑『惑』道:“不对劲?”

“是的。”迪昂点头道,“虽然很像,可是,我可以确定。”

他小心谨慎地看了看左右,接着将音量降至最低,说道:“很可能是中毒了,和当年蓬帕杜夫人所中之毒可能一样。”

路易立时提高了警觉,也产生了愤怒,但不为索菲,只为这一见不得人的『阴』谋。他也降低音量,轻声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迪昂摇了摇头,神情却似有隐晦。

路易见其不答,心中反而有了猜想。他为了确认,因此问道:“能确定是那种毒『药』吗?”

迪昂点着头,一本正经地说:“我记忆犹新,虽然菲尔逊伯爵小姐发病很快,但这正好和那种毒『药』的大剂量使用的后果一样。”

“我明白了,你不用再说了。”路易神情凝重地吩咐道,“听着,没有什么毒『药』,伯爵小姐是得病死去。”

“我明白了,国王陛下。”迪昂点头应道。

路易叹了一声,转过身向宫殿走去。索菲既然已经死了,他也自然务必要出去了。至于凶手,他也已经知道。

当初毒害蓬帕杜夫人的毒『药』来自祖母玛丽蕾捷斯卡,她死之后,这种毒『药』本该消声觅迹,但若是仍然存在亦非无可能,因为与玛丽蕾捷斯卡有着密切关系的安娜还活着。在这座宫廷中,安娜若为接到命令,是不会随意杀人,而能够命令她的,除了路易自己,便只有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

路易的心并不是很舒服,这不是因为索菲的死,也不是因为与瑞典的关系,而是因为毒『药』。他痛恨毒『药』,他宁可希望安娜使用的是刀子。

突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早已经离开的让娜。

他以为玛丽安托瓦内特是因为自己这几日与索菲走得太近而醋意大发才下了杀机,故而做贼心虚地怀疑起让娜的离去也和玛丽安托瓦内特有关,甚至还不由的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走两节台阶,立即转身,疾步走到迪昂的面前,轻声命令道:“你去找她,我的秘官让娜。必须尽快、秘密地找到,然后……然后……”他想了想,接着说道:“送去凡尔赛,再派出『侍』『女』、『侍』卫,将她……将她看管起来。”

 第六百二十二章 造势

第六百二十二章造势

伏尔泰迁葬典礼将在其诞辰日11月21日举行,届时整个巴黎将展开一场盛大而又隆重的游行和悼念活动,而一手策划此事的法兰西国王路易,如无意外也将提升他在国内的威望。/~~



不仅如此,他还会在迁葬典礼上以“法兰西国王”的身份授予伏尔泰以“贤者”称号。“贤者”本就是伏尔泰在民众间的印象。他不过是顺水推舟,以官方身份正式宣布,但与此同时,他亦是在巩固法兰西的君主制度。因为伏尔泰是被君主授予了“贤者”称号,换言之伏尔泰的“贤者”身份的合法『『xìng』』来源于君主,即君主制,因此,“君主”与“贤者”这本该对立的两个概念便被捆绑在一起,否定君主制即是否定贤者,反之,承认伏尔泰的“贤者”身份,便是认可了法兰西的君主制。

自此之后,伏尔泰便是与王室划上了等号,伏尔泰只需一日在民众心中有着崇高地位,将其卓拔到如此高位的王室也必然会受此余荫。这就像昔日王权与教权紧密结合,王室借着天主教在民众中间所拥有的巨大号召力和影响力来稳固自身的统治,只要民众对教会和上帝还存有一丝尊重,那与之以锁链紧密联合的王室便能继续有效统治国家,玩那“王权天授”的把戏。如今,只不过是主角便了一人,由尾大不掉的教会变为了民众集体所认同崇拜对象——“贤者”。

11月18日,距离迁葬典礼还有数日,但一切细节也已经完成,如今只需要盼望那一日是一个好天气。路易并不喜欢在『『yīn』』雨天中出『『mén』』,同行的玛丽安托瓦内特更不喜欢,而且雨天也不利于王室保证一贯的高贵形象。

