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妇大过天(见观发财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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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妇大过天(见观发财卷三)-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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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老半天,决定想个办法让主子出气。」

阿观被琉芳和晓初一左一右给搀着走向前堂,看着月季正指使着晓阳、红霓、绿苡和齐古把屋里的桌椅全给抬到屋外,整个屋子顿时变得空荡荡,只剩下摆在屋子中间一堆像小山似的茶壶。

她走近拿起其中一把,这些壶她是认得的,是齐穆笙厂里工匠做出来有瑕疵的壶,不能拿到市面上,齐穆笙也不肯赏给下人,说若是下人拿出门炫耀,会破坏商誉,便满满地堆了整座仓库。

「你们怎么会有这个?」阿观讶然问。

「还不是晓阳蛮横,当初要把主子的家当全搬出来时,说是一纸一笔都不能落下,别说这些茶壶,便是主子刻的橘子皮,全让咱们给打包带出来了,三爷满脸苦笑,却也拿晓阳无可奈何。」

晓初这话说得不尽实,橘子皮是真的,可壶太笨重、又占位置,当时车子实在塞不下,并没有带出来。

「主子不是说过砸东西能让人发泄脾气吗?今儿个,咱们就来砸个痛快。」月季笑道。

阿观有点傻了,小气财神性格发作,能用的东西呢,就算做得不够好,也不比市面上几两一把的差,总是工匠们的心血。

「瞧,主子肉痛了,她心底肯定在盘计着,这些壶能卖多少银子。」晓阳嘲笑阿观。

「痛啥?又不能卖、不能吃,留着当夜壶吗?」晓初说道。

琉芳见阿观迟迟不动作,拿起壶就往墙上砸去,匡啷一声,琉芳大喊,「我最讨厌岳掌柜了,老是爱讨价还价,也不想想咱们绣一条帕子得花多少工夫和精神,就算让咱们占点便宜,他能亏到哪里。」

晓阳见状,也抓起一个往地上用力砸去,学着琉芳大叫,「我最讨厌晓初了,每次都笑我胖、笑我脸圆得像肥猫,我已经尽量吃得很少了。」

听见晓阳这样说,大伙儿全笑起来。

月季也跟着拿起茶壶。

「我最讨厌晓阳、晓初、琉芳、绿苡、红霓,天天拿事儿编派我,总有一天事情落到她们的头上,看我怎么报仇。」

说完,狠狠将茶壶往墙上砸去。

齐古见状,直觉问月季,「她们拿什么事儿编派你?」

他不问还好,一问,满屋子人全笑开,惹得月季满脸绯红,又抓起几个壶猛往墙上咂。

阿观被她们左砸一个、右砸一个,弄得精神振奋,拿起茶壶也跟着扔,扔了一把就有人往她手上再塞一把。

「混蛋!」「烂人!」「我是白痴!」「天底下的男人都不可信,女人当自强。」

「相信男人的是傻子!」「蠢女人!呆女人!笨女人!才会在爱情里沉沦!」……

她一句一句骂,骂得起劲,骂得张扬,分明知道主子嘴里骂的男人是谁,晓阳、晓初几个大胆的竟也敢落井下石,一声声跟着骂。

「混球!」「垃圾!」「男人都是烂货!」

她们不知道门外躲着几个男人,听见她们的骂声,额头杠出好几道黑线,偏偏那几个女人一脸的享受,好像混蛋、烂人是赞美男人的形容词。

女人的破坏力很惊人,她们几下工夫就把叠得像山的茶壶给砸成满地碎片,就在她们骂得又起劲、又爽心时,琉芳无意间撇头却发现齐古悄悄地用衣角抹去眼泪,不禁大惊。

「齐古哥哥,咱们说的不是你啊,你别急,月季姐姐心底知道你不是烂男人。」

「是啊、是啊,我们没指桑骂槐,你真的是好人,我们知道、月季姐姐也知道的。」

她们安慰人的话让屋外的齐穆笙头皮一阵发麻,这种「安慰」,还是少说几句才好。

齐古走到阿观面前,低头说:「主子,请您不要再生王爷的气。」

阿观看着红了眼眶的齐古,一时间不晓得该怎样反应,晓初机灵,抢先道:「琉芳、月季,你们陪主子和齐古哥哥到里头说话,我们把这里给整理整理。」

月季点头,向齐古目光示意,与琉芳一起扶着阿观进内屋。

同时间,齐穆韧很没义气地丢下没学武功的外公,以及武功很不怎样的弟弟,身子一窜,窜上屋顶,下半场的窃听,他以单打独斗方式进行。

阿观坐在床榻上,齐古在她跟前跪下来,阿观皱了眉头。

月季明白她的心思,拿了把椅子到齐古身后,说:「你坐着吧,有话慢慢讲,主子最不耐烦有人在她跟前跪来跪去。」

齐古起身坐定,才缓缓开口。

「自从主子搬回庄园后,便绝口不提王爷,奴才知道主子心中有气,也不敢多说话给主子心里添堵,可方才见主子对王爷那样愤怒,奴才不得不说几句实话。

「那日,皇上将主子的骨灰交到王爷手中,王爷受不了这个恶耗竟当场昏死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是心灰意冷,什么事都不想做、不愿意想,他连那个人人看重的爵位也不要了……」

