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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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 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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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西班牙、荷兰、丹麦等受害国便对不列颠王国怨恨在心。而他们的怨恨,最终都演变为了外交压力,全向唯一有实力与不列颠一战的法兰西国王路易身上压来。

5月5日,路易为了躲避这些外交压力,而以春狩为名率家小去了枫丹白『露』宫,但他却留下了以首相韦尔热纳伯爵为首的『政府』在巴黎督政。

虽然只是王室家族出游枫丹白『露』,而且随行的只有玛丽特蕾莎公主及玛丽阿德莱德、玛丽娅安娜、路易丝郡主、科西嘉郡主玛丽安娜、巴斯蒂亚郡主维多利亚,但王室车队的排场仍然很大。

路易和三个女儿同乘一辆白『色』绘有金『色』鸢尾花图案的王室专用马车,三位情『妇』分别乘坐小一个规格却外形相同的马车,另还有存放行李及随行侍从所乘坐的六辆普通黑皮马车,一共是十辆马车。

这几年来,法兰西的经济有所好转,特别是社会底层的民众生活质量开始提高,但这并不意味着乡野开始繁荣。巴黎至枫丹白『露』的路上,仍然是一望无际却环境优美的“无人区”,虽能时不时地看见一些乡野草民,但他们的身上仍然沾满污泥,显得又脏又『乱』。

枫丹白『露』与贡比涅相似,均是围绕在森林之中,车队驶入森林,即是说明即将到达枫丹白『露』。而在这时,路易也从马车上下来,转而骑马而行,但他在命令车队起行之前,则在随身侍女苏姗耳边吩咐了几句。接着,苏姗提着裙子小跑到了车队最末的那一辆黑皮马车边,她在向那辆马车中的人说了几句后,便又小跑了回来。待她上了马车后,路易便举手一挥,命令车队起行。

路易骑着马跟在公主们的马车边,未过多时,一人一骑便来到了他的身边。这来的人便是外交大臣诺埃伯爵,他是唯一一个跟随过来来到枫丹白『露』的『政府』官员。

路易头也不回,边走边说道:“等一下你连夜返回巴黎,不要让人知道你来过枫丹白『露』。”

“是,陛下。”诺埃伯爵点了点头应道。

路易接着说道:“你回巴黎之后就将外交事务交给韦尔热纳伯爵,在例行会议上不得对韦尔热纳伯爵的决定反对,当然也不得同意。他关于北美事件的每一项决定,你都要记录并在第一时间传报给我。若是他的决定造成不列颠大使斯托蒙特子爵的抗议,你就出面安抚。”

“是,陛下。”诺埃伯爵继续应声点头。

路易对大臣们都很放心,唯独对与富兰克林走得很近的韦尔热纳伯爵存有疑虑。他需要一个敌视不列颠的大臣担任首相来作为安抚他国及议会的旗帜,但他又不希望这个大臣将法兰西拖入北美战事。

在政坛上,任何事件都可能成为政客用来抬高自身影响力的工具。

路易暂时冷对北美事件,无形中便是流出了一个能够被野心家利用来反对国王的空隙。韦尔热纳伯爵恰是一个在立场上敌视不列颠,在政治上没太大个人野心之人,因而路易也能够放心将其安置在首相位置上挡驾。

然而,路易即使清楚韦尔热纳伯爵不会利用北美一事来提高自身声望,亦不放心他不会在处事上偏袒北美,故而只能利用诺埃伯爵来监视他。这也是非常时刻的非常之举,路易也十分无奈。

欧洲拥有海上商船队的国家有许多,其中数量最多的是不列颠王国,其次是丹麦王国,在之后是荷兰、法兰西、葡萄牙、西班牙、瑞典、俄罗斯等。此次事件中,丹麦、荷兰的商船因需经过拉芒什海峡而受损最大,西班牙则因长期支援北美而成为了不列颠皇家海军的重点目标,瑞典、俄罗斯等国则因商船规模较小而免被打劫,唯有先期签订了中立条约的法兰西和不列颠的盟国葡萄牙的商船为被劫掠。

路易接着问道:“西班牙方面有什么反应吗?”

诺埃伯爵回答道:“西班牙国王身边的主要大臣似乎都倾向于开战,现在开战的呼声在西班牙国内很强烈。”

路易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西班牙是最早支援北美的欧洲国家,他们对北美的投入比我们的还要多,但是……我不相信卡洛斯三世会开战。”

西班牙的主力战舰数量不到六十艘,而不列颠皇家海军现役的主力战舰则有七十艘,停靠在军港中的预备役战舰有二十余艘,除此之外还有数量难以估计的巡航舰、护卫舰等低等级军舰。不仅如此,西班牙海军的质量亦难以比拟不列颠皇家海军。因此,路易并不认为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三世会无谋地宣战。

