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想转生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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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想转生曲-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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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悉业的发问,男子主动的告知了来意。 
  “请问……可以把枪收起来了吗?” 
  男子用着害怕的语气颤抖地问着,悉业于是微微点头,并且收起了枪。 
  “这个世界发生过了什么事情?” 
  悉业如此问着,然而却见男子似乎心不在焉,只是往葛叶的方向看去,并且露出了饥饿的神情来。 
  “……拿去吧。”察觉到男子的眼光后,悉业苦笑着,并且拿出了块干粮来扔给他。 
  一接到干粮,男子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副比那只狐狸还夸张的吃相……该不会有半个月没吃东西了吧?” 
  黑色回忆不禁如此说着,却见吞下了最后一口干粮的男子,伸出手来,比了个七字。 
  “七天!我已经七天没吃过正常东西了!” 
  “这个世界到底发生过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等男子吃完了食物,悉业再度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还能发生过什么?天灾、干旱、地震……还有战争……能发生的全发生了!” 
  男子激动的说完后,不禁叹了口气。 
  “一开始只是些天灾,地震把很多房子震垮了,干旱让大家的食物短缺,失去房子的人找当初卖房子的商人索赔,但却没有任何回应。” 
  男人用着失落的神情,将这个世界的最后几个月娓娓道来。 
  无家可归的人民,于是寻求政府协助,但是那些被人民选出来的政府官员,却选择了和给他们钱的商人勾结。 
  没钱的人往往容易走上绝路,而走上绝路的人,往往会希望不只他一人痛苦。 
  犯罪的发生率越来越高,偷窃、诈骗、勒索、强盗、杀人、强奸……仿佛变成了日常话题。 
  堕胎、弑亲、父奸女、女奸男、男奸狗……原本只能当成传说的可怕故事,一一实现。 
  但另外一方面,有钱人的享受却越来越多样化。 
  当贫穷的人连一天一碗五十元的牛肉面都吃不起时,高级餐厅推出了特价一万五千元的晚餐。〈注:本故事纯属虚构,与实际个人、团体、事件均无任何关系。〉当有些人辛苦工作劳心劳力,就为了一日五百元的工资时,百货公司里头开始贩售着一瓶五万元的面霜。〈注:本故事纯属虚构,与实际个人、团体、事件均无任何关系……吧……〉当地震天灾造成数百万人无家可归时,商人推出了上亿元豪宅,供上流社会人士排队购买。〈注:本故事纯属虚构,与实际个人、团体、事件均无任何关系……吗?〉当上则新闻传来一篇又一篇全家自杀的消息时,下则新闻则是报导某某政要闲来无事宴请宾客。〈注:本故事纯属虚构,与实际个人、团体、事件均无任何关系……唉!〉贫富差异越来越大,人民也对社会越来越失去信心。 
  有些人开始提出警告,许多人纷纷响应,但谁知,这些人却被冠上了许多名为内乱的帽子,遭到逮捕。 
  同样的事情接连发生,于是,人民开始产生了暴动。 
  一开始只是小规模,只是个人性质的,但渐渐地,个人成了小团体,团体成了集团,集团成了组织。 
  于是,这个世界开始对内的战争。 
  最先被处死的,是政治家与有钱人们,因为原本保护他们的军警,也已经加入了内乱的行列。 
  但是接着下来,世界并未和平。 
  拥有武力的军方,希望接管政权,但却为人民反对。 
  因为不论结果是谁获胜,都会有人想要接手权力。 
  一个政党换另一个政党,一个团体换另一个团体……没人愿意放过人民,包括人民本身。 
  于是,内乱依旧持续下来。 
  最后的最后……世界变成了这副德行。 
  “后来大家彼此不信任,于是就散居各地,但也有一群人生活在一起,打算建立一个新的国度。”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像你看见的这样啊……”说着,男人无奈的笑了笑。 
  “因为食物缺乏,大家开始自相残杀,最后那个新国度就这么散了,而我就是那个区域仅存的人之一。” 
  “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 
  “嗯,还有个女孩子,现在我与她相依为命。” 
  说着,男人看了葛叶一眼,接着用颇为兴奋的神情说着。 
  “对了,你们也来吧,如果一起生活的话,大家也好有个照应嘛。” 
  “不必了,我打算到别处看看。” 
  说罢,悉业站起身来,看了脸上神情失望的男子一眼。 
  “除了你们之外,你还知道其他人在哪里吗?” 
