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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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界-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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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一般老鸨是不会收去的,因为这些是她们自己赚的,和天香阁毫无关系。而在上去就是花蕊了,她们都是天香阁特别培养出来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有甚者,他们中有的人的才学已经赶上了当今那些参加殿试的学子们了,所以她们也极其受那些有钱的才子们的欢迎,至于卖身问题也是凭他们自愿的。而这头牌又有另外一个名字——花魁!”

“花魁??”楚凡越好象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似的,一脸吃惊的看着张远昊。

“对,花魁,她是天香阁花蕊里最有才的,最有貌的,所以就叫她花魁了!张某曾经有幸得见花魁艳儿姑娘一面,那可不是夸张的说,真的是美若天仙,而且更是才高八斗,我张某人虽然自恃有一点墨水,却依然无法和她相提并论。”说着,说着,张远昊露出了一副很向往的表情,好象是在回忆自己和花魁的那一面吧。“咦,楚兄的文才也不错啊!说不定可以和那艳儿有的一拼啊!”

“张兄莫要取笑我啦,楚某只不过是草莽匹夫而已,倒是张某竟写的出‘明日艳阳落,明镜渔荒若’这样的绝世好诗来啊,……嗯,真是世间难求的佳句啊!”

“楚兄过奖了,楚兄能以瑶池来寓渔荒泽才是真正的高手啊!哎,倒是便宜那柳仔了,要不是仗着他爹是江南总督的淫威,他那个‘落雨穿泽,涟漪一片’的诗还想拿第一啊。”

楚凡越淡淡一笑,侧脸看人们簇拥着柳世文,各种夸奖声不断,顿时明白这世界有一种东西叫奉承……

据说第三名有五十两白银的奖励,楚凡越可高兴的不得了,毕竟自己也快要馕中羞涩了,突然飞来横财,放到谁身上也要高兴半天的。

领了奖金之后,楚凡越一刻也不愿意在着拥挤的人群中待下去了,快步就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这是全洛桑城最破的一家酒家了,随口叫了几个小菜,突然一想自己已经是“有钱人”了,又何必和以前一样省吃简用呢,于是又换了个招牌菜,不过可惜的是,我们的楚凡越不会喝酒,在山上的十八年来,母亲一直没有让他知道世界上还有酒这种东西,直到下山有一段时间才知道每天在酒家闻到的香味便是那样一种透明的液体所发出来的。楚凡越不敢喝酒,他曾经尝过,很辣,喉咙很难受,简直是折磨人,除了香味,楚凡越再也找不到酒的其他优点了。所以,楚凡越最后做了个人生的重大决定——不喝酒!

那几个小菜被送到了楚凡越的房里,说起来,楚凡越现在住的这间客房已经是这个酒家最好的客房了,但看上去还是有些破败,桌子、椅子都被磕碰的十分厉害,坑坑洼洼的象月球表面。

楚凡越大概已经很饿了,一坐下来便狼吞虎咽的吃着,这和他之前优雅的表现格格不入。今天意外获得了五十两纹银,心里的高兴自然不需言谈。想起自己下山母亲只掏出十两银子却要自己坚持一年,楚凡越不禁感到一阵心酸。坐在这破败的小客房里,楚凡越百感交集,一会儿笑,一会愁眉苦脸。

夕阳西下,吃饱喝足的楚凡越倦意浓起,不一会儿,便沉沉的进入梦想了。

梦里是山上那悠闲的生活,父亲教他舞剑,更多的是母亲那充满期盼的教导。但母亲是话似乎很不寻常,父亲常常会露出惊奇的表情,但楚凡越觉的这些应当是理所当然的吧。但恶变四起,一群不知从哪来的人拿着亮晃晃的兵器在他家四处肆虐。父亲武功很高,挡住了他们,却不一个冷不防有几个冲过父亲的防线,向楚凡越杀来,楚凡越武功也不低,却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几下子便被杀到了万丈深渊。

“楚凡越、楚凡越……”在下坠的途中,楚凡越听到这个声音不停的呼喊,好象是父亲的,也好象不是,但是他分明听到有个声音在呼喊他的名字。

惊觉后,附带着一身的冷汗坐直了身子,楚凡越竟听到门外不停的敲门声:“楚公子,楚公子……”

“谁啊?”楚凡越很是气愤的回答门外的叫唤。

“是——是我,酒家的伙计”

“哦,有什么事啊?”

