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色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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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色婚姻-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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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可以听陆礼和的话,跟林治平结婚;可以为了替陆礼和分忧,进皇冠工作。可现在呢?她觉得自己不再被谁需要,失去了记忆的陆明遥已经失去了活着的价值和意义。

当然,这种离奇古怪的想法并不是现在才开始纠缠陆明遥的,在陆礼和发病之初,她便做好了准备。

陆明遥这个人,总是想到最坏的情况。也许这样,现实里遭遇再多的坎坷,她便能能淡然处之。

没什么的,最坏不就是什么么……这是她企图自我安慰的固定句式。

最坏不过是陆礼和走了。现在这个最坏变成了现实。

此刻,她又在做这个填空题。最坏不过是跟林治平离婚……

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吗?她下巴撑着沉重的脑袋,微微倦怠。

生活没给陆明遥遐想的机会,第二天一回到皇冠,铺天盖地的文件跟任务袭来,省得让她想东想西。她真得好好感谢陆明远。

这天陆明遥下班,站在酒店后门的小巷子里,等着林治平过来接她。

百无聊赖地取出手机来,还没塞上耳机,只觉被人狠狠一拽,她双脚不受控制地跟着那人走到隐蔽处。

“啊!”光天化日遭突袭,陆明遥禁不住大声叫喊。

一只脏兮兮的手瞒过来遮住了她嘴巴,她一双大眼黑溜溜地瞪着眼前胡子拉碴的男人,对这遭遇显然有些缓不过神来。

“小遥,是我!”面目不甚整洁的中年男人食指搁在自己唇边,示意她收声。

陆明遥听到这人知道她的名字,又这般亲昵地喊她,当下有些发愣,过了一会儿又松了口气。

既然亮出了真面目,总归不是劫财劫色的了。

男人见她恢复平静,缓缓收回手来,灰溜溜地挠了挠脑袋,不甚好意思地抬头说道,“小遥,你能借我几个钱吗?”

借钱?陆明遥心里满是疑惑。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跟她借钱呢?

男人摩挲着双手,笑的时候露出黄色的牙齿,有点恶心,伸出五根手指,“不多不多,就五十万。”

“五十万?”陆明遥不禁讶异地喊出声来。

男人见她这副表情,敛了敛容,似是不高兴,“你在陆家这些年不能没捞点油水吧!五十万那不是小菜一碟。”

跟她要钱还这样理所当然,陆明遥琢磨了一下他的说辞“你在陆家这些年”,似是联想到什么,脑子轰地一声炸裂。

她闪过眼前站着的人,头也不回地往前跑去。中年男人大概也没料到她会这反应,回身要拉她,只见她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

他往前追去,差一点就要捞着陆明遥的衣服,这时候一声凌厉的刹车声传来,抬眼一看,陆明遥正站在一辆黑色卡宴前。

林治平开车刚来到后巷,就见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幸亏车速不快,他刹车又及时,还好没撞上人。

抬眼一看,隔着玻璃,正对上陆明遥有些受惊的眼神,心里猛地一紧。

“搞什么,你疯啦!”他心焦地下车,绕到她身前。见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又是心疼又是心急地问道,“没磕着碰着吧?”

话音未落,阴暗的小巷里走出来一个人。

中年男人看着一惊一乍的两人,憨憨地笑了笑。他这副表情,怎么看怎么猥琐。

林治平察觉有人靠近,抬头一看,男人的面相入眼,联想方才陆明遥突然跑出来的场景,立马明白过来大概是怎么回事。

他三步并成两步走了过去,提起拳头就要打人。

只听不远处的陆明远轻声喝道,“不要打!他是我爸!”


意难忘(1)

  林治平刚要打来人;突然听到陆明遥喊了一声;拳头停顿在半空中;他回过头来讶异地瞧着陆明遥。

胡文开笑嘻嘻地扯掉揪着他衣袖的那只手;憨憨呵呵两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话却是对陆明遥说的;“这……是我女婿?”

陆明遥平缓着呼吸,好一会儿平静下来,才觉得方才自己逃跑的行为很荒谬。可更离奇的是;她明明不记得这个男人;可他的一句话就让她彻底顿悟过来人的身份。

开口便问她要钱;又说什么“你在陆家这些年”;这副龌龊的嘴脸让她有些恶心,可是她忽然就明白了,这个人不可能是别人,只可能是她生身父亲。

既然她有父亲,陆礼和跟杨晓婉为何要收养她,陆明遥却也能猜出个大概。眼前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待她没几分恩情,真相应该也就是这样。

念及此,她没理会胡文开的问话,也没理会林治平的眼神,撑着车身的手掌离开,绕到副驾驶这边来。

刚要开车门,胡文开却又跑了过来,他扯着她的手腕,半笑地妥协,“要不三十万?”说着他伸出三根手指来,谄媚地笑了笑,“就三十万……”

陆明遥无动于衷地甩开他,拉开了车门,胡文开猛地一推,砰地一声车门合上。

这动作多少有些粗鲁,陆明遥不耐烦地抬头看他,只见眼前这男人敛了敛没脸没皮的笑容,面色悒郁道,“小遥……双城房子也没了,你忍心让我……”

他话还没说完,陆明遥打断他,有些无关痛痒地点点头,“嗯,我忍心。”

她说完就上了车,看着不远处的林治平发怔地望着自己,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做了个口型,“不走吗?”

