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美丽有多美丽 作者:宁九九(晋江2013.8.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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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美丽有多美丽 作者:宁九九(晋江2013.8.3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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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叔皱着眉头,叹息:“你。。。你。。。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临渊说:“楚叔,两年前唐安集团旗下有家公司在香港上市,之后我增持了集团的股份,名下的资产也大幅的增加,我的律师建议我立遗嘱,那时我就已经决定,我的遗嘱受益人是樱樱。如果楚叔楚婶还是不放心,我可以让律师设立一个离岸的私人信托基金,我的资产构成比较复杂,有公司股份还有股票、存款、不动产、跑车、藏品之类的,我可以把我能够投入的资产全部投入到基金里,我的律师和会计师已经帮我核算过了,所有这些大概占到我总资产的三分之二,设立这样的基金,我会把信托受益人设立成樱樱。楚叔,你看这样行不行?”
  安临渊有备而来,侃侃而谈。
  楚叔越听眼睛瞪的越大,安临渊说完,只是诚恳的望着他,等他的回答。
  楚叔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安总,不用这样。。。我,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安临渊笑了笑:“楚叔,我明白你们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我自己的想法,我所有的都是樱樱的,我永远也不会辜负樱樱。”
  楚叔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说:“也许,也许当时,我们真的没有明白你和樱樱的感情。”
  安临渊没有接话,他转开眼望着院子里绿油油的文竹。
  “谁也不会明白的,”他仿佛听见心中的叹息,“没有人会明白,当时我和樱樱爱的有多深,深到偏执,深到疯狂,深到这一生,直到死,也只能爱这一个人。”
  
  吃完早饭,安临渊见天气不错,便要带着樱樱出去走走。
  楚婶说:“不要跑远了,稍微远一点樱樱都会不习惯的。”
  安临渊说:“不远,就在玉带桥那边转转。”
  平时都是吴岑带着楚樱樱出门走,楚婶对安临渊说:“我晓得你对吴镇长和吴岑都有意见。”
  安临渊不说话,他对他们何止是有意见,说恨也不为过。
  楚婶看了他一眼:“我们原先心里也是很有想法,但是这些年,吴岑只要一回来就带着樱樱出去走,又从昆山带各种各样的小东西送给樱樱,还帮着照顾樱樱。她当时害了你们,但这些年下来,她的确一心一意的为樱樱好,要不是她,樱樱还不能恢复成这样呢。再说,就算当初不是吴岑,等到樱樱肚子大起来,你们俩也一样会被人发现。你啊,就宽宽心,不要总是记着吴岑的错处了。”
  安临渊听完,心中一哂,真实的情形他已经不想再提,他笑道:“我知道了。”
  等到出了院子门,楚婶又大声喊:“不要跑远了啊。”
  安临渊也大声的应:“我晓得了。”
  安临渊搂着楚樱樱往玉带桥走,一路上遇到不少人,那些人大约是想要上前打招呼,可看了安临渊的脸色,就退缩着从旁快步走掉了。
  安临渊看着楚樱樱的目光总是暖暖的温柔,可当他的目光转向其他地方时,眼中的温度立时就冷却下来。
  到了玉带桥上,安临渊靠着桥栏杆,楚樱樱偎在他怀里。
  他吻了吻她的发丝:“樱樱,你记不记得,你当初给我讲的那个故事?”
  有微风吹过来,男人的声音在微风里低沉悠远:“这石刻上的两条鱼,是一对情人。”
  安临渊半蹲下…身,牵着楚樱樱的手指去摸石刻:“樱樱,你记得么?”
  楚樱樱当然是不记得了,安临渊依旧笑微微的,仿佛很满足。
  他直起身搂住楚樱樱,在她耳边轻叹:“樱樱,真好。”
  
  两人晒了阵太阳,吹了晌微风,又往玉桥中学的方向走过去。
  越往那个方向,楚樱樱的脚步越发慢下来。
  安临渊有些奇怪:“樱樱,怎么了?”
  终于在快到玉桥中学大门的时候,楚樱樱停住了脚步,她呢喃:“安老师,安老师。”
  安临渊见她神色不对,急忙揽着她转身,楚樱樱却不愿意离开,双手死死扣住他的手臂,皱着眉,脸上神情很痛苦,不停喃喃:“安老师,安老师。。。”
  安临渊用力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别怕,别怕,安老师在这里,安老师就在这里。”
  过了好一阵,楚樱樱终于安静下来。
  回到了楚家,楚婶一见楚樱樱便问:“樱樱怎么了?”
  安临渊顿了顿,才说:“刚才我带着樱樱去了玉桥中学。”
  楚婶愕然的看着他,说:“怎么去了那里?”
  安临渊说:“我想着距离不太远,就过去转了转,谁知樱樱。。。”
  楚婶说:“樱樱犯病了,是不是?”
  安临渊沉默的点点头。
  楚婶叹气:“几年前吴岑带着樱樱去玉桥中学,樱樱也犯病了,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也不敢带着樱樱过玉带桥了。医生说,可以带着樱樱去她熟悉的地方,也许对病情有好处,但我们真不敢。”
  两人安静下来。
  “我带樱樱去楼上睡一睡。”楚婶忽然说。
  安临渊说:“我去吧。”
  楚婶想了想:“行。”
  