“楚公子,有位……”“我来——”“楚公子,我是天香阁的丫鬟,我们家小姐叫公子过府一叙。”竟是一个脆若铜铃的声音。

“不去,我困了。”说完倒头想接上刚才的梦,这梦实在太古怪了。

“楚公子,楚公子……”又是一阵更加急促的敲们声。

“都说了不去了,烦不烦啊!”他又坐直了身子,用尽平生最大的声音向门外喊去。

“公子,我们家小姐邀请公子到妙春坊一叙。”那个铜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到这句话,楚凡越的睡意一下就无影无踪了,想到平生接触的唯一一个女人就是亲娘,楚凡越不禁为自己扼腕,难得有女人主动上门来请,岂有拒绝之理。

本来楚凡越已经脱口答应了,但又一想,若我欣然答应,那人肯定会认为我是个登徒子的,嗯,这样不行,我楚凡越的光辉形象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破坏了呢。

“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说着,便又一边打了自己一嘴巴,口里轻声道“叫你说慌”,一边又想今天居然得钱又有艳遇,真是不错。

“公子,我家小姐说,今天必须请你过去一叙。”

“你家小姐是谁啊?”

“妙春坊头牌艳儿小姐!”铜铃的语气有说不出的骄傲,好象现在妙春坊的头牌就是她一样。

艳儿,这名字有点耳熟啊,啊!是……

“艳儿小姐不是和柳公子——怎么会有空来请我去聊天呢?”

“这个——我只是个丫鬟,我也不知道啊,还是请公子速速跟我走吧,莫要叫小姐等太久了。”

算了罢,大丈夫能屈能申,不就是个头牌,不就是个花魁吗,我楚凡越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穿戴整齐后,随着那有铜铃般声音的丫鬟一齐向妙春坊走去。铜铃却没有再说话,楚凡越看她一身侍女装束,便知她一般时候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的,这样的人肯定过的非常的压抑,顿时恻隐之心大起,就想要为这铜铃缓解一下压抑。

“姑娘芳名是……?”

“大家都唤我小翠。”

果然形象之极啊,脆若铜铃的声音恰如其名。

“姑娘的声音真好听,好象泉水打在磐石上的一样。”

“公子莫要取笑小翠。”

“我是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呃,象小翠姑娘这样动听的声音唱起歌来一定是不得了了,不如就请小翠姑娘来一首吧。”

“公子,小翠不会唱歌,但我家小姐唱歌那可是洛桑一绝啊,什么人听了都要被陶醉的。”

“可是我想听小翠唱歌啊,怎么,不行啊?”

“小翠不是说过吗,小翠不会唱歌的。”

“小翠,骗人是不对的,你家小姐那么会唱歌,你至少也学到一丁点吧”

“小姐虽然对我们很好,却从来不让我们学才艺的,小姐说了,女子无才便是德。”

“哎,那可真是可惜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二人有说有笑的走着,寂静的街道不时传来一阵脆若铜铃的笑声。

……

“咯咯——公子真是太幽默了,小翠都快笑的没力气了。”

“呵呵……我也不想啊,这不是我的错哦!”

正说着,二人便到了今天赛诗的那艘船。

船上灯火通明,从远处看就象是一团火燃烧在渔荒泽面上,而此时的渔荒泽也被印成了橙黄色,一时间,如此景色迷住了正在说话的楚凡越。

“这……好漂亮啊!”楚凡越不禁赞叹道。

“那是,天香阁就数这里最漂亮了。”

“哦——”楚凡越不敢否认小翠的吹嘘,毕竟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

“妙春坊”依旧挂在正厅中央,四周的情景亦与白天的无异,但小翠却没有在这里停下脚步,领着楚凡越就径直的往内堂走去。

这是一间叫“疏花居”的房间,房门前是两盆文竹,细长的叶子蔓延开来,使这疏花居立时呈现出神秘的感觉,就好象绝世佳人那尘面纱,文竹的作用恰到好处。

小翠抢先一步走前去,一手微微敲门,声音虽轻,却因为周围寂静无比而可以让里面的人都听见:“小姐,楚公子来了。”

“请他进来吧。”声音仿佛是由天外传来,这声音就象是母亲唤叫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切、平易近人,而这和小翠那铜铃般的声音有是别样的味道,这种声音有太多语言了——包容,关爱,抚慰……楚凡越当时就断定这肯定不是凡尘所有的,就像母亲一样,是天外之物。

小翠推开疏花居的门,却丝毫没有进去的意思,楚凡越见此情况,不由的一怔,疑惑的看着小翠,似乎在说,你不进去我怎么进去啊。

那小翠也不知所以,见楚凡越盯着自己看,也鼓起勇气抬头盯着楚凡越看。

这一下可不了得,楚凡越顿是就乱了手脚,不知这小翠是怎么了。

“小翠姑娘不和我一块进去吗?”楚凡越终于还是忍受不了小翠那花痴似的眼神,开口问道。

“公子的意思是要我随公子一块进去吗?”小翠这回是睁着铜铃大的眼睛,一嘴可爱的对楚凡越说。

“你不和我一块进去,我怎么好……进去啊。”楚凡越也一时不知怎么说好,其实是他觉得这男女毕竟是不能随便共处一室的。

“公子——”小翠的眼眸里含满了泪水,“你对小翠太好了。”

