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当好一只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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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当好一只毛团-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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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哪里能让她躲,叼起小狐狸硬是抖了两下,将团成一团的云母抖开,重新放回地上,催促道:“讲吧!”
  云母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说了。白玉听完,立刻倒吸一口气冷气,紧张道:“云儿,你如此行事……可有想过待你师父回天恢复记忆之后,要怎么办?”


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对上白玉既忧心又无奈的目光,云母“呜呜”地哼了两声,垂着耳朵低了头。
  要说有没有想过的话,那自然是……
  有的。
  怎么可能没想过。
  云母心里也晓得师父如今是失了记忆才会任她这般胡来,等到他历劫回天,就又要变回清心寡欲的师父、高高在上的仙君。若说云母时至如今从未惶恐过,当然是不可能的……赤霞师姐说师父历得许是不止一劫,且她在凡间与师父相处的时间之短相较于师父寿命来说可以忽略不计,说不定师父回天以后根本就不记得了,这也是对她来说最安全的结果,可若是他只历一劫,而且回天以后记得呢……?
  云母平日里根本不敢往下深想下去,只能安慰自己适时地打住。毕竟她第一次脑子一热就朝师父自荐枕席其实是个意外,要逆转也逆转不回来了,想再多也没用,还不如先顾好眼前。万、万一师父当真喜欢上她了呢?
  脑子里是这样想,但云母自己也晓得希望渺茫,故而心虚得很,白玉一问就给问倒了。
  白玉看她如此神情,哪里还能不明白,幽幽地叹了口气,对女儿的担忧简直难以言表。只是还未等她想好要说点什么,却听云母道:“娘,师、师父的事我到时候再想办法,就算师父回天以后生气,应、应该也不至于赶我出师门吧……”
  这话云母说得极是没有底气,毫无自信,不过看着眼前的白玉,她还是尽全力挺起了毛茸茸的小胸脯,假装一点都不担心地转移话题:“比起这个,娘,今日在灯会上……你和玄明神君是怎么回事?!”
  她趁着师父失忆调戏了对方是没错,可娘的问题应该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吧?!
  尤其是……
  白玉见她问起这个,心里咯噔一声,目光不自觉地躲闪了一下,尽管想问云母是怎么晓得玄明长什么样的,她却还是掩饰地道:“什么玄明神君,我不知……”
  “娘……可是他和哥哥……”
  云母心情复杂,只是开了个头就没有讲下去,但娘肯定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石英和玄明就算不能说长得一模一样,乍一看也有六七分像,之前她还能当作是巧合,可是现在都看见白玉和玄明神君转世在一起了……
  云母紧张得心脏直跳,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在娘亲给出准确答案之前胡思乱想,可如果不问清楚,总觉得心里压着事情,令人不安得很。
  她看见白玉的尾巴焦虑地摆了摆,又摆了摆,然后忽然动了。云母心里一紧,以为娘亲是要坦白,整个心都提了起来,接着下一瞬间……她就看到白玉闭着眼睛在屋里团成了一团,拿尾巴盖着脸摆出睡觉的姿势装死。
  云母:……
  被娘养了这么多年,云母自然熟悉白玉的性格,晓得母亲要带大她和哥哥两只狐狸,理应分得清轻重,且娘她大多数时候个性也的确是十分沉稳的。因此这么多年来,云母还是头一回见到白玉居然也用装死这招来躲避问题,简直惊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可没法把母亲叼起来抖了,只能跑过去用力顶娘亲的脖子,一边努力将她顶出来,一边义正辞严地道:“娘你不要团起来逃避现实!团起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出来我们好好说!”
  然而云母顶了半天没能将白玉翻出来,只好在旁边委屈兮兮地叫:“嗷呜呜呜,嗷呜呜呜——”
  白玉听她喊了半天,终究是怕女儿把嗓子喊哑了,直起身子轻叹一声,拿额头碰她哄了哄,好让云母别喊了。云母侧头望向她,紧张地问道:“娘?”
