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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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10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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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快说!”人们轰然催促,被他调足了胃口。包打听吸一口气,正色道:“我听到一个消息,萧先生他要……他要归隐山林!”

“什么?!”人们讶然,似是不信。

“包打听,你莫要胡说,萧先生好好的,年纪轻轻,正是扬名立万地时候,岂能归隐?!”孙不宁不信地哼道。说着,又是一阵咳嗽,剧烈得躬起身子。

他脸色红润,看起来健康得很,本不是病人,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异。

他是练功伤了肺经,虽说后来调理好了,身体无碍,但时常咳嗽。却是落下了病根,无法去除。

他并非是肺里真的不适,而是习惯性咳嗽,身体虽好,却无法改去这个习惯。

好在,这对身体并无影响,他索性也不改掉。

“看看,我就猜到,说出来你们不信!”包打听面对众不改色,嘻嘻笑道。

“包打听,这事是真的?!”孙不宁停下咳嗽,吸了口气,沉声喝问道。

包打听顿时脸色一变,腾地站直,愤然道:“孙大侠!……我包打听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嗯,那倒也是,你的消息确实从来都是真实无虚,只是……”孙不宁缓缓点头。

“这个消息。开始时候,我也不信。但现在看来,这么多大人物驾临咱们临安城,定然是真地!”包打听悻悻然。

“我就不明白,萧先生年纪这般轻,日子过得跟神仙似地。干嘛非要归隐?!”一个人大喇喇的哼道。

“就是就是!”另有一个大汉点头不迭,露出羡慕神情:“闲暇时候。我常看到萧先生荡舟西湖,悠闲得很。惬意无比,又有江帮主伺候。什么事情都不用管,真是神仙一般地日子!”

“我若能过上一天这般日子,便是登时死了也不冤!”另一个大汉大碗一饮而尽,痛快淋漓的叹道。

孙不宁摇头叹息:“唉……!高人地想法,咱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能想明白?!”萧月生坐在西湖之上,小舟一叶,轻轻荡动,他仰面朝天,望着悠悠白云,天空碧蓝如洗。

这几天来,临安城热闹起来,却是几个重要人物来到临安城,将整个城中气氛搅热。

他身为临安城的地头蛇,岂能不知不觉,只是却装作不知不觉,离开山庄,整天不朝

少林地方证大师,武当的冲虚道长,还有华山派的前掌门岳不群,现掌门林平之,令狐冲等,恒山派地前掌门定逸师太,及现掌门仪琳她们。

算起来,整个武林中的重要人物,大半集于此处,至于泰山派、衡山派、嵩山派,却是没有来人。

衡山派地莫大先生,与萧月生虽有一面之缘,但他性子古怪,并不与他亲近。

萧月生知道其因,暗叹莫大先生聪明,即使他若即若山派。

他们的来意,萧月生不猜便能明白,不过是想劝一劝自己,莫要归隐。

对于他们地心思,萧月生也明了,无外乎因为有东方不败,所以担心他一归隐,如今正道武林三大高手仅余其二,怕是敌不住东方不败,魔教再难制住。

萧月生一直没有去惹东方不败。便是缘于此。

天下第一高手,委实没有什么好,让东方不败顶着,正道武林对自己既不敢得罪,又不至于疏远打压。

只是,他们这一次,却是要失望了。

他心意已决,求道之志坚毅无比,完颜萍她们仍在等着自己,耽搁一天。都是罪过。

他们既然来了,若是贸然拒绝,却是不宜,他一直在想着法子,既显示自己的决心,又不致令他们难堪。

但这法子并不易,想来想去,没有什么两全之策,唯有先拖着他们。不见他们。

如此这般,忽忽然,十余天过去。忽然,他起身转头,望向南面。

空阔地湖面上,一叶扁舟飘然而来,看上去飘逸出尘,如不沾湖面,度却是奇快,转眼之间。已来到近前。

江南云一袭淡紫薄绸衫子,被风吹得贴在身上。曲线曼妙,高低起伏如峰峦,观之血脉贲张。

萧月生眉头一拉,暗自摇头,凭她地功力。尽可以御风于外,罗衫不动。却故意如此,显然是在胡闹。

江南云明眸如水。眼力深邃,看到师父蹙眉。眼中闪过不以为然,抿嘴一笑,心中甚乐。

她明媚一笑,风华绝代,身形飘飘升起,如踏着一张无形的梯子,缓缓走过湖面,来到他地身前:“师父!”

“嗯,来此何事?!”萧月生哼道,瞥她一眼。

“仪琳师叔过来了,师娘让我问问,你回不回去?”江南云抿嘴,敛去玉脸上笑意。

“仪琳来了?”萧月生眉头轻蹙,想了想,道:“打听清楚,她过来做什么了吗?”

