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问。
秦歌咧开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一字字道：“如果你输了，老子要你死！”
明旭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顿时大怒道：“岂有此理！我……”
“怎么，你想食言？”秦歌再一次打断道。
明旭牙齿咬得咯吱吱响，脸色阴沉的看了秦歌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说：“好！如果我输了，寻灵雪狐归你们，本公子当场自裁！但如果我赢了，不但月月师妹是我的，我还要你的两条腿！”
秦歌点点头，说：“两条腿换一只灵狐，很公平，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说完这四个字，明旭身上的气势就猛然一涨，威压四散开去，周围那十几人纷纷承受不住退出老远，而秦歌却像是微风拂面一样，依然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
明旭见状眉头一皱，心中就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来。
连师弟师妹们都不敢硬抗自己的威压，那个普通人为何一点事都没有？难道他隐藏了修为？
然而，局势已经容不得他多想，那边月月娇斥一声，已经攻了过来。
事关自己的终身幸福，女孩儿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攻势比刚才要凌厉无数倍，明旭猝不及防之下，倒被打了个手忙脚乱。
不过，境界的差距在那儿摆着呢！没有法宝助阵，光拼命除了送命之外，没有丝毫用处。
只是几个呼吸间，明旭就调整过来，并且渐渐占了上风，几乎是压着月月在打。
月月招架的越来越吃力，心中也越来越悲凉。一想到敬爱的师父那么轻易的就把自己给卖了出去，她就心如刀绞，招式也渐渐没了章法。
明旭原本就天赋极佳，一见月月开始神思恍惚，嘴角一翘，找准一个空挡就一掌拍向了她的前胸。
月月此时差不多已经放弃了，正打算随便抵挡一下就自杀的，可左臂刚刚伸出去，就突然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力量从自己左肩涌到了掌心。
“砰”的一声。
两人双掌相交，发出一声震响，月月站在原地不动，明旭却惨叫着倒飞出去十几丈远。
所有人、包括月月都傻了，唯独秦歌笑的像只老狐狸一样。
第六百五十七章 只能活一个
一个震灵初期将震灵中期一掌打飞，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出去当笑话讲都没人笑，可现在这样的事实就发生在众人的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明旭的师弟师妹们全都瞠目结舌的望着月月，一个个仿佛都变成了不会说话的石雕，安静的诡异。
直到那个叫真仪的女子凄厉的大叫一声“师兄”飞掠过去，他们才醒过神来。
秦歌走到月月身边，揉了揉还在发傻的女孩儿的头顶，说：“师父说过你会赢的，怎么样，没骗你吧！”
月月抬头看他，呆呆的问：“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待会儿跟你解释，”秦歌微微一笑，牵起她的小手，说，“走，先去把咱们赢的赌注拿回来再说。”
那边，真仪看着明旭已经弯曲成麻花状的胳膊，以及他沾满鲜血的下巴，泪如泉涌，哭道：“明旭师兄，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明旭躺在那里，像是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望着天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她明明只是震灵初期，先前我已经探查过的，没有错，为什么败的会是我？我怎么会败？”
真仪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丹丸就往明旭口中塞去。
“师兄，别的事情你先不要想，来，赶紧把丹药吃了疗伤……”
“滚开！”
明旭一把将真仪推开，用完好的那只手臂支着身体坐起来，望着缓步走来的秦歌与月月，嘶吼道：“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震灵初期？一定是你们使了什么手段，是不是？”
秦歌淡淡一笑，说：“反正事先规定的只是不准使用法宝，不管我们用了什么手段，你输就是输了，怎么？输不起吗？”
“法宝？对！你们一定是偷偷使用了法宝，要不然我不可能会输！”明旭大声道。
秦歌耸耸肩，说：“事已至此，你说什么都没用了，赶紧的，把你的命和寻灵雪狐都交出来吧！”
真仪一听大惊，慌忙从身后的一个布袋中拿出一只通体火红的小狐狸来，恳求道：“灵狐你们拿去，请你们放过我明旭师兄。”
秦歌让月月接过灵狐，自己则对真仪摊开手，说：“抱歉，我也很想放过他，不过他刚才说自己的字字千金，从不食言，我要是真放过他的话，岂不是就要陷他于言而无信的不义之地？这种缺德事儿，小爷儿从来不干。”