  平均分配 
  在男子的指引之下,悉业来到了男子之前说的“新国度”。 
  正确说来,那里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住宅区罢了。 
  根据先前男子的说法,这里原本是个每坪百万元的高级住宅区,后来这个世界开始内乱之后,原本住在这里的人都被处死或者是驱离了,于是就由其他人入主此地。 
  而后,包括男子在内的一群人定居在此,原本是打算要成立新的国度的。 
  但是因为许多原因,所以使得这个国度崩解了。 
  细节部分,男子并没有详说,但是根据他的话,目前应该还有些人住在此处。 
  推开了已经生锈失修的社区大门,悉业缓缓走入了中庭。 
  那是个相当广大的中庭花园,虽然露天,但上头搭着棚子。 
  假山、小桥、水流,许许多多优雅的造景一应俱全,就如同一座优美的公园般,只不过大概是荒废了相当时日的缘故吧,这些东西看起来都已经相当的脏了。 
  庭园的中央,原本应该是个给小孩子活动的小广场吧,这时候却搭起了一个帐棚来。 
  帐棚的四周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事物,电视、音响、摩托车、轿车、甚至是商家广告用的美女立牌,就仿佛是个大型杂货店一般。 
  就在葛叶觉得好奇,而想往帐棚方向走近之际,忽然间,她踩到了地上类似警铃陷阱之类的东西。 
  顿时之间,类似防盗器般的鸣声大作,下一刻,只见一位手持十字弓的男子从帐棚中冲出! 
  “好家伙!你们又想来偷我的东西?”男子大吼着,随即举起十字弓作势攻击,但随即却又因为发现到悉业等人是陌生人,而停下动作。 
  男子年约四十多岁,一头乱发,胡子也没有刮,身上穿着破烂的衣服,可是上头却挂着许多武器。 
  “怪了,你们是谁啊?怎么会跑到这儿来?难道……你们是那些家伙雇用来偷东西的?” 
  “你说的那些家伙是谁?”悉业没有直接回答中年男子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着。 
  “……看样子,你们真的跟他们没啥关系。” 
  下了这个结论之后,男子于是坐了下来,但还是紧抓着手中的十字弓。 
  “那些家伙是这里之前的住民。” 
  “之前,你是指……战争发生之前?” 
  “嗯,就是那之前,这儿原本都是那群有钱的狗在住的地方。” 
  “为啥有钱的就是狗啊?不能够是狐狸吗?” 
  葛叶如此问着,但中年男子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当初那群人,仗着自己有钱,住这种大房子,开好车子,用最好的东西,吃名贵的料理,每次想到就让人恶心!你说他们不是狗,又是什么畜生?” 
  中年男子气愤地说着,大概是独自住久了吧,对于有人能跟他说话,显得相当有兴致。 
  “你那么恨有钱人?” 
  “当然啊,因为他们很可恨。赚这么多钱也不捐出来,令人恶心!” 
  面对中年男子的这句话,悉业只能苦笑以对,然而,对方似乎是没察觉到其他人的尴尬神情。 
  “以前我爸爸就常告诉我,他爸爸……就是我的爷爷常跟他说,我们家以前非常有钱,后来就是被原本住在这里的那些家伙们骗走的!” 
  “所以你现在取回来了?” 
  说着,悉业看了看周围许许多多的事物。 
  “对啊,那群家伙也真怕死,只要我一亮出武器来,什么话都没法说了。” 
  中年男子说着,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 
  “……后来住这里的人,都到哪去了啊?” 
  黑色回忆突然开口这么问着,却见中年男子脸上的神情剧变。 
  “哼!别提那些人了,都是些浑蛋!” 
  “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会有什么事情啊?那些人也自私的不得了。” 
  “什么意思?” 
  “为了让我们这个地方成为理想中的国度,我要求大家的财产共有。有食物的人出食物,有医药的人出医药,总而言之,大家各自出力,让这个地方快速的繁荣。” 
  “听起来还不错呢。” 
  葛叶如此说着,只见中年男子脸上呈现了心花怒放的神色。 
  “我也是这么觉得啊,当初大家也是这么认为,但没想到……妈的,想到就生气!那些人一个比一个过分,不但私藏食物,还不满我的分配!” 
  “你是怎么分配的?” 
  “很简单啊,有工作、工作最重要的拿最多,其余平均分担。” 
  “重要的工作是?” 
  “领导大家的人,负责收集粮食与医药的人……总之是这个国家的核心人物。” 
  “或者该说是你跟你旁边的人吧?”黑色回忆不禁这么喃喃说着。 
  “是没错啦,不过身为领导人的我,是最辛苦的人,也没错啊!”中年男子理所当然的这么说着,就因为这种态度,更让悉业等人不知该如何反驳。 
  “结果大家全跑走了?” 
