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时光深处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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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时光深处的你-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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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婊子,勾引老娘男人,老娘还不弄死你,贱货!”
    阮荨荨被她掐得脸色通红,喘不过来气,这女人力气出奇的大,她完全挣脱不开,曾一度以为自己要被她掐死在这。
    丁云杉听见声音,立马从厨房跑出来,吓了一跳,忙冲上去拉她。
  丁云磊紧随而至,刚刚以为她跑回家了,没想到居然跑回这里来了,这才没追上她。他从后面一把抱住陈青青,往后拖,“妈的,你给老子松手!”
    陈青青死不松手,力气大得惊人。
    阮荨荨脸色越来越红。
  丁云杉急了,一口咬在她的手臂上。
    陈青青吃疼,这才松了手。
    脖子上的力道瞬间消失,重获自由,她大口大口呼着气,气色渐渐回来,陈青青还不死心,被丁云磊抱着,脚还在不停地踹,嘴里骂着,“你这个臭婊子,勾引男人,你要不要脸?老娘找人干死你。”
    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阮荨荨觉得呼气顺畅了,第一时间去捡手机,屏幕已经四分五裂,但还好,手机还能用,勉强能看清楚。
  她发现自己有点疯魔了。
    刚刚差点被陈青青掐得晕厥过去,脑海中的最后一个念头,居然是周时亦给她发什么了?
    她快速翻出短信。
    等会给你电话。
    她收好手机,表情冷淡看向陈青青:“我勾引谁了?”
    陈青青冷哼一声。
    丁云杉说,“你先上去吧,这件事我会让她给你个说法。”
    阮荨荨点点头,不再搭理她,转身上楼。
    谁知道,陈青青从后面冲过来,直接拽住她往下扯,“你他妈别走。”
  两人就在楼梯口拉扯起来。
  撕扯之间。
  陈青青抓着她的头发想往下拖,但阮荨荨比她高,脚上穿得是平底鞋,重心又比她稳,她抓着自己的头发要扯回来,结果一用力,陈青青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稳,直接从楼梯下滚了下去。
    ……
    诊所。
    还好,当时只是四五级台阶,陈青青只磕破了额头。
    阮荨荨跟丁云杉兄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
    忽然,手机震了。
    她站起来,去走廊的转角接电话。
    周时亦的声音很平稳,“在干嘛?”
    听到熟悉的声音,阮荨荨忽然觉得眼眶一热,“等你电话。”
    确实从接到短信那刻起就一直在等他电话。
  她很诚实。
    周时亦一愣,握着电话,干咳了声,“我们明天回来,快的话,下午。”
    他那边很热闹,耳边都是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阮荨荨哦了声,“住哪里?”
    “朋友家里。”
    “就你那个打游戏的朋友?”
    “嗯,晚饭吃了没?”
  “吃了,你呢?”
  “在吃。”
    电话静了一瞬。
  两人都有很多话想说,可现在似乎也不是说话的时机,终究什么也没说。
    阮荨荨说;“你先吃饭,我先挂了。”
  “嗯,好。”
    刚准备按挂断,电话那头忽然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她听见有人喊了句,“十一,快,你前女友来了。”
  电话还没掐断。
  里头一片混乱。
    阮荨荨靠着墙,神经瞬间绷紧,竖着耳朵听。
    “来,坐这边,坐十一边上……”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35

  小镇上没有什么正规的医院,只有一家条件设施都不是很完善的小诊所。隔着一堵墙,阮荨荨都能听见陈青青的鬼哭狼嚎。
    她平静地收好电话,走回去。
  丁云磊把头埋在膝盖之间,她走过去,叫了一声,“磊哥。”
    丁云磊抬头,一脸茫然,“怎么?”
  阮荨荨问:“这里到雅江最后一班车是什么时候?”
  丁云磊挠着后脑勺,想了想,“七八点吧,现在肯定没了。怎么了,你要去雅江?”
  她一愣,罢罢手,算了,就算过去能干什么?
  以什么身份?
    “没事。”
  丁云磊看着她们俩说,“你们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丁云杉狐疑,“你搞得定么?”
