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时光深处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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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时光深处的你-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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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人人都跟命运屈服,往后的日子里,会有越来越多人的死于非命,他们不是想拯救世界,也不指望改变社会,他们只希望,在黑暗没有完全降临前,还能看到一丝曙光。
    ……
    大包看到两人拎着电饭锅回来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车呢?”
    周时亦把电饭锅往桌上一放,丢下一句,“被交警拖走了。”然后就拉着阮荨荨上楼换衣服。
    大包盯着两人的背影,戳了戳一旁的徐盛,“他们两出去一趟回来,我怎么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
    徐盛好像有心事,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大包又捅捅他,“跟你说话呢,想什么呢?”
    徐盛回神,啊了声,“什么?”
    大包若有所思的表情,拿手点着他,“你最近不对。”
    徐盛侧过脸,“神经。”
    “我神经?”大包哼了声,“我看是你神经了!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和丁云杉在后门,你们在干什么?”
    徐盛靠在门口,点了支烟,没说话。
    大包又逼问,“这两天,我看你们俩就不对劲,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丁云杉了?”
    徐盛吐了口烟圈,“懒得跟你说。”
    大包还欲再说些什么,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周时亦和阮荨荨换好衣服下来,徐盛警告性地瞪了眼大包,后者撇撇嘴。
    周时亦拉着阮荨荨走过来,“小白在哪儿?”
    大包说:“在家休息。”
    他点点头,“我们先过去看看。”
    大包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
    阮荨荨盯着他看,“怎么了?”
    “云杉在那边,你们还是等会儿吧。”
    两人会意地点点头。
    四人站在门口聊了会儿,徐盛递了支烟给周时亦,阮荨荨看了他一眼,后者罢罢手,“不抽。”
    徐盛和大包皆是惊讶的神情,大包夸张地挤眉弄眼道:“哎呀,我怎么觉得你这趟雅江回来好像镀金了啊?”
    徐盛附和两句。
    周时亦但笑不语。
    闲扯了一会儿,才说回正题。
    “我现在敢断定假标书跟账本绝对在明姐身上。”
    “这帮人渣滓,8。12,郿坞……还有那么多没有曝光的,这几年,他们究竟贪污了多少工程款!”
    周时亦:“阿盛之前就查过,华海账上每一笔钱都是干干净净的,说明,这几年他们早就把钱洗干净了,如果没有人帮他们洗钱,或许事情又简单了许多。”
    “赚这种钱,简直不是人!”
    周时亦轻嘲了下,“对于他们来说有钱赚不就行了,谁还在乎这钱干不干净?”
    徐盛忽然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周时亦想了想,“明天吧。”
    徐盛低着头沉默。
    周时亦奇怪地看他一眼,眼神询问大包他怎么了?
    大包撇撇嘴,表示不太清楚。
    ……
  
  临近中午,丁云杉回来了,周时亦和阮荨荨去看白锦辉。
    江边小楼,二楼的小屋里。
    白锦辉高大的身躯缩在床上,弯着腰,像一只大虾。
  房内昏暗,窗户紧闭,没有开灯。
    周时亦叫了声,“小白。”
    床上有人闷闷地应了声,带着点鼻音。
    两人互视一眼,走过去。
    来到床边,气氛明显有些不太对劲。
    ……
    丁云杉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怔怔地坐在床边,视线盯着外面。
    窗外有颗泡桐树,枝桠延伸到窗口。
    思绪飘回到一个小时前,小屋里。
    丁云杉在门口站了很久,奶奶都不让她进去,白锦辉打开门,站在门口,屋内漆黑一片,“奶奶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跟她说两句。”
    奶奶看了眼自己的孙子,又看看丁云杉,叹着气走了,临走前,还不忘警告自己孙子一遍,“这女人没心的,你别给她骗了!”
    白锦辉看着她,“进来。”
    丁云杉走进去,他转身走到床边,点了支烟坐下去,声音冷淡:“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死了没。”
    恍如第一次的对白,白锦辉愣了片刻,乐了,“还有别的话么?”
    “你不把自己弄死,你就不安心是不是?”
    “我死了你不就可以跟阿盛在一起了。”
    丁云杉一愣,“白锦辉,你什么意思?”
