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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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边草-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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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回到卧室,纵容自己进入梦乡。

第六十一章 男人的引诱是先从洗脑开始的

第二天早上。

没有树上的鸟儿喳喳叫,只有类似冲水的声音传入耳鼓。林妙侧耳细听,最后确定是水声,而且就是从她家的浴室传来的。

她隐隐约约地回忆起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大可能,于是朝浴室的方向试探着问:“西西,你回来了?”

没有人答应。

她走到浴室门口听了一会儿,再喊:“西西,你在里面洗澡吗?应一声儿啊。”

还是没人回答。

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和屋内一室幽暗,若不是起床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林妙会以为现在已是黄昏。

这时里面的水声停了,然后有声音说:“给我一条毛巾和一条浴巾。”

“你的毛巾不就挂在那里的吗?啊!”

回答完了,才发现里面传出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也就在这一瞬间,她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具体情景她记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夏以南送她回来的,然后,他就住在这里了。

她努力用散乱的片段拼凑完整的记忆,昨晚,一开始很郁闷很失落,直到后来要走的时候,才出现让她惊喜的情节:夏以南让张景生送盛聪回去,自己则留下来送她。那一刻,她确认他还是喜欢她的,并没有真的被盛聪迷住,之所以对她那么好,只是为了对她表达感激。或者,只是一种拉拢人才地手段。他心里真正在乎的,还是她。

一面抓着脑袋胡思乱想,一面找出浴巾和毛巾递进去。很快,夏以南就裹着她的浴巾出来了,那泰然自若的样子,谁看了都会以为他是在自己家里虽然这本来就是他的房子。

“你……”林妙想说,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夏以南一面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面说:“我把我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了。见你的衣服也丢在里面还没洗,就一起洗了。”

林妙吓了一跳:“你把衣服都洗了,等会怎么回家?”

“当然是等衣服干了再穿回去了”,夏以南好笑地看着她:“难道你打算让我裸奔?”

林妙别开眼睛。调转话题:“你昨晚没回去。不怕你妈妈但心?”

“昨天你洗澡地时候我让张景生给她打电话了,说我喝醉了不能走路,张景生就把我扶到自己家里去了。”

说起这个,他还有点心虚呢。昨晚会指使张景生打这个电话,是因为他害怕只要一跟妈通上话。就会被她叫回去,而他根本无法拒绝。因为,能打电话。说明醉得不是那么厉害,就算不能开车,也可以打的回去。只有装得烂醉如泥,必须让朋友代为“请假”,才有借口在外面留宿。

除了心虚之外,他还有些内疚。他答应过妈妈不在外面过夜的。却没有做到。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他快三十岁了。跟女孩子谈恋爱不可能只躲背荫处拉拉小手,亲亲小嘴。而如果大白天开房,那样给他地感觉更不好,也许是对自己出身地敏感吧,他打从骨子里看不起大白天开房的偷情男女。在他看来,真正的恋人,一定要牵手走在阳光下,白天跑宾馆,晚上就各分两地的情侣,跟偷情有什么区别?

这正是他买这个小户型房子的初衷,有了自己地房子,即使晚上必须回去,起码可以留到1点,或者,偶尔扯个由头住一晚上,等两个人的感情真正成熟了,再结婚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不能婚前保持纯洁,婚后再照章办事,道理很简单:无法忍受。

他相信绝大部分的男人都和他一样,他并不异类。

林妙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夏以南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可是人家先下手为强,一不做,二不休,把全身衣服脱光光,再一起丢进洗衣机里了。没衣服穿,不留下又能咋样?把一个裹着浴巾地男人赶出去,林妙想都不敢想,那样等于向外面的人宣布:昨夜,我屋里有男人留宿,而且还是不穿衣服的男人。

然后林妙发现,最糟糕的还不是这,而是,外面开始下雨了,由飘飘洒洒而淅淅沥沥,再到雨幕遮天,雨意恣肆。

望着窗外细密的雨点,夏以南一副犯愁的样子:“早上醒来地时候还挺好地啊,我还以为今天又是一个大太阳,衣服甩干后挂出去,只要1、2个小时就干了,这下怎么办呢?空气湿度这么大,衣服一天也干不了了。”

“用熨斗熨会快些,可我这里没熨斗。”林妙自言自语。

夏以南暗笑,这不是废话吗?

“实在不行,还是我等会出去给你买一套吧。”林妙又想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可惜马上被夏以南投了否定票:“我本人不去,你怎么给我买衣服啊,你知道我穿多大地?喜欢什么样式?”