在认清了西班牙的形势后,路易便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形势。若西班牙真的寻求开战,那必然会拉上一个强大的盟友,而这个盟友必然就是法兰西。

路易在这时不由得想起了西班牙驻法大使阿兰达伯爵。阿兰达伯爵曾是卡洛斯三世的重臣,因在多年前的福克兰群岛事件中处置不当而被贬至巴黎担任大使。他除了一个西班牙大使的身份外,还有一个“富兰克林保护人”的身份。未获外交承认的富兰克林,自到巴黎始便居住在他的宅邸。

路易一脸高深地说道:“你要多注意西班牙的阿兰达伯爵,他应该是一个主战派,而且,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将法兰西也拖入这场战争。”

诺埃伯爵立刻说道:“陛下,除了西班牙之外,荷兰似乎也有向不列颠开战的意向,而且,这两国的大使最近行走密切,似乎正在商讨着什么。”

“无非就是在商量如何说服我对不列颠开战。”路易冷哼一声,怨愤地说道,“开战之后,西班牙和荷兰两国因实力弱小而不可能投入太多,故而在胜利后他们也能获得远超成本的利润。然而,在战争中将作为主力的法兰西,即使在大战后得到与他们相同的利益,恐怕也难以弥补损失。他们还真会打算!”

“陛下,”诺埃伯爵迟疑地说道,“现在巴黎都在观望,看您是会对普鲁士宣战,还是对不列颠宣战。长久下去,无论是普鲁士还是不列颠,都会因怀疑而对法兰西产生敌视,万一他们两个联合在一起的话……”

“哼……”路易冷笑一声,说道,“他们若是联合在一起,那反而是帮助了我。”接着,他又在心中暗道,“若非如此,约瑟夫二世和玛丽娅特蕾莎又如何来请求我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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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零六章擅离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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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擅离职守

“乓”的一声,树林间的一头正在觅食的雌鹿警觉地迈开四蹄跑向远处。看小说就去……书%客)居(免费小说请牢记)

“哒哒哒”的几匹马小步跑到了雌鹿原先的位置。其中,在最中央的是一匹显眼的白『色』骏马,骑着它的是身着崭新的浅蓝『色』骑士服的法兰西国王路易。

波旁公爵策马上前,来到了前方两米处的一株树旁。他举着马鞭指着树干,对路易说道:“陛下,真可惜,只差一点。”

路易循着波旁公爵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树干之上,确有一个深达数寸的螺旋状洞眼。他策马上前,伸手一扣,那洞眼中便滑出了一颗银『色』圆球。

“哼……”路易轻笑一声,将右手正握着的步枪平端在前,说道,“这只能证明这款‘德博蒙步枪’威力惊人。”

他突然脸『色』一变,冷着脸孔说道:“威力再惊人,如果打不到猎物,也没有什么价值。”

话音刚落,他便立即将手中的步枪丢给了身旁的侍从,一眼也不再看。

“陛下,这片森林中还有许多猎物,不如我们再去寻找?”波旁公爵提议道。

路易目光深邃地望了一眼森林深处,接着摇了摇头说:“今天我开了五枪,却没有一枪命中。现在正是春天,动物繁衍后代的季节,我看这是上帝来阻止我杀他们。既然这样,今天就算了。”

“陛下真是仁慈。”波旁公爵在马上躬身道,“我为法兰西有您这么一位仁慈的君王而感到骄傲,也为自己能为您效劳而感到荣幸。”

路易微微一笑。这微笑中夹带着轻蔑之意,微笑的同时还伴随着凌驾的目光,但这些神情都只存留了一秒钟,当波旁公爵抬起头来时,它们已经『荡』然无存,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路易已经在枫丹白『露』待了两日,为防止意外出现,他特意召来了几位权臣之子陪同。名为陪同,实为人质。这其中,波旁公爵作为贵族议会中势力最大的王族——孔代亲王之子,自然是众人质中身份最显贵的一个,他因而也离国王最近。

路易率众回返枫丹白『露』宫。刚行到半路上,他便突然向波旁公爵问道:“听说你和你的妻子分居了?”

波旁公爵霎时惊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答了一声:“是的,陛下。看小说就去……书_客@居!她已经搬出了波旁宫。”

“她搬出了波旁宫?”路易眉头一皱,疑『惑』道,“那她住哪儿?她应该没有适合的地方!”

“陛下,她现在住在一个富有的瑞典女贵族于巴黎的寓所。”波旁公爵答道。

“瑞典女贵族?”路易下意识地问道,“是索菲冯菲尔逊伯爵小姐?”