林治平踱了过来,拉开车门时,又看了胡文开一眼,朝他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怎么回事?”发动引擎,调转车头,他不安地问陆明遥。

陆明遥倚在车座上,头靠在车窗上,微微倦怠,摇了摇头,“没什么事。”

这些天,她对他一直这么不冷不热,林治平说不准他是哪里得罪了她,又或许是还在为陆礼和的离世伤神,便也没特意劝慰。

可这会儿,她这阵不满很明显是冲他而来的。

她这态度,让他心里很是不爽,隐忍着心里的不耐烦,他又一遍问道,“怎么回事?”

陆明遥看他双手撑在方向盘上,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这架势似乎她不说明白,他便不开车。

她胳膊肘倚着车窗,撑着脑袋,手掌正好挡住了视线,这个姿势她看不见窗外的男人。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治平见她说得不痛不痒,她这种姿态最是让他厌烦,抬了抬下颌,直白地问道,“他是谁?”

陆明遥依旧遮挡着视线,垂着脑袋,没答话。

“三十万?”林治平接着问道。

见陆明遥还没反应,林治平继续问道,“双城?房子?”

林治平步步紧逼,陆明遥一阵心烦,撇过头来冲他喊道,“我说过了,我不知道!”

她这声带着怒气的嘶喊让林治平一愣,她一向不喜欢隐瞒,看来这次是真的不知道。

他发动车子,问道,“要我帮你查吗?”

车子驶过皇冠酒店,陆明遥才放下撑着脑袋的那只手来,淡淡地回应道,“我不想知道。”

“你说他是你爸……”

听到林治平说这话,语调带点怜悯,陆明遥转过头来看他,“可我不记得他……我记得的那个……”

她记得的那个已经离世了。

林治平看出她有些心烦,也不再追问,只轻声说道,“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车子行驶到院子前,远远地,陆明遥就看到门前站着人:钟希雅穿着一条呢子裙,艳红的颜色衬得她脸庞越发苍白,宽大的衣摆显得身子瘦弱。她倚着栏杆,看到车子驶过来才微微站直。

陆明遥扫了一眼林治平,他看着窗外,看到钟希雅出现也有一丝诧异。

前些天打理父亲的丧事,最近又忙着上手酒店的业务,陆明遥差点儿就忘记了林治平陪钟希雅去医院打胎那桩事情。啊啊,怪不得近来她对着林治平打不起精神来,原来厌恶来自这里。

他跟别的女人有瓜葛,她承认自己很难受,可是对林治平,她从来不抱过多的奢望。

陆明遥一直都是未雨绸缪的人,关于离开林治平,心理上,物质上,她都做好了准备。

为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做好安排,早先预计到揪心绝望痛彻心扉这些感觉,那意外来的时候,便能坦然接受了。

陆明遥撑着额头,等车子缓缓停下,有些疲倦地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从钟希雅身边路过,她冲她轻轻点头,并没有说话。


擦肩而过,钟希雅回复她一个情绪复杂的微笑,那副神情猛地就让陆明遥想起田沁说的那些话来。

到现在,她不得不叹服钟情确实极有心计,她把自己的妹妹推上了丈夫的床,造就了困住林治平一生的梦魇。

以前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夸张,可现在呢?即使她爱林治平,却不能容忍两人的生活被第三个人围困。

到底是钟希雅还是钟情想要林治平,她不在乎,她只是觉得自己足够大度,到了不能承受的那个点,她会把林治平还给她们。

门外的钟希雅跟林治平到底说了什么,陆明遥不知道。

林治平进门时,满脸疲惫,懒懒地解开领带,甩在一旁的沙发上,朝着浴室走去。

陆明遥下楼吃晚饭,正巧遇到茶几上手机震动,是林治平的手机,她自然不会去接,踱去厨房倒了杯水,走出来手机还在响。

她开了电视,喝了口水,一抬头,林治平正穿着浴袍,一只手擦着**的头发,另一只手捞起手机,按了接听键,干净利落地说道,“说。”

“林总,前些天您让打听的出境记录已经发到您邮箱了。九年前,陆小姐确实去过旧金山,通过首尔转机。游学项目里有伯克利,但是陆小姐并没有全程参加,两天后便回国了。”