  “除了被我处死的人以外,其他都是偷偷离开的。” 
  “为什么要处死他们?” 
  “因为他们反对这个国家进步啊。”再度,中年男子用着特有的价值观,理所当然地说着。 
  “他们说我的方式不好,蛊惑大家反对我,让大家都不工作了,这样国家根本不会进步啊!” 
  “难道……你都没有想过别人会指责你,是因为你有错吗?”葛叶忍不住这么说着,由于对方手中还拿着十字弓,因此语气格外的小心。 
  “废话!我当然想过啊!身为一个领导者,知道这种事情很应当的!”中年男子无比自豪地说着。 
  “不过我知道自己有错,而且还努力的去改进,总比那些犯错不改的人好太多了吧?” 
  “以理论上而言。”悉业苦笑着说出了这句话来,而对方似乎认为这是种夸奖而笑着。 
  “对了,既然你们这么同意我的想法,不如就留下来跟我一块建立新国度吧!” 
  “好意心领了。”拒绝了中年男子的邀请后,悉业于是站起身来。 
  然而,很显然的,对方并不接受悉业的拒绝。 
  “站住!至少留下那个女孩来,否则我的十字弓立即会射穿你的脑袋!” 
  “虽然你要她我不反对……但是你有什么好理由吗?” 
  “我需要一个女人才能建立新国度,这是最好的理由。” 
  “葛叶,对你而言,这是好理由吗?” 
  悉业笑问着,却见葛叶拼命地摇了摇头。 
  看到这回应,悉业于是无视对方的警告,迳自往前走去。 
  “可恶的家伙!你跟那群人也一样!”说罢,中年男子扣下了十字弓的机括。 
  霎时之间,三支锐利的弓箭,朝着悉业的后脑激射而去! 
  弓箭破空而来,贯穿悉业的脑袋……中年男子认为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却见悉业也不回头,顺手用指头夹住了三支弓箭,随即往后一扔! 
  对方怎么可能料得,悉业竟然连转身都不用,单手接下来了三支弓箭?他更万万想不到,悉业这么随手一扔的力量,就足以将弓箭以高于之前的力道射回,刺入了自己手臂、肩膀、膝盖三处。 
  顿时,男子痛的在地上打滚,口中不断咒骂着。 
  “给你一个忠告……千万别让人知道你受伤了,尤其是那些你讨厌的家伙。” 
  语罢,悉业笑了笑,随即朝门口走去。 
  “真搞不懂呢……不管好像怎么样都搞不懂。为什么明明是那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人类就是看不清楚呢?”黑色回忆双手抱胸,皱起眉头来思考着。 
  “因为觉得自己是‘最如何’的,所以很多事情都看不清吧。” 
  “什么叫做最如何啊?”一旁的葛叶不禁插嘴问着。 
  “我最可怜,所以大家要同情。我最贫穷,所以大家要施舍。我最重要,所以可以拿最多。我最正确,所以反对我的人都是错的。我最了解自己的错误,所以其他人不如我。” 
  “我最我最我最……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哭闹着要玩具呢。” 
  “有什么不同呢?只是玩具越来越大罢了。” 
  语毕,悉业往前离开了此地。 
  母亲 
  当一行人离开了中年男子所占据的社区,才刚走到了普通的街道上头,悉业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吗?” 
  葛叶探过头来如此问着,但谁知,悉业却突然拔出枪来! 
  “啊!又要被杀了!” 
  尖叫着,葛叶抱住了脑袋,但谁知,等了许久,悉业却未朝自己的头开枪。 
  同一时间,从另外一边的巷子,也就是悉业枪所指的方向,走出了一位女性…… 
  “好久不见,看样子……还是跟以前一样嘛。” 
  “但是你却变了。”悉业说着,露出了仅有熟识者才可以见到的微笑。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之前曾经在另外一个世界帮助过悉业等人的圣音。 
  当悉业离去之后,圣音悄悄地找修行者学习。 
  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圣音已经从修行者那处,领悟到了许多远远突破阴阳师思想界限的能力与境界,而同时,她也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待在原本的世界里。 
  于是,她变成了另一个旅人,就跟悉业一样。 
  “我听过你的事情喔,在别的世界里,有好也有坏,想要听听吗?” 
  “我为何要从他人处听关于自己的事情呢?”悉业如此回答,圣音于是恬静的笑了笑。 
  跟先前遇到时相比,圣音给人的感觉更加平静了,那份笑容,除了美之外,更给人心灵上的祥和。 
  “你为何而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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