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黑夜一片吓人的寂静！
莫屏西甚至都忘记了去查看自己儿子伤势，愣在当场，刚才那一幕无论如何都不敢，也无法接受。
两名武帝对决，怎么也应该是山崩地裂，天空打碎，甚至毁去半个城池。他都做好了第一时间放出信号，开启城内的防御，以免波及太大，但是……
古飞扬还是如同先前一样静静立在空中，淡然道：“还有没有逗逼要上的？”
“磁！”
这一下几人终于反应过来了，莫屏西骇然的连连后退，几乎都有些站立不稳。莫万峰也是心中震惊无比，眼中尽是骇然之色。
莫小川也彻底呆立在那，眼中完全没有神采，只是怔怔的望着。他内心涌起一个渴望，一个决心，一定要拜这人为师，一定要学这人的本领，然后给父亲报仇。
“昂首千秋远，笑傲松林间。堪寻敌手共论剑，高处不胜寒。”
空中响起一道苍老的诗吟声，一团淡淡的青光浮现出来，在小院上空旋转不停，渐渐显化出来。
刚才的打斗声将整个莫家都惊动了，各路高手纷纷而至。一时间长空内，大地上，全是莫家之人，就连另外五名太上长老也应声赶来。
众人一见那青色光团，纷纷拜下，齐声道：“恭迎祖老！”
第0584章 两式对决
小院中莫屏西这才回过神来，与莫万峰一起，双双拜下。
莫小川的双腿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就剩他一人浑身是血的站立在那，在夜风中显得傲然独立。
青色光芒渐渐幻化起来，一个仙风道骨的身影从其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块如玉，每走一步都契含天地规则，仿若天地之中，他就是规则的化身，一举一动，都是武道。
众人皆是大骇，祖老竟然是真身降临！
就连六大太上长老，都不知多少岁月未曾见过祖老真身了。只知道祖老一直在黑铁城中修炼，就连具体位置在哪他们都不知道。
古飞扬终于动容了，那风轻云淡的神色一扫而空，换来的是鼓鼓战意在眼中燃烧，兴奋的血液在体内流畅，似乎终于找到了他要找之人。
祖老开口道：“先前听闻你论千怔浩然诀，似乎极为瞧不起我莫家武学。斗晨已死，莫家再无人可将千怔浩然诀修炼到极致，今日便由我代斗晨赴约，一会你这大陆后起之秀。”
四下皆惊！
所有莫家之人全都冷汗淋漓，祖老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人。除了七大超级势力的宗主掌门，亦或者圣域和化神海的掌权之人外，天下间根本没人有资格同他一战。
古飞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道：“终于有点意思了，你够资格代斗晨一战！”
好狂妄之言，四周莫家之人全都露出愤恨之色，咬牙切齿。
莫屏西也是大怒道：“你有何资格与祖老一战，能够窥见祖老真容，就是你此生最大荣幸！”
他这话听在古飞扬耳中只觉得生出一些耳屎来，但在成千上万莫家子弟心中，却是真是如此。许多莫家后辈，一生中连祖老的分身都见不上，更何况是本尊降临，一时间数千人都是激动不已，远远注目。
“都消停下来，你们不是此人对手。”
祖老的一句话，顿时如同冷水，泼在每一个莫家子弟心中。全都震惊的无以复加，但是既然祖老如此说了，他们也就不会怀疑，百分之百的相信了。
祖老望着古飞扬，朗朗道：“你是斗晨之外，我见过的第二个天赋如此之高的后辈。不，应该说你的天赋还在斗晨之上。今日一战过后，大陆定然会有你之名号流传。”
古飞扬道：“老家伙还真多废话，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当日岚雪圣城和莫斗晨一遇，未曾见到千怔浩然诀，实在为憾事。今日你便弥补我吧！”
祖老道：“如你所愿。”
他手中如玉在空中划出一道太极图案，举手投足间天威赫赫，天地之间他便是那个武道终点，一切皆在他手中演化。
“千怔浩然诀第一式，红尘凝望映皓月！”
太极图案在他手中的玉如意下演化出万丈红尘，无尽黑夜转眼间纷纷退去，化作七彩之色照耀而下。在月光中，所有神彩凝聚成一道流光，挥洒而下。
古飞扬脸色凝重，丝毫不敢大意，五指虚握之中，宝剑破空而来，握在手中刺出一道青莲，喝道：“青莲剑歌，九华流转！”
剑气化作九朵青色莲花逐一绽放，在空中呈现梵字排列，将那流光挡在身前，差差玉剑寒鋩利，褭褭青莲翠叶重！
古飞扬剑式一变，手中长剑倏然不见。他手捏剑诀，直指长空，黑夜里万点星芒落如雨下，化作一柄巨大星剑，斩向祖老手中的玉如意和太极图。
“万古星空，朝夕幻灭，剑诀——星灭！”