  白玉动了动耳朵,望着女儿沉吟。云儿如今已经成年了,又成了仙,其实告诉她许是也不大要紧……可是石英,还有她自己都还未成仙,告诉云儿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平白多一个人担心。且云儿还要在天界生活,她这女儿没什么心眼性子又直,怕她晓得了以后不知该如何自处,也怕她在仙界不小心漏了线索,影响到石英……
  今日事情出得太急,她脑子还乱得紧,被云母瞧见绝非意料之中……
  白玉微微垂眸,此时已经开始懊悔不该看着玄明神情失落,就一时动摇应了灯会之行。她起身化作人形,美人的脸上出现了忧色,她迟疑片刻,话里已是带了请求:“说来话长……云儿,你让娘想想,让娘想想再告诉你。”
  听白玉如此说,云母心脏一沉。哪怕白玉没能亲口承认,她也忍不住有了八九分确定,只差一个肯定,可是看着娘亲极是为难的样子,又想想玄明神君的事……她又想着自己许是当真不知道得好。想了想,云母体贴地没再追问,而是跑过去绕着白玉的脚轻轻唤了几声,白玉一顿,将女儿从地上抱起来,闭着眼与她互相蹭了蹭脸,算是互相和解。
  ……
  不过,饶是白玉没说,云母心里终是落了事,她一边在意母亲和哥哥,一边又忍不住偶尔担心师父回天后的事。云母先前一直是只无忧无虑的狐,一下子脑子里有了那么严重的东西,她情绪难免比之前要低落许多,时不时就发呆。且若她想得可能性是真,她已经成仙了许是不要紧,可哥哥和娘却是会出事的,反倒是知道了比不知道情况要严重……
  只是娘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下决心和她讲,云母努力提醒自己别去想了,可时不时还是要为此烦恼。即便好不容易忘掉玄明神君的事,她立刻就要为师父回天以后担心,少有轻松的时候,短短几天时光过得比先前几个月都累。
  于是一眨眼就过了数日。
  这一日仍旧是白及在书房里写字,云母在旁边坐着。
  白及旭照宫时,大多数时候都闷在屋里打坐,但到了凡间,云母每天都能见到师父走来走去的,自然新奇不已,故若是以往她心情好的时候,云母通常会化着狐形乖巧地趴在白及桌案上看他写字或者读书,白及见她感兴趣,也就分她半面书两人一起看,即使有时候云母懒得看书,也会带个松果或者别的什么自己玩。可是今日,她却像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似的,有些蔫耷耷地坐在一侧,低着头也不晓得在想什么。
  云母这几天注意师父注意得少了,却不知白及单因她在屋内,就已心神不宁至极,尤其是月夕过后,更是如此。白及察觉到她心神不宁,终于还是无心再书写,叹了口气,搁了笔,转身对着云母,唤道:“云儿。”
  云母没听见,一时未有反应。
  白及只得又唤了一声:“云儿。”
  云母这才后知后觉地抬头,望着白及满脸迷茫之色,待看清师父安静的面容,她一时没晃过神来,险些以为自己是在旭照宫、是在并未下凡的师父面前,顿时一慌,眼神不经意地闪了闪。白及却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微抿了唇,轻声问道:“你有心事?”
  他是不大常问他人这类问题的,因此问得有些生涩,话一出口,便感到喉咙发干。
  可他察觉到云母异状已不是第一日,总归是在意的。且……今日与平常不同。
  白及侧头深深地看了云母的样子,见她神情懵懂,也不知该想的事情想了没想。看她的模样,白及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忘了。
  云母未发觉师父目光中别有意味,她自是晓得娘和玄明神君的事不好冒然和师父说,尤其是师父现在还是凡人,故而她与白及眼光一对,心跳一乱,脑海中首先涌上来的便是师父终究将会回天、终究将会想起来的事。此时她与白及那双墨染的黑眸互相对视,只觉得师父虽是下了凡,可眼神总是不变的……待反应过来,云母已听自己问道:“师……郎君,我……我在想若是有人这一世为人,日后再转世,终有一世成仙,发觉过往时光其实相当短暂,昔日情根亦都斩断,再回想起原来的事……他会怎么想?”
