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力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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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名片-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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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无言的结局。

    街道上非常杂乱,一些车辆拥挤在十字路口,有人说前面出车祸了。我站在街
道一边,看着那长长的车龙。在这个城市里车祸和赤地千里车经常发生,有时就发
生在上班高峰期,令人感觉城市容易混乱的时间,往往就是你心情最好的时刻,你
满怀希望地去上班,结果遭遇了堵车,障碍了你的行程。我想小湮发现的那张名片
就象堵车事故,已经毁灭了我努力自信的进程。

    我坐在办公室接待那些遭遇不幸的人们。我所说的不大体可分为这么几种,有
的遭受了侵害,需要倾诉,或者寻求公道,有的人站在生活的高点想跳出婚姻的围
城,但遭遇了对象的纠缠,需要法律帮助,有的人则是处在纠纷的苦恼中,基于摆
脱而无计可算,显现出一种无奈。我总是用符合他们品味的钥匙为他们开启忧郁之
锁。然而,整整一上午,小湮藐视的眼睛总在我脑子里闪动。她在极力挖苦我的灵
魂,就象我是一个骗子在大众之下强暴了一个善良的女人似的,玷污了她的情感。

    “一个天底下难找的情种!”

    我极力摇摇头,以证实自己的脑袋还长在脖子上。这不是幻觉。

    “怎么?云伍,你今天好象不舒服。”同学关切地问我。

    “不,没有,我只是感觉累。心累。”我说得很无奈。

    “是啊,家里有个病人总是这样,操劳过度。谁叫我们是负责的男人呢。”同
学半是夸奖地说,我的脸涮地一下子红了。

    在我心情沮丧的时候,我接待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他情绪紧张的坐在我
对面的沙发上,一颗,接一颗地给我递烟,我告诉过他,我不抽烟,最后他不坚持
给我点上,以为我不抽烟有话就是能说似的。我把烟捏在左手指里说:“别紧张,
我们这里就是你说话的地方,有什么说吧。”

    “你一定看出了我非常紧张,是的要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也会紧张的。”他
左脸颊的皮肤跳动了几下,我看出他神经紧张。

    “什么事?会是这样。”

    “我要控告!”他坚定地说,“他说我是紊乱症。昨天我到医院里检查,一个
叫陆信的大夫说我是患了布拉氏逆向紊乱症,你看我有什么紊乱症,我只不过多说
了两句话。他就给我诊断出来了。他极不负责,我告他名誉侵权,因为从昨天到我
的神经真正地紊乱了。我告他误诊!”

    陆信!我心里格登一上。又是一个逆向紊乱症!

    我感到好笑,我给他解释,一个医生的诊断在一般在看来也许是错误的,但是
否是误诊需要鉴定,医疗机构的鉴定。而且打官司需要证据,你说他误诊给你造成
了伤害,但也要有充分的证据。

    “要什么证据?!这就是证据,我只不过因为一张名片,他怎么就能诊断我患
了紊乱症。我工作好好的,神经不错乱,说话正常,紊什么乱,我认为他是一个庸
医,侵犯了我的名誉权。我要告他!我不告他人们以为我真有什么布拉氏病,我的
岗位就会失去。”

    我意识到,陆信医术遭受了不中救药的打击。

    “好吧,如果你想打官司,我说了,你就得准备证据,如果人需要代理,我们
会尽力而为的。”我说,我觉得在未确定陆信侵权之前,让当事明白程序上的复杂
性,他就会放弃官司的念头。何况我也会因陆信的误诊损害我的律师职业?

    他听了我说的,犹豫了一会,又让烟,然后从沙发站起来了,说:“好吧,事
情总是这么麻烦,可我需要我的岗位,这官司不打不行!”

    我看着他走出门,忙拿起话筒,我只想证明一下,是否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拨
通了陆信的电话。

    “对不起,他不在,他住院了。”一个女从的声音从对方传过来。

    “什么?他病了,他会有什么病?”我紧张的问。

    “没什么大病,说是布拉氏逆向紊乱症。现在在观察室!”对方冷冷地说完就
扣了话筒。

    我一下紧张起来。我清楚这不象是幻觉,有一个真实的声音传送的消息:陆信
患了布拉氏逆向紊乱症。我急忙简要地收拾一下桌子上卷宗,告诉同事说“有事出
去一下”。然后我匆匆地走出办公室。我想到医院证实陆信是否患了病,同时还要
告诉他,有人准备要控告他。