祖老也是神色大变，手中玉如意一转，那太极突然立即运转开来，阴阳二鱼在他手臂之间浮动，玉如意化作一柄玉剑，横扫一切流光，刺向那星灭之剑。
“千怔浩然诀第二式，玉影荡气剑回肠！”
两道无可披靡的剑气浩然回荡，整个天地之间化作一片剑气之海，所有人全都沐浴在那股至高的剑意之中，似乎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剑芒泯灭，再无我无物。
甚至竟然有人在这股剑意荡漾下，冲破了桎梏已久的瓶颈，震惊连连。
而随着两股剑气荡漾开来，黑铁之城的有形之物，整个莫家之地尽数化作灰烬。众人身前被那剑气照耀下，呈现出一片眼盲，纷纷惊退。
“住手！”
祖老凝重的声音传来，喝道：“再斗下去，我这黑铁之城就彻底毁了！”
随着祖老的道喝之声，漫天的剑芒逐渐散去，许久才渐渐染成黑色，恢复了原本就属于黑夜的正常颜色。月亮的余晖洒下，却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冷傲，好像在先前的剑辉过后，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古飞扬依然白衣似雪，傲临长空。
星灭之剑在他手中一闪而逝，化作点点星光，如萤火一样飞散在周身。
他颔首道：“老头，这千怔浩然诀的确不错。但若非你修为胜我一筹，这套功法比不过我的剑诀。”
四下之人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个个瞪大眼珠子，刚才的两式对招，在他们看来基本上是未分胜负。但事实如何，却无人知道。此刻听古飞扬这般说道，更是惊骇不已。
祖老默然良久，喟然长叹道：“不出数年，我便非你之敌！”
这句话如同巨石投入湖泊，惊起巨大涟漪，整个莫家之人亲耳听见，无人敢信。
六大太上长老更是呆若木鸡，彻底石化。
祖老乃是他们黑铁城莫家的精神支柱，在辈分上甚至比七大超级势力掌门还要高，当今天下就算是圣域强者，七大派宗主，都不敢说一定能胜过祖老。
而此刻……，祖老却说数年之后便非眼前人之敌，那这少年到底强大到了何等程度啊！
“好强，好强，这人真的好强！”
那两式对决，如同刻骨铭文，永远的印在了莫小川脑海之中。他心中生出一个强烈的声音，我一定要拜这人为师，一定要拜他为师，才能超过父亲，才能打败仇人！
“求，求你，求求你收我为徒吧！”
在清朗的月色下，在万籁寂静之中，莫小川的声音划过夜空，他已经麻木的双膝“扑通”跪了下来，深深的拜了下去，额头在大地上磕的“咚咚”直响。
“丢人！”
一道愤怒的大喝声从莫屏西口中传出，他冷然怒道：“身为我莫家子弟，竟然可耻的拜他人为师，还不给我滚回来！”
莫万峰脸色骤凝，踏步上前，竟然也单膝临空跪下，恳求道：“古飞扬，请看在他父亲与你相交的份上，求你把小川带走吧！”
这一下整个莫家之人都哗然了！
莫万峰乃是大长老，竟然对着古飞扬行单膝下跪的如此大礼，让所有人都震惊异常，也让六名太上长老脸色大变，各个眼中怒火燃烧！
“莫万峰！注意你的身份！”
一名太上长老怒喝道：“真气煞我也，还不起身来！”
莫万峰殷切地望着古飞扬，他已经把一切都抛下了。这一单膝下跪，结果定然会被罢免大长老身份，而且受到严厉族规的处置。但是为了莫小川，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古飞扬敲了敲脑袋，道：“哎呀，这下可给我出难题了。我跟莫斗晨也谈不上什么交情。只不过看他实力不俗，想要较量一下罢了。这个孩子天赋的确很一般啊。”
“带我走吧！我一定会超过我父亲的！”
莫小川坚定的大喊道：“我一定会超过我父亲，然后替我父亲打败你的！”
“哦？”
古飞扬瞳孔微缩，轻轻笑道：“老头，你怎么看？这可是你家小孩哦。到时候可别说我拐走你莫家之人，满天下的找我麻烦。”
祖老看了莫小川一眼，缓缓开口道：“若是小川愿随你而去，就请你收他为徒吧。我也替他死去的父亲，拜托你一次。”
“祖老！”
众人皆是大惊不已，想不到竟然连祖老也说出这种话来。这一下六大太上长老更是闭嘴，不敢再多言。莫万峰跪在那，似乎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了。
古飞扬淡淡道：“这样啊，好吧，我姑且一试。不过，我古飞扬可不想要废物做徒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若是你能够通过考验的话，我就收你为徒。”
莫小川大喜，一时间百感交集，泪眼忍不住扑簌落下，大声道：“我一定会通过考验的！如果过不了，我也不会缠着你！”
古飞扬看着他，冷冷说道：“如果过不了，你也没机会缠着我了。”