林治平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助理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铁锤,一击一击敲在他心窝上。

九年前睡过的那个中国女人,刻骨铭心,怎么会这么巧?……

本应跟团游学的陆明遥为什么出现在公寓里?这个问题在头脑里现出的一刻,林治平立马找到了答案。啊啊,当时他跟陆筱远住一起,她必然是过来找她哥哥的。

那怎么会稀里糊涂上了他的床,还任由摆弄,从不反抗?甚至第二天就悄然离别,销声匿迹。

那些陈年往事像是至死不休的藤蔓,缠缠绕绕,林治平一向聪明,却怎么也理不开这团乱麻。

电视里的娱乐播报说的正是钟希雅即将参演的宫廷剧,陆明遥拿起遥控器正欲换台,抬头看到林治平困愕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他如此不知所措,只当是他公司业务出了问题,便询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听到她询问,林治平才从耳边施施然地取下手机来,摇摇头,浑身乏力地窝进沙发里。

对于陆明遥的解离性失忆,林治平一直没什么感觉。失忆并不妨碍她正常生活,需要记得的,她似乎都记的。已经离开人世的陆筱远和钟情,她忘记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可直到这一刻,对于她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他感觉庆幸。幸好她不记得之前跟他上过床的纠葛,幸好他们的感情是从一纸婚约开始的。

但是……但是……倚在沙发靠背上的林治平浅浅后仰,手背搭在额头上,食指跟拇指轻轻揉捏着眉骨,有些担忧,有些焦虑。

让他揪心的并不是之前跟陆明遥发生过关系,他想知道他跟她之前到底有没有别的纠葛。

到底有没有别的纠葛呢?这简直要成为一个不解之谜了。当事人之一的陆明遥不记得了,而他自己又毫无印象。

陆明遥自然不知道林治平心里的道道,饭桌上两人都很沉默,他突然问道,“你以前说过,好像见过我?”

陆明遥不明白话题怎么转到这上面,夹了一筷子蕨菜,马马虎虎答道,“好像是吧。”

林治平却紧抓住这个话题不放,“我记得,你说过我之前戴眼镜。”

“啊,你在书房的时候不都戴眼镜吗?”陆明遥觉得林治平纠结这问题实属没事找事。

林治平沉声说道,“我上完大四才做了眼部手术,之前,我确实一直戴眼镜。”

陆明遥拿筷子的手指不由收紧,她记起来了,某个瞬间,她是觉得戴眼镜的林治平格外相熟,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她不解地抬头,正好对上他探究的目光,“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她直白地问道。

“你……”林治平欲言又止,吞吐了一下,最终说道,“之前可能见过我。”

“也许吧,”林家跟陆家每年都有全家聚餐,她见过他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林治平许是也想到这一点,末了又加了句,“在美国。”

陆明遥这才收拢了筷子,搁在碗上,抬头异常认真地盯着林治平的眸子,“就算我不失忆,我也没义务记得你。”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好久没更,我没节操← ←,开了个新文,欢迎大家来看:

(⊙v⊙)嗯,提前祝各位端午快乐!旧坑新文我都会很有节操地快点码的……



意难忘(2)

陆明遥这几天一直在忙酒店的事情;将近年底;她跟着副总宋斌搞财务报告;早出晚归;上班下班虽然都由林治平接送;但两人并不怎么说话。

这天晚上;他们在四季餐厅吃饭;11个人的包厢里,两个人坐在两端,显得空荡荡。

房间里很安静;服务生倒椰子汁的咕隆声以及汤匙碰到瓷杯的声音;格外响亮。

对这种诡异的气氛;陆明遥没来由地有几分紧张。

这种冷淡的氛围持续了整整一周——不只包括语言交流的闭塞;包括身体接触。

陆明遥感觉得到林治平最近的变化,他看她的眼神带着疼惜和怜悯,可是她有些心凉,她看不到爱。

他已经厌倦了吗?反正对于这份婚姻,她是彻底疲乏了。

陆礼和在的时候,她还需要演戏应付,可现在他不在了,做戏给谁看?

至于林治平的父母怎么想,那不是她应该关心的,她也关心不过来。

陆明遥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视线自然地移动到对面的男人身上。

林治平穿着深蓝色衬衣,他五官很大气,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庄重严肃,甚至有几分阴鸷。

不笑的时候,陆明遥心底一凉,最近他已经很久没对她笑了。

他痞里痞气的笑容带着一点淫^靡和放^荡,陆明遥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有些怀念他那标志着虎狼行动的笑脸,想到这里,她苦笑地摇了摇头。

林治平心不在焉地喝着椰子鸡汤,心里还在纠结老天爷给他出的谜题,他自然不知道陆明遥这些揪心的想法。

那天他盘问她出国游学的事情,陆明遥对他的态度有些反感,她真的是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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