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仙二代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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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二代的逆袭- 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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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衡看着三人这煎熬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都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如今三个人都变成了这样,那么方才曲儒忽然之间发疯怕也不是偶然,难道说这地方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她一手按住弋萝,一手按住溪逾欢,眉头都深深的皱了起来。

    因为强大的神魂和坚挺的意志力,倒让她没觉得这里如何的奇怪,可是为什么三个人会这样呢?

    曲儒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方才被那些记忆侵袭之前,可有什么样的预兆,可是他回想了半天,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仿佛只是一瞬之间,他就变了一个人一般。

    那样突然的感觉让他根本无从抵挡。

    “怪不得炮灰团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回来……”曲儒看着苦苦挣扎的三人,忽然灵光一闪,只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

    怪不得,怪不得炮灰团的人到最后都会乖乖的上去送死,如今他们的后路全都被切断,要么然是进入丛林,要么然却就是要在这种地方崩溃,无论哪一条路,怕是都是死路!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方才才压抑下去的情绪在如今又开始往脑海之中翻涌,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一般。

    沈玉衡的神魂强大,只是却也不是无限的强大,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头忽然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随之就是浑身力气都被卸去,被她死死按住的弋萝和溪逾欢顿时挣脱了束缚,如同脱缰了的野马一般满地乱窜。

    她惊骇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却只见到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的肌肤,还有身体上渐渐剥离的生机,仿佛只是眨眼之间,她就已经经了上亿年的岁月一般。

    不,怎么会这样!她的修为呢!

    沈玉衡的心中疯狂的呐喊着,她疯了一样的凝神聚气,然而却无法阻挡身体之中灵气流逝的速度,不过是片刻之间,她身体之中的灵气就已经全数散去,她竟然已经和凡人无异!

    这样的认知让她整个人都几乎崩溃,然而这却不是全部。

    她眼前的景象开始飞速的变幻起来,那些曾经她熟悉的景象在她的眼前渐渐被拼凑起来。

    曾经鲜花盛开的山坡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枯骨成沙,漫山遍野只剩下风吹的哀鸣。

    辉煌精美的楼阁也因为无人打理而变得荒凉,莲池之中的莲花早就枯萎,只剩下几片枯黄的叶子在水中摇曳,藏经阁已经结了蛛网,不知道多少年未有人走到这里。

    那一草一木她都无比熟悉,却也无比陌生。

    入目的皆是荒凉,所见的皆是芜秽。

    苍茫大地之中,似乎只剩下呜咽的阴风。

    沈玉衡怔怔的掬起一捧清水,掌心倒映着她的容颜,满脸的皱纹沟壑纵横,那双眼睛不再清明,而是尽显老态,她的嘴唇不断的蠕动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都变成了沉默。

    这真的是她熟悉的沈家吗?

    寰宇崩塌,山河破碎,血色流淌成河,远方的天际隐隐传来火光带起一大片的浓烟,那些来不及逃离的人连骨髓都在烈火之中被蒸发,脚下是滚滚的浪潮,无论是谁,都身不由己的随波逐流,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被水冲到那里,亦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在这天灾之下活下去。

    沈玉衡反射性的想要将那些挣扎的凡人救下来,然而她伸出了手,却只看见自己苍老的身躯,她的手穿过那些凡人的身体,连一片水花都没有溅起。

    “神啊,如果真的有神,请来救救我们吧!”

    “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

    “谁来救救我!”

    她能够听见每一个人内心的呐喊,然而却无法触碰到任何一个人,汹涌的浪潮穿过她的身体,在这个世界之中,仿佛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罢了。

    疼,从心脏一点一点往外蔓延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的蹲下身,捂着自己的心口,整个人几乎都要被这疼痛溺毙。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她明明只是离开了那么短的时间啊……

    他们等不及了吗?

    沈玉衡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进水里,她不明白为何一切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只是,只是努力的想要拯救这个世界罢了,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却还要一点一点的看着这个世界灭亡呢?

    难道这就是无法逃脱的命运吗?

    怎么可以这样呢……怎么能够就这样的毁灭呢?

