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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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8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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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数匹骏马地奔腾声,将归林的倦鸟惊起,四散飞开。

共有四匹马,马上骑士两男两女,伏在马上。动作矫健,身体随着马而起伏,一看即知,骑士极精。

四匹马两骑在前,两匹在后,前面是两个女子,一个冷艳逼人,另一个温婉秀美。

身后两个男子,一个英姿勃勃。阳刚之气极浓,另一个如白面书生,儒雅俊秀。

四个俱是一等一的人才。站在人群中,光彩夺目。

“大师姐,这一次,悬得很,若非大师姐你,我这一条手臂可交待啦!”那白面书生御骑自如,直起身来,冲着前面女子,欢快的笑道。

被称为大师姐的女子一身白衣。五官无一不美,只是表情一直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白面书生跟她说话,她也仅是轻轻一点头,没有言语,神色清冷依旧,不变颜色。

只是其余人已然习惯,不以为意,说得带劲。

婉约秀美地女子用力点头。圆圆地眼睛瞪大,转头笑道:“是呀,三师兄这条手臂,可是悬得很呐,没想到那姓鲁的这般凶恶!”

英姿勃勃的青年点头,身子起伏,气度却沉凝,沉声道:“嗯,三师弟太轻敌了。姓鲁的被称为青州一霸。岂是侥幸?!”

“嘿嘿,二师兄说得是。是我大意了!”白面书生挠头笑道,露出不好意思神情。

“咯咯,三师兄,这句话,我可是听了好多遍喽”温婉的少女扭腰看着后面,咯咯娇笑不已。

“小师妹,莫要取笑!”白面书生一瞪眼,故做凶恶状。

只是他气质文弱,即使瞪眼,也更像色厉内荏,毫无吓人之状。

温婉地少女咯咯笑得更厉害。

“小师妹,好好骑马!”清冷的声音蓦的响起,宛如玉珠滚在冰雪上,即冷又圆润,说不出的动听。

仿佛炎炎烈日下,舔一口糯软地雪糕,自心底里舒爽。

少女冲两青年男子吐了吐香舌,转过身去。

她忽然一抬马鞭,娇声唤道:“咦,大师姐,快看快看,那边有个人!”

那大师姐转头,顺着马鞭看去,点点头:“过去看看,小心戒备!”

说罢,四骑放缓,由奔跑变成小跑,慢慢的,再慢几分,变成了缓慢的移动。

他们来到山道旁,这里是一块儿大石头,约有一人来高,上面平坦光滑,约有两米宽,三米长,仿佛一张天然的大床榻。

这块儿大石头,已经被大自然风化得棱角全无,光滑平坦,自然的威力,彰显无遗。

此时,那张榻中央,正卧着一人,俯面朝下,生死不知。

“大师姐,我看看。”白面书生自告奋勇,手掌一按,身子自马背上飞起,落到石头上。

“二师弟,你跟着,小心些!”冷若冰霜地大师姐蛾眉轻蹙,淡淡吩咐。

姿勃,阳刚气逼人的青年点头,手一撑马鞍,腾空而起,一掠而至,轻飘飘落到白面书生身旁,慢如飘絮。

右手搭上长剑,缓缓抽出,在夕阳下,寒光闪闪。

“三师弟,慢一些。”他眼神明亮逼人,紧盯着趴伏不动的男子,轻声说道。

“晓得。”白面书生点头,一张笑眯眯地脸绷紧,缓缓踏上前,慢慢蹲下,蓦然间,眼神一亮,寒芒闪过,手掌一探,快如闪电,猛地抓向那人手腕。

那人手腕一动不动,被他抓在手上。

白面书生凝神一侧头,似是在探脉相,英姿勃地青年男子长剑紧握,毫未松懈。

“三师兄。如何?”温婉秀美的少女忙问,圆亮地眸子睁得大大的。

白面书生摇摇头,放下手掌,叹了口气:“怕是没救了,……快咽气了!”

“那可怎么办呀?”少女大急,忙转头哀求道:“大师姐。你快救救他罢!”

大师姐冷若冰霜,仍旧毫不动容,点点头,上身不动,陡然掠起,平平落至那男子身边。

蹲下身子,拿起地上男子的手腕,明眸微阖。

温婉少女忙手掌一按马鞍,腾身飞起。落到她身边,紧盯着她。

大师姐动人的蛾眉慢慢蹙了起来,越蹙越紧。到了最后,仿佛纠缠到了一起。

少女的心也跟着抽紧,低头看着趴在地上地男子,圆亮地眸子满是悲悯之色。

“大师姐,怎么样?!”见大师姐睁开眼,少女急急问道。

“伤得太重!”大师姐蛾眉松开,清冷说道。

“那……还有救吗?”少女紧张的问。

大师姐沉吟不语,少女紧盯着她,越的紧张。

“小师妹。咱们还不知他是什么人,何必如此费心?!”白面书生呵呵笑道。

少女娇哼,狠狠瞪他一眼:“他多可怜啊,倒在荒郊野外,若不是遇到咱们,会被野狼叼去的!”

