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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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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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小亨利庄重地应声道。

贝尔蒂埃官职卑微,也知道小亨利与国王关系,因而不敢再多言。

小亨利告退后,路易突然对贝尔蒂埃轻声吩咐道:“你今天晚上便率领工兵队去建浮桥,务必要连夜建好它。”

贝尔蒂埃愣了愣,随即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路易一贯用兵谨慎,因而并不会冒险孤注一掷。贝尔蒂埃也是因此而明白了国王的用意。正面攻击毕竟风险太大,相比之下,完全可以利用正面的庞大军力造成假象,另派一支小分队通过浮桥袭击敌人后方。对路易而言,这才是万全之策。

 第五百二十七章 夺占石桥

第五百二十七章夺占石桥

3月19日早晨,阿尔卑斯军团开始前进至阿纳姆城北艾瑟尔河上唯一的一座石桥前,准备抢夺这座重要的jiāo通要道。

路易随军来到河边,远远的望去只见那是一座通体白sè的平拱石桥。

整座桥横跨两岸,桥下有三个等长的拱mén支撑桥体,并供船只航行。

然而,他在看完了桥后便开始观察桥对岸的敌人,这一瞧便不得不屏息了。

桥的对岸已经有荷兰士兵存在,橙白蓝三sè旗帜迎风飘扬着。略微一数,便可知对岸有不下于五百名士兵。这些士兵大多数聚集在对岸桥头,他们排列成三排队形,摆出前排蹲下、中排和后排站立的状态,一齐举枪对准此时还空无一人的桥面。他们可谓是堵住了桥面的所有死角,一旦齐shè,桥上的所有位置都可能有子弹飞过。

更可怕的不是这些火枪士兵,而是火炮。

对岸桥头的左右两侧河滩上,各摆着两mén十二磅火炮。左右两mén,一共是四mén。河的宽度不过是五六十米,在这种距离下开炮,炮弹的命中率和杀伤xìng都非常高。

桥头的火枪士兵,两侧的四mén火炮,虽然没有其他防御工事,但亦可以算是一处险要。路易往常参与的战事皆是平原地形下的大兵团作战,像这样的攻城略地还是第一次,因此,他现在毫无办法,只有将指挥权完全jiāo给小亨利。

阿纳姆此时已经是一座无兵把守的空城。荷兰的体制造成了国家的士兵不过是各地区民兵的集合,在德意志雇佣军大量损失的情况下,逃到阿纳姆的荷兰军队只是穿着统一制服的散兵。他们在早前的马斯河一战中被法军打得心惊胆战,因而在见到法军到来后,大部分闻风而逃。如今在石桥防守的只是阿纳姆本地出生的士兵以及若干民兵,他们也是现在守卫阿纳姆的最后一拨有战斗力的人。

早晨8时,战场平静,水bō不兴,连一丝微风都没有。与此同时,阿纳姆的议会却闹翻了天。

阿纳姆有市议会和省议会,两者并无所属关系。对这座城市,最高的权力机关是市议会,省议会不过是借住在城市中。省议会的作用是在中央议会中代表整个省,保证省的独立xìng,而市议会的作用则针对城市,因此,在这个紧要关头,民众、贵族、商人都齐聚在市议会前,等待着市议会的决定。

市议会早在昨日晚上就在讨论着是否要投降的问题。与荷兰的其他城市、省份一样,阿纳姆也存在着王权派和共和派。两派人虽然都是以自身利益为出发点选择派系,但他们的思想中也有着一个本质的区别。

王权派希望奥兰治家族能担任荷兰国王,其主要原因是希望借此将荷兰变为一个完整的王国,而非是继续维持现在这种一群独立省份联合的状态,因此,他们在某种方面也存在着一种国家战略概念。

共和派的成分复杂。他们有的是担心国王的产生会出现**和暴君,有的担心强大的中央政fǔ会对地方过多干预,有的则希望保留在地方上的特权。无论原因是哪一种,共和派都有一个明显特点,那就是无大战略眼光。

这一次,王权派和共和派也在市议会中争吵不休。王权派要求发布动员令,命令城市中的男xìng全部拿起武器抵挡,以保住荷兰的东大mén,防止法军入侵内地。共和派的人则以保卫城市和民众的理由反对,并要求在战争打响之前开城mén投降法军。

阿纳姆以西六十公里便是荷兰中部重镇乌德勒支,再往西六十公里便是政fǔ所在地海牙。荷兰为平原地形,阿纳姆以后便再无险要,因此,一旦阿纳姆投降或被攻破,法军必然一马平川,横扫整个荷兰。

