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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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8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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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别之际,他传张小弟一套破玉拳法。

这套拳法,至阳至阳,但看上去,却是阴柔无比,飘逸而轻柔,让人以为是阴劲。

此拳劲力却是刚猛无俦,与人对掌时,可直接将对方的掌力硬逼回去,宛如铁壁铜墙。

他脚下轻灵,踩在细沙上,脚不下陷,只留下浅浅的印子,显露出高明的轻功。

他的胳膊很细,宛如麻秆,给人感觉一折便断,一阵风吹来,能将他吹走,弱不禁风。

数招过后。他慢慢收拳。气息均匀。脸色红润。纤细地眉宇间。透出勃勃英气。

调息一阵子。他又轻飘飘地出拳。慢慢悠悠。仿佛老人在此打拳健身。一派闲情逸志。

脚步声响起。自他身后地桃树林中。急匆匆地赶过来。似是后面有人追赶着。

张小弟双拳依旧悠然。心中有数。这个脚步声。必是刘芹无疑。

“小弟。又让你占先了!”刘芹懊恼着跺脚。沙子溅起。他衣衫不整。腰带松垮。扣子未系完。

“你总是睡懒觉。跟猪似地!”张小弟慢悠悠扭身出拳。瞥他一眼。慢腾腾地说话。

“放屁,我哪睡懒觉啦?!”刘芹气急败坏的大骂,狠狠瞪他:“我一觉睡到天亮,醒了已经晚了!”

张小弟左拳慢悠悠击出,扭过身去。背对着刘芹。

刘芹轻哼一声,解下腰间长刀,放到一块石头上,一束腰带,系上扣子,站定了,向着东面太阳升起处凝神调息。

张小弟练他的拳法,刘芹凝神调息,两人各自相安,互不打扰。

一刻钟过后。东方大亮,红彤彤的光华映亮天际。

刘芹结束调息,挥拳练起了一套拳法。这是衡山派地拳法,乃刘正风所授,他拿来热热身。

一套拳法练完,头上冒起了腾腾热气,太阳已经猛的一下跳出海面,悬在空中。不再落下。

“张小弟,咱们比拳法罢!”刘芹眼珠一转,高声叫道。

张小弟仍旧慢慢悠悠的练功,摇摇头:“不过,你差远啦,实在没劲儿!”

“胡说,我地拳法可不输于你!”刘芹不以为然的斜睨他。

张小弟也是年轻人,一咬牙,哼道:“好啊。那就比罢!”

两人同时出手。打成一团。

张小弟的破玉拳威力强大,但太过精妙。他虽苦练,却难得神髓,仅是内力稍有小成。

刘芹的衡山派拳法,自小便习练,纯熟之极,虽然粗浅,运用得却妙,兼之他知道张小弟拳法的古怪,甚少使用内力。

两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得难分难争,不亦乐乎。

半晌过后,两人仍是平分秋色,难分胜负,各自鼻息平缓,粗气也不喘,气脉之悠长,极是骇人。

“看我的绝招!”刘芹忽然出一声得意大笑,招式蓦变,突然之间,右拳似是一道流星,直窜至张小弟身前,冲着他的鼻子击下。

张小弟一扭身,上身不动,仅是脚尖一点,平平移开一尺,避过此拳。

沙滩上停下两道半尺深地直线,看上去是滑雪板造成的痕迹。

“你这是什么身法?!”刘芹停手,瞪大眼睛。

张小弟一仰头,鼻孔朝天,得意的笑:“大挪移身法!萧先生亲传!”

“好啊,姐夫偏心!”刘芹大恼,转身便走,来到石头前,怒气冲冲的拿起刀,拔刀出鞘,挥舞起来。

这柄刀平常得很,依萧月生的财力,弄一柄宝刀,轻而易举,但刘芹武功尚低,怀揣宝刀,惹祸上身,怕是保不住宝

刀光闪烁,寒气森森,狂乱得很。

十余招过后,刀势渐渐平缓,恢复到了般若刀的刀意中,中正平和,心胸广博,带着慈悲之意看待众生。

张小弟松了口气,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况且,若是真的拿刀来对付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嗤嗤”声中,长刀出的啸声越来越响,张小弟露出羡慕之色,自己仅会拳法,刀法却并不懂,若是与人动手,可是要吃大亏的。

“萧先生!”张小弟忽然转身,惊喜地叫道。

萧月生一身青衫,缓缓而来,踩在沙滩上,细沙动也不动,仿佛坚硬的石头。

海风吹动,轻拂着他青衫。

萧月生点点头:“小弟,破玉拳练得如何了?”

满是灵气的大眼眨了眨,他忽然出拳:“先生接招!”

轻飘飘地一拳击出,右拳直击萧月生小腹位置,飘逸不群,那里正是他的丹田。

“啪”萧月生左掌伸出,接住张小弟的拳法。

两人各退一步,萧月生笑了笑:“嗯,略有小成,很不错!”