  “没问题,你们回去休息吧,不然等会她出来看见你们又开始闹了。”
  “好。”阮荨荨说,“到时候有什么问题再打我电话吧,医药费我已经给了。”
  丁云磊叫住她,“钱我还你,这钱还轮不到你来出。”
  阮荨荨表示不用,转身就走了。
  丁云杉跟了上去。
  丁云磊坐在长椅上,盯着她远去的背影,那道影子看上去瘦小又落寞,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
    雅江。
  君来301。
    聚在这里的都是曾经电竞圈的大神,很多已经转行做教练或者当解说或者跟周时亦一样开公司,做软件。
  电竞圈有四大男神,今晚来了两个:pot和59。
  圈内人不叫周时亦男神,直接叫他一神,他是男神中的男神,电竞里程碑式的开始。
    所以今晚所有人都有些沸腾了。
  更令人沸腾的是,
  久不露面的电竞解说女神也出现了。
  最令人沸腾的还是两人的关系。
    有人怂恿着女神坐到周时亦身边。
  有人悄悄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女神走到周时亦身边,笑着冲他点头:“好久不见。”
  周时亦正听着旁边的人说话,那人抱怨队长如何魔鬼训练他们,如果他能回来就好了云云,他笑笑,说话的人忽然停了下来,拿肩膀捅捅他,周时亦这才反应过来有人在和他说话,抬头望去,表情没什么变化,微微颔首,淡淡嗯了声。
    众人心里一阵唏嘘。
  说好的八卦呢?
  说好的重逢戏码呢?
  什么都没有。
  一神只是淡淡嗯了声,就低下头,示意身旁的人继续说。
    他身边还有一个空位。 
  吴倩低声问:“我能坐这里吗?”
  周时亦头都没抬,“随便。”
  女神自然而然就坐下了,仪态万千。
    酒过三巡,觥筹交错之间,大家都有些微醺,越发话多了起来。不过聊得都是电竞圈的那些事儿,这个神和那个神在一起了,或者又有哪两个神搞基了,等等话题。
  不知是谁挑起了话头。
  “一神,你当初为什么忽然退役?”
  这个话题勾起了很多人的回忆,众人纷纷附和,“是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你那句话,奋不顾身投身电竞事业,从此回不了头?”
  有人问:“哪句话啊?”
  “就他拿冠军在台上说的那句话啊,‘未来的电竞圈会有越来越多的中国选手,那么就从我开始。’就这句。”
  “哦哦哦,我记得,当时他还置顶在微博首页上,底下好几万的评论。”
  气氛热烈起来,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周时亦有个电竞微博,当时为了配合队里的宣传才开的,短短两年就拥有几百万的粉丝,后来他宣布退役的时候,就把微博关了,之后再也没上过。
  不用看都知道。
  后面估计都是骂他的。
    发了那条夺冠宣言之后大概一年时间都没发过微博。
  再发微博的时候,就是他的退役宣言。
  两条微博上下连着。
  格外打脸。
  格外刺眼。
    “我的离开不是结束,是开始。”
    这条微博曾几度上过热搜。
    甚至有个很喜欢玩电竞的明星都曾转发过这条微博。
  他的名字(游戏名字)好几次上了微博热搜。
  但百度关于他的资料却寥寥无几,
  甚至连他的本名都没有。
  连照片都只是模模糊糊一张比赛时的侧影,看不清楚。
    酒壮怂人胆,有人接着酒劲儿说出了内心的疑惑。
  “我觉得你欠大家一个解释。”
    气氛忽然静下来。
    有人扯了扯说话的人,那名后生腾地站了起来,身子摇摇晃晃,明显是喝多了,“你不知道,多少人就是因为你才走了这条路,不顾家里人反对,中国大环境如此,你应该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多少人把你当成信仰,结果呢,你拍拍屁股走了。”
    周时亦没说话。
    气氛别样的沉默。
    他始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要活着,质疑、争论总少不了。
  不指望所有的人能理解。
  无愧本心。
  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
    走廊外,周时亦倚着栏杆抽烟。
  眼睛盯着手机。
  滑开,锁屏,滑开,锁屏……来来回回几次。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雪夜。
  北乐的宿舍楼下。
  昏黄的路灯。
  满天飞雪,白茫茫一片。
  女孩子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脚边还立着一个小雪人。
    那天他在车里坐了几分钟,拍下了这画面。
    他盯着手机出神。
  忽然很想她。
  忽然想给她打个电话。
  她现在在做什么?
    动作比脑子快了一步。
  还没细想,电话就已经拨了出去。
  响过很久都没人接,他看了眼时间。
  勾勾嘴角,收好手机。
    转过身。
  有人站在他背后,不知站了多久。
  吴倩眼角弯弯,长相甜美,走到他身边,笑着说:“刚刚在里面都没来得及说话,最近过的怎么样?”
  周时亦双手插兜,重新靠回栏杆上,“挺好。”
  “有没有想过回来?”
  “离开了就没准备回来。”
  吴倩点点头,表示了解,他确实说一不二。
    她撇撇头,状似无意地问,
    “有女朋友吗?”