“是的,陛下。”波旁公爵未料到国王会猜出,惊讶地点了点头。

路易之所以能一下子便猜出波旁公爵口中的瑞典女贵族,其原因只在“富有”一词。索菲继承了她的哥哥菲尔逊伯爵的所有遗产,另加她每年都可以从瑞典的父亲那儿得到一笔钱,所以,她在巴黎的生活也极尽奢华,她本人也因奢华的生活而成为了社交名媛,连路易也从旁人口中听说过她的大手笔开销。

第一个将索菲冯菲尔逊奢华生活传入宫廷的是王后的密友朗巴尔亲王夫人。朗巴尔亲王夫人的目的是将其推荐给王后,她认为王后的身边不能只是法兰西贵『妇』,作为法兰西王后,应该与各国名媛交往。然而,王后一来是厌恶“菲尔逊”,二来是吸取了因奢华生活而广受差评的蓬帕杜夫人、杜巴丽夫人的教训,故而并未将索菲引入为密友。

第二个将索菲的奢华生活传入宫廷的是御用女画家伊丽莎白。伊丽莎白是巴黎最出名、最昂贵,也是最有品牌效应的画家。她的一幅画作数千至一万里弗尔,非达官显贵不能成为她的客户,她也因此成为了评价权贵显贵等级的标准。而在她众多的顾客中,索菲虽然不是被画最多的,却是结账最多的。伊丽莎白粗略算过,她曾收到过有“索菲冯菲尔逊”签字的银行支票共价值有五十万里弗尔。

在巴黎,能够配得上“奢华”和“富有”的人有许多,但若再加上一个“瑞典女贵族”标签,便只有一个,那就是索菲冯菲尔逊。

“你的夫人怎么会和这个瑞典女人交往?”路易不解地问道。

波旁公爵苦涩一笑,道:“她们一样富有,所以也有着一样的兴趣。”

波旁公爵虽是孔代亲王之子,富有的孔代家族的继承人,但他本人却因情『妇』和赌博而负债累累。作为一个男人,在私人财产上却比不上名义上的妻子,他也有自尊心。

“她搬出波旁宫,这件事你和你的父亲孔代亲王殿下同意了吗?”路易问道。

“这……”波旁公爵犹疑地点了点头,但他不能说明原因。

波旁公爵同意妻子搬出的条件是让她替自己来还清债务。至于孔代亲王,他也早就想将隐藏在家族中的这个潜在威胁根除,故而也就默认了此事。

路易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他神情凝重地说道:“你和你的妻子已经到了分居的地步吗?”

波旁公爵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其实您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和她不仅从未有过感情,这几年更是连夫妻关系都不存在。”

路易沉默不语,心中却暗叹道:“奥尔良公爵的女儿如果离开了孔代家族,那我以后如何能控制他们?”

路易一直将波旁公爵夫人作为一个警告留在孔代家族中,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孔代亲王永远记得当年显赫一时的奥尔良公爵及奥尔良家族是如何败亡的,以防止他会因权势暴涨而忘乎所以,甚至走上当年奥尔良公爵的旧路。

路易用余光偷看了波旁公爵一眼,见其神『色』轻挑,犹如当年的沙特尔公爵一般。他因而轻叹了一口气,暗暗定下了决心,定要想办法解除这一潜在的隐患。

回到枫丹白『露』,路易遣散了侍从,只留下了罗谢尔费尔奈陪同。

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路易问道:“罗谢尔,你的老师怎么样了?”

“陛下,他的情况很不乐观。”罗谢尔费尔奈哀叹道,“我的妻子昨天送来了信,信中说老师正被病痛折磨,多年的病症一齐涌出,医生已经束手无策。”

路易内心一怔,立刻止住脚步,但几秒之后,他便再走了起来。若是在巴黎,他会立刻去探望伏尔泰,但现在在枫丹白『露』,而且巴黎已经是是非之地,他也只能按捺下激『荡』的心情。

路易边走边问道:“他还有什么愿望没有达成?”

罗谢尔费尔奈想了想,犹豫地说:“老师曾经开玩笑,对我说‘如果我死了,就将我的一半埋在教堂中,另一半埋在教堂外。这样上帝若是要对我进行审判,我还有一半可以逃走。’”

“我明白了。”路易会意地点了点头,语气深沉地说道,“世界上没有哪座教堂能容纳他的身体,亦没有什么人能在他活着的时候判处他藐视宗教罪。”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罗谢尔,你说,如果教皇封他为圣人,这会怎么样?”

罗谢尔费尔奈想也没想便反对道:“这不行,陛下。他这一生最反对的就是教会和圣经。他认为教会是一群无赖用来统治平民的工具,圣经是那群无赖用来控制人民思想的枷锁。对普通人,被教会或教皇封圣是一件极大的荣誉,对他而言,这只是耻辱。”

路易冷静地想了想,最终也只能放弃这一想法。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罗谢尔,接下来的日子你就留在这里,作为我的私人助理。”路易说道,“我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静。”

“陛下今日的失准也是这个原因吗?”罗谢尔费尔奈好奇地问道。

“不是。”路易摇了摇头,说道,“今天我很烦躁,但并不是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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