张小弟紧抿着嘴,眼中却满是笑意,横一眼刘芹。

两人年纪相仿,平日里练功,互相别着苗头,你追我赶,各不服输。常常动手切磋。

“小弟你想学刀还是学剑?”萧月生装作没看到,温和的问。

张小弟大喜过望,忙问:“先生要传我刀法剑法么?!”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你拳法已经不错。可以用心练兵器了。”

“那……我要学剑!”张小弟歪头想了想,迟疑片刻,便下定决心,脱口而出。

“剑……,好罢。”萧月生点点头,神色肃然:“刀法三年可杀人,剑法十年不出门。剑法易学难精,你能不能潜心修炼?!”

张小弟咬牙,毫不犹豫的道:“我能!”

“好罢,便传你一套剑法!”萧月生笑道。

他转头对刘芹道:“芹儿,莫要羡慕别人,十招通不如一招精,你若能练好般若刀,天下大可去得,不可分心他处!”

刘芹歪头想了想,有所领悟:“是。姐夫。”

萧月生心下暗自叹息,论及资质之佳,张小弟天下少有。他所见之人中,唯有江南云可堪匹敌。

看到这样人才,他难免生出爱才之念,传他武功。“小弟,你看好喽,我只演习两遍。能记住多少,全看你的缘份了!”

萧月生沉声说道,肩膀一动,寒光一闪,长剑出鞘,他顺势一领,展开了剑势。

剑法滔滔,宛如长江大河,一而不可收。又如长鹰展翅。睥睨天下,转眼之间。数十招过去。

张小弟心知机会难得,双眼瞪大,一眨不眨,唯恐错过了任何一个细微地动作,双眼涩,泪流满面,仍不眨一下。

萧月生运剑之中,眼光六路,对张小弟的情形尽入眼中,心下赞叹,却不动身色。

一件东西,唯其得来不易,方能感觉宝贵,即使再珍贵的东西,得到容易,便不会重视,不会珍惜,此乃人性,无关乎个人。

故萧月生提高门槛,是为了让张小弟珍惜。

此套剑法,共有三十六式,每一式皆看似简单,却深蕴精妙,非得苦练之后,方能领会觉。

“记住多少?”他停剑,扭头问。

张小弟想了想,摇头道:“只记住二十招。”

“练来看看。”萧月生长剑递给他。

张小弟心中大喜,忙接过剑,迫不及待的演练开来,免得一会儿全忘了。

他领剑挥动,一招一式,慢慢演练开来。

萧月生看得暗自点头,脸上却平平淡淡,看不出喜恶,神情平和,目光温润。

这张小弟地资质果然惊人,虽然初次观看,却能记得十之七八,一些精微之处,仍能记住,委实算是奇才了。

练到二十三招时,张小弟动作开始迟缓,需要一边想,一边演练,错误多了起来。

萧月生也不多说,只是看着,看他自行挥。

越到后来,错误越多,当到最后一招时,他仅是记得粗略方向,却练不出来了。

萧月生点点头:“能记住这么多,也算是难得了。”

张小弟知道自己记性好,但见萧月生丝毫没有夸赞,看他的神情,好像见怪不怪,双眼转动,心下明白,萧先生定是见过更聪明之人,或,他便是更聪明的人!

刘芹在一旁吐着舌头,没想到这个豆芽菜般地张小弟,竟是这般聪明,自己可是甘拜下风。

后来一想,聪明又怎样,练武功可最要不得聪明的,扎扎实实下笨功夫,才是最厉害地。

姐夫曾经讲过一部书,里面有一个叫郭靖地大侠,他便是资质驽钝,凭着苦练,最终成了天下第一!

想到此,他不但不泄气,反而心中充满了力气,恨不得拼了命的练功,一刻也不得闲。

萧月生再次演练一番,这套剑法名谓周天剑法,在萧氏武学中,虽算不得绝顶地剑法,却也是一流,若是精熟,威力无穷。

萧月生练过一次,长剑一抛,道:“这柄剑便赠与你了,莫要令我失望才是。”

说罢。不等张小弟说话,翩然而去。

张小弟接过长剑,顾不得多想。脑海中剑法浮现,舞成一团,他需得马上练习,趁着没有忘记。

偶尔一低头间,忽然一怔,却见沙滩上留下了十余个脚印,深有一尺。清晰宛然。

他心中感动,知道是萧先生故意所留,是怕自己记不住步法。

不敢有丝毫懈怠,沉下心来,舍弃一切杂念,脑海中全是剑法,一招一式,慢慢演练。

刘芹见他如此,不去打扰,慢慢离开远一些。免得自己长刀厉啸会打断他的思路。

萧月生穿过桃花林,来到旁边地小亭中。

沿着桃花林内侧,一共建有六座小亭。按六边形座落,每座之间距离相等,是刘正风所建。正南这一座,乃是观海亭。

观海亭中向问天一身白衣,桃木桌上,放着一只大碗。一只酒坛,他正开怀痛饮。

萧月生抬头看一眼,慢慢走过去。

“庄主。”向问天觉察,转头抱拳,神情落寞。

萧月生坐到他对面,举坛倒酒,将大碗倒满,淡淡问:“还在想任我行?”