    周时亦忽然侧过头看她,吴倩表情有些不自然,别过头,他勾勾嘴角,淡淡嗯了声。
    ……
    阮荨荨回旅馆就蒙头大睡,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看见周时亦的电话。
  她没回,揉着头发进了卫生间。
    确切地说,她其实是被楼下的说话声吵醒的。
  她对着镜子挤牙膏的时候,丁云杉跑上来,对她说,“你今天先别下来,在房间里呆着。”
  阮荨荨狐疑看她一眼,“怎么了?”
  丁云杉说,“陈青青的爷爷来了,非说我们把她孙女弄伤了,要赔钱,就是无理取闹,你别理就是了,我哥在楼下拦着呢。”
    阮荨荨一愣,陈广中来了,“赔钱?”
    “是啊,这老头子一家就是无赖,说我们把她孙女的头磕破了,说是弄毁容了,非要我们赔钱给他,他讹人讹习惯了,以前有游客开车的时候不小心把他门前种的花压坏了,愣是狠狠敲了人一笔,你别理就是了。”
    阮荨荨低下头,不动声色,继续挤牙膏,“他要多少?”
    “没说,你先别下去,等他闹过了就好了。”丁云杉这才发现她脖子上有一道血痕,好像是被指甲刮的,一把掰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遍,她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脖子上除了红红的一道手印之外,还有几条划痕,应该是昨天被陈青青弄的。
    “我看你身上的伤也不轻,昨天怎么不说?痛不痛?等会我让我哥送你去医院看看。”
    “没事。”
    阮荨荨在楼上坐立难安,最终还是决定下楼看看。
  大厅中央坐着一名老头,头发花白,地中海头型,手猛拍桌子,“让那个女人给我出来,我们家青青额头磕坏了,一句话都没有吗?”
    丁云磊扶着额头,“我跟您说了很多次了,这事儿不能怪她,是青青自个儿从楼上摔的,而且是青青自己先欺负人家的,怨不得别人。”
  陈广中脸上不好,一听他这么说,顿时火冒三丈,“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青青自己摔的?磊子,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青青跟你青梅竹马,难道你现在还帮着一个外人?”
    丁云杉直接怒了,“她是我们朋友,不是什么外人,而且这件事错就是在青青,是她自己先打人家,而且那姑娘身上伤也不轻,真要追究起来,青青也有责任。”
    陈广中猛地一拍桌子,怒气更盛。
    阮荨荨下楼,走到他面前,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冷淡地问:“您要多少钱?”
    陈广中冷哼一声,别过头。
    “你别理他,咱不给他钱。”丁云杉忙拉住她,“青青的医药费都是她给的,您看看她脖子上的伤,都是您孙女给抓的,如果您还这么胡搅蛮缠,我们就上派出所说去。”
    “好啊,那就上派出所啊。”
    陈广中有个亲戚就在派出所当值,真上里头说去,那就真的是有理说不清了。丁云杉说完才反应过来。
    阮荨荨站得笔直,目光盯着他,“您说,您要多少。”
    陈广中别着头,比了个手势。
    “两百?”
    他摇头。
    “两千?”
    他摇头。
    “两万?”
    他点头。
    丁云杉顿时炸了,“你有病是不是?磕破点额头要两万?”
    阮荨荨笑了笑,“您说说要两万的理由?”
    陈广中说:“我孙女现在没工作,她以后要找工作吧?而且,医生说了,她这个会留疤,疤痕是一辈子的,要是男生就算了,糙点就糙点,但是女生不一样,她还靠这个吃饭呢,如果因为这个疤找不到好工作,找不到好老公,毁了她一辈子。两万都还是要少了呢。”
    小的时候。
  阮荨荨总是会幻想过自己的外公会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或者是一个严厉却又不失可爱的老人。从没有想过,她的外公,居然是这种人。
  无赖又无耻。
  难怪,母亲要离开。
  陈青青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也难怪了她那飞扬跋扈的性子。
    她倏地笑了笑,“两万是吧?”
  她点着头,声音有些哽咽,转身上楼拿了张银行卡下来,放在桌上,“这里有十万,你拿去。”
    丁云杉:“你疯了?”
    陈广中眼睛一亮,有些不可置信,伸手去拿。
  猛地被她一把按住,目光极冷地盯着他,“我就问您一句话。”
    “什么?”
    “陈文静离家这么几年,您有没有想起过她?”
    陈广中顿时一愣,手也停在半空中。
    “你怎么知道文静。”
    阮荨荨冷笑,“因为那是我妈。”
    陈广中彻彻底底愣住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敲诈敲到外孙女头上去了。
    “你是荨荨?”
    陈广中声音忽然抖了起来,“你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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