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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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繁华-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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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模样丑陋吓人,见过一次绝对终生难忘,对,他就是——怪力神清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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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小主

?  【蛇女:修罗小主】
  因是面貌太过丑恶,清陌大神的出现立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我听得窃窃私语之声。
  “天下间竟有如此丑恶之人,也不知是鬼是妖,面目可憎的足以吓退千军万马,用来吓退修罗倒是不错。”
  我心中暗忖这倒是个好主意,只可惜清陌大神一半就是修罗。
  我瞧见爹爹起身朝清陌走去,一边向众人引荐:“这位是隐居南海仙岛的清陌大神,诸位可能未曾听闻。他是修罗小主谬云与神女君映的孩子。”
  众人纷纷噤声,有人叹道:“神女君映,说的可是上古神祗寂灭后,初代帝君君修的妹妹。传闻神女君映与外人私奔,不想竟是真的。”
  天庭的帝君已传承了三代,初代帝君君修寂灭之后,便传位于帝君仓烨,仓烨之后才是如今的帝君渺玄。而清陌大神是初代帝君君修之妹君映的孩子,可见,清陌大神辈分之高。
  爹爹问道:“清陌大神素来与修罗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能否对我们指点一二?”
  丑恶的面孔瞧了他一眼,并不说话。
  爹爹不以为忤,又问:“辛容曾说你是他的师父,可有此事?”
  清陌大神忽地起身,引得一旁的人一惊一乍的,丑恶的面孔瞧了一圈四周,笑嘻嘻地说着,令人毛骨悚然:“我此番来此,是来寻那偷吃了我丹药的狂徒,竟能让辛容前来盗取丹药,若是能乖乖奉还,我便饶你不死。”
  我吓得一阵哆嗦,冷汗直下,这吃了的丹药怎么吐得出来?
  “这辛容是何来历?”帝君渺玄问。
  丑恶的面孔笑了笑:“你们应该庆幸辛容回了修罗界,若非如此,修罗更会引兵来犯。若是辛容前去,却是还有一线生机。”
  “此话怎样?”渺玄又问。
  “江山无主,乱贼为王。”
  爹爹蹙眉:“难道辛容与你父亲当年一样,是修罗帝君钦定的继承人——修罗小主?”
  清陌默认,众人一片哗然。
  呃,我差点吓傻了眼,我那动手动脚、时时刻刻骚。扰我的师父,居然是六界内人人畏惧的修罗界帝君的继承人。我拍拍脑袋,怀疑自己在做梦。
  丑恶的面孔突然嘻嘻笑了起来:“偷吃了我丹药的人,此刻必定在此吧。”
  瞬间从神游状态清醒,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因是躲藏在附近,我听到帝君渺玄吩咐御狐大神:“如若清陌所言属实,六界尚存一线生机。白灵珠与辛容小主过从甚密,又是他徒儿,宝贝之至。即使补不了天,也要严加控制,或许能成为制胜的关键。”
  “帝君放心,我会将她软禁在山虚境内。”御狐大神保证。
  我思忖了一阵,若是修罗来犯,我必定会沦为人质。刀剑无眼,师父也未必会顾念旧情,我岂不是要被炮灰?可怜我一条小蛇,师父不过是以我为障眼法达到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却又要被拉到前线作为炮轰对象。
  师父,你好狠的心!
  思及此,我寻思着怎么开溜。宴席结束之后,我早早回到卧房,准备收拾包袱跑路,哪知响起了敲门声。
  “灵珠姐姐,灵珠姐姐,你在吗?”花芷的声音响起。
  无可奈何,我拉开门,瞧见她提了好几坛酒进来,啪地一声坐在桌前,将酒杯摆开:“灵珠姐姐,我好伤心,今日我看到香芙娘娘和青槐也来了,便想趁此机会劝青槐大哥回来,可他怎么都不听劝。”
  倒了两杯酒:“灵珠姐姐,来陪我喝几杯。”
  我接过酒杯,与她一口喝完,花芷又斟满,叹道:“青槐大哥以前也是山虚境的人,香芙姐姐是我们的前辈,他一心一意追踪香芙姐姐而去,宁愿堕入妖道也不愿修道成仙。”
  她突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又同我喝干一杯:“你说,我师父是不是也是如此?与妖私通,宁愿接受神罚,也要……”
  她停顿了一下,又斟满一杯喝完。这样借酒消愁的模样与我千年前正是如出一辙。我握住她的酒杯,劝慰:“酒入愁肠愁更愁啊。”
  “一醉方休,一醉方休!”花芷又斟满递给我。