壁炉生着火,玻璃窗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进入11月后,巴黎的气温骤降,整座城市也已经进入了冬季。在进入冬季之前,杜伊勒里宫的孩子们全部去了圣克劳德宫。圣克劳德宫位于空气清新的郊区,比位于市中心的杜伊勒里宫更为适宜孩子成长。而为了弥补暂时离别孩子的玛丽安托瓦内特,路易也就『『chōu』』出了更多时间陪伴她。

路易在军队养成的生物钟即使在回到宫廷后也未改变。

早晨8时,他便睁开了眼睛。

他小心翼翼地从离开『『chuáng』』,在落到地上后不忘回身替仍然熟睡着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盖好被子,以防着凉。4∴⑧0㈥5

自从索菲冯菲尔逊伯爵小姐死后,路易便开始在王后卧室过夜,可顾虑到玛丽安托瓦内特才刚生育不过两个月,所以夫妻之事并未发生,但每日晚上的亲昵行为却必不可少。在这段时间中,他在久违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的身上讨要回了本该在索菲冯菲尔逊伯爵小姐那儿得到的享受。

路易看了一眼侧卧着的玛丽安托瓦内特那张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睡脸,内心惆怅地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mén』』。他每当想起玛丽安托瓦内特在怀孕时因过于担心而导致的『『jīng』』神不稳定,想起几个月前流产之事,便不由的感到有种负罪感,因此,他能允许索菲冯菲尔逊伯爵小姐莫名其妙地突然病故。

路易身披着『『máo』』皮睡袍,在暖和的房间中并不觉得太冷。与往日一样,熟悉国王作息的宫廷『『shì』』从、『『shì』』『『nv』』们也早早地在一楼的餐厅布置好了早餐。

餐桌的丰盛一点也不低于当年凡尔赛早餐的规格。

路易在以王储身份入住爱丽舍宫时还能保持节俭,可那段时间在杜伊勒里宫的路易十五,却仍然被获准保留凡尔赛的规格待遇。这套凡尔赛的规格待遇在王位易主后保留了下来,因此,除了地点更换外,王室在平日生活中的奢华程度并未降低。但是,由于杜伊勒里宫不需要太多的『『shì』』从、『『shì』』『『nv』』,耗费巨大的舞会也被有所节制的举办,宫廷开支被有限的节俭;更为重要的是经济稳定、债务危机解除、军事上不断获胜,这带来了巨额的财政收入。在这开源节流之下,自路易十四时代开始的王室奢华生活并未受到民众的太多反感,反被认为理所当然。而在十年之前的路易十五时代,这是完全不可想象的,因为那时的民众对王室奢华生活的态度是痛斥、厌恶、批判。

未过多久,安娜推『『mén』』而入,急匆匆地来到了路易的身旁。

“怎么了?”路易一边用餐巾擦嘴,一边问道。

安娜将一张图纸摆在了路易的面前,这是一张伏尔泰灵柩转运的路线图,黑线条的巴黎平面图上有着用红『『sè』』线条划出的路线。

路易看了看,不以为意地问道“21日的护卫安排好了吗?虽然巴黎人不可能刺杀我,可也不能忽略有刺客。”

安娜瞪视着路易,质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安排线路?”

“线路有什么问题吗?”路易细致地看了看,又不解道,“没有问题,是我亲自决定的。”

安娜将手指放在地图上的杜伊勒里宫位置上,说道“伏尔泰的灵柩原本停放在塞纳河北岸,为什么不直接北上『『méng』』马特,而是要从新桥绕道南岸,再从王桥渡河,途经王宫后再去目的地?”

路易云淡风轻般地解释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典礼在全巴黎举行,塞纳河南岸也是巴黎的一部分,所以需要绕一圈。”

安娜严肃道“您这是利用伏尔泰”

易亦严正地回道,“我是在赐予每一位巴黎人民瞻仰伟人的权利和机会。”

在计划中,王室成员将在杜伊勒里宫等候伏尔泰的灵柩到来,届时再在民众地簇拥下与灵柩一同去往『『méng』』马特高地上的伏尔泰安息地。如安娜所言,伏尔泰灵柩现在的所在地就在塞纳河北岸,完全可直接去『『méng』』马特高地,但是,若真的直接去了,灵柩也不可能经过王宫,这样路易的计划也就会大打折扣。虽然利用一个死人十分无耻,可为了得到国内的稳定,利用任何手段树立王权的权威和王权的存在十分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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