“…问天缓缓点头。

萧月生摇头一笑,不以为然:“宁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任我行确实是枭雄个性。”

向问天慢慢点头,萧月生这句话。恰巧说中了任我行的面目,宁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正是如此!

“冲着庄主这句话,当浮一大白!”向问天哈哈一笑,端起大碗,痛饮而下。

“你的伤没好,少喝些罢。”萧月生摇头道。

向问天呵呵一笑:“有帮主你在,我哪怕什么伤?!”

萧月生摆摆手:“我可不是什么神仙,你的伤势极重,千万不能大意。”

“你可想找任我行报仇?!”萧月生问了一句,忽然一拍桌子。

酒忽然自坛中钻出,宛如一道银蛇,径直射入萧月生的嘴中,他地嘴与酒坛口之间仿佛连着一条银色匹练。转眼之间,酒坛一干二净,向问天忙拿起酒坛,晃了晃,点滴不存,不由苦笑。

向问天苦笑不得,只得放下大碗:“我不想报仇!”

“任我行成心杀你,你也不想报仇?”萧月生眉头一挑。

向问天了一会儿呆,摇头长长叹息一声:“教主的愤怒,我也明白,我算是背叛了他,他生杀意,也没什么错。”

“呵呵……”萧月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庄主笑什么?!”向问天皱着眉头。

“你这想法,真是古怪!”萧月生摇头笑道:“看来,任我行也算了得,竟能让向总管如此死心塌地!”

向问天默然不语,神色黯然:“其余,以前,教主并不是这般性子的,出来之后,像是换了一个人,性格大变。”

萧月生点头,笑眯眯地问道:“听说,任我行能够逃出来,是向总管你的功劳?”

“是,是我救出地教主。”向问天点头,隐隐透出傲然。

那一次的营救,可谓是筹划良久,运气也极佳,竟然真的救出了教主,委实让人意外。

“那这算是救命之恩了,他怎么报答你地?!”萧月生摇头,冷笑一声:“若是这般人也值得效命,那真是奇怪了!”

向问天默然,良久不语。

“庄主可是要杀任教主?!”向问天也极敏锐,黯然问道。

萧月生点头:“我若是再容他,会惹来大乱子!”

“那盈盈怎么办?!”向问天皱眉问。

“盈盈就当作从未见过这个父亲罢!”萧月生淡淡道。

见萧月生这幅神情,向问天心下焦急,这是他心意已决之兆,很难能有人改变他的决定。

对于任我行,自上一次受了他一掌,差点儿绝命,已经算是恩断义绝。他地生死,已经不放在心上。

他所忧心,盈盈也。

若是盈盈知道。自己的像样被心上人杀了,定会受不住的。

“庄主,多行不义必自毙,何劳你动手杀他?!”向问天不死心的劝道。

“等他自毙,还不知会害死多少人。”萧月生冷笑一声,摆手道:“向总管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他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向总管慢慢散步,活动筋骨,更有利于恢复伤势。”

说罢,他飘然而去。观云岛

清晨,太阳未升,薄雾笼罩,整个观云岛仙气氤氲。

张小弟一个人在沙滩上练剑,剑光闪烁,从容潇洒,颇有几分大家气度。

他天赋极高。虽然习剑日短,却已粗略掌握了几分精髓,似模似样。威力已然不俗。

这个时候,刘芹仍在睡觉,他体质嗜睡,无关勤奋与否。

萧月生自桃花林走出,招了招手:“小弟,过来。”

张小弟收剑。一跃来至他跟前,抱拳恭敬道:“见过先生!”

萧月生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举步向前,负手于手,来到了沙滩地礁石前,遥望大海。

他不说话,张小弟也不多问,站在他身后。也跟着望向大海。

“小弟。我有事相求。”萧月生转过头,望向他。

张小弟一怔。忙道:“先生尽管吩咐便是,小弟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萧月生点点头,想了想,道:“山西有一个杨家,乃是武林世家,实力雄浑,我想让你进去。”

“是,但凭先生吩咐。”张小弟毫不犹豫的点头。

萧月生笑了笑:“你还不知怎么回事,便一口答应?!”

“小弟地这条小命都是先生赐的,还有什么可想的?!”张小弟慨然道,瘦弱地手拍着胸脯。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温声道:“这个杨家,与我有仇,但又不便赶尽杀绝。”

“先生是让我动手么?!”张小弟道。

萧月生摇头:“你想叉了,让你去,却是为了预警,若是杨家想对观云山庄报复,你知会我一声便是了。”

“这样啊……”张小弟意外地瞪大眼睛,他本以为是什么艰巨的事情,不想却是这般容易。

“此事看似容易,却又艰难。”萧月生道。

张小弟疑惑的望过来。

萧月生道:“若是报复我观云山庄,杨家必然极是隐密,寻常弟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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