接下来,齐古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二说给阿观听,包括大皇子、何宛心,包括齐穆韧如何威胁皇帝发落齐看宾,齐穆韧的苦、齐穆韧的悲,齐穆韧如何抱着她的骨灰夜不成眠……

「王爷已经搬出靖王府,在皇上的苦苦哀求下,勉为其难继续在朝堂为官,可他再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靖王爷,他说既然再努力都不会得到幸福,那么何必汲汲营营。

「皇太后见他那副了无生趣的模样,心疼不舍,商量着要给王爷赐婚,王爷听到消息冷冷地对皇上说当官已是勉为其难,若是再赐婚,他便绞了头发出家当和尚去。

「王爷说他此生再也找不到像王妃这样的女子,还说这是上天对他薄幸的惩罚,是他该得的,他这辈子已经注定孤苦寂寞。

「月季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千万不能把王妃还活着的消息传给齐文和齐止,奴才心底苦着呢。可不可以请主子别再恨王爷,他已经恨不得将自已给千刀万削了,不必任何人诅咒,他已经身陷地狱。」

这篇话里有真有假,假的是月季千叮咛万嘱咐那段,而齐穆韧的自怨自苦,句句为实。

齐古的话让屋子里的人全静默下来,阿观轻咬下唇,半晌无语。

是啊,她早已从皇帝口中明白事情始末,知道他将罪名推到她身上是因为自信有本事替她脱罪,只是没想到皇帝有自己的打算,硬生生将他的谋算一一驳回,她知道他在惩罚自己,他不让自己快意,也知道几次的劫狱让他伤痕累累……

第三十三章

齐古的声音仿佛从水瀑间透出来一般,带着潮湿水气瞬间染湿她的眉睫。不是青梅长成的季节,她的舌尖却尝到梅子的酸涩苦味,而心……不知道打哪里来的爪子,狠狠地在上头抓着、挠着、撕扯着,害她一下一下地抽痛。

刚进屋的晓阳呐呐地走到阿观身边,低声说:「齐古哥哥这样讲话,我这个王爷娃娃怎么送得出手啊?」

她把一个半个人高的娃娃拿到阿观手边,「奴婢本想把它送给主子,在主子想起王爷,气恨不已的时候,就捶一捶、打一打,把气全给发泄了才好,不要憋在肚子里,可这情形……」

晓阳不说话了,而阿观接过娃娃,看着上面绣的「齐穆韧」三个字犹自怔愣,随即再抑不住泪意,垂眸湿了双睫。

而躲在屋顶上窃听的齐穆韧亦是满心波涛,即使像她那样豁达的女子,遇见爱情,也无法独善其身……

他们家里多了个英姨,是晓初她娘的好姐妹,年纪近四十岁了,膝下无子,幸好丈夫也不责怪,只说等两个人老了可以彼此依靠。

英姨的丈夫是商户里的管事,收入还不错,不需要英姨抛头露面,只不过英姨没有公婆可服侍,也没有孩子在身边,丈夫又是一门心思全放在事业上头,他一年到头在外地工作,夫妻守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

英姨整天在家挺无聊的,便同丈夫商量,过来这里照顾阿观。

英姨人很好,才进门不到三天,就把几个丫头全给收服了,阿观也一样,英姨的耐心与温柔,是抚慰伤口最好的辅具。

她老觉得英姨这名字很熟悉,也许是这份熟悉让她心定。

没错,就是心定,有英姨在,阿观一颗心定了下来,她喜欢听英姨说话,喜欢赖在她身上,更喜欢睡前听着她在耳畔低声哼唱。

照理说,生活这般惬意,她没什么好担忧的,可是……

怪呵,怪到阿观连呼吸空气都觉得不对,她经常觉得有人在暗地里窥伺自己,于是往往走着走着就猛然回头,可身后除了几个贴身丫头,再无他人。

是怀孕的女人易多疑?

可她吃得好穿得暖,没有睡眠障碍,而且有个亲切和蔼、懂得怀孕该注意大小事的英姨在身边照顾着,她心情舒坦、笑容常开,照理说,不会有这种现象发生的,为什么?

