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强- 第15部分

☆、第二十八章

　　等苏余嘴角弯弯的来到说好的那家ＫＴＶ，苏小北一群人已经老早就等那了。一见两人，几个男生赶紧围了过来：“我操，我说你们这定包厢是定到外太空去了吧，我们都蹲这等你们半天了，还说让我们后面跟上呢。”
　　周启御满面春风那个吹，赶紧道歉赔不是，说一时忘记走迷路了，七扯八扯的终于让大伙儿放行，定了间大包。进了包厢，周启御说为了赔不是，大伙儿想吃什么点什么，想喝什么随便要，喝醉了家里宽敞的很，客房地铺想躺几个都行。
　　到此，大家蹲门口两眼一抹黑的郁闷情绪才算彻底消散。
　　接下来，就是胡喝海疯的时刻。女孩子因为家里有门禁，三个人要了几杯果汁，点了一些零食，蹲一起唠着，偶尔含羞带怯地起来唱两首歌；男孩儿就不同了，基本早就听说周启御家方便宽敞，进出自由，一个个出来了压根就没打算回去。前面倒还有一两个小时的拘谨，等女孩们吃吃喝喝完，糊了一脸蛋糕回去之后，那简直就是一群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重症患者，起哄灌酒，拿起酒瓶对吹不算，那阵鬼哭狼嚎，ＫＴＶ的隔音效果再好都传出了两条走廊。
　　闹了一阵，大家都有了醉意，毕竟都是学生平时也不太喝酒，于是场面就有些混乱了。有的人坐沙发上划着乱七八糟带上自编的酒拳，有些人比划吹嘘着自己小学初中的打架史，有些人抱着骰子非要摇到五个1，有些人则霸着麦克风吼得声嘶力竭……
　　周启御头晕脑胀，霹雳哐啷跨过一地东倒西歪的酒瓶，一把夺过麦霸手里的麦，把他的歌直接就给按了。
　　那人愣头愣脑地看着他，他理也没理，眯起眼凑点歌台按了快要一分钟才找对歌。拿着麦克风咳了咳，一脸郑重地说：“接下来，我要把这首歌送给一个人——每天爱你多一些……”
　　音律响起，很简单的前奏。
　　无求甚么无寻甚么
　　突破天地但求夜深
　　奔波以后能望见你
　　你可否知道么
　　平凡亦可平淡亦可
　　自有天地但求日出
　　清早到后能望见你
　　那已经很好过
　　当身边的一切如风是你让我找到根蒂
　　不愿离开　只愿留低这情是永不枯萎
　　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醉者
　　便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
　　我发觉我最爱与你编写
　　哦噢以后明天的深夜
　　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醉者
　　便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
　　我最爱你与我这生一起
　　哦噢哪惧明天风高路斜
　　呜~~~
　　名是甚么财是甚么
　　是好滋味　但如在生
　　朝朝每夜能望见你
　　那更加的好过
　　当身边的一切如风是你让我找到根蒂
　　不愿离开　只愿留低情是永不枯萎
　　而每过一天每一天这醉者
　　便爱你多些再多些至满泻
　　我发觉我最爱与你编写
　　哦噢以后明天的深夜
　　…………
　　底下晕晕乎乎的一群人先是愣了一阵，在周启御开口唱的瞬间就起哄了，从各个角落嚷嚷着：“我操，周同学你这歌唱错时间了吧，刚几个女生在你不唱，现在又来这么一首甜蜜情歌是想闹哪样啊……”
　　“看不出来啊周启御，你居然还是一情歌王子……”
　　“喜欢谁说出来啊，兄弟们也好帮忙出出主意啊……”
　　底下闹成一团，众说纷纭，千奇百怪最终的核心意思都是认为周启御喜欢了哪个女生，然后她在的时候不敢表白，等她走了在背后默默地唱着情歌。
　　周启御的声音很好，很有磁性，他唱的深情，歌声更仿佛带上了魔力，透过麦克风从音响里传出，一下一下带动着听歌的人心脏的频率。
　　他唱的专注，根本没理会其他人说了什么，自始至终他的眼里只注视着角落的一个方向，尽管酒精让头脑有些迟钝，让视线有点模糊，但他依然深情地望着那一处，因为他知道那里坐着一个人，一身白衣，几乎不用看他都可以用心描绘出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那个人的名字叫，苏余。
　　一首歌毕，终于有人看出了些苗头，嚷嚷着：“不对啊周启御，你唱歌管自己唱歌，你他妈唱情歌盯着苏余干嘛？”
　　黑暗里苏余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慌。站前面的周启御反而笑了，依然拿着麦克风，说：“苏余漂亮啊！”
　　“嗷～”有人就嚎起来了，“原来你情歌不是对女生，是对着苏余唱的？！”
　　低下瞬间群魔乱舞，拿周启御跟苏余各种打趣，还有人挖出他们高一春游时的“夫妻事件”。最后闹着闹着酒劲高涨，就有人出了馊主意说要让寿星吻一下苏余，要嘴对嘴的那种，周启御竟然也不拒绝，反而作势一撸不存在的袖子，豪气干云地一喝：“你们看着！”