  云母脸突然一红,终是不敢直接拿实情举例子,更不敢将她或是师父代入,稍稍变化了一下才说出口。但纵使如此,她将话说出口以后还是后悔了,眼见师父皱了皱眉头,她赶忙摇头道:“算、算了,当我没说吧。对、对了,郎君,你听不听琴?之前好像没和你说过,其实我会……啊。”
  云母为了掩饰才慌张地转移话题,可是她一把琴取出来,当即就愣了。
  昏睡醒来之后各种事情接连不断,接连占住她脑海中的空隙,且她也没有在旭照宫练习,平时又用不上,就没能找到机会取出琴过,结果不小心就将她的琴在渡雷劫时被劈断这回事给忘了。而现在,云母再看到这把琴,不由得懵了一瞬,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断掉的琴弦,紧接着便是巨大的空洞和茫然感涌了上来。
  她从学琴起用得便是这一把,是师父赠的。师父送的本就是仙品,按照常理来说不管过多久都是没有必要换的,便是用上千年万年也无妨……再说,师父赠给她的礼物并不多,琴也算一样,她一向心里喜欢,珍惜无比,现在看它从中间断成两截,居然无所适从。
  白及原先在想云母问得问题,他并不解其意,只是隐约感到这个问题后藏着她的忧虑之心,这才蹙眉。不过未等他答,就见云母取出一把断琴来,她的神情着实令人担心,白及一怔,竟觉得这把琴也隐隐有点眼熟。他说不出这种感觉是个所以然来,但见云儿如此,他也就无心再想答案,索性顺着本心所言。白及定了定神,凝视着她,忽然回答道:“……情断,续上便是。”
  云母闻言愣住,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白及,谁知正对上白及沉静的双眼。云母失神了片刻,还没等她想清楚师父这句话接得是她先前的问题,还是因看到她的断琴才出声安慰,便听白及淡着一张脸又道:“……今日一月之约期满,你到现在都未拒我,我便当你应了。”
  话完,不等云母反应,白及便扳了她的下巴,俯身低头,吻了上去。


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云母这阵子脑子不够用,故而整个脑袋都不好使了许多,她甚至都还没一字一字理解白及话里的意思,师父修长的睫毛便已逼到了眼前。下一瞬间,她便感到唇上一软,脑海里“轰”得一声炸开,顷刻间一片空白。
  白及这阵子被憋得有些狠了,他外表清冷看不出什么,可实际上每天望着云母心里波滚浪涌,日日都是忍着。他见她蹙眉,便想她可是觉得后悔了;他见她发呆,便想她是否觉得同他在一起无聊了;哪怕是见她无缘无故地笑着,白及都要担心一瞬她可是在外面碰到了比他有趣的人。他的心绪随着她一颦一笑起起伏伏,几次甚至都有些后悔他为何要提那个一月之期,好不容易熬到,终是松了口气。
  白及也知自己之举多少有点先斩后奏的意味,因此行得略有几分紧张。待他感到被他亲吻的小狐狸虽是颤了颤,但并没有挣扎,便试探地抓了对方的手腕,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让她双臂环住自己的脖子、侧坐在他腿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抱住,埋头加深了这个吻。
  过了许久,白及才将怀里的女孩子松开。云母整只狐都还懵着,她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双眼湿润,眨了眨眼,呆呆地望着他。云母明显还没回过神,脸上却在一寸一寸地变红。白及见她如此,索性什么都没说,直接第二次俯身吻了下去。
  “……呜。”
  云母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不觉发出小声的呜咽。只是白及并未给她躲闪的机会,两人贴得近,仿佛是彼此被彼此的袖子掩着。他轻轻地咬了咬云母的唇,暗示性地让她开口。云母到底年纪小,胆子也小,生涩得不行,她先前明明勇气还挺足的,这个时候却整个人都胆怯地蜷缩了起来,相当被动,全然接受入侵,被对方开导着、引着,不像狐狸,倒像被逼到角落里的仓鼠。因她调整不了呼吸,两颊不久就漫上了青涩温柔的霞绯色,气息和心跳皆乱。云母被吻得身体后倾,不得不愈发用力地搂住白及的脖子,生怕手一松就掉下去了。
  待两人分开,已是良久之后。云母望着师父的眼睛,脑子里还是懵着的,只觉得自己已经被巨大的喜悦冲傻了。这个时候她才渐渐明白刚才那番话是师父答应她的意思,尽管云母完全不晓得明明是她表得白、是她塞得情诗,为什么师父却把话说得像是他一直在等她的答案一样,可她仍然忽然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有点晕乎乎的。
  “师……郎、郎君,你这算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惊喜来得太快,不真实感也紧随着来了,尤其是云母最近遇到的事情着实有点多,不禁不确定地问道。
  只是她问完也觉得自己傻气,顿时觉得脸上烫得更厉害了。白及却是微微蹙了蹙眉头,道:“……为什么这么问?”
  云母答不上来,只是心口滚烫,她摇了摇头,突然又不想知道答案了。
  白及却是心中微动,之前为了让云母好好想清楚,他的确没有将自己的感情说得很明白。他本以为不必说得太清楚,可是看这狐狸的样子,又怕她真的不懂,便顿了顿,侧头在她耳边沉声道:“是,我心悦你。”
  听到师父的声音,云母一下心就软化了,脸也烫得厉害。她在师父腿上局促地磨蹭了一会儿,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仰头去亲他下巴,亲了两口见师父没躲着,这才闭上眼去亲嘴唇,亲了一下就飞快地缩回来躲到师父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口。明明认真算起来的话,这绝对算不上是他们第一次亲吻,可云母莫名觉得害羞得不行,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紧张。
  白及被她那几下亲得心痒,可感到云母低头钻进来,便自然地将她揽住护住。云母其实这会儿仍然没什么真实感,可她也不想再想更多了,干脆蹭了蹭师父胸口,努力将胸口隐隐的那点不安摒除,满足地闭上眼睛。
  毕竟是心意互通的第一日,两人分明都还青涩,都有点想不出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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