    白锦辉嘲讽的一笑,“哦,不是,我没死你也可以跟他在一起,不用在意我。”
    丁云杉几乎是气红了脸。
    “我看得出来,阿盛挺喜欢你的,他爸爸有钱,你也不用跟着我这么辛苦的赚钱了,他可以帮你妈治病。”
    有时候,击败爱情的往往不是爱情本身,而是男人的自尊心。
  
  丁云杉红着眼,大声:“好,以后就算你死在外面,我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
    ……
    云杉宾馆
    有人敲了敲门。
  丁云杉抹了抹眼泪,低声道:“进来。”
    徐盛走进来,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才说:“我们明天走了,过来结一下账吧。”
    丁云杉没说话,站起来,低着头经过他身边。
    徐盛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哭了?”
    丁云杉猛地甩开,冷声道:“关你屁事。”
    徐盛先是一愣,慢慢地松了手,点点头,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
    夜深,树木鼎立,寒风静悄。
    花叶相顾无言,各自怀揣心事。
    白锦辉侧躺在床上,眼睛红红,盯着屏幕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扎着两个羊角辫,冲着屏幕发笑,娇俏又可爱。
    那时候的她热情开朗,绝不是现在的冰山。
    另一座小楼里。
    徐盛坐在后门抽烟,颧骨位置的皮肤泛红,脚边竖着一瓶红酒,没人跟他漫天要价了。他嘲讽地笑笑,独自坐着会儿,夜风吹得他的头脑清醒了些,拎着酒上楼,经过一扇门的时候,脚步故意放慢了些,在漫长的路也得走完。
    回到房间里,大包仰面趟在床上,手脚大张,呼呼大睡。
    他忽然有些羡慕起大包来。
  这群人里,就数他最没心事了,不要变,千万不要变。
    阮荨荨躺在自己房间里,抱着手机,搜索8。12。
    新闻很多。
    很多字眼触目惊心,“黑心工程师”“黑心企业”“不得好死”。
    有一篇是关于跳楼的报道,
    “方国安站在华海的顶楼徘徊,很多小区的户主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他们并没有阻拦,而是在楼下兴奋呐喊,‘方国安,你不跳你就是孙子。’人群中有人在劝阻,但呐喊声一声高过一声,甚至还有人嘴里在喊着,‘你死有余辜,你全家都该去死!’”
    “他最终还是跳了下去。”
    阮荨荨眼眶微热,给周时亦发了一条短信。
    “在?”
    “嗯?”
    “我想亲你。”
    “那就过来。”
  

☆、43

    阮荨荨丢下手机,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衬衫和一套内衣,内衣是在桐里的商场里买的,系带的。她想起服务员艳羡地表情,“门口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
    她想了想,郑重地摇摇头,“不。”
    “……啊,是吗?他好帅的!”
    “嗯,大家都这么说。”阮荨荨往门口看了眼,那人已经不在了,“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服务员:“啊,都结婚了?你看上去不大呢,刚结婚吧?”
    她一本正经地胡诌:“儿子都上小学啦!”
    服务员:“哇……你身材保养的真好!你可以试试这款,这款系带比较有情趣,而且你平时也可以穿!”
    她上下打量那套内衣,上下都是系带的,有点镂空,很透明,蕾丝的,确实很有情趣,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么……”
    服务员:“像你老公这么帅,外头很多女孩子惦着呢,你得时不时给他些惊喜,是不是?就这款我给你包起来吧?”
    她手指点了点下巴,“行,给我来两套!”
    ……
    她换好衣服站在镜子里。
    白色衬衫有些薄透,隐隐能看到里头黑色的布料,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一双修长紧实的长腿,身体曲线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对着镜子,阮荨荨抬手放上头顶,五指穿过发根往后一顺,咬唇。
    嗯,惊喜。
    她穿着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出去,然后轻轻敲开隔壁的门。
    房门打开,周时亦穿着睡衣站在门口。
    她走进去,门关上。
    周时亦没有让开反而往前挪了一步,她被夹在他和门板之间,身后是冰凉的木板,身前是他滚烫的气息,紧贴着她,不留一丝儿缝隙。
  阮荨荨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还有在逐渐壮大的……
    她拿食指戳了戳他的胸肌,“好硬。”
    周时亦眼睛渐渐暗沉下去,他伸手关了灯,屋内陷入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在作陪,今晚没风,树木静悄。
    他压着嗓子开口,“你说哪里?”
    阮荨荨渐渐往下,停在他精瘦结实的腹部,来回摩挲,“哪里都硬。”
    黑暗中,他轻笑一声,眼睛很亮,手从她衬衫底下探进去,“你穿成这样想干嘛?”