少女转过头,拉着大师姐的罗袖,轻轻摇晃,哀求道:“大师姐。你就救救他罢!”

“救也是白救,伤得太重。”大师姐淡淡说道。

少女仍不依,哀求道:“死马当活马医,大师姐,快些罢!”

“大师姐,就试试吧,全看他的造化了!”白面书生也心软下来,跟着求情。

“……嗯,好吧。”大师姐明眸扫过二人。点点头。白玉似地右手探入怀中,拿出一个长方的布褡。打开布褡,数枚长针并排摆放,整整齐齐。

“三师弟,给他服下烟霞丹。”葱白地纤指自长针上轻轻抚过,落在中间一根上,轻轻一拈,提起来。

白面书生答应一声,忙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枚泛青的丹丸,将男子翻转过来,喂了下去。

此时,他们方才看清男子面容。

平平常常的一张脸,浓眉大眼,脸色苍白如纸,眉头轻轻蹙着。

少女明眸明亮,仔细的打量,扭头轻声道:“大师姐,他年纪不大,想来却是一个大人物呢……”

“再大的人物,若是挺不过去,也化为一坯黄土!”大师姐淡淡说道,长针在夕阳下泛着一抹金光。

“让他仰面平躺着。”大师姐指了指。

白面书生忙一番动作,将青年弄平躺下,望向大师姐。

大师姐点点头,左手食指轻轻按着他胸口,似是在找准道,清冷的眸子专注如一。

葱白圆润的食指一顿,停下来,随即,金针点到此,慢慢捻动,金针徐徐刺入。

这一道,位于膻中、神封、中庭、灵墟之间,一向秘而不宣,武林中人并不知这里有一处道,实是神秘无比。

这位冷若冰霜地女子金针之术得自秘传,灵效无比,认得此,乃是强壮生机的秘。

“就看他地造化了……”她摇摇头,盘膝坐下来。

其余三人也坐下来,温婉秀美地少女怔怔打量着男子,似乎他脸上有花一般。

这男子的相貌普通,宛如农家少年一般,比起她二师兄,三师兄,相差不可道以里计。

“小师妹,你怎么看出来,他是一个大人物?”白面书生凑到她跟前,低声问道。

“你没看他皱眉地模样么?”少女横他一眼。白面书生点头:“看到了呀,可能是伤得太重,痛苦不堪罢……”

二师兄望着二人,带着一丝笑意,不时轻瞟一眼大师姐,迅收回,似是怕被人觉。

“你不觉得,他皱眉的情形,比师父还有威严么?”少女圆亮的眸子睁大,问他。

白面书生一怔,低头打量片刻。摇摇头:“看不出……

“你笨呗!”少女娇嗔着横他一眼,不再理他。

白面书生挠挠头,苦笑,又低下头,仔细打量,却怎么也看不出。这个男人皱眉的情形,究竟有何威严。

“嗯……”忽然,男子嗓中传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大师姐,快看,快看!”温婉秀美的少女猛的抓住大师姐罗袖,用力一扯。

师姐手臂不动,仍凭她罗袖被扯,拿起男人左手,三指按在他脉上。

片刻过后。她放下手,点头道:“此人生机着实强韧,如今已有一线转机。”

“真地呀?!”温婉少女欢喜逾恒。满脸放光,容光逼人。

大师姐露出一丝笑意,旋即消失,转头吩咐:“二师弟,三师弟,你们去做一个担架来,抬他上山!”

“是!”二人齐齐答应,起身飞跃,自大石上冲起。跃到了旁边的松树林中。

很快,两人便做了一个简单的担架,落到大石头上。

英姿勃地青年放下担架,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大师姐,不如抬他到登州府中,找一处地方安置下来……”

“二师兄,这怎么成,他伤得这般重。需得精心照料!”温婉少女马上蛾眉竖起,焦急的叫道。

二师兄神情沉稳,摇摇头,苦笑道:“小师妹,我也知道,救人要紧,但也要想想后果,……若他是正道之人,倒也罢了。若是穷凶极恶之辈。引到山上,后果难料啊……”

“可是……”少女仍要争辩。大师姐却是一抬手。

她摆摆手,淡淡说道:“不必多言,抬到山上!”

“是!”二师兄肃然点头,既然大师姐主意已定,他便不能违逆,心有他想,也得遵行。

他与白面书生将此人抬起,放到担架厚厚的枯草上,轻起轻落,如抬一个易碎的珍宝。

“不能颠簸。”大师姐淡淡道。

“师姐放心,瞧咱们的罢!”白面书生欢快笑道,站到前面,矮身双手抬起两端,脚下一蹬,腾身而起。

后面的二师兄神情沉稳,紧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二人抬着担架,自大石上落下,轻如飘絮,担架上地男子一动不动“两位师兄的轻功,越的精湛了呢!”温婉秀美的小师妹拍手叫好,咯咯笑道。