  我似是上演了舍命陪君子的好戏码,连连喝了好几杯,思绪开始混乱不堪,嚷道:“我又何尝不是呢?我爹爹如此狠心,为了六界苍生连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都可以利用都可以牺牲,我师父怕也只是利用我,替我拉了许多仇恨。”
  “灵珠姐姐!”花芷喝的醉醺醺地扑倒在桌上,“再喝再喝,你可不准先逃走喔。”
  我呵呵笑了一声:“不走不走,你放心睡吧。”
  她闷头便睡了过去,我将她从桌上拉起,摇摇晃晃地将她挪到床上。
  花芷可也是个痴情人呢,她拉我陪酒,只怕也是御狐大神的旨意。此刻,山虚境的弟子都用在确保宴席后六界各士不会无聊到随处打架,无暇顾及我,却又怕我连夜逃跑,这才派花芷来将我灌醉的吧。
  我的酒量不差,却也早已醉醺醺了。一尝到酒的滋味,似是又回到了曾经借酒消愁的日子,伏在桌前又灌了几口,啧啧叹气。这会儿,怎么也逃不出山虚境了。
  “白灵珠,你可想知道御狐大神为何与妖私通?”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呵呵一笑:“你此番倒关心起别人来了,对我八卦的本性,快告诉我。”
  眼前似是出现了一片落英缤纷的美景,眼前有一座竹屋,我踏着粉色的花瓣摇摇晃晃往前走。竹屋前有一个窗户,我踮起脚尖往里屋张望。
  床榻上是两具交。缠的赤。裸胴体,男人背对着我伏在女人身上,银色的长发散在肩背上与黑发缠绕着。我捂住忽然气闷难受的心口,酒劲犯上来,差点吐了出来:“爹爹……”
  眼角竟是疼的干涩,不愿再看,不想再看,却又不死心更加瞪大了眼睛朝里张望。
  不知何时,银色的长发上竟是长出了两只可笑的绒耳,我皱皱眉,用力地以手揉着眼睛,想要除去酒醉的视线模糊。
  “师父,你是神,我是妖。他们说神和妖在一起是要受神罚的,我不想你有事。”底下的女人怀抱着他,抽噎着说。
  “没事的,师父只是长了对狐妖耳朵而已,不会有什么大碍。”他低声宽慰。
  我暗暗舒气,是御狐大神,不是我爹爹,果然是醉酒醉糊涂了。
  “花芷啊,不管未来如何,师父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他低低笑了一声,倾身吻住她。
  我惊得酒醒了半分,眯眼一望,躺在床上的女人果真是花芷,笑靥如花,深情地注视着御狐大神,甜蜜地宣誓着:“师父,我爱你。”
  画面突然烟消云散,我醉的晕头转向,扶住桌子醉醺醺地实在是想不透。
  什么与妖私通,与御狐大神在一起的妖根本就是花芷,可花芷怎么会不知道呢?
  唉,想不透就不想了,我抓起酒杯又喝了几杯,打开窗户,邀月同饮,真是对影成三人呐,好不惬意。
  “灵珠。”我一个踉跄突然跌入温暖的怀里,酒洒了一地,抬眼一望,竟是爹爹来了。
  银发胜雪,卓绝而独立,“那个人”不是爹爹,真是太好了。
  我忽然感动地抱住他,傻兮兮地嚷道:“爹爹,爹爹,真是太好了。”
  “怎么喝这么多酒?”爹爹柔声怪责了一句,“我扶你去休息吧。”
  我不依,反身抱住他撒起娇来:“爹爹也陪我喝几杯。”发现那人不是爹爹之后,竟是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揉揉我的脑袋,笑着说:“连爹爹的话都不听了?”
  从他怀里钻出脑袋,抬头仔细地瞅着他,盯着盯着仿佛连时空都静止了。记忆中,我似乎从没有违抗过爹爹,只要是爹爹吩咐的,我就会——赴汤滔火,万死不辞。
  脑袋有些疼,只不过忆起一些事儿,却有无数汹涌澎湃的情感喷涌而出,我并不明白这种心情。只是瞧着瞧着,竟是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如同千年前一样。
  凉薄而冷淡的吻,只是双唇的简单触碰。爹爹似乎呆了呆,却没有将我推开。我摸摸脑袋,掩饰起自己的魂不守舍。
  不知为何泪水绝提,热热地滑下脸颊,好生奇怪。想起爹爹温柔亲吻惜言大神的模样,心中脑中竟是沮丧到绝望的心境,明明不该有这种感觉的才对。
  “为什么哭了呢?”爹爹慌乱地抹掉我的泪,眼神里满是不安。
  “爹爹。”我泪眼朦胧地抬头瞧着他,头脑昏沉地胡乱说着,“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爹爹呆住了,双眉微微皱起,似是凝着化不开的愁。
  我在胡说什么,我在期待什么?
  我绝对是脑袋坏掉了……
  一室静谧的尴尬。
  幸而,响起了敲门声。
  爹爹深深地瞧了我一眼,仔细地抹干我的泪痕,这才转身去开门,淡淡地我却清晰地听见了他的叹息声。
  门外站着的,是帝君渺玄和一位英姿飒爽的美女。
  渺玄的眼神扫过我与爹爹,笑着走入屋内:“我在卧房寻不到神尊大人,到底是在白灵珠这呢,实在抱歉打扰你们父女谈心。只是姑姑远道而来山虚境,有一事有求于神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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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风来兮

?  【蛇女:邪风来兮】
  借着酒醉打量着这两人,帝君渺玄说一旁英气逼人的美女是他的姑姑,我左看看右瞧瞧,怎么也瞧不出她的年纪。果然,神是不会老的。
  爹爹扶我坐下,将酒坛子挪了一边去,悠悠叙道:“仓鸾远道而来山虚境,不知为了何事?”