　　其余的人立马围成一圈，看着周启御一步一步逼近角落里的苏余。
　　苏余被周启御一挤，又朝角落挪了挪，周启御再挤，苏余再挪，如此几次，苏余整个人贴着墙壁挪无可挪了，就见周启御咧嘴嘿嘿一笑：“苏余，你就从了我吧～”
　　立马有人跟着嚎说：“苏余别害羞啊，你就从了他吧……”
　　“别挣扎了，你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苏余满脸通红，坐那被一群人围着无措地左顾右盼，僵着身子声音都有点抖，“周启御，别闹了……”
　　“哎哟～小余余害怕了～”有人流里流气地调戏，周启御回头喝了一句：“懂屁，这叫情趣。”
　　其余人哈哈乐着，连声附和。
　　“周启御，你喝醉了。”苏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却明显的心慌气虚，色厉内荏。
　　眼见周启御的唇离苏余越来越近，苏余伸手去推，被他一反手牢牢按在身侧。围观的人几乎平息静气，就等着两人嘴唇碰到一起爆发出能掀开房顶的哄叫声。
　　就在这最紧张的关口，周启御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扯着他的后脖领，一把把他拉得跄下了沙发。
　　众人一愣，失望地大喊：“苏小北你干嘛，紧要关头破坏气氛啊这是。”
　　苏小北撇撇嘴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干嘛？酒都没人喝口渴很久了。让开让开，我要跟我表哥喝一杯。”
　　虽然临门一脚却射偏了不免有些不得兴，但毕竟只是娱乐，大家抱怨两句也就散开，各自干回各自原先的“老本行”。周启御这寿星前面被灌得最多，被苏小北那么一扯趴地上几乎起不来，被两人拖起，连拉带拽地凑一堆打牌去了。
　　苏余看了眼苏小北，觉得他从来没像此刻这么顺眼过，尽管也知道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他，但结果一样，是让自己和周启御都避免了尴尬，其他的事情，管他呢。
　　苏小北拿过一瓶啤酒，开了放苏余面前，自己也开了一瓶，举手里对苏余说：“干。”然后仰头就喝。
　　苏余皱了皱眉，犹豫了一瞬，拿起来二话不说也对着瓶口吹了。
　　两人几乎没有交谈，四五瓶酒就下了肚。尽管ＫＴＶ的酒都是小瓶装，毕竟前面也喝了不少。此刻二人都只觉天旋地转，苏余酒量稍稍要好点，倒依然能笔直端正地坐着，苏小北不开口，他也乐得沉默。
　　估摸着苏小北也是差不多了，打了个酒嗝，用手指了指沙发中段处闷头自灌的何束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苏余眯着眼睛看了看，看清那人笑了：“能什么关系，高一同班同学的关系。”
　　“骗人！”苏小北笑得一脸奸诈，伸手拖过酒瓶子又猛灌了一口，“你们肯定不单纯，我肯定！”
　　苏余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不争辩也不否认。
　　“苏余，”苏小北耷拉着眼皮，靠了过来，抓住苏余的胳膊，大着舌头说：“我真的很讨厌你，真的很讨厌，从你进我们家开始。”
　　苏余嘴角又弯了弯，这次却带上了苦涩的了然。
　　话题既然已经起了头，苏小北就说开了：“原本爸妈都很疼我，我们生活地很幸福。可自从你来了以后，妈妈每天早出晚归，工作的特别辛苦，根本没时间管我……还有爸爸更过分，每次都要拿你做榜样不停地跟我比啊比，说你怎么样我又只能怎么样，每天就是不停的教训，教训……好像我怎么做都比不上你。我也不是不努力，我也一直让自己努力地赶上你……”苏小北说着说着估计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赶不上……你总是对，总是好，什么都是你好……因为有你我什么都没了，最后就连启御你也要抢……”
　　苏余的手臂被捏得生疼，但他没有动，也没有吱声，安静地听着苏小北越说越哽咽，最后哽着声求着：“苏余，我都不针对你了，我也不讨厌你了，你把周启御还给我好不好……你别跟他一起，你把他还给我好吗……你们根本就不合适，你们在一起也不会开心的，只有我能逗他开心，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我花了所有心思在他身上……可你连他的生日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还要霸着他不放……你还给我好不好……”
　　周围依旧人声沸腾，音响颤动得震耳欲聋。苏小北的声音低哑带着无措和慌张，刚刚够旁边的苏余听见，他也就那么一句句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最后苏小北倒在他身上睡着了。他依然坐的笔直，依然拿着酒瓶仰头就倒，倒完了再开，开了倒，倒完了再开……