  安临渊带着楚樱樱回卧室,上一次他还是七年前来过樱樱的卧室,这么多年,她的卧室还是老样子,甚至是书柜里的书也还是那些。
  他环视了一圈,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楚樱樱坐在床边,安临渊边给她解薄毛衫的扣子,边低声跟她讲着话:“樱樱,你记不记得你有几本言情小说被我没收了?你还怕我告诉家长,急的都哭了,你记得么?”
  他讲着讲着就抬头朝她笑一笑,她执拗又茫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想起多年前她微微蹙着眉站在他面前:“安老师。”
  “楚樱樱同学,你怎么能自习课上看小说呢?”
  她很紧张,低着头,一双手的手指互相绕过来绕过去:“安老师,我错了。”
  “那你说说你错在什么地方?”
  “我。。。我。。。”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哽咽了一下:“我不该在自习课上看小说。”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沉默着,嘴角抿成一条线。
  “安老师,”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爸妈。”
  他看着她哭,心里有描摹不出的感觉轻轻的碾压过去,仿佛是怜惜,又仿佛是焦躁。
  他到底是忍不住,开口道:“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别人都在复习,楚樱樱,只有你在看小说,我真是不得不批评你。”
  她边擦着眼泪,泪珠还是一串串流下来:“安老师,我,我刚才一直在做题,就是做累了,才拿出小说看了一下。”
  “好了,”他咳了咳,“书我暂时没收了,等到考试完,你再到我这里来取。”
  她还在抽抽搭搭:“安老师,别告诉我爸妈,好不好?”
  他看着她,只觉得女孩子真是水做的,眼泪能这样流个没完。
  “嗯,”他故作严肃,“要再被我发现,我就要请你家长了。”
  等到她离开,他随手打开一本小说,里头夹了张窄窄的刻花纸书签,他一眼就看到那几行字:她不知道,真正的吻竟是这般神奇,这般甜蜜,这般悸动,让她心跳如鼓。(选自《雪儿姑娘》席绢)
  他笑了笑,小女生的情怀真是可怜可爱。
  考完了期末考试,她到他宿舍里,犹犹豫豫的望着他:“安老师,那几本小说,能不能还给我啊。。。”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几本书递给她,她雀跃着放进书包里。
  “以后,”他说,“少看一些小说,有这个功夫多看点参考书。”
  她点头,笑眯眯的答应着:“嗯,我晓得了。”
  待到他第一次来到她的卧室,那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后了,他又看见书柜里那一排的小说,不由训诫:“这些小说,少看看。”
  她走到他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腰,笑眯眯的仰起脸:“嗯,我知道了,安老师。”
  他低下头,一下一下轻轻吻着她的嘴唇,她温顺的由他吻着,柔软的身体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
  “樱樱,”他模模糊糊的念着她的名字,“樱樱。”
  她轻轻的喊他:“临渊。”
  他是她的老师,又是她的恋人,这样不容于世的爱情撕扯分裂着他的灵魂,不是没有想过他到底在干什么呢,这样下去怎么办?
  他也曾劝自己算了吧,回头吧。
  他痛着、苦着,可每次看见她,他就只想牵着她的手,哪怕不晓得结果,也要走下去。
  
  门外的楚婶听见安临渊小声的说话,她悄悄推开一点缝隙,安临渊正弯着腰给楚樱樱掖被子。掖好了被子,他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摸摸楚樱樱的脸:“睡吧。”
  良久,楚樱樱睡着了。
  安临渊握住她放在被子外边的手,牵到唇边吻了吻,又吻了吻。
  他无声而缱绻的看着她,时不时吻一吻她的手背。
  门外的楚婶悄悄的转身下楼了。
  