她想不透。

抱着「齐穆韧」,捏捏它的脸、捶捶它的肚子,做出几个「饱含怒意」的动作后,却发觉自己根本没有怒气可以发泄。

即使再度回想那天,那个被舍弃的日子……心会酸、会扯痛扭曲,可是,无恨……

他已经得到惩罚了,从此山归山、水归水,各走各的路,她从来就不是把恨给牢记心头的女子。

「月季。」她把头埋进「齐穆韧」胸口,轻唤。

「主子想喝水吗?」正在整理屋子的月季回过头来,对着她笑。

阿观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问:「月季,你挑的那些颜料肯定很贵,对不?」

这回送来的颜料太精致,比过去用的都要好,肯定不是一般铺子里买得到的。

「是啊。」她身子抖两下,脸上笑容变得僵硬。

她的僵硬让阿观起疑,追问:「你怎么知道那些是我想要的?」

月季咬了咬牙,顺过气后道:「奴婢不知道那是不是主子想要的,只想着要哄主子开心,大夫说了,过完年后就不能由着主子任性,成天到晚睡不停,所以我们几个商量着,想多找些好玩的、主子爱的,让主子动动手、动动脑,别继续发懒。

「主子也别心疼,那些颜料的确不便宜,商铺老板说,那是京里一位很有名的画师订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都迟了两个月还不来拿,想来是不需要了,奴婢付银子时也舍不得,可为了让主子开心,这笔钱不能省。」

月季背过主子时,悄悄地皱起眉头,她撒谎是越来越上手了,信手捻来就是一篇谎话,她得拿张纸,把讲过的谎话一一记录下来,免得下回主子再问起,她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所以那几箱子书,也是为讨我开心?」

那些书更怪,这年头要搜罗到这么多的杂书游记可不容易,如果月季买回一堆「女子持家重点」、「女子道德规范」、「女子勾心斗角立足记」、「中馈主持三部曲」,她还能够理解。

这时代,纸贵、印刷也不便宜,很少人舍得拿来印制这种冷门书籍,能张罗到二两本已经是天大本事了,她怎么可能一口气抬回几箱子。

「可不是吗?待开了春,主子就可以每天走到后园的凉亭里,在那边读上几本书再回来,既能运动身子,心情也好,难道奴婢买错了,主子并不喜欢那些书?」

「我喜欢,可那么多杂记,恐怕得跑好几个省城才凑得齐吧,你哪有时间到处闲晃?」

月季顿了顿,脑子转过几轮,柔声说:「这就是主子和小主子的福气了,前阵子皇帝抄家,那个贪官家里摆了好几箱书,想来他性子虽贪却也是个爱读书的。

「这书呢,又不像银子、古董,可以没入国库,因此被衙役拿到大街上叫卖,主子也晓得,杂书买的人本来就少,那些与科考有关的书全卖光了,剩下一堆杂书,降了价钱也卖不出几本,琉芳是个贪小便宜的,就把它们当青菜萝卜,一口气全给买下。」

月季悄悄叹气,她真想求王爷别再往这里送东西,应付主子一个问题已让她心力交瘁,这样接一莲三来,可不是要她在大寒天里飙冷汗?

阿观狐疑地看住月季,她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不对,可又说不真确是哪里有问题。

「那……我睡觉的时候,你们都守在旁边吗?」

「呃!」月季被自己的口水噎着,涨红了脸,硬吞下口水,她笑道:「自然是在的,主子睡觉的时候,我和晓阳她们几个轮流守在主子身边。」

「可我老觉得睡觉时,有人抱着我,那人……」

「是奴婢!」

月季的声调高扬,反应激烈,月季发觉阿观的眼光里尽是怀疑,连忙挤出笑脸说:「主子常作恶梦呢,每回作恶梦都要奴婢从身后抱住,主子才能安然入睡,想来,主子一定是梦到自己还被关在天牢吧。」

从身后抱住?是吗?她怎觉得自己都被收进某人怀中?

打狐狸精,不能打一下停两下,得穷追猛打方能打得它现出原形,因此阿观决定追问到底,追出一个她们都心知肚明却独独瞒着自己的真相。

晓阳、晓初出现,解救了月季。

她们的惊呼从外头传来,两人手里各抱着几件皮子。

「主子,你瞧瞧,咱们买的毛皮漂不漂亮,可以给主子做件斗篷,穿起来一定暖得很。」

看到那些皮子,阿观惊呼出声,没见过猪走路,她好歹吃过猪肉啊,那东西……肯定贵到让人流鼻血。

「这是你们去买的?天,肯定很贵吧。我才赚几:白两银子,哪禁得起你们这样浪费?不行、不行,像你们这样没节制乱花钱,早晚咱们要喝西北风,省着点吧,把东西给退回去。」

「主子别担心,你的嫁妆铺子收入可不少呢,何况各处庄子的收益也不坏,哪就差这么一点银子,何况开春后,天气还冷着,主子得活动筋骨却不能冻着咱们小主子。」

晓初宽解她。

「是啊,今年花费多一些,是因为主子刚搬进来,自然得添些物件,待明年就省了,主子,别小气嘛。」晓阳走到她身边,搂着她撒娇道。

「主子那么会赚钱怕什么,何况帐在我手上管着呢,难不成主子还不放心我?」月季把毛皮摊开,披在主子身上笑道:「瞧,一丝杂毛都没有,这毛皮很难得呢。」

「就是、就是,这是雪狐的皮毛,要猎得一只就不容易了,就算多花点银子有什么关系?主子,您的豪气到哪里去了,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这可是您说的。」晓阳笑道。

阿观眼光定在晓阳身上,她几时能诗会文啦,自己不过讲一次的词儿,她便牢记在心?

晓初走上前劝道:「主子快别担心了,这赚银子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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