真仪顿时面如死灰，明旭却大声道：“我师父是缺月寺圣人方丈，那边与我同行的还有太一星阁弟子，你怎敢杀我？你承受的起世间两大一等宗门的同时追杀吗？”
“缺月寺算个屁啊！”秦歌撇嘴道，“有个叫宿川的光头，认识吗？连他的一个女徒弟一起，我昨儿个刚杀了。至于太一星阁，迟早都是要解散的，不提也罢！总之，老子想杀你，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的。”
明旭神色一怔，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目光。
不管秦歌说的是真是假，但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却清晰无误。
这个人是真的敢杀掉自己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明旭立刻冲那边的十几人大叫起来：“还愣着干什么？杀了他！我们一起联手，杀了他们！”
缺月寺的几名弟子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动，剩下的身上明显带着金乌国妖族特征的几个人，更是齐齐向后退了几步，显然是在表明不会趟这个浑水的意思。
笑话，明旭已经是这群人里修为境界最高者，连他都跪了，其他人怎么敢出手？
“我和你们拼了！”
这时，明旭身边的真仪忽然大叫一声，祭出飞剑就朝月月刺去。
秦歌眼睛一眯，动都没动，真仪就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击中一样，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明旭对此视而不见，只是更加惊恐的望着秦歌。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终于确定，秦歌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境界之高，已经超过了他的想象。
“前……前辈，我……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和您的高徒，求您看在……看在我从一开始就对您爱徒并无恶意的份儿上，饶我一命。”
先生也不喊了，本公子也不叫了，明旭趴在地上磕头乞命，什么潇洒，什么风度都荡然无存，就像一条被打断了腿的野狗。
月月心地善良，见不得这样的惨状，就扯了扯秦歌的衣袖，说：“师父，他都这样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不如就放了他吧！”
“好，都听你的。”
秦歌宠溺的对女孩儿笑笑，不等明旭露出惊喜的神色，就寒声接着说道：“太一星阁弟子我可以放过，但缺月寺连续两天惹我，这让我很不开心，原本是要将你们尽数斩杀的。
不过，既然我家姑娘替你们求了情，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活命的名额，至于这个名额归谁，你们自己决定。”
这话一出来，缺月寺弟子大惊。
七八个人只能活一个，这TMD也叫放过？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啊！
缺月寺好歹也是神界三大一等宗门之一，弟子品性虽然不咋样，勇气是不缺的，登时就有一人祭出法宝，大声道：“横竖是死，不如我们一起上，跟他拼……噗……”
最后那声“噗”是他吐血的声音，秦歌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他的心脉就被自己的真元撑爆。
这下，缺月寺弟子脸上刚刚浮现出来的勇气顿时就化为乌有，只剩下浓浓的恐惧。
秦歌牵着月月的小手坐回到飞行法器上，居高临下望着他们道：“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如果到时候有超过一个的人数还活着，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话音刚落，就有一名缺月寺弟子将飞剑刺入了身边同门的胸口。
就像是导火索被点燃了一样，缺月寺的弟子们立刻自相残杀起来。
月月看的有些不忍，就对秦歌道：“师父，你为什么要这样啊？缺月寺是一等宗门，我们不宜结仇太深的。”
第六百五十八章 上天有眼？
秦歌操纵着飞行法器转了一个圈，让月月背对着下面厮杀的场景，笑道：“傻丫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在修行界，你会不会被大的宗门灭掉，跟你与他们有仇没仇，或者仇恨深浅都没关系的。
只要你实力弱小，哪怕门前一棵树长歪了都能成为他们杀你的理由；可要是你的实力足够强大，就是在他们祖师爷的令牌上拉屎撒尿，他们都得跟孙子似的在旁边给你递手纸。
简单来说，就是弱肉强食。当然，这种社会状态是错误的，畸形的，可我们现在无法改变，所以就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一些，更霸道一些，懂了么？”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秦歌话里的道理，月月还是听懂了。不过，这混蛋话里又是拉屎又是撒尿，还有人在旁边递手纸，把小姑娘听的面红耳赤，脖子都变成了粉红色，实在羞恼不过，就狠狠掐了他一把，啐道：“师父你又胡说什么呢？恶心死了。”