林妙语塞了,她何尝不知道衣服不能随便买。何况夏以南这样的男人,整天在所谓的场面上混,穿衣服还得讲究点,路边摊肯定是不能穿的。可要买好衣服,林妙又买不起,问他要钱?还是算了吧。

他们起来的时候就不早了,再洗澡洗衣服,又站着看了一会儿雨,聊一会儿天,斗了一会儿嘴皮,就到11点多了。也就是,该做中饭了。

做饭是没什么啦,他要愿意,在她屋里待一天也没什么,可是,一个裹着白色浴巾的男人老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是不是有点……

她很想抓住他恶狠狠地质询:你为什么要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就穿一会儿脏衣服,然后赶紧回家去换,会怎样?

可人家穿的是浴巾耶,万一不小心抓掉了……人家怎么说也是她的同学兼上司,据说,还是她的男朋友。

时针很快指向12点,他摸了摸肚子说:“我饿了,昨晚光喝酒去了,没吃多少东西。你这样有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叫外卖吧。”

“有,有,别叫外卖。”她连忙制止,他则得意地笑了。

就是那来不及掩饰的得意一笑打碎了她的最后一丝隐忍,她终于把话说出了口:“你故意的,对不对?”

夏以南乐呵呵地说:“到现在才想明白,真笨呢。”

气死了!“我给你留面子,不揭穿你而已,狗咬吕洞宾。”

“我没要你给我留啊,我从昨晚等到现在,我就等着你发飙的那一刻。可惜你的涵养太好了,我只好一直配合你装绅士,真困难呢。”

“原来你是装绅士,那你实际是什么呢?”

“你说呢?”

他向她步步逼近,她则一直后退,等到抵住墙壁,退无可退时,她恼怒地指着门说:“你给我出去!”

她不喜欢这样,真的不喜欢。她要的是爱情,不是成年人的游戏。

夏以南依旧在笑着:“没问题,我就这样出去,然后站在你门口不走,只要有人经过就开口哀求你让我进来,至少允许我穿上自己的衣服再走。”

林妙跑到阳台上三下两下拉下他的衣服,一把摔在他怀里说:“这是你的衣服,快拿去换上。”

“这么湿要我换?好狠的心,这样我会感冒的。”

林妙皱着眉走到客厅坐下,真逼他换上湿衣服的确有点不忍心。人家就算是故意地,也没把她怎样,昨晚也乖乖地睡在客厅里。

他们好像还是男女朋友呢,在这里流行同居的时代,她是不是反应太过了一点?

正左思右想、犹豫不决,夏以南已经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很郑重地问她:“真的要我换上吗?只要你再点一下头,我就换上,然后从你这里走开。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但目的不过是想跟你拉近距离,你不觉得,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像男女朋友吗?连接吻都不曾真正有过。”

“那是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还短。”林妙低头说。

“那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时间表?你认为多久可以接吻,多久可以MakeLov,或者,你妈妈给你规定了一个怎样的时间表,你给我交个底,我好心里有数。”

林妙不言语了,虽然他的语气很和缓,可她还是听出了不满和讽刺。

夏以南叹道:“我们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了,我今年28岁,你25岁,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该结婚了。如果这会儿我18岁,你15岁,我保证陪你慢慢交往,我们可以先用三年时间来奠定基础,保持纯洁的关系,一直到你满十八岁,甚至20岁后才突破最后那道防线。可是现在不是,我和你,已经耽误了整整10年!我们的青春已经接近尾声,你还准备在酝酿中度过我们的最后的青春时光,等我们人到中年,才开始真正地关系吗?”

他的这番言论,林妙并不是很认同,但他有一句话打动了她。他说,他们已经耽误了整整10年!

这让她想到了一部韩国电影,《人生七十才开始》。一对男女七十岁才相遇,才结婚,男人对女人说,我们已经耽误了几十年,要抓紧相爱,于是他们成了最幸福的老年再婚夫妻。

第六十一章 女人的原罪——从与不从都是错

夏以南发表一番“高论”后,见林妙没有出言反对,顺势抱住了她,两个人在沙发上渐渐演变成了烈火燎原之态。

如果成人的恋爱非要这样才算开始,她也只能顺应潮流,因为她想跟他真正开始。以前不肯付出,是因为觉得对方态度有问题。这次呢?虽然她同样不能明确地告诉自己,夏以南是真地爱他,但永远因为这一点而停滞不前,是不是最后连求证的机会都没有了?