  午饭的时候楚樱樱还没有醒。
  楚婶就下了两碗阳春面,玉桥镇的阳春面都是自家筋道的手擀面,面条的汤汁一定是鸡汤做的底,再淋上葱油,点一点猪油,洒上碎葱,一端上桌就香气四溢。安临渊从前经常吃到,后来离开了玉桥镇,在别处就再也没有吃到过如此地道有诚意的面了。
  安临渊的那一碗很快就见了底,楚婶看他吃的这样香,又给他下了一碗。
  楚婶唠叨:“安总,慢点吃,烫。”
  安临渊边大口吃面,边点头。
  楚婶不由感叹:“像你这样的有钱人呐,都是好东西吃的太多了,所以吃到这样的面才觉得香。”
  安临渊挑着面的筷子顿了顿,笑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吃过了饭,楚婶又开始在院子堂屋厨房里四下忙碌着,偶尔叫安临渊打个下手。
  楚婶在院子的围墙边上喊:“安总,来。”
  安临渊“哦”了一声,放下手上正在摘的鸡毛菜,走了过去。
  围墙边的过道里放了几个坛子,“来,”楚婶说,“来把最里面那个坛子挪出来。”
  安临渊从坛子与坛子之间的窄缝里挤过去,拎起最里面的坛子。
  楚婶眼珠不错的盯着坛子,口里念叨:“小心,小心。”
  安临渊稳稳的拿起:“没事。”
  坛子里是酒糟鱼,楚婶拿筷子夹了两块放在碟子里,递给安临渊:“尝尝,看糟好了没有。”
  安临渊吃了一块,楚婶又问他:“咸淡怎么样?”
  “嗯,正好。”
  说话间,安临渊又把另外一块鱼吃掉了。
  “楚婶,”安临渊说,“这鱼糟的真好吃。”
  楚婶笑了笑:“樱樱最喜欢吃这糟鱼了。”
  安临渊沉默了片刻,说:“樱樱原来也带给我吃过。”
  楚婶想了想,点头:“嗯,从前只要家里一有好吃的,樱樱就会说,这个我要带给安老师尝一尝。”
  “哪怕是现在,”她停了停,又接着说,“偶尔有好吃的,樱樱也会念一念,安老师。”
        
第七章
  院子里有微风吹过,花盆里的浅粉色月季花在微风里轻轻点头,空气中似有似无的飘着淡淡的花香。
  楚婶与安临渊对坐在石桌边上,两人都是一径的沉默。
  “楚婶,”安临渊说,“我一直觉得我不后悔,只是现在看起来,至少我很对不起你和楚叔。。。”
  楚婶叹息:“小安。”
  楚婶头一次叫他“小安”,他微微一怔。
  “要说有错,”楚婶说,“当时我们也有错,要不是当年我说你们不分开,我就吊死在你们面前,你可能不会走,你要是不走。。。樱樱也许就不会疯。”
  安临渊声音有些发颤:“可,我不该走这么久。”
  楚婶说:“如果前几年你回来了,我不晓得会不会这么平静的对待你。你是不是算准了樱樱该大学毕业了,我们有多大的气也该消了,这才回来?”
  安临渊说:“是。”
  他连楚樱樱会休学一年都算好了,他算尽了一切,却没算过命运。
  楚婶说:“七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算短了。”
  安临渊还是那个字:“是。”
  楚婶沉思着,忽然说:“小安,有件事你大概不知道,我和你楚叔并不是樱樱的亲生父母。”
  安临渊震惊的抬起头看着楚婶:“你是说。。。你们不是樱樱的。。。?”
  楚婶神情微痛,语调里有说不出的怀念:“樱樱是我妹妹和你楚叔弟弟的孩子,而他们早就不在了。”
  安临渊做梦也不会想到楚樱樱竟然不是楚叔楚婶的亲生女儿,他有些难以接受。
  “我妹妹,”楚婶回忆,“叫严月影,和樱樱长得很像,只是没有樱樱那么高。我们姐妹五人,月影是最漂亮的。月影比我小不少,那年,我和你楚叔结婚两三年了,已经生了楚桐,而月影才高中毕业,考上了省城的师范大学,报的也是中文。离开学还早,我看她待在家里也没事,就让她住到玉桥镇这边来。。。”
  
  严月影与楚建齐的故事本应是亲上加亲的皆大欢喜,是红尘里最世俗的那种圆满。
  楚建齐是楚建国唯一的弟弟,他们父母早逝,他几乎是楚建国磕磕绊绊的一手带大。那年楚建齐也是高中毕业,考上了北方的军校。
  他高大俊朗,她眉目如画,她和他的爱情是豆蔻年华开出的一朵丁香花。
  他们偷偷的躲在水塘边的树下拥抱亲吻,夏夜里,塘边的草丛里有促织细微的鸣声,一声一声,流连不止。
  白日里,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在哥哥姐姐面前一派正经,只是偶尔眼神交汇会擦出一星小小的火花。
  他们瞒的很好,谁也没有发现。
  楚建齐临去军校的前一晚,两人又来到池塘边。星光落在池塘里,他抱着她不愿意放开。
  “月影,”他在她耳边说,“我们以后结婚,好不好?”
  她羞涩的把头埋在他怀里,良久,才点点头:“嗯。”
  他大喜,吻着她,含含糊糊的说:“那你,在学校里不要跟别人谈恋爱啊。”
  她笑出声:“傻瓜。”
  他挠挠头,也跟着笑。
  全家都送楚建齐到最近的火车站去坐火车,楚建国和严爱英都是不舍里带着些激动,这一去就是人民子弟兵了,多么光荣。
  惟有严月影泪水涟涟,她的不舍里是相思,人还未离开,相思已经起了。
  回程时,严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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