“嗯,师叔说,她这次纯粹是跟着定逸师太,不管闲事。”江南云点头,笑盈盈道。生轻哼一声,点点头。

江南云稍一思索,道:“定逸师太不赞同师父你归隐,但仪琳师太好像赞

萧月生微微一笑,脚下内力潜运,转眼之间,小舟破浪而行,势如离弦之箭。

湖上清风凛凛,吹得江南云衣袂烈烈,飘飘如仙子。

萧月生身前挡着一层无形气墙,将风卸到两边,破浪而行,转头一瞥,见她衣袂飘荡,薄绸衫子贴到身上,暗自一摇头,无形气墙一展,将她一块儿挡住。

衣衫顿时一缓,松了下来,不再紧贴着她,但她曼妙诱人的身形却是若隐若现,更加诱人。

很快小舟停在堤坝下,轻轻一抛绳子,绳子如一条游蛇,缠住在一棵横斜出来的柳树。

师徒二人下舟,轻飘飘上了堤坝,沿着往西走。

堤坝上行人如织,来来往往,有书生,有提剑负刀地江湖侠客,有身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子,各种身份地皆有。

一路之上,不停有人躬身见过江南云,神情恭敬。

江南云也不还礼,脸若冷霜,气度如冰,仅是摆一摆玉手,神色不动,漫不经心。

但跟她打招呼的诸人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于有荣焉,个个心情雀跃。

萧月生看了暗自摇头,人此对待,还个个高兴成那样,委实替男人们丢脸。

但这些人个个如此,却令他有些麻木了。

虽然有人不停地打招呼,但江南云仅是一摆手,脚下不停,并不耽搁功夫,很快回到观云山庄。

“妹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萧月生进了后花园,沿着湖上回廊来到弱水亭。大步流星,转眼来到仪琳身前。

“大哥!”仪琳玉脸酡红如醉,似羞似喜,似乎受不住他灼灼目光,低头唤了一声。

萧月生呵呵大笑,上下打量她一眼。

仪琳穿着一身月白僧袍,一尘不染,圣洁无瑕,似乎一动着淡淡幽香。

“大哥。仪琳妹子过来一会儿了。”刘菁坐在仪琳身边,放开拉着她的手,抿嘴笑道。

刘菁穿着一身淡粉色宫装,在这温暖如春地后花园,仿佛花中妃子,秀美妩媚,却是媚而不俗。

她抿嘴一笑,道:“大哥躲着方证大师他们,但仪琳妹子来了。你总该见一见,便让南云去唤你回来。”

“嗯,不错,不想见他们,但仪琳妹子来了,我总是要见地。”萧月生呵呵笑道,坐到仪琳身前。

“仪琳,你是来看大哥地吧?”萧月生接过江南云呈上地白玉杯,抿了一口,笑眯眯地问。

“嗯。师父她老人家要过来,我便央求一块儿来了。”仪琳这一阵子好一些。不像刚开始的羞涩,轻声说道。

“给你地信,收到了罢?”萧月生轻晃着白玉杯,酒香四溢,在小亭中缭绕。

仪琳轻轻点头:“嗯。收到了,大哥真要到观云岛上归隐么?”

萧月生点点头。呵呵笑道:“我这一阵子,被俗事搅得晕头转向。没有功夫练功,实在不成话!”

仪琳瞥他一眼。急忙转开,薄薄的红唇动了动,却没有出声音来,欲言又止。

萧月生见状,眉头一挑,:“仪琳,有什么话便说,咱们又不是外人!”

仪琳迟疑一下,犹犹豫豫地看他一眼,鼓起勇气,轻声道:“大哥,要不,……要不,去那个山谷里住罢,……好不好?”

她声如蚊蚁,含糊不清,话没有说完,已经羞红了脸,仿佛一块白玉抹上了胭脂,白里透红,娇艳得像要滴出来。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好呀!”

“真的么?!”仪琳猛地抬头,与他目光一触,又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她心中暗恼自己心虚,旁人看了,还以为自己胡思乱想

但见到大哥他温润的目光,她便忍不住砰砰心跳,一颗心像要跳出胸膛,怎么压制,也不管用。

所以,她不敢与大哥地目光对视,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心跳,跳得太快,直接晕倒过去。萧月生哈哈一笑,道:“妹子你即使不说,我一年里,总要抽出一段儿时间去那里住一住地。”

仪琳点头,修长浑圆地脖颈都变得粉红,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仿佛蔓延下去,直到胸脯,令人忍不住想探头一看究竟。

萧月生又问:“妹子,你师父来,是为了什么?”

仪琳秀气眉毛弯一弯,想了想。道:“师父是想劝一劝大哥,莫要急着归隐,想归隐,先收拾了东方不败再说。”

她说话的语气,是模仿着定逸师太,粗声粗气,煞气凛然,但在她说来,却是别有一番可笑。

萧月生摇头一笑,嘴角撇了一下。

江南云抿嘴。瞥一眼仪琳,望向萧月生,似笑非笑:“师父,定逸师太可是心忧天下呢!”

萧月生笑了笑,斜睨她一眼,虽觉定逸师太这是多管闲事,但江南云这般语气,他却不喜。

江南云一见,忙吐了吐香舌。她是心怀不忿,定逸师太将师父看成了什么人,净想着好事!