 
                               第四十八章

    医院仍然笼罩在白色的气氛里:白色的雕塑仙鹤有水从它的嘴里喷出来,形成
白色的云雾;点点红色渲染了病房的白色墙壁,给人一种生命与血色交合的意象;
白色的急救车,匆匆忙忙走来走去的着白色的大袿的大夫和护士们,神情象无色似
的严肃。我走进医院就有一种窒息感,小湮长时间住院在我心里上形成压力的反射,
也许是我压根儿讨厌白色装饰的世界,尤其是在这个色彩斑斓的世界上,这里却是
单一的色调,而且还与生命有关联。白色毁灭你的想象力。

    我去会见陆信,在他的门诊里没有看到她,一个女大夫见我找陆信,上下打量
着我说:“你找他有事吗?他今天没上班。”

    “我听说他病了,来看看他。”我说得很犹豫。

    “病了?没听说。要不下午再来吧。”她说着处理她自己的事情。我想也许是
接电话的的人恶作剧,或者对陆信的咒沮,才叫他病倒的。我这时想到自己的天真,
连戏弄者的话也没听出来,如果直接问到陆信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为自己的鲁莽感
到好笑。我对作弄陆信的人感到不可思议。在这个环境里,人总要遭受难堪,有些
是传闻,有些就是捏造的谣言。陆信也许正处在这样的时候。谣言会害人,大概每
个人都明白,所以才有人会谣言四起,有的人被中伤。而我就因为那张名片被中伤。
那张名片对我来说不谛于谣言,已经令小湮深信不疑了。

    我走出门诊,远远地看见了小湮在走廊里背向着我。我紧走两步。

    “小湮,你来这里干啥地?”

    “你吓我一跳!”小湮半是惊喜,半是恼怒地说,“姨夫病了,在病房里。”

    “是真的。我刚才我打电话来着,有人说他病了,我还不太相信,看来他是真
病了。”

    “什么真病!病就是病了,还有假病!在你眼里人们总会做假吗,连病也会。”

    “好了,我不给你抬。我们去看看吧。”我晓得小湮还在生我的气,她故意找
话茬,刺激我。

    病房里站满了人。大夫护士在忙碌着,中正和陆燕站在床边看着。我走过去和
中正交换一下眼神,听见陆信躺在床上说些颠三倒四的话,有的很直接:“……我
喜欢你,你是我心中的唯一,象一首歌唱的那样……我真的喜欢你……”

    连我听了都感到别扭。我看着中正和陆燕的脸色很难堪。

    “求求你们,快让他住嘴吧!不要再让他说下去了。”陆燕带着哭腔说。

    “我们正在采取措施,这种病治疗他最拿手,我们不知道他怎么处理的,正在
找类似的处理措施。”一个大夫显得很焦急,他的额头已经泌出了汗珠。

    “快给他注射镇静剂!”我说。我想起陆信的处理方法总是先人镇静下来,就
是打一针镇静剂。

    护士和大夫们一齐看着我,他们狐疑地眼神让我感觉出来了,我侵犯了他们的
权威。一个大夫甚至用白眼瞟了我一眼,意思说,你怎么知道的?然而他们仍然在
做着常规性的检查,几个护士在抱着带铁夹的病历翻查。

    “你们快让他别再说了。求求你们了……”陆燕几乎捂上了眼睛,她痛苦到了
极点。她无法想象平时威严的父亲,现在却这么下作地表白令人作呕的爱了情的。

    “你们给他打一针吧!”中正也按捺不住羞恼地叫道。

    “好!好!好!这可是违反常规的,在确诊明确之前,采取措施,我认为不太
理智。”一个大夫非常不满地说,“我们有职责不仅要控制,更重要对症下药。”

    “你这个混蛋!”陆中正恼恨地冲上去,揪着那个大夫的脖领子叫着,“我们
不管什么,赶快让他住嘴,不管采取什么措施。你想让我父亲把人丢尽,你是什么
用心!快!给他打针!”

    那个大夫脸憋的通红,他没有想到暴力会这样发生。他不住地叫着:“快放开
手!把手放开!”

    中正把大夫的领子松开,指着一个护士说,“快去打针!不然我给你们没完。”

    一个护士急忙跑了出去。大夫显然被陆中正的粗暴激怒了,他愤愤的说:“看
在和你父亲的交情上,你不应该这样,我们正在尽心。不管如何我们要查清病因,
确诊再用药,这人命关天。如果出现意外,你担当得起吗!”

    跑出去的护士匆忙跑回来,大夫示意她先打了针。当针注射后,陆信即停止了
表白。我看着这一幕,感到可怕和不安。我不明白那个大夫有什么错,也不明白中
正有什么错。一个最有资格说话的医生病倒了,还有谁再为布拉氏逆向紊乱症诊断,
治疗呢!