因此,王权派的要求并无任何不妥之处。然而,共和派的要求也并非完全无礼。

国家因民众聚集而被称之为国家,国土、城市都是次要,国民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为了保卫所谓的国家而致国民生死于不顾,在强弱悬殊之下强启战端,最终必然造成血流漂杵、yù石俱焚。建立在国民无限伤亡下的胜利,建立在城毁人亡下的胜利,最终只是得到一个虚无的胜利,保住一个已经被战争摧毁的空虚国家,胜利亦无所谓胜利。相比之下,即使国家沦亡,但只要人还活着,这个民族的jīng神、文化便不会亡,这个民族所建立的国家也会顽强活在人民的心中,终有一日还能重新复国。

王权派和共和派因各自的理念不同和利益纷争而争吵不休,最终双方只能妥协。妥协的条件便是在石桥部署兵力,若是能抵挡住法军便抵挡,法军一旦过河便投降。

他们能因此妥协的重要原因,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观念,即保卫国家的责任在那些被民众赋税所供养的正规军上,民众没有理由在正规军抵抗之前先投降,更没有责任在正规军死光之前便站到战场的第一线来抵挡敌人的子弹。

阿纳姆市议会中的争吵是路易所不知的,但是,石桥难以攻取这一点却是他已知的。

8时30分,小亨利统率着阿尔卑斯军团发动了第一次进攻。

承担攻击任务的是阿尔卑斯军团第一步兵师的第一团第一营。一千人踏着整齐的步伐来到河岸边,一半的人在河岸边排列起来向对岸开火,另外一半人则奔向石桥,向石桥的另一端冲锋。然而,在荷兰人密集的火枪和火炮的攻击下,结果可想而知。

首先是在岸边向对岸shè击的五百人,他们遭受到了来自对岸的火炮打击,根本难以形成有效的火力进行掩护。接着是冲锋的那五百人。由于桥面只有五米宽,而且另一端又被荷兰人占据,因此,其结果便是冲锋至桥中央时,前锋部队大半倒下,后方部队则因恐惧和荷兰人的连续shè击而被迫撤退。

荷兰人分为好几拨人,在桥头驻守的那一拨人放完一枪后便撤走,换上另一拨人继续shè击。几轮shè击jiāo换下来,最初的那一拨人也有时间能再上来开火。如此循环下来,便保证了子弹源源不断地shè出,令试图在shè击间距进行充分的法军伤亡惨重。

第一次攻击,法军付出了一百余人的代价而寸步难进。

9时整,小亨利从后方调来了十二磅火炮。

当火炮从路易身旁被推过时他知道这场战争将要结束了。

荷兰炮手并不合格,在五六十米的距离下难以瞄准目标,炮弹更多的是被打到河中或击到岸边的河滩上溅起泥沙,若非因为距离太近,威慑力过强,他们也不可能在法军第一次冲锋时起到火力压制。

欧洲的陆军中,普鲁士人以强硬的意志和纪律著称,因此,普鲁士列兵能在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和七年战争中取胜。与其相反,天生làng漫的法兰西人难以有像普鲁士军团那样的过人意志和纪律,但他们早期胜在诸如刺刀那样的新装备发明,后期胜在强大的火炮军团。法兰西的火炮无论在shè程、命中、shè速方面,都远超过欧洲其他国家,因而才能长时间保留欧洲第一陆军的头衔。

火炮相继被推到岸边。

左翼四mén,右翼四mén。

路易在此时于遥远的后方拿起望远镜望去,只见到荷兰人已经有所动摇,他们的注意力不再面向前方,而是东张西望,似乎是在等待着身旁指挥官的命令——撤退或继续留守。

“荷兰人动摇了”路易以诙谐得意的口wěn说出这句话,但话音刚落,“轰”的一声传入耳中,随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贴身卫队的队长、一米九的大个子奥热罗按在了身下。

尘土飞扬,惨叫声响起。

半分钟后,路易在狼狈中被搀扶了起来。他刚一站起,便见到左边十米处的近卫队成员luàn作一团,其中有五六个人不是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便是断了tuǐ成为了残废。

“怎么回事?”路易惊忙问了一句,但不用任何人回答,他已经知晓了答案。一定是荷兰人率先开炮,却因瞄准误差而使炮弹飞到了此地。

“轰轰”的炮击声继续作响,其中有荷兰人的火炮,也有法军的火炮。

荷兰人运用实心弹攻击,法军使用的是霰弹。在五十米的距离中,霰弹无异于大规模杀伤xìng武器,八mén火炮一轮齐shè,对岸的荷兰人便开始溃散。

“冲锋”小亨利高喊一声,法军随即开始了第二次冲锋。

没有第二次炮击,但并非是不需要第二次炮击,而是不能再度炮击。

火炮的杀伤力太过强大,第一次冲锋时不使用便是担心这强大的威力将石桥摧毁。在第一次炮击后,荷兰人已经开始溃败,为了保护石桥,出兵冲锋、占据对岸才是最佳的策略。

法军很快攻了过去,鸢尾huā旗也chā在了对岸。

望着这一切,路易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再转头望向近旁的伤员,想到那危险的一幕,他便越发觉得战争的恐怖,并且也暗下决心,尽量减少类似的伤亡与流血。