    远方的天空传来一声一声的雷鸣,倾盆的大雨顷刻而至。

 第七百二十七章:无能为力

    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沈玉衡惧怕的东西并不多。

    很多时候,她都是无所畏惧的,然而如今,她却已经被一种巨大的惊惧所包围着,整个人都在不断的颤抖着。

    这样陌生的情绪几乎从未在她的身上出现过。

    沈家被覆灭的时候,她只有不甘,只有誓死光复沈家的决心。

    修为被废的时候,她只有坚韧,只有无论如何也要恢复修为的意志。

    魔族入侵的时候,她亦然没有过这样惊惧的情绪,她只是带着慨然赴死的决心,和魔族对抗。

    可是如今,她却在惧怕着,惧怕着这个世界的毁灭。

    流水在她的手掌之中穿过,她只能够徒劳的看着那山川河流,那日月苍穹,那曾经给予她欢乐和悲伤的一切在她的眼前破碎,覆灭,最后渐渐被飞雪覆盖。

    眨眼之间,沧海桑田。

    破碎的旌旗上的图腾已经模煳不堪,沈玉衡依稀能够辨认出那个自己熟悉的沈字,她颤抖着抚摸着那旌旗的边缘。

    曾经精致的刺绣在岁月的磨砺之下,早就泛起了毛边,旌旗上的血色凝结成一片暗红,不难看出握着这面旌旗的人曾经有过怎样的挣扎。

    “等我成为族长了,我一定要背着一面好大好大的旗子!”

    “为什么要背着旗子呢?”

    “那样人们只要看见旗子,就知道是沈家的族长来了,就不会害怕了啊。”

    ……

    夕阳如血,少年曾经挺拔的嵴背已经弯曲,唯有那面旗帜仍旧被他死死的握在手中,风中飘扬的旗帜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在那苍茫的天地之中,愈发显得凄凉。

    “斯幽!”她连滚带爬的跑到少年的身边,却只见到少年轰然倒地的身体,连带着那面不倒的旌旗,一同跌落在地。

    沈玉衡颤抖着抚摸着少年的容颜,他长大了,亦然成熟了,只是却再也不会甜甜的朝着她笑,再也不会小心翼翼的扯着她的衣角了。

    “斯幽……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唿啸的风吹过旷野,广袤的大地之中似乎只剩下她一人,沧海桑田的变换在她的身侧轮转,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够倾听她声音的人。

    无能为力。

    这是如今唯一能够形容她的心情的词汇。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沧海桑田的变换,一遍遍的重复着启蒙,发展,灭亡的命运,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无法触碰到任何人,亦然没办法传递自己的声音。

    她看见昔日温驯的土地忽然张开了巨口,霎那之间,地裂天崩,人们哀嚎着被裂缝吞噬;她看见旱魃的脚步走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那苍翠的树木在眨眼之间干枯成灰,无助的人们在龟裂的土地上嚎啕,最后哭的没了泪,没了血,连同自己都被烧成灰烬;她看见倾盆的暴雨淹没一切,眨眼之间就是桑田化沧海……

    可是这一切却都和她没有干系,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

    纵然有心,奈何无力。

    我只是想要救人而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沈玉衡的双眼已经渐渐迷茫,整个人都几乎卧成了一尊石像一般。

    银月渐渐落下,血月升起,天地之间都被一片血色笼罩,不知道是第几个时代的人们在海底发现一尊奇妙的石像,他们把她送入神殿,把她奉为神,日日在她的脚下叩拜,夜夜在她的膝下祈祷。

    “我是谁?”

    “我要做什么?”

    “我做的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忽然炸开一抹光亮,女子的声音似乎穿透了一切,直接传入她的脑海。

    “我是神啊。”

    “我要创造一个世界啊。”

    “为什么没有意义呢?”

    女子歪着头,一头青丝铺散在形状优美的嵴背上,她双手托着腮,背后是大片大片缭绕的云雾,仿佛身在云端一般。

    “你是谁?”

    “我?我就是你啊,我是曾经的你,也是未来的你,更是现在的你。”

    女子吃吃的笑着,那双好看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云雾忽散,浮光忽沉,石像外面的石粉开始渐渐剥落,她的身侧,桑田沧海开始轮转。

    不,是时间倒转。

    “怎么会无能为力呢啊……至少,我还曾经为此努力过,难道不是吗?”沈玉衡的双眸缓缓睁开,一眼是沧海桑田,一眼是日月苍穹,她的身后渐渐被圣光环绕,腰下隐约可见蛇尾的形状,古怪玄妙的图腾在她的脸上被细细描绘,每一笔都带出超然出尘的飘逸,却也不缺少那万年文明沉淀之下的厚重。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迟早有一天会相见。”

    素手在空中划下一道轨迹,时光都在此刻静止,沈玉衡抬头仰望着那血色的苍穹,只见她的身下忽然绽放出一朵一朵的青莲,天地在此刻都重归混沌,仿佛只在等待着她将这天地重新开辟。

    这是,神的力量吗?