萧月生转头,对仪琳正色道:“妹子,你师父想地,我却不能做,你跟她好好说说。”

仪琳点点头,轻声道:“嗯,我知道啦,大哥。你不会一归隐,便不再出岛了罢?”

她犹有几分不放心。生一旦隐于岛上,大海茫茫,消失不见,想到此,她心中隐隐生出恐惧来。

“妹子放心罢。大哥何时说过假话?!”萧月生拍拍她削瘦的香肩,呵呵笑道。

第二天。萧月生尚未起床,正想睡到自然醒。忽然自床上醒来,坐起来。眉头紧蹙着,脸色阴沉。

他有起床气,这个时候,便是刘菁也不过来惹他,他阴沉着脸色时,极是吓人,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喘不上气来。

半晌过后,刘菁飘然而来,一身淡粉色的宫装,雍容华贵,秀美妩媚,风华绝代。

“大哥,你起来啦?”她玉脸露出讶然。生鼻吼一哼,斜睨她一眼,没好气的哼道:“他们来了,我不起来能成吗?!”

刘菁露出嫣然笑脸,抿嘴一笑,上前拿起他的衣衫,帮他拢了拢头,笑道:“大哥,他们都上门来了,总不能一直晾着,该下去见一见

萧月生仍她伺候,轻哼道:“他们是多管闲事,想来便来罢,我何必见他们?!”

刘菁嫣然微笑,一边伺候他起身穿衣,一边笑道:“好像也不全是劝大哥地,有一些是祝贺大哥你金盆洗手。”

“哦——?!”萧月生似是不信。

“像是岳掌门,便是如此。”刘菁温柔笑意,玉手不停,帮他整理好衣衫,玉掌轻轻一抚他前襟。

原本数处褶皱经过她玉掌一抚,变得平滑如新,仿佛后世的电熨斗一般。

这是她功力精纯,运用自如之故。

“好罢,就前去见识一下罢。”萧月生起身,与她一同走了出去。

小荷上身夹袄,下穿襦裙,飘逸优雅地站在门外,对他裣衽一礼,默默走在身后。萧月生一身青衫,磊磊落落,到了大厅,小荷在前一挑帘,他踏步进厅,抱拳一笑:“有劳诸位外候了,恕罪恕罪!”

厅中坐着的诸人纷纷起身,抱拳拱手,面露笑容。大厅中顿时一团和气,温暖如春。

方证大师身披紫金袈裟,手执九环禅杖,神情蔼然,气度温和而威严。

他身后跟着几个黄衣僧人,俱是中年,精气神逼人,仿佛出剑之鞘,太阳高鼓,双眼开阖之间。精芒闪烁,一看即知是少林高手。

冲虚道长则一身八卦袍,腰间挂着一柄长剑,虽是相貌平常,气度飘逸不群。

他身后跟着两个中年道士,微阖双眼,似是入定一般,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萧月生在他们身上一瞥而过。这两个中年道士,俱是不俗地高手,道家功夫与佛家不同,最重合光同尘,韬光养手,看上去越是平常。

当一个人的武功练至没有武人的特征,便是到了极高的境界,达至返朴归真。

但若练至这般境地,极为艰难。非但有绝佳天赋,更需有高明的心法。否则,纵使再聪明,也难达至。

这两个中年道士,观其精气神,与常人无异。显然是修炼达至返朴归真地境地,武当派果然不愧是百年大派。底蕴深厚,隐藏着默默无闻地绝顶高手。

坐在他们下地。是华山派前任掌门岳不群。

他轻袍缓带,面如冠玉。带着儒雅的气度,不像是一个武林高手,更像是一个学有所在地风流书生。

他气色极佳,自从卸下了华山派掌门之位,他心中大松,并非因为林平之可靠,而是因为林平之背后,有萧月生撑腰。

若是有人敢伤林平之,定会惹怒了萧月生,招来狂风暴雨一般地报复,这是武林中人所周知之事。

岳不群之后,则是定逸师太,她左手轻轻拨动佛珠,气度沉静,与从前地沉雄大不相群差不多,开始一心深研佛法,颇有领悟,修行略有小成。“萧先生,咱们不请自到,前来相扰了!”方证大师合什一礼,蔼然笑道,声音缓慢从容。

“大师见外了,诸位光临寒舍,却是蓬荜增辉!”萧月生呵呵笑道,对众人一一见礼,坐到了主位子上。

华山派地林平之与令狐冲,还有岳灵珊,恒山派的仪琳,他仅是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坐到主座上,小荷端了一雪瓷茶盏,送到他手上。

小荷动作轻盈优雅,曼妙如舞,一举一动,似乎暗合一种韵律,无一不美。

萧月生端盏轻啜一口,放下来:“方证大师来此,是恭贺我从此脱离红尘纷扰,逍遥自在吧?”

方证大师露出一丝尴尬,缓缓摇头:“萧先生能看破红尘,得般若智慧,老衲佩服!”

萧月生呵呵一笑,道:“大师谬赞啦,我不过是喜欢清静,不喜欢纷纷扰扰罢

“萧先生这次归隐,真的武林中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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