说着便狂跑的向妙春坊去了,留下楚凡越一个人在那里不知所措。

犹豫了好久,也在边缘挣扎了好久,终于还是没有战胜自己的好奇心,信步便进了疏花居。

疏花居的格调与妙春坊大相庭径,不只布置的精巧淡雅,更让人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还有家,对,就是家的感觉,温馨、温暖。

房间里摆满了盆景,高贵如牡丹,孤傲如菊花,清雅有百合,还有娇艳欲滴的月季,然而房间里却没有因为各种花香的掺和而气味异常,反倒是有一股非常清新的香味,这不是花香,楚凡越心里暗暗吃惊,这是……

雅致的房间里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一盏红色的灯欢快的跳动着,楚凡越四处巡看,没见那传说中的艳儿,便随意坐了下来。

“公子。”天籁般的声音突然在耳旁响起,楚凡越急忙回头,只见一个袅袅的身影缓缓的掀开幔布,在红色的光辉下,一个让无数才子魂牵梦绕的脸庞渐渐清晰。

长长睫毛下明澈的双眸微微转动;几如樱桃的嘴唇鲜红欲滴,让人不自觉的便联想到若是微笑那该是怎样的俏摸样啊;肌肤娇嫩细腻,白里透红,吹弹可破;柔长的青丝在她头上挽成一个结,极尽妩媚的姿态;迷人的五官精致的摆在那张无暇的脸上。这是一个可以让世界所有男人目瞪口呆的女人。楚凡越看到艳儿后便只有剩下这样的想法了。

“你——你就是——艳儿小姐?”

“奴家正是。”

“不知——那个——小姐叫在下来此所为何事?”

“公子也太没情调了,怎么一开始就问这样的问题啊。”

“那——那个——艳——艳儿小姐,我——”

“公子——”细美的声音打断了楚凡越正要说出早就编好的理由。

“啊??”

“公子何不先饮一杯暖酒以增情调呢?”艳儿好象很是自在,一边倒酒一边对楚凡越说。

“——”看着冒着热起的酒,楚凡越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子请——”艳儿将一杯暖酒递给正发着呆的楚凡越。

“啊!那——那个——小姐请莫怪,在下不会饮酒。”

“不会饮酒?”艳儿惊讶的看着楚凡越,似乎看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怪物一样。“天下才子莫有不会喝酒的,公子是否嫌弃奴家为公子倒的酒,或是——或是说公子害怕艳儿在酒里下毒。”说着艳儿竟有一种要哭的冲动。

“不——不是,我是真的不会喝酒。姑娘不要误会啊。”楚凡越顿时就没了分寸,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那就请公子饮下这杯酒!”听到楚凡越极其诚虔的解释,艳儿居然一抹眼泪很认真的又把酒端到了楚凡越的跟前。

“这——实不相瞒,家母自幼管教的严,从小到大,在下滴酒未沾。而且家母也有言在先,出门在外绝对禁止喝酒,还请姑娘——海涵。”

“真的吗?艳儿自沦为红尘女以来从未遇见过不会饮酒的男子,公子可谓是前无古人。”说着话时,艳儿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质疑。

“还——还请姑娘见谅。”

“既如此,奴家也不会强求了。”

“姑娘……”

“公子今日所做之诗,艳儿十分欣赏,尤其是‘楼上一曲天仙眷,疑是瑶池下凡间’更是令艳儿万分折服,所以今次请公子光顾这疏花居正是想要与公子一起说一些诗语词调。”

“艳儿小姐折杀楚某了,素闻艳儿不仅美若天仙,更是有旷古奇才,又何必为在下区区一小诗而要和我这莽夫在这浪费时间呢。

“公子有所不知,艳儿虽是熟读四书,精通五经,却一直找不到真正的作诗感觉,每每都是为赋新辞强说愁、无病申吟的感慨。这些也是艳儿痛恶之极的,所以近一段时间,艳儿都在寻找那种真正感觉,今日听君一首《渔荒叹》,顿时便有知己的感觉,我想公子肯定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艳儿小姐高看楚某了,我也没有任何感触,所以请恕在下无能为力帮不了小姐了。”

“楚公子——”艳儿微皱眉头,一副娇嗔的表情,却更加显的楚楚动人,楚凡越不禁也为之一动,好一个天生媚骨的绝代尤雾!

“小姐若无其他事,在下就此告辞了。”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楚凡越急忙想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楚公子,艳儿漂亮吗?艳儿突然收起嗔怒的表情,换上了天真可爱睁着大眼睛看着楚凡越。

“艳——艳儿姑娘实在是国色天香,有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之貌,自然是漂亮之极——”楚凡越吞吞吐吐的说着。

“可为何公子好象不愿见到艳儿一样,如此着急的要回去呢?莫不是公子府中有容貌胜过艳儿百倍的佳丽?”

“不——不是啊,不是的,我只是——”被艳儿这么一说,楚凡越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急着离开。

“公子若无事,何不在我这疏花居多坐一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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