每个人都希望事情朝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比如,坚守纯洁而又能保持亲密关系,这样最终能修成正果固然好,修不成,也能全身而退。

想法很好,可惜地球不是围着你一个人转的,有时候不肯妥协的结果,是直接出局,你会甘心吗?对方又不是只想玩弄女性的Loser,人家也是想正正经经恋爱的,只是男人有男人的方式。

在犹豫与坚守的矛盾纠结中,夏以南的的嘴吻到她的前胸。当他的手也开始往下伸时,她拉住他的手说:“我……”

“你什么……”

她想告诉他她还是处女,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她想起了大学时候的一个同学,明明是处女,就因为没有落红,后来男方要求分手。她问为什么,男方说:“我并没有很严重的处女情节,但我不喜欢被欺骗,更不喜欢被人当傻瓜耍弄。”

女孩一开始还摸头不着脑,不知道他所指为何,终于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女孩当场委屈得哭了起来:“你还是大学生呢,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懂。第一次不一定有落红的!”

男方给她的回答是:“我懂,我知道有这种可能性,虽然概率并不大。如果你一开始不强调你是处女,我不会介意的,可是你那么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你是,让我有了惊喜。有了期待,结果却……要是我们不分手的话,这事永远都是心里地一个疙瘩。一个过不去的坎。我总会忍不住怀疑,我是不是当了一回傻瓜。”

女孩受此打击,差点想不开自杀的,同班女生当然都帮着她谴责那个男孩,认为他纯粹是个垃圾。要始乱终弃就始乱终弃,还倒打一耙,往女孩头上泼污水,让她百口莫辩,这次的事件。也成了心里永远的阴影。

林妙自然也同情这个女生,也帮着骂,但私底下,她却认为男孩的人品固然有问题,摆出地理由也是站得住脚的。不错,第一次是可能没有落红,但没有落红你拿什么证明你是处女?只能说,你可能是。可能不是。

有了这个教训,她收回了到嘴边的话。是与不是都只是自己地事,与男人其实无关的。又何必多此一举特意告知?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在这种事情上,女人说不说都是错,只见夏以南一脸严肃地问:“你还是处女?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

“什么意思?”林妙的眼神猝然变冷了。

夏以南则显得惊慌失措:“我的意思,你是处女,怎么不事先说一声?那样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这下好了。这套沙发彻底废了。布艺沙发不比皮革,擦不掉。我们又没有垫靠垫,拆洗都没法拆洗。”

林妙从没有这么愤怒过:“你在怪我废掉了你的沙发是吗?我赔你就是了。你这套沙发多少钱买的,我赔你!马上赔!我钱不够找人借。说吧,多少钱?”

夏以南更慌了:“林妙,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妙起身,再次把那两件湿衣服收回来说:“穿上你的衣服,回你自己的家吧。这个月的房租我已经付了,到25号前,这都是我地房子。你把沙发的价钱报出来,我马上去凑,明天到公司就给你。”

“林妙,你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太意外了,一下子完全慌了神,也不知道自己瞎说了些什么”,夏以南试图伸手去抱她,嘴里恳求着:“你别生气啊,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好不好?”

林妙退到一丈之外,“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外面的雨好像也停了,衣服湿一点,下楼打个车,赶紧回家换,应该不至于感冒的。”因为太气愤,不想以后再有任何纠葛,所以越发不能让对方出什么事情。

夏以南听林妙一口一声叫他走,好像他身上有病毒一样地躲着他,也有点来气了。他本是独子,从小夏琼为了弥补他没有爸爸的愧疚,对他万般宠爱。长大后,因为各方面都很优秀,长得也一表人才,在女人堆里一向如鱼得水的,还从没被哪个女人指着门喊他“走”过,而起因不过是他对她地处女之身表达了一点惊讶。这能怪他吗?她本来就没告诉他嘛,哪有女人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事先说明的?

因此他也皱着眉头说:“你这是解决问题地态度吗?,恋人交往也是社会交往的一个方面,遵循的是同样的原则,就是出了状况,一定要沟通,要协商,只会一味地发火,喊人家走,能解决问题吗?”

“你想解决什么问题?”

“就是,唉……你如果是2岁,我不会表现得那么吃惊,可是你25岁了,别说大学毕业,连研究生都毕业了。大学里,学历越高,美女越难找,如果高学历的队伍里出现一个美女,那追求者会打破头,我怎么想得到你还是处女?再说,蔡勋也提过,你大学时代曾有过男朋友的,连他都吹跟你关系不寻常呢,那我就更想不到了。”

“对嘛,连蔡勋那样地货色都跟我有一腿,我怎么会是处女呢?”

夏以南已经不知道拿眼前这个愤怒地女孩怎么办了,叹息道:“我只想说明这对我是个天大的意外,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消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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