 
                               第四十九章

    尽管这次病的时间很短,他看上去有些神志模糊,他的眼睛也不再闪烁着逼人
的光芒,而象是蒙上了一层云彩的月亮,冷而暗淡。几天后的一天晚上,我见到陆
信的时候,他给我的印象就象遭遇了一场劫难的人,有一种死而复生的痛苦感笼罩
着他,他的灵魂象褪了一层壳。

    “既然发生了,还是冷静下来。我们理解在生活中,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主观
上的……,而是意外发生的……。”

    陆信象一个天真的孩子似的头摇个不停。他企图用这种无言的动作表达他的无
奈的情绪。

    “不要担心孩子们不会怪意你的,他们理解你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好医生……”

    “你不用劝我了。”陆信用手势制止我不要再说下去。“人是让我丢尽了。我
哪有脸面见世人呢!……我昨就这么混……哎,真是不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陆信皱着眉头好象努力回忆犯病的一些细节。

    我现在得好好想一想是否把那天有人要控告他的话告诉他,我觉得如果告诉他
一定是个大的刺激。他一定不能接受的。他会叫嚣,或者吼叫着……一些人面对突
然而来的事件总表现的盲然和脆弱。

    “当时,有一个女人来看病。我并不认识的这个女人,可总象在哪里见过的似
的,脸面非常熟悉,眼睛和鼻子相象的惊人。开好处方之后,那个女人递给我一张
名片。”陆信说。

    “她说非常感谢我。我说,这没什么,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我就想起了我初
中同学,是的,天津某中学的,我们是同桌,我突然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与我的
同学相象之处。”

    “不瞒你说,自从同学回天津后,我们有时也通通的电话,她非常理解留在塔
北市。然而奇怪就在这里啊。怎么她的脸孔就在突然间浮上了眼前。”

    我明白一个医生如果对一些症状糊涂或者记忆不清的时候,他的病症就会陷入
无法治疗状态。因为许多时候,自我救治也许更为有效,一个正常的人总能判断自
己的健康状况,比一个医生更能够把握自己的生命。也许这就是一个人能够超越自
己或者医生的本能。陆信经历了这种灾难已经丧失了自我检测的本能,他不能判断
自己错在什么地方,或者本来就没有错,爱的本能浮出了水面,给他一个致命的难
堪。

    “沉寂已久的爱!”我说,“你不想承认吗!你一直爱着你的同学。”

    “实话说,自从阿珍死后,我已经麻木了。”陆信说得有气无力的。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莫名其妙,比如贾兴的发作,我认为也许是因为工作环境
的压力,而单局长的发作是因为欲望的发泄,我的发作是因为情感的压抑,而你呢?!
你是因为什么,名誉?你已经不需要,地位?你已经显赫到了极点,家庭?总是有
了圆满。”

    “我不晓得!”陆信捂着头说,“我不知道,我老混帐极了,人们会认为我是
一个怎样的人呢,下流医生,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这样想,想我的过去苦涩的生活,
那时虽然艰苦,可部有值得回忆的美好和快乐,现在简直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一
切总是那么相似,就象涂抹浓彩有壁画,在似与非似之间令人感到不可捉摸,又那
么诱惑人心”

    “于是你就经常想起下乡时的生活。”

    “是这样。尤其是阿珍死后,农场的生活成了我回忆的主要场面。”

    我为陆信的思维感到奇怪,人总是一个怪物,怀旧,恋旧,不敢面对现实。其
实象陆信这样的医生应该说是最为理智的人,也犯了无法饶恕的错误,那么,我们
还有什么不能宽恕自己的呢?!我想。

    陆信把一些病案送到我的面前,他想用这些告诉我,他的研究是成功的。他的
布拉氏与这个城市环境的关系。

    “我下了许多年的功夫,进行了调研,发现,象布拉氏这种精神病,与地理环
境关系密切。人文环境,有时也会改变这种病症的漫延。比如心理压力的产生,有
很大程度与我们这个城市的生活节奏、城市建设,甚至文化娱乐有一种非常微妙的
关系。这不是能够用医学上的理论可以解答的,

    陆中正坚持要把陆信送到医院里进行检查,尽管陆信非常生气,但又不便辩解,
他害怕儿女们讥笑他。他只能气吞声地接受。我告诉中正,他还不至于严重到这种
程度,如果关他去医院检查,我看倒有可能毁掉他了。

    “话是这样说,难道让他再丢人不行?!”

    “你也别犟劲了,我看,你也应该去检查一下。”小湮在一旁插言说,“天底
下难找的情种。”

    “一边还嫌不乱昨的。”我说着用眼色制止她。因为中正在面前。

    “我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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