　　直到他的脚边茶几上都摆满了瓶子。他仰头靠靠背上，双眼迷迷蒙蒙地望向被一群人围着打牌灌酒的周启御，笑了，眼一片沉静，出口的话却带着微微的苦涩。
　　他说：“适不适合……，开不开心……，幸不幸福……，呵……在我认真的时候就没办法选择了……。我能怎么还给你，小北，如果现在还能还，我会毫不犹豫地还给你。可是，人一旦认真，他就已经输了……，没有选择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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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服务生来催打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１点，包厢里横尸遍地基本已经没人站得起来。
　　周启御晃晃悠悠跟着服务生后面去柜台结账，钱算好了一掏口袋，身无分文。
　　ＫＴＶ工作人员的脸瞬间就不好看了，一大群人闹了这么久，这费用可不是说霸王就能让人霸王了的。
　　周启御说，你们等等。然后转身上包厢里摇摇晃晃地又找了一遍，直到拉上服务员们一起找才在茶几边的沙发脚找到了一打毛丨主席。
　　ＫＴＶ所有人员同时松了口气，为了这份万幸，大伙儿一起帮忙把几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拖进了两辆的士里。
　　由于苏小北一直拉着周启御不放，非闹着要一起，周启御也没办法，把其中四个人，特别是何束塞尸体一样先塞进一辆的士，报了地址，自己拉着苏余带着苏小北和另外一个男生挤在随后一辆车子里。
　　按说着四人坐一辆的士其实也不挤，副座那男生倒没什么威胁，只是后座躺着个苏小北。ＫＴＶ工作人员把他扶进去他就躺那没动过，任别人怎么拉怎么拽，愣是死沉死沉的就给留出了一人的位置。工作人员也不敢真的死拽，最后无奈地看向周启御。周启御自己脚踩地上就跟踩棉花里似的也没多余力气理他了，乐呵呵地一把拉过苏余，“来，你坐我腿上。”关上车门报了地址，的士司机一踩油门，一群人扬长而去。
　　凌晨的街道死气沉沉，一般开夜班的司机都爱开点声音。周启御这车的司机估摸着也是一眼看出这群人搭话是不可能了，于是小小声的开着广播，里面轻轻地泻出柔缓的旋律。
　　车里一片安静，除了缓缓的旋律只有更加微弱的呼吸声。四个男孩四仰八叉的醉着，估计就是现在出场车祸让他们瞬间成了鬼魂，他们也能飘啊飘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突然，车轮搁过什么东西猛然一震，后座“咚”地一声闷响，苏余扶着头迷迷登登地睁开了眼睛。
　　“苏余……？”周启御似乎也被震醒了，口气迷茫不知身在何方。感觉身前的苏余动了动，周启御也跟着手里紧了紧，把他拉着靠向自己的胸口。
　　苏余喝的不少，经过这一阵颠簸脑袋里更是一团浆糊，他知道身后的人是周启御，被他拉着想也没想，借着力靠了上去，继续闭上眼睛。
　　周启御搂着苏余的腰又紧了紧，把头埋苏余耳根习惯性的闻了闻，就那么靠着又开始昏昏欲睡。
　　周启御的呼吸炽热，一下一下烫着苏余的耳根，被闷着的气流四处乱闯，见缝就钻，慢慢整只右耳仿佛被人舔舐似的激起一阵阵的战栗。本来又是熟知情丨事的身子，耳朵更是苏余的死穴，苏余反射性地缩起脖子蹭了蹭，抬起手无力地搭在腹部周启御的手上，鼻腔里控制不住就“嗯～”的哼了一声。
　　酒后乱性这句话是有道理的，特别是又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这个道理直接就升级为了真理，没有意外的余地。
　　苏余这么一哼，周启御手几乎在瞬间就跟上了力道，隔着衣服在苏余腹部又搓又揉，嘴上也熟门熟路一口含上了苏余的耳垂……
　　春末的天气毕竟还算清凉，到了夜里更是有些寒冷。本来常理说这司机师傅关上车窗听听小音乐是最惬意的选择，奈何周启御一干人酒气太重，司机师傅忍无可忍宁可迎着寒风透着新鲜空气。
　　车路寂静，偶尔有几辆车擦身而过，“呼”地一声呼啸而过接着只剩呜呜风声。
　　但司机师傅愣是越开越不对劲，总感觉有点奇怪的声音，于是他琢磨着这酒气也透得差不多了，就把车窗摇了上来。
　　车窗闭合的瞬间，他就知道哪儿不对劲了。手上依旧平稳地掌着方向盘，眼神朝后视镜扫了一眼……
　　然后他就淡定不能了。
　　苏余的外套基本已经脱落，只剩一只袖子还挂着，里头单件V领针织被周启御从脖子直接拉到了手臂，露出右肩整片白皙的肩头。
　　他扬着头，右手虚扶在身后周启御的脑袋上。周启御磨咬着他的耳廓，在他全身颤栗之后又一改方向，细细密密地啃着他的肩头直到后背……
　　苏余的呼吸越来越重，鼻腔里哼哼唧唧的带着细碎的呻