    阮荨荨直接踮脚,吻上去。
    不言而喻。
    周时亦的手摸到一根带子,一抽,一片布料落下,他眼一沉,一只手撑在门边,另一只手架起她的一条腿,往上一抬,把她抵在门上,高度与自己持平,低下头,从她脖子一路吻下去……
    阮荨荨仰着头,感觉到胸前的扣子被他一个一个咬开,胸口一阵清凉,衬衫被他全部解开,轻轻一拨,整件落地。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然后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她仰面躺在床上,周时亦俯下身,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低下头,细细密密地吻她,从额头,一路吻到脚趾,然后握住她纤瘦的脚踝,往自己这边一拖……
    寂静的深夜,房内只剩下两人的轻喘。
    周时亦躺在床上,阮荨荨挺着身伏在他身上,小床轻轻摇摆,两人的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彼此……
    ……
    后半夜。
  周时亦抱着阮荨荨去洗澡,后者又累又困,浑浑噩噩间被人擦干了身子放回自己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
    关了灯,伴着窗外的月光,他坐在床边盯着她看,手不自觉去掏烟,一顿,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她似乎不满被人打扰,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拿背对着他,他勾着嘴角笑了笑。
    他脑子越来越清醒。
    想起很多事。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坐在摩托车上抽烟、冲他抛媚眼吹口哨,风吹起她的长发,像个不良少女。
    第二次见她,其实并不是那次洗澡,而是他作为学生代表去初中部演讲的时候,她被老师拎在门口训话,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
    第三次,就是在浴室洗澡,她忽然闯入他的视野,却丝毫不觉羞愧,反而目光大胆热烈地盯着他。
    第四次,他在打比赛,她经过,没往里面看一眼。
    然后有了第五次第六次……总能在各个角落看见她,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不认识这个人之前,哪哪都看不见她,一但认识了这个人,哪哪都能看见她。
    她明明是初中部的学生,却偏偏能在高中部的校区经常看见她。
    其实早就应该看明白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能相遇就已经不容易,所以要珍惜命运安排你们的每一次相遇。
    最后一次,小区路口,她亲了他,然后就此消失不见。
  再次见她,已经是高考结束,这半个学期,她说她犯了错,被家长关在家里,他想知道她犯了什么错,会跟他有关吗?
    很多时候,他不问,不代表他不想知道。
  他只是在等,等她足够相信他,自然会告诉他。
    可显然,她的心房很重。
  她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在内。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窗户敞着一条缝,夜深露重,江边小楼夜风吹进来,冷意四起,今晚有星星,但都不及他心中这颗明亮。
    仔细想想。
    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他已经想不起来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这颗悄无声息的种子已经在他心底发了芽,什么时候进去的,他毫无察觉。
    更奇妙的一点,
  她这个人,放在他的面前,没有一条是符合他心里的标准。
    可就是那么让人难以忘记。
    所以爱情根本没有标准,有标准的爱情就不叫爱情了,叫招聘。
  当你遇上那个人,所有的条件都会被推翻,甚至甘之如饴,这才是爱情。
    *
    大包定了下午的机票。
    几人收拾完行李,跟丁云杉道别。
    大包:“哥哥有空再回来看你。”
  阮荨荨:“有空来北洵玩。”
  周时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几人去门口等白锦辉。
    阮荨荨去边上接了个电话,周时亦和大包在门口说话。
    大包捅了捅周时亦:“你跟我妹子怎么样了?”
    周时亦从阮荨荨身上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她什么时候变成你妹子了?”
    大包嘿嘿一笑,“我妹子多着呢,云杉也是我妹子,快说,你们是不是……”比了个对手的手势,嘴里还在暧昧的“嗯嗯”。
    周时亦嗤了声,“无聊。”
    大包切了声,凑近他耳边,低声说:“第一次是不是特别短?”
    周时亦双手插兜靠在墙上,悠悠地看他一眼,“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大包瞪他一眼:“欺负我没有女朋友是不是?”
    周时亦胸口微闷,烟瘾有点上来,看了眼还在边上打电话的某人,想捞进怀里好好亲一顿怎么办?
    随口应了大包,“那你回去也找一个。”
    “不好找,也不想找。”
    周时亦挤出两个字:“怎么?”
    “每年单位聚餐,人总是凑不齐,今年队里就走了好几个兄弟,指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了,万一牺牲了,岂不是害了人家。”大包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再说,家里也没人会催我结婚,没这个困扰。”
    他无奈地笑笑,“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周时亦猛地抬头看他,忽然发现这个成天嘻嘻哈哈的大包,其实心里也有柔软不可触碰的东西。
    “为什么要选择做消防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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