于是,一行人施展轻功,沿着山道,纵身而驰,快逾奔马。

两男子的脚步又快又稳,两人的轻功同出一脉,气息节奏一致,担架上的男子一动不动,宛如躺在石头上一般。

山道慢慢崎岖,越来越陡峭,若非轻功在身,寻常人寸步难行。

到了后来,需得前面的白面书生矮着身子,后面的二师兄双手擎起担架方能维持平坦。

两女跟在一旁,扶着昏迷不醒地男子,不让他滑下来。

大约一刻钟地功夫,地势陡然平坦,却是一个山谷,三四层建筑层层叠叠,沿着平缓的山坡之势而建,错落有致。

“大师姐,是大师姐他们回来啦!”远远地,便有岗哨在上面大声叫嚷。

靠近谷口最近的是一处演武场,平坦宽阔,正在二三十人在那里,有男有女,各自扎成一堆。

他们或闲聊,或练功,或切磋,不一而足,热闹得很,仿佛一个小集市一般。

闻听这声叫嚷,人们纷纷转头,望向谷口,随即,十几个人跑了过来,上前亲热的见礼。

“大伙儿不要乱动,这里有一个病人!”温婉秀美的小师妹手一拦,高声叫道。

“四师姐,又救人啦?”人们七嘴八舌,笑嘻嘻的问道。

小师妹扬手不迭,如赶鸭子,焦急叫道:“让开让开!大家让开!……这人伤得很重,需得师父亲自救治!”

见到如此,众人纷纷让开,让他们去见掌门。

在人们的注视下,四人疾行,沿着碎石铺就的小径,平稳的疾行,直趋一处楼阁。

这座楼阁歇山亭顶。飞檐突兀,雕甍插天,气势不凡,站在阁上,可俯视整个山谷。

这里,便是掌门居住。烟霞阁。

“师父!师父!”隔着很远,温婉秀美的少女便娇声唤道。

“玉如,大惊小怪地,成何体统!”圆润柔和的声音自阁上飘出,带着淡淡的威严。

随即,一道藕色人影飘出,奇快无比,落在他们四人身前。

此乃约三十左右的女子,脸如白玉。修眉入鬓,呈远黛色,凤眸如朗星。湛湛有神,实是绝美姿容。

她摆摆手,示意四人不必多礼,低头望向男子,探掌诊脉,修长入鬓地眉头一蹙。

“师父,他还有救么?”少女玉如眼巴巴看着师父,焦急的问。

女子盯着担架上的男子看,摇摇头。淡淡说道:“五五之数!”她的气质清冷,与其大弟子又不相同,她顾盼之间,冷漠淡泊,来自骨子里的冷漠。

而其大弟子,更像是姑射仙子,不食人间烟火,故对红尘中事,漠不关心。

“抬进去!”女子一摆手。淡淡吩咐。

两个男子踏入楼阁中。

楼阁地一层,宽敞明亮,铺着淡紫色地毯,桌椅摆放整齐,东南窗前摆着轩案,案上两瓶野花。

这个季节,能够找到野花,极是难得。

最东头,几座书架靠着墙。墙下是两张床榻。连在一起,极是宽敞。可以几个人躺在上面。

担架落到床榻上,掌门跟上前,坐下,点点头:“若无文秀地这一针,他早已气绝身亡!”

“大师姐得承师父的医术,自然高明!”少女孙玉如抿嘴娇笑。

女子横了孙玉如一眼,摇摇头,她这张嘴,说死人不偿命,哼道:“取我的针来!”

“是!”孙玉如娇俏答应一声,飞身而起,上了楼梯,宛如一朵翩翩的蝴蝶,转眼之间下楼。

女子接过檀木盒子,紫幽幽的檀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排金针,比其大弟子的更细几分。

她轻拈起一针,轻轻一扎,细软的金针刺入肉内,随即,她复拈起数枚金针,一一扎进去。转眼之间,男子前身已扎满了金针,颤颤巍巍。

最后一枚金针扎下,她饱满而光洁的额头香汗成珠,一颗颗汗珠如同珍珠。

“师父,我来最后一步罢!”大师姐低声道,左掌轻轻按到师父背心处,度入一股内息。

掌门点点头:“嗯,你来,……轻一些,他受不得力。”

“弟子明白。”大师姐杜文秀轻轻颌。

杜文秀撤开左掌,轻轻按在男子胸口膻中,一丝内力如一滴清水,慢慢滴了进去。

十几枚金针一颤,如一阵风吹过草丛,群草皆折腰。

“嗯……”呻吟声响起,男子嘴唇微微翕张。

孙玉如忙跑了出去,转眼地功夫,拿了一碗水,一个小匙,慢慢喂水给他。

几勺水下去之后,男子慢慢睁开眼,目光温润而平和。

“师父,师父!”孙玉如忙道。

女子来至他身前,探掌诊脉,稍顷,放下男子左手,点点头:“他地性命算是捡回来了!”

“呀”孙玉如兴奋的大叫,一蹦老高。

“成何体统!”女子叱她一句,低头看那男子。

孙玉如对师父地叱责并不在意,早已习惯,且知道师父也未生气,她也并不容易生气。“多谢救命大恩。”男子轻声说道,虽然微弱,却吐字清晰,一个字一个字。

“先不要说话,你病得太重,先休养一阵子。”女子摇摇头,淡淡说道。

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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