莫万峰心头大震，猛然惊道：“古飞扬，你要带他去哪？他是我大哥唯一的儿子，你不能伤害他！”
古飞扬冷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留在你身边好了。”
莫小川怕古飞扬变卦，急忙道：“万峰叔叔，我一定可以通过考验，拜他为师的，你放心吧！”
莫万峰脸色极其难看起来，忐忑道：“你要带他去哪？”
古飞扬仰起头来，望着无尽远处，口中淡然吐出三个字来，道：“绝神洞！”
这三个字仿若有无穷魔力，让在场所有人全都浑身一颤，感到瑟瑟冷风入骨，忍不住的寒意袭身。
莫万峰也是骇然的睁大瞳孔，看着古飞扬带着莫小川越走越远，消失在黑铁城外……
第0585章 再无怀疑
莫小川的思绪从八岁那年回来，脸颊上早已是清泪满面，忍不住大哭道：“你真是我师傅？”
他在理智上依然是难以相信，可感情上已渐渐接受。
李云霄道：“可还记得你在绝神洞外和我说过的话，你说一定会把千怔浩然诀修炼到极致，然后打败我的。”
李云霄微微一笑，举起手来，食指在长空中轻画一个圆弧，立即生出阴阳二鱼不断旋转，他以指带剑，往前点去，轻声道：“红尘凝望映皓月！”
这正是当日和祖老对决两式中的其一，古飞扬天纵奇才，虽然只见过一遍，无法掌握其精髓，却能够施展的绘声绘色，普通人难以分辨。
“这是第二式，玉影荡气剑回肠！”
浩荡剑气在界神碑中徜徉开来，那久违熟悉的剑芒在莫小川模糊的泪眼中展现，他再无怀疑，大哭着临空双膝跪下，一拜到底，哭道：“师傅！你果然是师傅，师傅果然没有死！”
深深的呜咽声在空中回荡，莫小川大哭之后便是大笑起来，只觉得一片朗朗乾坤。为什么师傅变了一副模样，他并不关心。因为不管师傅现在的状态如何，普天之下再没有任何事能够挡的住那个男人前进的步伐。
他大笑道：“我就知道，普天之下绝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得到师傅的。”
李云霄苦笑道：“别说的这么轻松写意，我也差点挂掉。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灵魂重生了而已。”他接下来将这些年来的事简要的跟莫小川谈了一些，听得莫小川大为吃惊。
“想不到少皇也跨入九天武帝了。师傅，既然你已得重生，为何不第一时间去寻找师兄弟他们，以他们的力量足以助你尽快恢复实力。”
李云霄苦笑道：“他们都本事大了，想找都找不着。好不容易找到了少皇，又进入了域外星空，回来就掉落在南火城了。倒是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还被南火金晶源化形之灵附体？”
莫小川道：“这次若不是师傅，我怕此生就栽在这里，彻底成为那恶灵的奴隶了。”他有些后怕的摸了下自己的关元穴，脸上还有些恐惧的样子。
“当日我离开师傅之后，便回到黑铁城莫家。祖老传我千怔浩然诀，更是叮嘱我不将此功法修炼到巅峰一定不能去找仇家报仇。我也安心待在禁地之中修炼，在祖老的指点下，千怔浩然诀也是一日千里！”
李云霄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当时传言你被幽拘在黑铁城中，我便想到了其中关键。以你这种天赋即便冲击到了武帝，莫家也不会传你绝学的。但惟独你例外，因为你闯过绝神洞，这点足以弥补天赋上的不足。祖老一定是为了避免众人不满的情绪，这才留你在禁地内，而对外宣称禁闭。”
莫小川道：“不错，师傅所猜正解。回到莫家后，我只去见了下万峰叔叔，其他人一概未见，就直接去了禁地。祖老在我再三要求之下，才答应传我千怔浩然诀，这一闭关就是十年！”
他眼中闪烁着精芒，显然那十年修炼对于他来说至关重要，继续说道：“后来，闻讯舍弟华源在圣域得罪高人，被流放至这南火城内，我担心他有危险，这才不惜违背祖老之意出关而来。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徒弟才得知师傅已经陨落十年之久！”
李云霄颔首道：“不错，和你分别后不久，我就因为一件事去了天荡山脉，想不到……”他面色变得极为凝重起来，似乎有所隐情不便直言。
莫小川自然知道李云霄的脾气，他不愿说之事定然不会开口，等他愿说了自然会告诉你。
莫小川便继续说道：“这件事正是从仇家口中得知。华源离开圣域后就一直被人盯着，我赶到南火城之时，他正处在危机之中。那一战之下，我怒杀了对方三名九天武帝，也正是那一战中得知师傅已死，心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