    她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只觉得自己好像摸索到了什么,却又好像没有。

    修仙,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一片混沌之中的最后一抹亮色也渐渐消散,最后只剩下那大片大片的黑暗。

    丛林之外,沈玉衡的身体勐然颤了颤,最后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看着尤为狼狈。

    然而这样的狼狈却也遮盖不住她周身气质的变化,若说之前的她是一柄锋利的剑,如今这柄剑却有了剑鞘,锋芒尽数被遮掩,然而却比之前厉害了不止一倍。

    沈玉衡随意的抹掉嘴角的鲜血,嘴角却是扯出了一丝笑容来。

    如今她算不算是因祸得福?本来以为最起码还要许久才能冲破的壁障,竟然在此刻被冲破了!

    一直阴沉的天空此刻也渐渐放晴,那温热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沈玉衡的身上,让她禁不住舒服的闭上了双眼。

    这就是灵仙的感觉吗?还真是……美妙啊。

    远方隐隐传来一声轻笑,仿佛是在祝贺着她终于成为了灵仙,却又像是在嘲笑着沈玉衡的不自量力。

    沈玉衡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天际,她的双眸之中似乎隐隐闪过一道精光,却转瞬即消失不见。

    那轻笑声渐渐消失,最后彻底的沉寂了下来,一直到许久之后,也没有任何回音。

 第七百二十八章:必须进去

    晋入灵仙的沈玉衡明显的比从前厉害了一倍不止,只见她拎起几个人,食指在几个人的额头一抹,瞬间就让几个人都从那梦魇里面脱了出来。

    曲儒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沈玉衡,他也是灵仙,为何就做不到她这样呢?

    沈玉衡却只是但笑不语,没有为曲儒解惑的意思。

    之所有能够有这样的本事,还是因为她强大的神魂罢了,若是没有了强大的神魂做依仗,她也不能够把几个人从梦魇里面解救出来。

    “攸宁……”火妍岚晃了晃自己还有些混沌的脑袋,只觉得自己方才似乎做了一场大梦,大梦之中有那些被她压抑住的一切黑暗记忆,也有那黑暗之中唯一的光亮。

    温暖的手抚过她的眉心,将她从无底的深渊之中拉出来,那些黑暗的记忆都在那一刻破碎,她的眼中只剩下最纯粹的光亮。

    另外三个人亦然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沈玉衡,眸中神情变幻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怕什么呢?都过去了。”沈玉衡偏着头,动作温柔的替火妍岚把乱发理好,那眸中仿佛有清浅的水光流动。

    火妍岚鼻子一酸,差点哭出声来。

    “如今我们已然没有后路,你们也看见了,若是一直留在这里,到最后也难逃梦魇。”沈玉衡却转过头,看着另外几个人。

    因为这忽然的进阶,也让她看清了这里的古怪。

    自从他们进入到这里,神魂就一直被影响着,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忽然之间爆发?

    如今他们只能够选择进入丛林,或者在这里耗死。

    “我们知道。”弋萝半垂了眼睫,叹息着说道。

    她既然已经进入了炮灰团,怕是就没有活着回去的可能,如今无论往哪里走都逃不脱一个死字,为何不赌一赌呢?

    毕竟她不想死,哪怕有一丝活着的机会,她也想要给自己争取。

    “进去吧。”溪逾欢歪着头,眼眸之中闪烁着一阵一阵的凶光,若是他能够活着回去,定然要把学院都搅的天翻地覆!

    沈玉衡抿了抿唇,看向了其他几人,却只见到其他几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除了进去,难道还有其他的选择不成?

    五个人的身影渐渐在丛林之中消失,那方才放晴的天空渐渐再次被乌云笼罩,最后整片天地之间都只剩下一片昏暗。

    ***

    红衣女子已经不知道在桌子前头站了多久,她笔下的生宣之上已经染了一大团的墨色,而她却毫无所觉,只是仍旧死死盯着窗外那株已经枯死的椿树。

    曾有一个凡人说,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她却已经送走了椿树的几百个春秋。

    她在这里等待了太久了,从那一天开始,她就在等待着,等待着有一天她的到来。

    “可惜秦艽不在,不然也不至于让这椿树枯死。”男人笑着关上了窗,声音里隐约带着几分怀念。

    沉魈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笔下不知道已经透了多少层的生宣被她随意的揉成一团,丢在地上,手中的毛笔也被她扔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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