 第五百二十八章 献城

第五百二十八章献城

石桥虽然夺下,但在战争中,桥面和桥身也被霰弹的弹片伤及,原本光洁的白sè石料上显现了许多条细微的裂痕。为防止石桥因无法承受四万人的重量而发生断裂,大军被一分为二,除了重武器和近卫队外,其余全部由位于石桥北部两公里处的浮桥过河。

10时,路易与近卫队过了河,到了河的西岸。三个小时后,军团的其余士兵也越过了河。与此同时,阿纳姆派出的使者也到达了军中。

阿纳姆市议会在上午10时便得到了石桥被突破的讯息,面对着法军大军压境的现实,之前高嚷着发动民众守城的王权派全部哑口。他们的想法其实并没有改变,只是时间已经不容许他们来发动民众了。这些王权派也多是阿纳姆的权贵,在城市中有着自己的产业,他们在见到抵抗无用后,便只能转变想法,为保护自身利益而进行思量。

王权派虽然大多具有国家观念,但他们也并非全部为战略家,其中自然也有能力优劣。战略眼光较远的人在刹那间便已经知道不只是阿纳姆保不住,就连整个荷兰也可能保不住,因此,他们决定转变态度,投入到“投降派”一方。与之相反,还有一拨战略眼光短视,或是对奥兰治家族过于愚忠的贵族,他们单纯地认为法兰西在占领阿纳姆之后会派出外jiāo官,最后在外jiāo桌上解决纷争,不会占领整个荷兰,因此,为了做一个忠臣,并献媚于奥兰治家族,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在第一时间赶回家,带上家人和部分财物往西面逃奔。

王权派态度变得暧昧,共和派也因态度不同而开始分裂。

共和派最初虽一致同意向法军投降,但他们并非是甘心做法兰西国王的臣民,他们最初也并非是打算无条件的投降。荷兰施行的政体令国内的每个省、每个城市都有相当于独立国家的自由,共和派中部分人担心法军到来的同时也会将法兰西的**制度带来,因此,在现在这个形势下,不少仍未认清形势的顽固者,还打算有条件地开城投降。与之相反的是,共和派中的另一部分已经认明形势者急于向远道而来的主人献媚,而希望无条件开城投降,以此换取自身的利益无损。

王权派多半逃走,剩下之人完全失去了对抗共和派的实力,而共和派却并未因此掌控议会,因为共和派内部也分裂了。在此情况下,原本可迅速做出的决定,一直拖延到下午都未达成共识。

共和派中的无条件投降派中有一个名叫约瑟夫巴达维的人。他五代之前的祖先是德意志某一公国的公爵,却因为sī生子而无法继承爵位,继而举家迁移到荷兰。到了他这一代,那继承自先祖的尊贵血统早已被人淡忘,sī生子的不良出身也无人问津,反而是阿纳姆名流、知名船主的身份更为人所重视。

约瑟夫巴达维在阿纳姆并不算巨富,亦非是阿纳姆众多名流中最突出的一个,更不是政坛上的要员,他和他的家族只能算是富裕者阶层中的中等富裕者,他的政治身份也不过是阿纳姆市议会中众多议员中的其中之一。然而,与旁人不同的是,他在多年的从商生涯中培养出了卓越的眼光和过人的胆识。

他在七年战争时期,看准时期在火线之中扩大贸易,最终使得先祖留下的产业扩展了一倍,而今,他也看准了时期,打算将赌注压在法兰西人身上。

议会争吵不休,但在正午过后,议员中已经再也找不到约瑟夫巴达维的身影。然而,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这一异常。

下午14时,阿尔卑斯军团已经全部集结完毕,此时,大军所在之处距离阿纳姆有两公里。正当路易打算下令前进时,由阿纳姆来到的约瑟夫巴达维请求觐见。

阿纳姆市议会的议员到来,路易还以为是阿纳姆准备投降。阿纳姆虽然重要,可他并不打算在这座城市上làng费太多时间。此时,他已经知晓了昨日在五十公里外的马斯河畔的战役,也知晓了荷兰主力陆军已毁灭殆尽之事,在瞬间便能征服整个荷兰的情况下,直取政fǔ所在地的海牙比在阿纳姆làng费时间更重要。因此,即使阿纳姆不允许法军入城,甚至要求保持原有自治状态,他也会同意。

约瑟夫巴达维被身材高大的近卫队士兵带到了路易的面前。路易只见到一个身高不过一米七,年龄约有五十余岁的瘦削老者来到面前。

“你就是巴达维议员?”路易语气傲慢地问道。这一时刻,他以胜利者的姿态凌驾于失败者之上。

“是的,陛下。”约瑟夫巴达维深深鞠躬,他的腰弯得极低。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路易问道。

约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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