秦歌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他越笑，女孩儿就越忍不住脑补那种画面，一想到自己小解的时候旁边还有几个糟老头子递手纸，大脑都快要被羞耻给烧晕了。
“你还笑？不要笑了，快停下，死师父，坏师父……”
月月开始死命的掐秦歌，可秦歌也贱，越掐他就笑的越厉害，到最后，女孩儿一着急，趴到他身上，张口就咬住了他的肩膀。
“呦！这算是‘兔子急了也咬人’的现场版吗？”
一个悦耳却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月月一惊，连忙松口转头，然后就呆住了。
只见一名长着四对翅膀的美丽女孩儿就站在那里，洁白的羽毛，可爱的狐耳，毛茸茸的尾巴……再加上精致似画一般的脸庞，高贵，圣洁，美的如梦如幻。
生平第一次，月月忽然有些自惭形秽。
“行了，泽衣，这是月月，我最小的徒弟，按辈分讲，你好歹也算她的长辈，就别欺负她了。”
秦歌有些头疼，月月虽然也是精灵古怪，但跟白鸟泽衣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肯定不是对手。
白鸟泽衣一听秦歌说她是长辈，脸上的冰霜立刻化去，飞过来抱住月月就是一通乱揉，一边揉还一边发出奇怪的声音。
“啊……好可爱的小兔兔……嗯哼……这对耳朵好软……哈哈……脸红的样子也好可爱，怪不得你那么疼她，连我都想一辈子抱着她睡觉了呢……”
秦歌满头黑线，心说这算是小白喜欢萌物的性格映射么？
月月则完全懵了，就那么傻呆呆的让白鸟泽衣揉来抹去的，半天没反应过来是什么鬼。
当有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抓住了她屁股上绒球一般的尾巴时，女孩儿这才惊醒过来，噌的一下就跳到秦歌的身后，用力抓着他的衣服，面带惊恐，眼角都有了泪花。
“师……师父，她……她……”
“小兔兔乖，别怕，我不是坏人，”白鸟泽衣一副怎么看都像是坏人的怪蜀黍模样，笑眯眯道，“我是你的师娘呀！来，再让师娘摸一会儿。”
“师娘？”月月惊叫一声，看看白鸟泽衣，再看看一脸无奈的秦歌，联想起刚才他所说的“长辈”二字，忽然一股从未体会过的酸楚从心底涌上了鼻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秦歌吓了一跳，连忙瞪了白鸟泽衣一眼，转过身拥住女孩儿安慰道：“月月不怕，泽衣她只是在跟你开玩笑，没有恶意的。”
月月不说话，只是死死的抓住秦歌的衣襟，哭的像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秦歌软话说尽都不管用，急得满头大汗，白鸟泽衣见状，就撇了撇嘴，说：“你不是自诩最懂女人心的吗？这丫头哪是被我吓到了？分明就是被‘师娘’两个字给惊到了。”
秦歌是当局者迷，被白鸟泽衣点醒后愣了一下，随即就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只是抱着月月轻拍她的后背。
下面，缺月寺弟子间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活下来的赫然是一个女修。
只见她身上受创不下十处，衣裙早已被鲜血浸透，可还是提着自己的长剑，一瘸一拐的走向不远处的明旭。
刚才秦歌帮助月月的那一掌已经震碎了明旭的丹田，此时的他已经是一个废人，见那名女修蹒跚的走过来，顿时大骇。
“真凝师……师姐，恭、恭喜你，那边真仪师妹已经昏迷，只要……只要你杀了她，就能成功活下去了。”他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若放在平时，他的这个笑容足以让师门许多女修芳心暗动，只可惜现在他头发凌乱，面色苍白，下巴上全是已经干了的血迹，笑容非但没有什么魅力，反而看上去恶心至极。
那名叫真凝的女修闻言不为所动，一步步踉跄的着走向明旭，口中说道：“收起你那套哄骗女人的说辞吧！从你下药害死我腹中孩儿，让我修为堕境的那天起，我就再也不信你了。一直以来，我都在找一个杀你的机会，原本以为此生无望，没想到今天终于等到了。
上天有眼！”
明旭终于笑不出来了，哀求道：“真凝师姐，你听我说，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啊！真的，你以为我亲手杀死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很好受么？但凡有一点办法，我也不会那么做啊！实在是门规森严，如果任由孩子生下来，你我都会被逐出师门的呀！”
真凝凄然一笑，说：“笑话！掌门师尊那么宠爱你，连你污辱了大乾国郡主都只是罚你跪了半个时辰而已，怎么会舍得将你逐出师门？即便事情败露，会受到门规惩罚的也只有我而已。
我那时一点都不担心，甚至都不恨你，一心只想找个地方将孩子生出来，可你！你居然仅仅只是为了讨好新入门的女弟子，就下毒手害死我的孩子……明旭，你就是一个畜牲，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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