  仓鸾神女眉目微挑,似是有些不情不愿,将手中握着的一卷画拉开。画上工笔绘着一个——“出浴”的美男子,他从清冽的水中探出身,湿漉漉的黑发垂在后背,眼角眉尖还挂着水珠,面目英挺而妖孽,目光慵懒而轻蔑,微一回首,美得如梦似幻。
  “神尊大人游历四海八方,可曾见过这个人?”仓鸾神女脸色晕红。
  帝君渺玄以袖掩面,眉目早已笑开了花。
  爹爹瞧了画像一眼,又盯了一眼渺玄,心中似是有了计量:“传闻中仓鸾神女寻遍四海八荒,要寻的可正是这个人?”
  仓鸾收起画像,挺了挺脊背,朗声道:“正是他。我听闻山虚境广邀六界之士,便赶来瞧瞧。不想依旧寻不见。神尊大人常年游历四海,可曾见过他?”
  爹爹出神地想了会,摇摇头。
  帝君渺玄长叹一声:“连神尊大人都不知晓,此人不知是何来历。姑姑你又何必执着,不过是一面之缘,不如就此放手。”
  仓鸾神女倔强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渺玄你又怎会懂得。既然神尊大人不知,那我便就此告辞。”
  言毕,飞身便不见了人影。
  见桌上摆着酒杯,渺玄自斟自饮了一杯,悠悠叹道:“谁说我不懂得?为了一个男人寻遍四海八荒,寻了六百年,就是情么?”
  又饮了一杯:“情、情、情,当真是一枚苦果。”
  帝君连连喝了几杯,摇摇晃晃出了门去。我却酒醒了一半。
  是情么?在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一起时,痛苦难当,撕心裂肺。在与他分离时,会朝思暮想,遍寻天下,只为见一面。
  我的胃难受的翻腾起来,扶住桌角踉踉跄跄的,爹爹连忙扶住我。我不敢看他,捂住气闷的心口,可胃却不受控制地痉挛了,竟是吐了他一身。
  爹爹啊,原来千年前的我竟是对你用了——情呢。
  ***
  醒来时,爹爹正坐在床头。夜色正浓,山虚境的夜弥漫着缥缈的雾气,将屋内的摆设衬得若隐若现的。
  我吐了以后便睡死过去,爹爹已换了一身白衣,睡梦中我竟是不自觉地牢牢捉住了他的手。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与爹爹爱得如痴如醉,银发与我的黑丝缠绕,不断地拥吻缠绵,痛苦而甜蜜着。
  “爹爹,爹爹,我爱你啊,不要去娶亲。”我抱着他哭诉。
  他吻吻我的泪眼:“我也爱你啊灵珠,可是爹爹不得不去娶亲。为了让惜言做法补天,我答应娶她为妻。”
  “妻子?”我惊恐万分地盯着他。
  画面一转,他身旁的人变成了惜言,牵手、拥抱、接吻,不论是什么,爹爹的身边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心在瞬间竟是疼的没了知觉。不一会,画面消散,我瞧见惜言躺在雪地里,已是回天无力。
  我从梦中惊醒,冷汗直下。
  “灵珠。”爹爹拂袖拭去我额角的薄汗,“好点了么,方才你脸色苍白,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爹爹,惜言她……”
  “你想起前世的事了?”爹爹眸中含笑。
  我虚弱地点点头:“一点点。”
  不知为何,这些日子以来,千年前白灵珠点点滴滴的心境缓缓流入我心中,将我的心塞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做了个把脉的姿势,爹爹斟酌着说道:“东海宝珠使你功力精进,难怪会想起前世的记忆。”
  他难得展眉笑了起来,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发顶。
  我还是第一次瞧见爹爹这样温暖的笑意,近在咫尺的笑颜,瞧着瞧着竟是醉了,仿佛自己在木清山等了他百余年,沧海桑田,终于得见。揽过他的肩,吻了上去。
  温温软软的触感,连心都酥软了。
  为他修行,因他除妖,只为得到他的关注而勤修苦练千年,只因他一句话而独自守在廖无人烟的深山百余年。从我化身为人起,眼中脑中从来只有他一个人。
  只因他啊。
  爹爹啊爹爹,你可曾知晓我的心好疼呢……
  吻了一阵,瞧见他双颊微微晕红,眉头微蹙,吻上他的眉头,一点点将他吻平。我听到他细细叹息一声。
  爹爹似乎经常叹气,果然我是个麻烦的女儿。
  猛然惊醒,失魂落魄地捂住心口。我究竟在做些什么,实在是太丢脸了。我掀开被子,背过身,想跳下床去远远逃开。
  “灵珠。”爹爹焦急地揽住我的腰,纳入怀里,将我抱回床上,“你正在发烧,又醉了酒,身子虚弱,千万别乱跑。”
  我赌气地扭身不想看他,明明是做了坏事,非常心虚。
  擦擦我额角的汗,爹爹踌躇着说:“对不起,爹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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